□十五嵐
詩意的棲息,與詩意的批評
□十五嵐
葉芝在他的《茵納斯弗利島》中表達,他要在某個午后,回到一座寧靜的島嶼,并在那里搭起一個小屋,筑起泥巴房,支蕓豆架,養(yǎng)蜂,多么美好的一幅畫卷。而南山的陶淵明呢?是否也厭倦了山水迢迢的仕途,只想回到一片和風送暖之地,舉鋤種菊,頤養(yǎng)生活。
詩意的棲息,在通往理想的烏托邦,我們必先像先輩一樣,具備一顆返璞歸真之心。
盡管當下,詩歌這一安靜的詞語,被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追逐著,擁抱著……甚至使它產(chǎn)生了變異,充滿矛盾與疼痛。但是,詩歌終究是要回到其本質(zhì)上去的,它不以名利作為拋頭露面的法器,而取悅大眾;也不以媚俗,自甘墮落。它如山澗的流水,林梢之月,給人以清醇與澄澈。
歌德說:“這是藝術(shù)所能企及的最高境界,是藝術(shù)可以向人類最崇高的努力相抗衡的境界?!倍姼枋撬囆g(shù)中的一種,具體到文學范疇,它所凝聚的是人類最高級別的智慧和靈魂。二者相輔相成,才能產(chǎn)生出唯美與和諧。
古今中外的詩人們都在試圖按照自己對世界的認知,進行不同風格的創(chuàng)造,以此,吸引著美學家們的眼球。作為一個真正的詩人,保持積極向上的人格精神,才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
比如唐朝的大詩人李白,我們認定他是詩人,符合他詩人的身份,首先源于他的文字。因為,我們在讀他的詩歌的同時,找到了白帝城、月光、桃花潭等一系列美好的景物,并從文字中,我們了解到他是一個游歷山川,喜歡以文會友的人??v觀他的作品后,我們才認定他的抒寫風格是豪放型的,并以自然的心性在進行創(chuàng)作,然后讓文字和我們相遇,我們才有資格,和他一起安頓下內(nèi)心的世界。
所以,“文如其人”相對于詩人和其作品而言,這種說法還是比較貼切的。
清人葉燮說:“詩是心聲,不可違心而出,亦不能違心而出。功名之士,決不能為泉石淡泊之音;輕浮之子,必不能為敦龐大雅之響?!比绻畎咨谖覀儸F(xiàn)在的這個時代,那么,他一定擔當?shù)闷鹦亟箝_闊,光明磊落的“我詩寫我心”的行為風格,定然不負“詩人是皇冠上的明珠”這一美譽的稱頌。
說到底,詩歌還是要回到自然的狀態(tài)中去的。
而《文學概論》一書中,明確提出文學具備的四個要素:作品、作家、宇宙(自然,生活)、讀者。這四要素在進行一系列的活動中,是必須相關(guān)聯(lián)的:生活——作家——作品——讀者。當生活在作家的面前展現(xiàn)時,作家不由得就拿起筆,寫出作品,而作品最后要到哪里去?最后到了讀者那里。讀者是什么?讀者是肩負起閱讀責任的審美者與批判者。他有這個權(quán)利,因為作家寫出來的作品是在向他傳送(灌輸)自然、生活中的美與丑。
其實,這個環(huán)節(jié)比作品誕生還重要,它直接關(guān)系到引導和啟示。比如我們小時候在課本里,學到的那首《憫農(nóng)》,旨在讓我們學會感恩,記住恩慈。而生活實則并非處處充滿鮮花和掌聲。在面對自然與生活時,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有時候真讓我們無能為力,惟一能做好的就是選擇真理。而真理在的地方,那地方一定是美好的。
美好的東西,在我們的眼里多嗎?很多!大到天空的繁星,河流里的浪花;小到眼前的一只鳥,一杯茶,一本書。我們通過這些自然美好的景致,獲得內(nèi)心的安寧。但是,當這種被內(nèi)心認定美好的事物,有時被意外打破,失去原來的美,怎么辦?我們總不能跟著去撕爛書本,摔壞杯子,趕走小鳥吧。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這就好比一面鏡子,它破了,有人說好難看,又有人說那是殘缺的美。具體到詩歌那塊呢(比如罵人事件,評獎的丑聞等)?當真相還原出來后,我們只能以自己的良知去做評估,以自己的批判意識去建立批判。
對于詩歌作品而言,批判是為了亮明觀點,起到甄別警示作用;對于詩人而言,批判是在促使其進步,趨于更完美。
席勒的《美學書簡》里有一段闡述:“人們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中,受到物質(zhì)和精神兩方面的束縛,往往得不到自由,總想用剩余的精力,去創(chuàng)造一個自由的天地,這就是游戲。”文學不能成為游戲,詩人更不能成為游戲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