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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思暮想①

2017-06-30 14:18然澈
螢火 2017年4期
關(guān)鍵詞:艾琳停車場小王

然澈

我早晚會被祁遇害死。

祁遇是我哥,親哥,就因為比我早出生了幾分鐘,所以注定我一輩子都要受他的折磨。

“祁思,”老媽在去美利堅合眾國之前問我,“還記得咱們家的家訓(xùn)嗎?”

記得。這玩意兒我從小背到大,簡直是“沒齒難忘”。

“好樣的。”老媽點點頭,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老祁家就交給你了!”

說完,我媽就坐飛機去大洋彼岸找我爸了。從那天起,老祁家,以及老祁家的寶貝疙瘩祁遇,就歸我管了。

……你別笑,我真的擁有這樣的實力好嗎!

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我從八歲起就開始練跆拳道,十七歲那年已經(jīng)打遍全市無敵手了。我對自己的身手有著足夠的信心,也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一定能照顧好祁遇,但是,是的但是——我高估了我那雙胞胎哥哥的智商了……

沒錯,祁遇和我是雙胞胎兄妹,除了他個頭兒比較高,我眼角有顆淚痣,我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很神奇?反正從小到大我聽到的關(guān)于我倆最多的話就是:“呀,好漂亮的兩個小公主??!那個高一點的是姐姐?”

祁遇當(dāng)場就氣哭了。

長得像女生已經(jīng)讓他很郁悶了,長得像女生并且是那種引人注目的漂亮女生就更加要命了……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從六歲到如今二十一歲,祁遇收到的情書摞起來差不多半米高,我替他看過幾封,開篇文風(fēng)就特別清奇:“你好祁遇,雖然你不認(rèn)識我,但我特別喜歡你,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明明是女孩卻偏要裝成男生的傲嬌樣……”

祁“女孩”哭得更厲害了。

長得像女生注定了祁遇的人生道路很坎坷,但我沒想到,他竟然在進公司的第一天就被人非禮了。

“祁思!”電話這頭的我在教練的監(jiān)督下拉“一字馬”,電話那頭的祁遇憤怒得簡直要噴火,大聲吼道,“我再說一遍,那個老渾蛋摸我!摸你最最親愛的哥哥!你到底管不管了?!”

祁少爺?shù)呐瓪馓?,我根本沒來得及接上話,一旁的教練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問:“你哥?”

“嗯?!?/p>

教練突然笑起來:“又被人摸了?”他的語氣里沒有惡意,眼睛里的促狹卻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我整張臉一下子就紅了,因為窘——我哥的名氣太大了。

“算了算了?!苯叹殧[擺手,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道,“再做十組你就去‘英雄救美吧?!?/p>

我用最短的時間做完了十組拉筋的動作,然后趕到了祁遇的公司,在停車場里堵住了他說的那個老渾蛋。

“小祁?”那個老渾蛋看到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一愣,接著才道,“你……你怎么穿成這樣?”他嘴上疑惑著,一只肥手卻駕輕就熟地摸到我的腰上來了。

“流氓!”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我沒猶豫,抬起腿一腳就把他“爆頭”了。

警局。

“祁思……”民警小王很無語地看著我,“你……你們怎么又來了呀?”

我比他還要無語,我也不想的啊……

“怪我妹妹干嗎!”祁遇大爺似的坐在一邊,氣沖沖地指著那個老渾蛋,“你怎么不罵這個猥褻犯?”

“喂!怎么說話的呢!”那老渾蛋不樂意了,“我又不知道你是個男的!”

“女的就可以摸了?我呸!臭不要臉!”

“我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長了張女人臉!”

“我……妹妹!削他!”

祁遇和那個老渾蛋吵得不可開交,我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站起來剛把自家哥哥拽回座位上,就聽到小王接了通電話:“啊,陸總!是,是的,李董在我們這兒——”

小王接下來的話沒能再說,因為老渾蛋——也就是李董——劈手把電話搶過去了。

“小陸!”李董朝著電話劈頭蓋臉地喊,“那個叫什么祁遇的是誰招進來的?!”

“小陸,”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李董就發(fā)起飆來了,“我不管他有多優(yōu)秀!辭退!必須給老子辭退!”

“哎喲——”即將被辭退的祁遇擼起袖子又要動手了,我眼皮直跳地拽住他,提醒道:“房租!房租!”

他要是被辭退的話,我們就沒錢交房租了。

祁遇低頭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終硬生生地忍住了。

“呵呵?!崩疃瓡攘宋液推钣鲆谎?,電話還沒掛,嘴里又開始說些不干不凈的了,“小祁,不如讓你妹妹……”

“咚”的一聲,話沒說完,祁遇就一拳頭砸到了他的眼睛上。

那一天,托“老渾蛋”李董的福,我跟祁遇在警察局度過了畢生難忘的一晚。禁閉室的墻隔開了我們兩個,祁遇的半邊臉隱在陰影里,一開口語氣里有厭惡,有憤怒,更多的是咬牙切齒的屈辱:“那個老東西……他……他摸老子!”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冷著那張白皙漂亮的臉,飛快地看了我一眼,聲音很低,很別扭:“祁思……對不起啊?!?/p>

后面那四個字很輕,輕得我?guī)缀跻┑粑惨衾锇哪墙z委屈了。我看著他那張跟我?guī)缀跻荒R粯拥哪?,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

這就是雙生子的魔力吧,他說句對不起,他的語氣里有委屈,任憑你有天大的怒氣也消了。

夜深人靜,祁遇跟我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這才知道:他進的這家公司叫T&G,“老渾蛋”是T&G的董事之一,叫李余,是個有前科的“揩油”老手。據(jù)祁遇今天一天在公司匯總的信息可知,李余跟自己的女秘書有過權(quán)色交易,并因此被董事會高層所厭惡,如今其實只是有名無實的“李董”。

“那他還說開除你?”我不解地問道,“他的話還管用嗎?”

祁遇哼了聲,道:“就看陸總聽不聽他的了?!?/p>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陸總”這個人,不由得有些好奇:“陸總是誰?人怎么樣?”

我的意思是這個陸總會不會和李董是一丘之貉,不料祁遇誤會了,他用力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沒見過!不過聽說他很帥,你想認(rèn)識他?”endprint

我:“……”

“祁思!再跟你說一遍!”祁遇整個人都氣沖沖的,“沒有人比你哥更帥,no one!你打聽其他男人干什么?!”

我:“……”

這就是我哥,一個大寫的“作”。明明最恨別人提起他那張臉,卻又驕傲如孔雀般絕對不能容忍其他人比自己帥,真是謎一樣的生物啊……

“喂!你怎么不說話了?”

我把身子往下縮了縮,閉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今天跑了四十圈,做了二十組拉筋動作,為了揍老渾蛋又騎了七公里自行車,你說,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你和我誰更帥一些?”

“……你。”

“睡覺。”

“哦……”

我和祁遇在警局里的長條凳上坐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民警小王走進來,他看了看祁遇,又看了看我,一臉無奈的表情道:“有什么事不能冷靜點,就非得用暴力解決不可?”

小王人不錯,說這話也確實是為了我們好,于是我乖乖地挨訓(xùn)沒說話。祁遇“哼”了一聲,磨了磨白白的牙,道:“誰讓他意淫我妹妹!”

小王嘆了口氣,放棄和祁遇交流,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道:“昨晚李董氣壞了,去醫(yī)院之前堅持說你們是故意傷人,非要我扣下你們倆,我瞧著他那意思啊,這事兒沒那么容易了結(jié)……那什么,祁思,你不是有個什么哥哥在電視臺?就上次來保釋你的那個。你給他打個電話?”

“不要!”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祁遇已經(jīng)開口拒絕了。

我抬頭看祁遇,小王也看向祁遇,兩雙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祁遇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兒,漂亮的眉眼里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膽怯:“讓夜哥知道我又害祁思進局子,他,他絕對會殺了我啊……”

我和小王對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老爸老媽在國外,還要瞞著鐘夜,實在別無他法,我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給教練打電話求救了,沒想到,轉(zhuǎn)機來了。

當(dāng)天傍晚,李董的傷情鑒定報告遲遲沒出來,我和祁遇已經(jīng)做好了今晚再“鐵窗淚”一夜的心理準(zhǔn)備,小王突然打開禁閉室的門,高興地說:“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我和祁遇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小王:“有人來保釋你們了?!?/p>

不可能!鐘夜還不知道啊。

“是陸總,T&G的陸總。祁遇你干嗎那么吃驚,你們不是一個公司的嗎?”

祁遇何止是吃驚,簡直是目瞪口呆:“陸……陸……陸總!”他一下子從凳子上彈起來,難以置信地問小王,“他人呢?”

“走了啊。哎,你倆磨嘰什么,還走不走了?!”

就這樣,我和祁遇稀里糊涂地出了警局,又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公交車,最后稀里糊涂地回了家。一路相對無言,進家門后,祁遇終于說了被保釋出來后的第一句話:“這不科學(xué)?。÷犝f陸總長得很帥,能力也超強,這……這種人不應(yīng)該這么有人格魅力的??!”

我把房門鑰匙扔在門口的鞋柜上,也說出了被保釋出來后的第一句話:“哥,我的自行車落在你們公司的停車場了……”

我和祁遇決定一起去T&G一趟。

祁遇去的原因很簡單,他曾經(jīng)是T&G的員工,現(xiàn)在被開除了,他得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辦理離職手續(xù)。當(dāng)然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當(dāng)面對那位陸總道一聲謝。

而我去的理由更簡單——我要去騎回我的自行車。

什么?我為什么不讓祁遇幫我騎回來?哦,是因為祁大少爺說了,這世上,只有布加迪威龍和瑪莎拉蒂配得上他……呵呵。

說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喝了杯豆?jié){,祁遇叼著根油條,兩個人就一起出發(fā)了。我們長得太像,哪怕我穿著女裝,祁遇明顯是男孩子裝扮,依舊收獲注目禮無數(shù)。

“啊啊?。 逼钣隹煲獰┧懒?,每一次有人看我們,他都一揚眉,一伸手,男人味十足地?fù)ё∥业募?,“我是她哥!?/p>

……神經(jīng)病似的。

就這么一路走,一路“神經(jīng)病”,半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到了T&G公司大樓下面。

“停車場往那兒走?!逼钣鼋o我指了指停車場的入口,漂亮的臉微微仰起來,他帥氣地吹了吹額前細碎的頭發(fā),“一會兒見!”

我點點頭,往停車場入口的方向走,剛走到停車場入口的大緩坡,“嘭”的一聲,巨響如雷,從停車場的深處傳了過來。

爆炸?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轉(zhuǎn)身跑,但站定腳聽了聽,里面又沒動靜了。

怎么回事?我聽錯了?曾經(jīng)看過的TVB警匪片一幕幕在腦海中涌現(xiàn),我其實是很想離開這個恐怖之地的,可又一想,那輛自行車是鐘夜在我十四歲生日時送給我的禮物,怎么說也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不能拋棄它。

習(xí)武之人,重在情義,我又杵在原地聽了會兒,里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搖了搖腦袋,放心大膽地走進去了。

進了地下停車場,我才知道剛才那聲巨響是從何而來——車庫里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背對著入口所以看不到臉,女的身材高挑且漂亮,不過在哭。這兩人的旁邊是一輛大紅色的奔馳,和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兩輛車應(yīng)該是剛剛經(jīng)歷過“親密的接觸”,車燈的碎片明晃晃地鋪了一地……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老媽在我小的時候就教育我要做個有眼色的人,于是我很有眼色地準(zhǔn)備收回腳撤退,沒承想,我剛一動,正在哭的女生突然大聲問道:“你是誰?!”

濃濃的鼻音,質(zhì)問的口吻,任誰被撞破這種尷尬的場景都會不高興……我定住腳,想要解釋,那個背對著入口站立的男人,在這一刻轉(zhuǎn)了身。

黑色的發(fā),黑色的眼,黑色的眉。眉目清俊,鼻梁高挺,嘴唇紅潤。男人穿著襯衫,低調(diào)而又精致的黑襯衫,襯得他的臉像一幅畫,又像讓人不敢輕易碰觸的瓷器,帶著一股禁欲而又優(yōu)雅的美。

就一眼,我就驚鴻般瞥了那么一眼,一顆心開始怦怦亂跳,腦子幾乎沒運作,完全是自發(fā)地冒出來一句:娘喂!這就是祁遇說的“no one”?endprint

“no one”看著我,沒說話,那雙眼睛又靜又黑。

是誰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說得真對!被那雙眼睛掃了一眼,我突然一個激靈回了神,道:“啊,我……我來找我的自行車!”

“no one”沉默了一會兒,漆黑的眼睛突然往地上看了看,眉心一蹙,這才清冷地出聲:“這輛?”

他的聲音很好聽,我有一瞬間的走神,但是,下一秒,一低頭,我如同被潑了一萬盆冷水一樣立刻清醒了過來——我的天啊!誰把我的自行車壓扁了?!

停車場內(nèi),一片死寂。

女生不哭了,“no one”不說話,我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自行車“尸體”,整個人都有點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整整一分鐘,女生才“嘖”了一聲,帶著三分抱歉,三分不耐煩,還有三分尷尬打破了沉默:“不就是一輛自行車嗎?多少錢?我賠你就是??!”

聽到她輕慢的聲音和敷衍得很明顯的口吻,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生很漂亮,個子高挑,很瘦,皮膚光滑而又白皙,黑色的眼線雖然哭花了,但依舊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怎么?”也許是我的眼神太直接,女生嘴唇一抿,語氣和眼神變得有些兇,“我弄壞了我就賠,這樣還不行?”

這姑娘看樣子是做慣了大小姐,說話總帶著一副“你們都是奴才”的高貴樣兒。我皺了皺眉,肚子里的火怎么都壓不住,剛準(zhǔn)備反唇相譏,一直保持沉默的“no one”出聲了。

“夠了,艾琳?!?/p>

他輕斥,話不多,語氣也不重,神奇的是,女生的臉突然就白了。她抿住嘴,用力地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噤了聲。

喲,什么情況???我忍不住“八卦”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很平靜,轉(zhuǎn)過頭看向我,道:“你好?!睖睾偷纳ひ簦Y貌中透著幾分陌生人該有的疏遠,“很抱歉弄壞你的物品,你覺得,怎樣解決比較妥善?”

我盯著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心想,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從小到大,我見過最漂亮的男孩子就是祁遇,但我又不是水仙花,并且他可是我哥,所以我對他那張臉早已免疫,可是今天,面對這個人的臉,我突然有一點心如鹿撞。

“那個……什么……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心里這么想的,話到嘴邊繞了兩下,我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說出來了。

“嗯?”男人愣了愣,文雅的臉上寫滿了意外,而他身后的女生“哧”了聲,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惡聲惡氣地罵了句:“不害臊!”

她不罵我還好,她這么一罵我立刻就笑了。

我轉(zhuǎn)頭看她,眨了眨眼睛,道:“不給也行,還有一個辦法?!?/p>

“說!”

“你站直了,讓我揍。”

“你!”女生噎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給出這兩套南轅北轍的解決方案,氣得整張臉都白了,“你有病吧?!”

我沒病,鐘夜有。

我八歲那年,鐘夜十二歲,有一次競賽,他是全市第一名,得了五百元獎金,這位大少爺連招呼都不打,就興沖沖地跑去給我和祁遇分別買了輛坦克模型。我貪吃,用我根本不感興趣的坦克模型跟便利店老板換了幾包奧利奧和薯片,鐘夜知道了,氣得幾乎要打我……

你想想,那還只是坦克模型,如今可是輛自行車,要是他知道他送我的自行車被壓扁了,而且是被莫名其妙的人壓扁的,處女座、強迫癥、毒舌鐘主播不得殺了我?

我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她把我的自行車弄壞了,所以我要挨鐘夜的打;因為鐘夜要打我,所以我必須打她?。?/p>

我把上面兩組因果關(guān)系振振有詞地跟那個叫艾琳的女生說了,她沉默,長得超好看的“no one”也沉默。就這么沉默了好一會兒,艾琳一咬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一種“碰上你這個神經(jīng)病算我倒霉”的語氣說:“行,打就打!”

“好!”我爽快地道,然后把兩只手叉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摩拳擦掌地準(zhǔn)備動手。一直沉默的“no one”突然說:“你練過跆拳道?”

“對?。 彼芸闯鰜砦揖氝^跆拳道?我又驚又喜,正準(zhǔn)備說話就聽他又問:“黑帶?”

啊啊??!長得帥的人都有火眼金睛嗎?!我像小雞啄米一樣樂呵呵地點頭,整個人興奮極了。誰想還沒高興三秒鐘,就見他果斷地把艾琳往身后一拉,然后抬頭,平靜而又真誠地看著我:“你揍我吧。”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啥?!

“她是女孩子,不經(jīng)打,何況撞壞你的車我也有責(zé)任,所以還是揍我吧?!?/p>

我:“……”

我和艾琳都沒有說話,但我只是蒙了,艾琳則是淚眼汪汪,感動得都要哭了。

“你……”她紅著那雙剛哭過的兔子般的眼睛,伸手拽住了“no one”的衣袖,“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對嗎?”

這個“還是”讓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然后就聽到“no one”嘆了口氣,聲音很輕:“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會關(guān)心你?!?/p>

艾琳立刻捂住嘴哭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我就算是再蠢也看明白了,艾琳喜歡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不喜歡她……了解到這一點,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很高興,然后又察覺自己這樣好像不太厚道,于是我用力地?fù)u了搖頭,想:算了。

——她都哭成這樣了,我還是回家老老實實地挨鐘夜的打吧。

我心里正想著,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震,掏出來一看,是祁遇。這家伙見完陸總了?

“哥?!蔽医悠饋?,一邊說話,一邊往地上躺著的自行車“尸體”看了一眼,然后又偷偷看了看那個明明長得很好看、很溫柔,偏偏很禁欲、很疏離的男人,才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身,往外走,“我馬上出去,你等一下?!?/p>

我掛了電話,沒走幾步,身后傳來男人平靜而又有禮貌的聲音:“可以讓我跟你的家長聯(lián)系嗎?我向他解釋這件事?!?/p>

家長?我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哦哦哦,他是說鐘夜吧。想到這里,剛邁出去的那一腳頓時停下來,我回頭直勾勾地看他,這個人……擔(dān)心我回去挨打?endprint

我越看他越覺得順眼,一時間只顧著看,忘了回應(yīng),以致男人以為我是不愿。想了想,他溫聲說:“或者我把我的號碼給你,如果令尊有疑問,或者你想好需要我如何賠償?shù)脑?,可以跟我?lián)系。”

什么?他竟然主動給我他的號碼?這可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今個兒運氣要命地好??!

沒有人不喜歡帥哥。要知道我是人,并且是個極其“顏控”的人,于是我立刻雀躍地道:“你說!”說著,我掏出手機,幾乎是瞬間跳到了他的身邊,一臉期待地準(zhǔn)備記下來,然后就聽到他報了一串?dāng)?shù)字。

6751……等等!怎么是固定電話?!

我像是被電到了一樣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瞪視著他,而他一臉平靜地看著我,一旁剛剛還在哭的艾琳突然“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了。

“哈哈!”她先是愛恨交加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一臉同情地看著我,眉毛挑了挑,語氣里全是“你和我一樣慘喲”的自得,“他從來不給女孩子手機號碼。怎么樣,他很無情吧?”

我:“……”

這轉(zhuǎn)折來得太快,我有點跟不上。

“算了算了,我平衡啦!”艾琳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他是誰都不喜歡,又不是只不喜歡我?!比酉逻@句,她轉(zhuǎn)過身上了那輛紅色跑車,腳踩油門,開走了。

艾琳走了,偌大的停車場就剩下我和那個男人,我抬頭看了看他,見他的神情很平靜,是那種介于溫和與冷漠之間的平靜,忽然莫名其妙地被艾琳剛才說的話激起了無名怒火:誰都不喜歡?喂喂喂,就算你長得帥也不用這樣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氣,就像我不明白為什么我的視線不愿離開他一樣。兩個人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會兒,我總算憋出來一句:“你……你等著!等我想好要你怎么賠我會找你的!”

“好?!蹦腥它c點頭,完全沒有深究我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火,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很客套的笑,“我等著?!?/p>

出了地下停車場,我東看西看,終于在花壇的拐角處找到了祁遇。這位大少爺垂頭喪氣地坐著,神情很落寞,身影很蕭索,一副被打敗了的斗雞模樣。

我看見這一幕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會又倒霉地碰上李董了吧?!我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還沒開口,就聽到他有氣無力地說:“陸總不在?!?/p>

我:“……”

“怎么會不在呢?”祁遇苦著臉,嘟囔道,“他不在我怎么道謝啊……”

道不了謝就算了嘛,有這份心就好,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家吧。”

祁遇不肯回家,他堅持要在這里等陸總:“我查過了!”他抬起頭仰望著面前那座巍峨的摩天大廈,一臉憧憬與艷羨的表情,“我們陸總可帥了!他是A市最有名的商界新貴,年紀(jì)不大,年薪超高,并且英俊多金又溫柔,簡直是高配版的男神好嗎!我不管,反正我見不了男神是絕對不會離職的!”

第一次見祁遇對一個人這么贊賞,并且對方還是個男的,我不由得有點感興趣地問:“陸總叫陸什么?”

“尋!怎么樣,是不是連名字都很棒?”

陸尋?我默默地念了一遍,覺得除了挺好聽倒也沒什么別的感覺。祁遇卻是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說什么都不肯離開T&G,堅持要我先走,他要等他的男神回來。

我沒有想到,會在回家的路上碰見鐘夜。

他穿著淺灰色的休閑款線衫,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白皙瘦長的手握著方向盤,皺著眉,開著車緩緩地朝路邊靠過來:“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是周二,你怎么在這兒晃蕩?”

我:“……”

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

“我——”眼睛滴溜兒地掃視了一下四周,我瞄到一家烘焙店,謊話脫口而出,“我出來買甜甜圈!”

鐘夜:“……”

斯文俊秀的年輕男人抬手扶了扶額,一臉“你編瞎話能不能走點心”的表情,道:“這個借口你上周剛用過?!?/p>

我:“……”

“別編了?!辩娨共荒蜔┑財[擺手,沒再給我信口開河的機會,“上車?!?/p>

我拉開車門,乖乖上了車,腦子里盤算著:怎么辦,他要是問我祁遇呢,我怎么說?

鐘夜說:“今天怎么沒見你騎車?”

我:“……”

要不要這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大哥!

鐘夜大哥通常不訓(xùn)人,但訓(xùn)起我來不是人,考慮到身為處女座男主播的他太毒舌,我猶豫了一秒,只有一秒,就果斷決定說謊:“車子在訓(xùn)練館里。”

鐘夜側(cè)頭,瞥了我一眼。

我被他那一眼看得有點緊張,主要是心虛,忍不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暗攥了攥拳頭,默默為自己打氣:穩(wěn)??!穩(wěn)住!他又不是狄仁杰,他看不出來的!

鐘夜果然沒看出來,他往左打著方向盤轉(zhuǎn)彎,語氣閑適且自然:“所以你是要去訓(xùn)練館騎車?我送你過去。”

我:“……”

千算萬算,沒算到鐘夜今天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點下班,我一邊在內(nèi)心哀號“天要我亡”,一邊向他坦白了自行車“犧牲”的事,當(dāng)然,我沒提祁遇,也沒提T&G,只是說自己的車在訓(xùn)練館里被人撬了車鎖,偷掉了。

鐘夜聽完沉默了大概五秒鐘,才問:“被偷了?”

我點頭:“嗯!”

“在你們訓(xùn)練館里?”

我用力點頭:“嗯嗯!”

鐘夜似笑非笑地扶了扶眼鏡,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我:“祁思,你編瞎話可真是越來越不走心了,誰不知道你們訓(xùn)練館里群狼環(huán)伺,哪個賊這么想不開?”

我:“……”

我們是市級跆拳道館,名聲很響沒錯,可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群狼環(huán)伺”?!再說了,正常人一般都會說高手如云吧?!

我對鐘夜的嘴巴之毒表示無語。鐘夜把車停到了路邊,他降下車窗,摘了眼鏡,一開口,一副黑幫少主三堂會審的語氣:“祁遇又闖了什么禍?招吧?!?/p>

我……對不起祁遇,招了。

不是我不講信譽,而是鐘夜太恐怖,我們打小就認(rèn)識,他的敏銳度,尤其是對我的事情的敏銳度,簡直是超乎想象。

舉個例子說吧,六歲那年我跟祁遇玩捉迷藏,我剛藏好他就回家了,當(dāng)然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回家了,于是我等啊,等啊,等到后來,睡著了。祁遇的“二貨”本質(zhì)是天生的,因此小時候的他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那一天他直到吃晚飯時才想起我,那時候,我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個小時。

我爸當(dāng)年還不是什么出國深造的科學(xué)家,只是個性格有點古怪的物理老師,他跟我媽一起找了我大半夜,沒找到。我媽氣得抄起掃帚打祁遇,家里正鬧得雞飛狗跳,一個小男生拽著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孩,敲開門,冷靜地說:“阿姨,祁思在這兒?!?/p>

那個小男生,就是鐘夜。

沒有人知道鐘夜是怎么找到我的,包括我自己。我媽問他,他只說:“猜的。”

可那之后,不管我去哪兒,哪怕我的雙胞胎哥哥祁遇都找不到,鐘夜也一定找得到。

從小到大,鐘夜都對我的事極度敏感,這一次也不例外。本來我確實是想瞞著他的,可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也顧不上考慮祁遇會不會挨揍,照實把整件事情說了。

鐘夜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了我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那個姓李的還在醫(yī)院?”

我點了點頭,說“對”。

第二個問題:“學(xué)校不知道這事兒?”

我說“嗯”。

最后一個問題:“午飯吃了什么?我餓了?!?/p>

我:“……”這劇情不對啊,你不是該罵我把自行車弄壞了嗎?

鐘夜笑了笑,眼神很冷,他細長的手指捏著眼鏡架,語氣比眼神還要冷:“我會去找祁遇?!?/p>

未完待續(xù)……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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