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路上》是由杰克·凱魯亞克寫的具有高度自傳性的作品,對其深入研究可以發(fā)現(xiàn)小說中滲透了尼采的思想。分析作品中人物的生活經(jīng)歷,也會對人們當下的生活有所啟示。本文從生活的痛苦本質,薩爾在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沖突中苦苦掙扎,以及在兩者的和解中獲得新生的角度對作品進行分析,從而對薩爾身上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關鍵詞:酒神精神;日神精神;沖突;和解
作者簡介:楊沛玉(1989-),女,漢族,河南駐馬店人,遼寧大學外國語學院2015級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6--01
一、痛苦的人生
尼采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代表著人們面對生活時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但兩者都有一個共同前提,那便是生活的本質是痛苦的。在《在路上》中,當我們?yōu)槌涑庹緯械寞偪窈图で槎灂r,也不難發(fā)現(xiàn),全書從頭到尾投射出生活的本質是痛苦的這一事實。二戰(zhàn)剛結束不久,但隨著戰(zhàn)爭到來的并不是人們期待已久的和平而是持續(xù)的戰(zhàn)爭。熱戰(zhàn)甫停,冷戰(zhàn)便開始了,隨后而來的還有朝鮮戰(zhàn)爭和越南戰(zhàn)爭,接連的戰(zhàn)事使美國民眾窮于應付,希望早日結束戰(zhàn)爭。政治上,麥卡錫主義猖獗,極端的反共主義導致了對人們思想的極度壓制。因而小說中處處透露出人們對戰(zhàn)爭的憎恨和對政治的嘲諷。迪安以諷刺的、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評價戰(zhàn)爭:“這些人想干什么?哈里睡在城里的某個地方……了不起的老哈里……跟我一樣,也是密蘇里州的人……那肯定是他的小救生艇。[1]”,由此可見人們對戰(zhàn)爭的憎惡和對政治的消極態(tài)度。1929年爆發(fā)的經(jīng)濟危機迅速從美國蔓延開來,給人們造成了極度的恐慌,以至于很多年后它的陰影依然縈繞在人們心頭。小說中一位西部牛仔回憶了經(jīng)濟危機時凄涼的場景。不僅經(jīng)濟危機對下層民眾帶來了災難,文中也說明了自然災害對人們生活的極大破壞性,在薩爾同特雷在一起的時候,住在他們帳篷旁邊的是一家在三十年代自然災害時期遷徙過去的,他們失去了家園,沒了生計,在遷徙之地從早到晚干活也只能勉強住進一個稍微體面的帳篷。該時期的美國社會也令人深感失望,人與人之間相互敵對,彼此隔離,大家只想獲得自身利益,甚至不惜以犧牲別人的利益為代價。文中多次提到了薩爾等人同警察的沖突,本質上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維護人民的利益的,但是他們卻出于私心,隨便捏造一個罪名就讓人交罰款。人與人的對立,使人與人之間產生了隔閡和不信任,使生活的痛苦本質暴露無遺。
二、在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沖突中苦苦掙扎
在遇到迪安之前,薩爾一直過著一種中規(guī)中矩的“日神式”的生活,他有自己的家庭,守著社會規(guī)則過日子,而同妻子的離婚及一場大病打破了這平靜,他渴望一種令人振奮的生活,而迪安剛好滿足了他的愿望?!八^的酒神精神就是要人們以原始本能的放縱化入忘我之境,在歌舞酣醉的迷狂中忘記人生的苦難,求得人生的解脫。[2]”因此尼采的酒神精神是非理性的,非道德的,它崇尚原始生命力的釋放和原始本能的釋放。根據(jù)尼采對酒神精神的解釋可以知道酒神精神就是個體化原則崩潰之時所感到的狂喜,所謂個體化原則的崩潰就是在原始太一依據(jù)個體化原則分解的處的個體被丟棄之時,人們重新融入原始太一,從而實現(xiàn)人與自然,人與人的融合。在薩爾剛上路不久,在接近丹佛的一段路上,他免費搭上了兩個年輕小伙子駕駛的卡車,車上還有不少其他下層階級的人們在搭乘這輛車。雖然他們生活貧苦,連吃飯都成了問題,但在共同搭乘那輛車時,他們相處和諧,其樂融融,共同湊錢買酒買煙,然后大家共享,大家聊得熱火朝天,雖然夜晚待在沒有把手的卡車里并不舒服,但他們熱情洋溢,過得快活,他們可謂酒神式的人物。然而薩爾的生活并不是全然的酒神式的生活,他不會像迪安那樣想方設法把每一個看上的姑娘弄上床以滿足自己的肉欲。他尊重姑娘的選擇和人格,面對對性有恐懼的姑娘,他也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強求姑娘,在墨西哥妓院里,他對那個清冷富有個性的黑姑娘情有獨鐘,卻不忍去褻瀆她。因而,薩爾在內心深處依然聽從日神精神的引導,從而在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 的沖突中搖擺不定,在“路上”的瘋狂生活和停留下來的平靜生活之間難以抉擇。
三、在酒神精神與日神精神的和解中獲得新生
尼采認為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是相斗相生的,它們相互斗爭的最高目標并非是誰獲得最終的勝利,而是兩者能夠達到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一種短暫的和解,這才是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最終所要達到的結果。而在“路上”漂泊良久的薩爾也終于意識到這一點,他明白,他不能將一生都浪費在路上,而沒有真正的作為,當自己步入暮年回憶往事,倘若生活除了瘋狂只剩一片哦空白,那將是一大缺憾,他最終找到了他尋覓良久的姑娘,他們心意相通,瘋狂相愛,他最終選擇了安頓下來,這樣的生活才是正常的生活。它不是完全的日神式的平淡無奇,寡淡無味,也不是酒神式的瘋狂,過度。而是在平靜的生活下面涌動著無限的激情和生命力。
結論:
無論是政治上,經(jīng)濟上,還是社會上,美國人民的生活都是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的生活迫使主人公迫切想要一種瘋狂快樂的生活,從而使自己從痛苦和壓抑之中拯救出來。但是極度的瘋狂并不能長期維持。否則,它不僅給社會帶來極大危害,也使個體走向毀滅,只有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相互和解的生活才能繼續(xù)下去,才是人們想要的幸福生活。
參考文獻:
[1]凱魯亞克,王永年譯.在路上[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
[2]李醒塵.西方美學史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