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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師

2017-11-13 18:35短篇小說凡一平
廣西文學 2017年4期
關鍵詞:風水師傅居民

短篇小說· 凡一平/著

桂西北赫赫有名的風水師樊光良來自上嶺,是我的初中同學。

我再見這位三十多年不見的同學,是去年九月的一天。我去青盛市簽售我的新書《天等山》。我在簽售現(xiàn)場埋頭簽了大約一百本的時候,一張寫有讀者姓名的紙條及書本接著遞到我的面前。我看著紙條上的姓名愣了一下,“樊光良”像一條生猛的蜈蚣,突然爬行在我的眼里。我急忙抬頭一看,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身體肥壯,因為我坐著,他還顯得特別的高大。唐裝穿在他的身上,至少有七顆以上的扣子,像凌空的蝴蝶或吊起的豬的奶子,躍入我眼簾。他目光如炬,熱烈地看著我。這真是我的初中同學嗎?還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我等他開口說話,以便確認真?zhèn)?。他憋了一會,果然說:凡一平,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嗎?我是你同學樊光良呀!我馬上說認得。并立即站了起來,一手拍過去,因為我比他矮,只拍到了他的臂膀,但熱情度是夠了。然后我坐下來,在書的扉頁簽上“光良同學惠存”。我雙手捧著書遞給他,他雙手接過,情形就像遞交國書一樣,莊重而友好。

簽售活動結束,我發(fā)現(xiàn)光良同學仍然在附近,默默讀我的書,想必也是在等我。我謝絕活動舉辦方的宴請,向我的同學走去,對他說:我們喝酒去。

我的同學既不喝酒,也不抽煙,甚至也不怎么吃肉。我看著辜負美酒佳肴的同學,納悶地說不吃肉,你怎么也能胖成這樣?光良同學回答,我不喝酒吃肉,是因為干我這一行有戒律。我胖,是因為我心情好,心寬自然體胖。我說你現(xiàn)在從事的是哪一行?他吃驚地看著我,說我干什么你不知道?看來隔行如隔山呀還真是。我在我行業(yè)界還是比較有名的,不次于你在文學界的名聲。你這次來簽名售書,市長來見你了嗎?我說青盛市沒有。他說青盛市市長,我是他的座上客,或者說密友。我半信半疑地說是嗎?言外之意是何以見得?憑什么?

我是一名風水師,他說,言外之意是他之所以成為市長的座上客或密友,風水師的職業(yè)是原因。

在我好奇的要求下,并且?guī)缀跏窃谖野l(fā)了毒誓絕不泄密、出賣的承諾后,光良同學相信了我,講了他和青盛市市長的故事——

準確地說,市長前面得加個副字,如果還要加,姓胡名剛。

胡剛副市長任現(xiàn)職才兩個月。他和多數履新的領導不同,別人帶秘書或司機,他帶的卻是風水師。

這風水師便是樊光良。他跟隨胡剛已經有六年之久了。

樊光良被胡剛發(fā)現(xiàn)和起用,是六年前一個炎熱的夏天。

那個夏天對剛升任安平縣副縣長的胡剛來說,是非?;鹜纸乖甑娜兆?。火旺的理由是全縣二十二個鄉(xiāng)鎮(zhèn)的書記,唯獨他得到了升遷。這情形就像竹筒里的一把竹簽,眾多的人去搖、去抽,只有他抽到了上簽一樣。他興高采烈地去上任。但很快,他便焦躁不安,如履薄冰,原因是他分管的是城建。對其他地方分管城建的領導或許是個美差,對胡剛卻不是。安平縣的城建是老大難,是一根難啃的骨頭,或是一塊攻不破的陣地。城建的首要難題是拆遷。安平城的居民太頑固了,無論怎樣好說歹說,威逼利誘,就是金口不松,寸步不讓。拿屏北街的老房子改造工程項目來說,在胡剛上任時已經進行了三年,如今毫無改變。如果說有改變,就是胡剛的前任郝剛,這位分管城建的副縣長,因為在拆遷的事情上出了差錯,被免了職——他千不該萬不該,采取了強拆的手段。而且鉤機剛開進屏北街,便死了人。一位身殘厭世的老奶奶猝不及防滾到了鉤機履帶下面,用生命阻擋了拆遷的進程,也斷送了郝剛的仕途?!昂娩摱疾慌?,糊鋼算個毛!”屏北街的居民是這樣認為的。全街居民漫不經心卻眾志成城,嚴陣以待郝剛的繼任者胡剛。

胡剛必須找到強拆之外的拆遷辦法。

胡剛在高考落榜那年曾經測過智商,是113,比正常人的智商值90 —110的最高值還高出三個點,可為什么考不上大學呢?家里人認為是房屋風水不好,請來風水師一看,果然是有問題。風水師說胡家面對的是一座突兀、尖銳的山,犯了箭煞。要讓子孫后代時來運轉、興旺發(fā)達,必須遷移。信以為真的父母立刻砸鍋賣鐵,拿出做牛做馬攢下的一點錢,同時四處借債,準備在風水師認可的一個地方買地建房。心疼父母的胡剛請求雙親暫緩建房,說請讓他再考一次,如果一年后還考不上,再建房移居不遲。他不相信他考不上大學是風水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原因,是早戀讓他名落孫山。說是早戀其實也不準確,而是暗戀。他暗戀校長的女兒想表白又不敢表白,那真是一件費心費時的事情,就像剛登上開動的長途汽車就開始憋著屎尿一樣,最后的結果肯定是一塌糊涂。對早戀悔不當初的胡剛心無旁騖復習了一年,考上了大學。他用自己的努力和成功,為父母保住了數萬元血汗錢并證明了風水師關于胡家犯煞是謊言。

多年以后的現(xiàn)在,憑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當上副縣長的胡剛,卻鬼使神差般想起了那名失算的風水師。在他為拆遷的工作焦頭爛額的時刻,風水師忽然在他的腦中閃現(xiàn),猶如遇到創(chuàng)作瓶頸的作家來了靈感,既激動又頓開茅塞。他借故父親病重請假回家探視,見到仍然健步如飛、琴瑟和諧的父母親。他攔住驅趕羊群的父親,請父親去找當年那名風水師,把他請來。父親納悶地看著剛當上副縣長的兒子,卻清楚地說兒呀,官當到這個份上,已經可以了,莫要不知足。兒子對父親說阿爸,我這個官難當啊,眼看就保不住了,只有風水師或許能幫我保官。父親說你當年不是不迷信風水嗎?兒子說此一時彼一時。你快去吧!

替換父親放羊的胡剛從山坡上望見父親領來了一個人,他把羊留在山上,獨自回了家。

風水師的長相跟當年一模一樣,二十多年過去,絲毫沒有老化,甚至更年輕。父親解釋說這是樊師傅的兒子,接班人。胡剛看著嘴上無毛的風水師,問小樊師傅,老樊師傅呢?小樊師傅說去年已經離世了。我叫樊光良。父親見兒子失望,補充說光良師傅風頭正勁著呢,人又聰明,請他的人排著隊,要不說是你請,他還來不了。樊光良在旁邊點頭,說我父親活著的時候提過你們家和你。胡剛說他怎么說?樊光良說,他說光良,總有一天,胡家還會需要我們,不是來找我,就是找你。胡剛一愣,對父母丟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走開。他對高他一頭的風水師說,光良師傅,我們聊一聊。

胡剛和風水師的聊天進行了很久。胡父把散開的羊攏齊,趕回羊圈,他們還在聊。到底在聊什么?在什么問題上不能達成一致呢?

日暮時分,胡剛和風水師走出家門。胡剛回頭對風水師做了個抱拳的動作,說光良師傅,告辭了。記住,胡子一留起來,便來找我。

兒子公務在身匆匆離去,留下的卻是風水師。胡剛的父親在餐桌邊看著沉思默想的風水師,問光良師傅,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光良師傅很久才有反應,答道:我被你兒子俘虜了。

屏北街這段時間以來,經常出現(xiàn)一位身著唐裝的留著山羊胡須的男人。他走街串巷,在家家戶戶門前屋后,對四面八方進行測繪和勘察。他的行為和動作與之前來測繪勘察的人員有很大的不同。第一是器材不同,之前的人操作的是架在三腳架上的儀器,像攝像機或輕機槍,還有線連著電腦?,F(xiàn)在的此人可簡單多了,就是一個羅盤,捧在胸腹前,主要憑肉眼測定和觀察。而且形單影只卻似乎有恃無恐,這是第二個不同。再笨的屏北街人都能識別出來,一種人是工程測繪人員,另一種人是風水師。

風水師這個時候在屏北街的出現(xiàn),開始是十分受居民歡迎的。飽受政府政策、法律圍攻的屏北街居民貌似堅挺,其實已經不堪一擊。在這脆弱的時刻,他們特別需要風水師的支持。因為他們篤信,屏北街的風水是一流的。據統(tǒng)計,一百年來,屏北街出七品(現(xiàn)當代以處級開始換算)以上官員九十七名,其中六品十九人,五品十人,最大的達到四品一人。商人富賈、大學教授、大學生、記者、上過中央臺的電視劇演員,那是不計其數、數不勝數。風水寶地呀,豈可破壞?這便是屏北街居民拒絕拆遷改造的根本原因。所以,風水師的到來,不管他來自何方,都像是及時雨,澆灌他們再振屏北街雄風的渴望,或像是一根頂梁柱,支撐他們?yōu)l臨坍塌的精神家園。風水師所到之處,被家家戶戶、老老少少奉為上賓,視若神明。

然而不久,屏北街居民失望了。他們不僅沒能從風水師那里獲得需要的支持,反而深受破壞和打擊。就是說風水師沒有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

風水師給屏北街下的結論是:這條街風水多處犯煞,兇多吉少。

屏北街居民不服:屏北街興旺了一百多年,多少人從這里飛黃騰達,風水好得很。你會不會看風水呀?

風水師不卑不亢,說這條街的風水確實好過,但現(xiàn)在變了。天地變換,合乎天理。既然有變換,榮華富貴,怎么能長久呢?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首先,屏北街周邊被高樓包圍,如落虎口。街口有數條筆直的路沖過來,一條直路是一條槍,犯了槍煞,居住在這里的人,容易有血光之災。其次,街西邊和東邊有高橋,有橋有大兇,這是白虎探頭,犯交劍煞,兒兒孫孫將受煎熬。還有街的南北,都被大路所沖,這叫撞背,古稱“一箭穿心煞”,前沖是明槍,后沖為暗箭,當官不到頭,經商的人非奸即惡,最終一敗涂地。

屏北街居民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不服:哪有這么嚴重?

風水師繼續(xù)說我測算了一下,這五年以來,這條街兇死的人,比如出車禍、被人打死、殺死人被斃,不少于二十人,有沒有?

屏北街居民仔細想和算,承認有。

當官落馬坐牢的,不少于十人,有沒有?

屏北街居民又承認了。

先發(fā)財后沒落的,三十戶左右,有沒有?

屏北街居民急了,詢問怎么化煞?

風水師捋著胡須,搖搖頭。化不了。路是政府的路,橋也是政府建的,四周林立的高樓,誰改得了?誰敢拆?而且,這煞氣已經越來越重,像屋漏偏遭連夜雨,像年邁的人中了邪,像瞎眼的人走到懸崖邊……

風水師義正詞嚴,鐵面無私、無情,像斷案的包公。

話畢,風水師忽然沒了蹤影,像神一樣消失了。

屏北街居民徹底亂了陣腳,崩潰了。開始有人和政府簽了自愿拆遷協(xié)議,領了補償金。一戶動搖投降了,便會有第二戶,像多米諾骨牌,呼啦啦倒下,直至最后。

胡剛首戰(zhàn)告捷。前任副縣長三年做不成的事情,他三個月便建立奇功。眾官贊嘆,紛紛來請教取經。胡剛秘而不宣,只說就是走心。怎么走心法?因人而異,因地制宜。

兩年,屏北街舊房改造竣工。老居民大多不愿意回遷,卻涌進了很多新居民。總之是皆大歡喜。整個過程自胡剛上任后,無一封告狀信。

胡剛政績突出,自然得上級組織賞識,官升一級,赴任東山縣縣長。

東山縣的城建比安平縣更加艱難,舊房改造搬遷問題與屏北街如出一轍,且亂搭亂建十分嚴重,迫切需要有辦法的執(zhí)政者。這或許才是組織上派胡剛去東山當縣長的原因。

上任伊始,胡剛自然帶上風水師樊光良。當然,是秘密地隨行。

公開的場合,胡剛和光良師傅是決不碰面的。私下里,他們更多也是電話聯(lián)系。需要的時候,胡剛提供情報并發(fā)指示,光良師傅便從租住的房屋出發(fā),有時候是從外地趕來,前往指定的街巷勘察和宣講風水。在安平縣和東山縣都是如此。至于開支和報酬,自然是胡剛個人負責,公家賬冊是萬萬不能出現(xiàn)這筆開支的。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在安平縣是四千,先付兩千,事成之后再付兩千。到了東山縣,胡剛給光良師傅的報酬提高到了五千,也是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光良師傅耳提面命,謹小縝密而又雷厲風行。他游走在破舊或混亂的街巷,面對的是頑固和刁鉆的居民。唐裝和山羊胡須是風水師的象征。羅盤是風水師的寶劍,是用于發(fā)招的武器。手持利器的風水師樊光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為胡剛再立新功。

胡剛在東山縣當了四年縣長,縣城以及鄉(xiāng)鎮(zhèn)面貌煥然一新,老百姓交口稱贊,更得同級、上級官員的艷羨和好評。

這不,胡剛又提拔了,升任青盛市副市長,分管城建。

如魚得水的胡剛履新之初,與風水師有過一次談話。這次是面談。那是在青盛市一個發(fā)臭的池塘邊。因為發(fā)臭的原因,所以池塘人跡罕至。兩人像地下工作者在那里會面,戴著口罩和墨鏡。他們背對背,卻心心相印。胡剛說光良師傅,我這些年來在仕途上順風順水,離不開你的功勞。感謝的話我就不說,因為大恩不言謝。我今天約你來,只是想談談下一步該怎么走,怎么做。因為青盛市的情況和安平縣、東山縣不同。青盛市很大,人口密集,市民的素質比較高,對釘子戶的工作,光靠宣講風水可能已經不行了。我的意思是,什么犯煞之類的宣講內容太簡單了,因為大城市居民是不大在乎風水的,規(guī)劃是板上釘釘的,也講究不了。釘子戶的條件和要求無非是更多的多得離譜的補償,而這又是政策不允許的。強拆又不是我的選項,柔性的風水策略肯定行不通。那么……

胡市長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風水師說,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不是不是,胡剛說,他轉過身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沒有更絕的招?風水以外的?

我是風水師。我只懂風水。風水師說。

你還懂人心,胡剛說。

風水師為這句話轉過身來。兩人變成面對面,一個看著另一個。

風水師想起六年前與胡剛第一次見面時的談話,至今記憶猶新。當胡剛要求風水師為己所用的時候,風水師是拒絕的。我們風水師有風水師的戒律,或者說法則,風水師說,那就是遵守天地的規(guī)律,如果違背規(guī)律去宣講風水,是不可以的。胡剛說風水師看風水為的是什么?風水師說社稷民生。很好,胡剛說,我現(xiàn)在利用你,為的正是社稷民生。我現(xiàn)在抓的項目是一條老街的舊房改造,涉及二百多戶近萬居民,但是他們都不愿意搬遷。如果他們繼續(xù)拒絕搬遷,有兩種結果,最終被強拆,繼續(xù)居住下去直至徹底破敗。這都是我不想要的結果。但是如果你肯配合幫忙,使得居民們自愿搬遷,避免官民仇怨,避免沖突流血。然后改造工程順利完成,居民們得以回遷,住進規(guī)整、寬敞的街道和房子,安居樂業(yè),是不是有益于社稷民生?風水師看著冠冕堂皇的胡剛,說也有益于你的仕途。胡剛打了一個寒戰(zhàn),像是陰風透徹到心。兩全其美,有什么不好?他說。我答應你,風水師說,為我父親當年的一個錯誤。他沒有看準你們胡家的風水。你父親為什么說以后我必來找他,或者找你?胡剛問。我不知道,風水師說,也許他懂人,懂得人心。胡剛說你也懂得人心,因為你是他兒子。

六年前的一句話,胡剛此刻又當面說了一遍。風水師覺得就像一把劍,又刺了他一次。他不得不接受這把劍的挑戰(zhàn)。

我倒是有一招,風水師說,但需要政府付出一定的代價。

什么招?

我觀察了一下,那個需要拆遷改造的片區(qū),從風水學的角度,是十分不錯的,寶地一塊,不然政府也不會拍出那么高的價格,也因此你才覺得我這個風水師已經無能為力,風水師說,但是,風水也是可以人為地制造,利人,或者害人??茨阆胍囊粋€?

胡剛摘下口罩和墨鏡。你說呢?還用說嗎?

那好,風水師說,其一,在計劃拆遷的樓房的頂部,建一座發(fā)射塔,電視的、移動的、聯(lián)通的,都可以,越高越好。因為發(fā)射塔有輻射,會影響健康。其二,允許附近的中小學校,每天播音的分貝放到最高。因為噪音影響運氣。其三,啟發(fā)周邊的商場、機關架炮、安獅子或修起蛇形的盾牌,對準或面向要拆遷的區(qū)域。因為風水上有“呼形喝象”的說法,架設方可以旺己而衰敗對方的榮華富貴。如果做到這些,那么被拆遷區(qū)域的房價就會下跌,釘子戶自然而然就會動搖。拆遷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當然,這些損人的措施和設施在完成拆遷之后,必須要禁止和拆除。能做到嗎?

胡剛不馬上說能,也不說不能。他在池塘邊跳來跳去,擊拳踢腳,嘴里啊呀叫喊著,像一名亢奮的詩人。

告辭!風水師一邊作揖一邊說。

胡剛拉住了扭頭就走的風水師。只一會,他便松開了手,讓風水師自由。

風水師講的后面的故事,就發(fā)生在昨天。他是今天去火車站準備返鄉(xiāng)的時候,遇到了我。他經過青盛市的書城,看到我簽名售書的海報。他想確定我是不是那個和他打過架、偷過書的初中同學。他開始也不相信那就是我,就像我開始也不相信我這位低劣的同學后來成為著名的風水師一樣。

我們在這座勃勃生機的城市一個簡陋的餐館里,時不時望著窗外。窗外是還沒有霧霾的天氣,以及光怪陸離的樓群。過往的人們奔波忙碌,像急于歸向大海的河流。

我們也時不時說些有意思的話。

比如,我說同學,你當了這么多年的風水師,能不能簡明扼要地概括一下,什么是風水?

樊光良說我不能。但是我父親也是我的師傅生前告訴我,風水在天地間,風水也在每個人的身上。

我琢磨著。

我父親臨死前還告訴我,樊光良又說,風水不能挽救一種東西,就是壽命。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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