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珊
東亞學者論“日本魯迅研究”
◎曹 珊
自1909年《日本及日本人》雜志對魯迅兄弟最初的文學活動進行介紹以來,日本學界對魯迅本人的介紹及其作品的翻譯和研究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多世紀。正所謂“在世界范圍內,沒有任何一個具有獨自歷史傳統(tǒng)的文化和文學的國家,像日本那樣在如此長的歷史時期內,對一個特定國家(中國)的現(xiàn)代文學保持如此長久的熱情與關注”。面對這樣的機遇與沖擊,對“日本魯迅研究”進行系統(tǒng)的“再研究”,已經(jīng)成為不可回避的重要課題。本文致力于在現(xiàn)有材料的基礎上,對國內外學者“日本魯迅研究之研究”的代表性成果進行系統(tǒng)梳理。需要說明的是,由于學界專門針對竹內好、丸山昇、伊藤虎丸等日本魯迅研究大家的相關論述數(shù)不勝數(shù),故筆者在此僅試圖對近年來以“日本魯迅研究”整體為對象的“綜述性”文獻進行學術史的梳理。
日本魯迅研究學者在研究魯迅的同時,也在關注本國魯迅的“研究之研究”。其中,較有代表性的綜述性文獻有丸山昇《日本的魯迅研究》、山田敬三《戰(zhàn)后日本的魯迅研究》和《十多年來的日本魯迅研究》,以及根據(jù)尾崎文昭教授的訪談整理而成的《戰(zhàn)后日本魯迅研究》。筆者擬選取兩篇分析其特點。
從比較角度看,丸山昇的《日本的魯迅研究》比中國國內學者所作的日本魯迅研究綜述更加關注現(xiàn)有文學成就背后的“推動力量”。首先體現(xiàn)在對竹內好的重點關注上,作者的關注點顯然沒有僅停留在何為“竹內魯迅”,而是重在探索“竹內魯迅”何以生成、又為何會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力。具體來說,在探討“竹內的《魯迅》是在怎樣背景下誕生的”這一命題時,丸山昇用一張年表整理出了這期間日本思想、文學界狀況的一個側面:
1941年12月,召開文學者愛國大會,形成全國文學者統(tǒng)一的決議。這一年,多數(shù)文學者被征用為報道班成員。
1942年5月,根據(jù)文學者愛國大會決議,創(chuàng)立日本文學報國會。9月~10月,“近代的超克”座談會。11月,大東亞文學者大會。
1943年3月,大日本言論報國會創(chuàng)立。谷崎的《細雪》被禁止連載。7月,中村武羅夫等人祭祈后初去磨煉。8月,召開大東亞文學者決戰(zhàn)大會。
據(jù)此,丸山昇認為,這時期“幾乎所有的文學都被作為完成戰(zhàn)爭的手段,作為統(tǒng)一日本人民思想的手段受到動員”。正是基于對這種文學模式的反撥,竹內完成了《魯迅》這本著作。
除去對竹內好寫作“動機”的深入剖析,在談到戰(zhàn)后魯迅在日本的接受和傳播時,丸山昇也堅持在闡釋“觀點”的同時進行“原因”的探索,他說:“如果說40年代后半期是對日本近代的反省和對中國再發(fā)現(xiàn)的時期,那么則應該看到,50年代前半期包括對魯迅在內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研究中,又加入了新的動機。那就是對美國占領軍政策的批判?!梢哉f,日本人民第一次體驗到‘被壓迫民族’的悲哀。也就是在這個時期,描寫中國人民抵抗日本軍國主義的小說,讀起來好像和法國抵抗運動小說具有同樣的共感?!闭窃谶@樣的時代氛圍中,巖波書店版《魯迅選集》得以誕生。
山田敬三的《戰(zhàn)后日本的魯迅研究》,將研究視角放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日本對于魯迅這個外國文學家異常熱情的關注和豐碩的研究成果上。作者認為,“由于戰(zhàn)敗而帶來的新的精神面貌和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陸續(xù)被發(fā)現(xiàn)的資料為基礎,形成新式的魯迅研究,還需要適當?shù)臅r間?!币虼?,真正的戰(zhàn)后日本魯迅研究是從五十年代才開始的。而對于最大的遺產“竹內魯迅”,作者緊緊抓住竹內好本人的內心狀態(tài)來試著闡述《魯迅》的成書。山田敬三認為:“當時輿論控制的嚴厲,大概要比小田岳夫時期更使人難以忍受。其情狀好比是他不厭其煩地深入探索魯迅的內心,抓住他的內臟而試圖解剖,自然自己也被濺得滿身是血,卻仍然進行忘我的格斗。由于竹內在戰(zhàn)爭狀態(tài)下斗爭的姿態(tài)影響到書中魯迅的形象,所以魯迅和作者本身難以識別甚至互相混合起來?!边@種相同的社會狀況和相近的個性,導致竹內好筆下的魯迅形象具有較大的“主觀性”。與此相比,丸山昇“讓事實說話”的研究原則來自于時代所賦予他的豐富的魯迅資料。山田敬三說:“新中國成立之后,魯迅親友逐漸把以前不為人所知的情況公開說明。……這樣一來,戰(zhàn)后日本的魯迅研究受客觀情況的影響,在具體研究上進入了自然而然地跨越過去的魯迅研究的時代?!庇芍駜群煤屯枭綍N的例子可見,時代特征與個人氣質對魯迅研究乃至文學研究的影響實在不容小覷。
魯迅在世界范圍的傳播早已成為中國現(xiàn)代學術史的重要研究現(xiàn)象,很早就引起了不少學者的關注。戈寶權先生發(fā)表在1946年《世界知識》上的《魯迅的作品在外國》一文,分“英文譯本”、“法文譯本”、“俄文譯本”、“日文譯本”和“其他文學”五部分,簡單介紹了二十年代以來魯迅作品在各個國家的基本傳播情況,正式拉開了國內學者對國外魯迅研究之研究的序幕。1974年,薛綏之發(fā)表在《魯迅研究年刊》創(chuàng)刊號上的《魯迅研究在日本》一文,將研究對象單獨聚焦到日本魯迅研究上來。之后如戈寶權的《魯迅的著作在日本》、劉柏青的《戰(zhàn)后日本魯迅研究概觀》等作品,都提供了越來越多的日本魯迅研究資料。20世紀八九十年代以來,許多國內學者繼續(xù)努力,不論是在成果的數(shù)量還是質量上,都將日本魯迅研究之研究推進到了新的高度。在此,筆者僅選取其中幾例來稍加闡述。
張杰的《日本的魯迅研究》(一、二、三)內容豐富、資料翔實。三篇論文大體上按時間順序自然聯(lián)結,著眼點是“魯迅生前的介紹與研究(1909-1936)”,也就是從1909年3月魯迅、周作人翻譯的《域外小說集》第一冊在東京出版后,當年5月1日《日本及日本人》雜志對其作出的介紹開始,直至1935年6月收入“巖波文庫”的《魯迅選集》出版,及之后一年的部分研究。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并不僅僅對日本魯迅的研究成果做了流水賬式的記錄,而是在以時間為序的整理中,對一些重要人物和研究成果給予明確突出,并準確歸納出一些研究熱點論題。比如在早期日本魯迅研究中,對至關重要的人物“清水安三”、作為日本魯迅研究成果發(fā)表主陣地的《北京周報》都單獨列出,給予詳細的闡述;對于三十年代的日本魯迅研究,作者又別出心裁地設立“暫時尚難溝通的會見記”、“轉向作家的評論與辯論”幾個專題,不僅清晰地梳理出早期日本魯迅的整個發(fā)展脈絡,同時彰顯了整個過程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和成果,其將研究者及其成果與時代緊密聯(lián)系起來的做法,值得贊許。如果一定要說有何不足的話,那么過于注重尋求資料的完全而缺少必要的分析,幾乎沒有形成自己的觀點,可以說是較為突出的一點。而之前發(fā)表的《國外魯迅研究情況補略》,卻能對此給予很好的彌補。在該篇論文里,作者對一些“新方法及其成果”的運用作出了理論歸納,比如“結構主義分析法”、“心理分析法”等。但是這些論述大多針對的是西方各國,對日本很少提及。而令人欣喜的是,在“部分國家研究情況的比較”一部分中,作者以“日本魯迅研究的縱的發(fā)展”為緯,以“日本與別國的橫的對比”為經(jīng),對日本魯迅研究狀況和特點作出了大膽的歸納:“一、充分占有材料是東方治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這方面,日本的工作極其認真、精細;……四、與西方的魯迅研究論著相比,在理論概括方面,日本并不領先?!边@里較為明顯地涉及到了日本與中國相似的東方學術傳統(tǒng)、批評標準等問題,對于深入探析魯迅研究在日本的本土化具有重要的啟迪作用。
張夢陽是國內魯迅研究的大家,同時也是國內較早關注“世界魯迅研究”的學者之一。《“世界文學中的魯迅”國際學術研討會》一文最早顯示出張夢陽對世界魯迅研究的關注,這是作者針對1994年6月14日至19日所舉辦的以“世界文學中的魯迅”為題的國際學術研討會撰寫的會議綜述性文章,其中,會議的第三個論題“研究之研究:海外魯迅研究評介”將日本魯迅研究作為重點進行討論?!度毡爵斞秆芯扛庞^》于2006年發(fā)表,是作者在2005年4月至8月在日本愛知大學國際中國學研究中心講學期間對日本魯迅研究情況進行深入思考后,專門以此為對象寫作的論文,該文以小見大,以竹內好、伊藤虎丸、丸山昇等人為例,對日本魯迅研究的實證方法、辯證思維、獨特的切入點表現(xiàn)出極大的欣賞。論文《跨文化對話中形成的東亞魯迅》一文,以中、日、韓三國各自的魯迅研究特色為出發(fā)點,進一步探討“東亞魯迅”之所以能夠形成的原因及其他的內涵、外延。韓國與中國同處于帝國主義侵略壓迫之中的相似的社會環(huán)境,中日韓三國共同具有的“反思與反抗”的心理態(tài)勢和“人學”思想,不僅彰顯了“東亞魯迅”的本質特色,更觸及到中國的魯迅何以在日本、韓國實現(xiàn)本土化的原因。
陳漱渝的《國外魯迅研究狀況》一文,對日本、蘇聯(lián)、歐美的魯迅研究做出了整體性的觀照,并總結出近二三十年來國外魯迅研究的一些新方法、新角度,如山田敬三的比較文學研究、伊藤虎丸的哲學分析法等。值得注意的是,論及竹內好的魯迅研究時,作者說道:“竹內好的魯迅研究體系中,包含的內容是十分豐富的,但其中最有價值、最具有使讀者傾倒的魅力的部分,是他對日本近代主義的批判。而要理解這一點,就必須了解日本戰(zhàn)后的社會狀況和那一特定歷史時期日本進步和知識分子的心靈?!闭橇⒆阌谶@樣一種社會分析的角度,對竹內好對日本近代主義的批評和對魯迅“徹底的啟蒙者”的膜拜,作者表示了贊同。事實上,日本的魯迅研究不只屬于魯迅學范疇,更應看作日本學術史、日本漢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只有回歸日本的具體歷史情境,才能真正深入理解日本一個世紀多以來的魯迅研究。
劉偉的《“日本視角”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以竹內好、伊藤虎丸、木山英雄為中心》一書選題角度十分獨特,屬以小見大,以幾個重點人物的文學研究來透視日本魯迅整個研究領域的獨特之處,人物選取也十分典型。何為“日本視角”?按照作者的解釋,就是“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而言,基于民族文化身份之上的屬于日本人(學者)的介紹和研究以及他們所持的學術立場、研究方法及其價值取向等多方面的內容”。由此看來,所謂“日本視角”的立足點還是“成果與價值”。事實上,筆者希望其能更進一步,在立足結果的同時,深入分析在這種“成果與價值”的建立背后起到推動作用的“無形的手”。當然,劉偉的該部著作也關注到了相關內容?!坝捎谄渲邪囟ǖ拿褡迳矸莺捅就恋奈幕刭|,決定了研究主體在看取異域文化(文學)時,不可避免地有意識和無意識地在自我和他者之間進行比較。換句話說,就是用一種文化(文學)眼光,去審視另一種文化(文學),所以從根本上講,實質就是一種比較視角,這種比較視角是天然存在的。本文主要基于后一層涵義,從這一點出發(fā),去考察日本學者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探究在其研究的背后所堅持的學術思想、理論背景,對其個性特點和研究背后所堅持的學術思想、理論背景,對其個性特點和研究規(guī)律進行歷史總結和理論闡發(fā),試圖為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提供有益的借鑒和參考坐標。”比如在講到“竹內好的魯迅研究”時,劉偉用一節(jié)的內容首先敘述了“竹內魯迅”的學術基礎;在講到“木山英雄的周作人研究”時,劉偉同樣也是對木山的思想文化背景與歷史主義立場進行了重點論述。
這里的韓國學者作為“第三者”,指的是除中國和日本之外的異國對“日本魯迅研究”的研究,此類研究資料較少還有待于進一步開掘,在此僅選取一篇為代表稍作提及。
韓國人孫麟淑《東亞人心目中的魯迅》一文,有不少可圈可點的地方,該文認為:“從中、韓、日三國受中國偉大的作家魯迅的影響及現(xiàn)當代的韓、日兩國的研究熱點展開研究,分析并概括出韓、日兩國不同政治及文化背景下魯迅研究的不同特點?!笨梢?,作者的寫作初衷是具有廣闊視角的。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面對同一個研究對象——魯迅,中、韓、日三國之所以產出如此迥異的研究成果、方向和特點,必然與它們各自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背景密切相關。然而,遺憾的是,作者僅僅在摘要中提出了這樣的設想,文章的正文幾乎只是大致列舉了幾位日本和韓國魯迅研究的代表性人物及其成果,然后草草總結出兩者各自的研究特點。可以說,作者對“因保衛(wèi)國家展開的反帝愛國斗爭”導致韓國學者更傾向于從“殖民地斗士的思想與精神”和“反封建的領袖”兩方面來研究魯迅的論述,相對來說較為詳細和得當,而對日本為何會形成現(xiàn)有的魯迅研究情況,卻幾乎未曾提及。
以上列舉的以“日本魯迅研究”為研究對象的綜述性文獻,都經(jīng)由筆者仔細選擇,有的資料全面翔實,有的在研究角度與寫作思路上有所啟發(fā),受筆者眼界一定程度上的局限,因此不能說十分全面、完整。就中國國內來說,像薛綏之、戈寶權、黃喬生等學者也都對日本魯迅研究有格外的關注,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本文不再贅述。作為一篇對“研究現(xiàn)狀”的總結性文本,我們勢必要以點帶面,從這些帶有些典型性的研究成果中,總結出“日本魯迅研究”的特征和不足之處。因此,筆者試圖在下面提出一些看法,希望有利于推動以后的研究進一步發(fā)展。
充分占有材料可以說是東亞學者的固有傳統(tǒng),這就使得無論是日本學者研究魯迅、還是中國學者研究日本魯迅之研究,都更容易將精力和關注點放在材料的收集和梳理上。這一點在國內學者的綜述中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上文所列舉到的論著幾乎都是著力梳理二戰(zhàn)前日本對于魯迅作品的翻譯與介紹,至竹內好而止。這或許是由于戰(zhàn)后日本學者對魯迅的研究大多是各成一派并且成就較高,更適合單獨研究而不是整體梳理。但是在筆者看來,任何事物都是相互聯(lián)系的,自竹內好之后的日本魯迅研究雖各有千秋,但是其中也有某種學術傳承與趣味、精神的共通性,因此,對戰(zhàn)后魯迅研究進行材料的梳理與譜系的分析,也是有必要的。
現(xiàn)有的綜述性文獻,大多數(shù)都從史料的整合和梳理,處理竹內好之前的日本魯迅譯介和初步研究。劉偉認為:“多是對研究情況簡單的歷史觀照,亟待在新的歷史高度,在新的理論背景、學術視角和觀念意識的燭照下,運用哲學、思想史、美學、心理學、社會學、傳播學等對以往的日本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重新審視和考察,以期進一步拓展我們的視野和研究空間,將研究推向較深刻的理論高度,并獲得宏闊和深廣的歷史眼光?!薄棒攲W”作為一門國際顯學,已經(jīng)集聚了相當可觀的學術成果,但是其內涵的宏富與意義的深刻仍然期待著精神探險者通過更為完善的知識結構、更為開闊的學術視野,進行不懼艱辛的挖掘。
正如劉偉所說:“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日本……背景性的內容都尚未得到足夠的重視和積極發(fā)掘?!彼^“背景性的內容”,是筆者始終非??粗氐?。不同的國家、民族、地域往往會形成不同的文化和學術傳統(tǒng)。因此,若要真正理解日本魯迅研究,必須要明確一種“本土化”立場,即將日本的魯迅研究回歸日本,把日本的魯迅研究看作是日本學術史的一部分,徹底落實到日本的語境以及研究者的心境上去,深入了解每個學者是在什么樣的時代面對魯迅,采取了怎樣的研究方法,帶有怎樣的個人心態(tài),試圖解決的問題是什么。只有以這樣深入的實證化分析為基礎,才能真正揭示作為一個外國文學家,魯迅是怎樣在日本被日本人所“選擇—接受—轉化”的,或許這才是我們日本魯迅研究之研究的歸宿所在。
近年來,“日本魯迅研究”大有方興未艾之勢。代有傳人的日本學者對魯迅文本的把握越來越深入,對魯迅本人的評價愈加豐滿,在研究理論與方法上的創(chuàng)新也不斷涌現(xiàn)。與之相對應的是,“日本魯迅研究”之研究也在向前突飛猛進。我們有理由相信,一切僅僅是開始??梢灶A見,無論在中國,還是在日本、東亞或者世界,魯迅的意義絕對不會失去其啟蒙、審美、倫理的光輝。
本文系2012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2&ZD166)“二十世紀域外文論的本土化研究”子課題的階段性成果。
曹珊:武漢大學文學院
注釋:
[1][14][15][17][18]劉偉:《“日本視角”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以竹內好、伊藤虎丸、木山英雄為中心》,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2、3、5頁。
[2][3][4]丸山昇:《日本的魯迅研究》,靳叢林譯,《魯迅研究月刊》2000年第11期。
[5][6][7]山田敬三:《戰(zhàn)后日本的魯迅研究——〈魯迅的世界〉之一章》,程廣林譯,《國外社會科學》1980年第11期。
[8]張杰:《日本的魯迅研究》(一、二、三),《魯迅研究月刊》1991年第7、8、9期。
[9]張杰:《國外魯迅研究情況補略》,《魯迅研究月刊》1988年第10期。
[10]張夢陽:《“世界文學中的魯迅”國際學術研討會》,《中國文學年鑒1995-1996》,作家出版社1999年版。
[11]張夢陽:《日本魯迅研究概觀》,《文藝研究》2006年第12期。
[12]張夢陽:《跨文化對話中形成的“東亞魯迅”》,《魯迅研究月刊》2007年第1期。
[13]陳漱瑜:《國外魯迅研究狀況》,《魯迅研究月刊》1985年第8期。
[16]孫麟淑:《東亞人心目中的魯迅》,《大連民族學院學報》2010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