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菲
作為一個開國領袖的孩子,他沒有魂歸故里,正如毛澤東所說:“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
央視一套播出的紀實體電視連續(xù)劇《毛岸英》生動再現(xiàn)了毛岸英的英雄歲月,觸動了時代的神經(jīng),無數(shù)人一集也沒有落下看,淚雨滂沱。有人說,電視劇《毛岸英》不僅是一個人的傳奇故事,同時也是開國領袖毛澤東一家的集體寫照。
有道是,治國嚴治家。正是毛澤東這種嚴于律己的家風,毛岸英才沒有一點兒特殊,先后流浪、留學和在東歐參戰(zhàn),在國內(nèi)學農(nóng),參加土改,到工廠當工人,入朝參加志愿軍,最后犧牲在異國他鄉(xiāng)。毛岸英至今依然長眠在朝鮮,作為一個開國領袖的孩子,他甚至連魂歸故里都不能做到,正如毛澤東的口頭禪:“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
上海:楊永福的“三毛流浪”歲月
毛岸英是毛澤東與楊開慧的長子。1922年10月24日,毛岸英出生在湖南長沙的教會醫(yī)院——湘雅醫(yī)院。次年11月,二弟毛岸青出生在湖南長沙。1927年,小弟毛岸龍出生于武漢。
1927年8月,毛澤東秘密參加八七會議后,即率領秋收起義部隊進軍井岡山。在毛澤東堅持井岡山斗爭的同時,楊開慧則帶著3個孩子留在長沙板倉堅持秘密斗爭。1930年10月,楊開慧不幸被捕。11月,英勇就義,時年29歲。
當時,長沙地區(qū)的白色恐怖相當嚴重,敵人到處抓捕共產(chǎn)黨人和進步群眾,毛岸英兄弟3人的安全也受到威脅。在上海地下黨中央機關工作的毛澤民經(jīng)請示黨組織同意,給板倉去了一封信,讓家中人把毛岸英兄弟3人按信上規(guī)定的時間、地點和接頭方法送到上海。為了安全,他們將毛岸英改名為楊永福,毛岸青改為楊永壽,毛岸龍改為楊永泰。
1931年春節(jié)后,毛岸英的舅母李崇德護送毛岸英兄弟3人到達上海,按照毛澤民在信中說的接頭地點、方法和暗號,找到我黨地下聯(lián)絡點——辣斐德路(現(xiàn)復興中路)天生祥酒店。晚上,毛澤民、錢希鈞夫婦到酒店和李崇德以及3個孩子會了面。當孩子們哭喊著撲向叔叔、嬸嬸的時候,毛澤民等人的眼淚忍不住地流出來。隨后,毛澤民親自安排李崇德和3個孩子住進了附近的泰安旅館(現(xiàn)為延安路33號)。毛澤民回機關后,把3個孩子已送到上海的情況向周恩來作了匯報(聽匯報的還有彭述之),同時決定將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龍送到我地下黨主辦的戈登路大同幼稚園撫養(yǎng)。保育人員多為我黨干部的家屬,幼稚園的負責人是在黨中央機關特科工作的被稱為“紅色牧師”的董健吾。園中所需經(jīng)費,由黨組織供給。
毛岸英兄弟3人在幼稚園內(nèi)生活了有1年左右的時間。其間,1931年四五月,他們在“法國公園”同全體師生拍了合影。合影不久,約在同年的5月底或6月初的一天夜里,毛岸龍突然生病,腹瀉、高燒,由保育員陳鳳英抱到附近的廣慈醫(yī)院就診。醫(yī)院診斷為緊口痢,經(jīng)救治無效當夜病亡(曾有失蹤一說)。次日,由幼稚園負責行政事務工作的姚亞夫買棺入殮處理的喪事。
1931年4月,上海的地下黨中央機關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在漢口被捕叛變,上海地下黨機關有的遭到破壞。中國革命互濟會負責大同幼稚園工作的譚筱影和地下黨員歐陽新為了幼稚園全體師生的安全,于1932年3月左右決定將大同幼稚園解散,并做了具體安排。園中的孩子,有的由家長領回,無家可歸的暫時被安置在可靠的同志家中寄養(yǎng)。歐陽新讓董健吾暫時負責撫養(yǎng)毛岸英、毛岸青,該園保育員鄭蘭芳(董健吾的妻子)于是將毛岸英、毛岸青帶回家中。
當時,董健吾和鄭蘭芳住在我地下黨聯(lián)絡點松柏齋古玩號(在淮海中路普安里附近)。毛岸英兄弟倆在董健吾家生活期間,生活費由黨組織按月供給。在中共中央上海局工作的蒲化人等曾多次到董健吾家看望毛岸英、毛岸青。毛岸英兄弟倆在古玩號住了約半年左右。因為住處距嵩山路法國捕房較近,安全有些威脅,董健吾的岳母(同董在一起生活)對照料毛岸英兄弟倆有些怨言,為此歐陽新就讓董健吾在1932年的八九月份將毛岸英、毛岸青送到鳳陽路修德里451弄12號董健吾的前妻黃慧光處生活。
毛岸英、毛岸青到黃慧光家生活的初期,黨組織仍按月供給生活費,董健吾在生活上也給了黃慧光一些幫助。在生活窘迫的情況下,黃慧光也給毛岸英、毛岸青分派掙錢任務。她通過鄰居擔保,給發(fā)行報刊的老板繳納一定押金,每天取回各種報紙,讓毛岸英、毛岸青當報童在街上叫賣。一天晚上對賬時,毛岸青發(fā)現(xiàn)所賣的報紙竟收了不少假幣,非但未賺錢,還貼了老本,毛岸青挨了黃慧光劈頭蓋臉一頓罵。已兩頓飯沒有吃的岸青,認定那假錢是幾個外國水手買報時給的,一怒之下,拿起一枝粉筆沖到馬路上,在電線桿上歪歪斜斜地寫下了“打倒洋人”4個字,以發(fā)泄心中的恨意。不料,被“紅頭阿三”(印度巡捕)撞見,巡捕使勁地摑了他一記耳光。毛岸青當即頭痛欲裂,在地上滾著慘叫,后被趕來的毛岸英背回去大病一場。因未能及時醫(yī)治,毛岸青便落下了神志不清的毛病。
后來,毛岸英兄弟倆流落街頭。毛岸英后來回憶那段凄慘生活時說:我除了沒偷人東西,沒給有錢人當干兒子,別的都跟《三毛流浪記》中的三毛一樣。睡馬路呀,給人拖地板呀,從垃圾箱里找破爛呀,全干了。上海有個外白渡橋,黃包車拉上去很費力,我跟弟弟岸青就在后面幫著推,推上去人家給幾個小錢……
蘇聯(lián):謝廖沙的人生信仰和信念的洗禮
1935年秋,遠在中央蘇區(qū)任中央工農(nóng)民主政府國民經(jīng)濟部長的毛澤民,托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西北辦事處對外貿(mào)易總局局長錢之光,找當時中央特科的潘漢年,希望尋找毛岸英、毛岸青。直至1936年夏天,地下黨才從一座破廟、一幫流浪兒中間把他們找到。
這年6月底,毛岸英、毛岸青及及董健吾之子董壽琪隨張學良東北軍的部下、抗聯(lián)總司令李杜乘法國郵船斯芬克司號從上海啟程,在海上航行了約1個月,途經(jīng)香港、西貢、孟買、蘇伊士、地中海,于7月底、8月初抵達法國馬賽港,改乘火車到達巴黎。到巴黎后,在上海赤色工會工作的楊承芳去蘇聯(lián)駐法國領事館辦理簽證。蘇聯(lián)官員說,他們早已接到通知,但要等幾天才能拿到簽證。在等待簽證期間,3個孩子都在抓緊時間學習俄文。endprint
李杜在西歐幾國轉(zhuǎn)了幾個月回到巴黎,見3個孩子還未拿到簽證,一打聽才知道,蘇聯(lián)政府此時對外國僑民入住控制得很嚴。李杜只好找當時中共在巴黎出版的《救國時報》編輯部幫助,請他們設法與中共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聯(lián)系,說毛澤東的孩子早已到巴黎了,請?zhí)K聯(lián)政府早發(fā)入境簽證。不久,蘇聯(lián)駐法國領事館發(fā)來通知:同意毛岸英、毛岸青入境蘇聯(lián),進入共產(chǎn)國際所辦的國際兒童院,并發(fā)予簽證,但不準董壽琪入境。這是因為國際兒童院是共產(chǎn)國際專為各國共產(chǎn)黨負責人或著名的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活動家的子女設立的一所保育學校,董壽琪的父親董健吾因為不是中共領導成員,在蘇聯(lián)人看來,他沒有資格進國際兒童院。
毛岸英、毛岸青被送到蘇聯(lián)領事館。在那里,他們見到專程前來巴黎接他們?nèi)ヌK聯(lián)的中共駐莫斯科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副團長康生。康生對楊承芳說,毛澤東的兩個孩子由他負責帶去莫斯科,董健吾的孩子仍由楊帶回上海。這時,西安事變爆發(fā),李杜也無心再在國外逗留,楊承芳便帶著董壽琪隨李杜一道回國。
1936年底、1937年初,康生將毛岸英、毛岸青送進莫斯科市郊的莫尼諾爾第二國際兒童院。至今,在俄羅斯國家檔案館還保留著毛岸英當年填寫的檔案:“父親,中國革命的領袖;母親,烈士?!痹谒麄€人的簡歷中,是這樣填寫的:“母親生前,與她一起在獄中生活;母親死后,在上海掃地、端茶。”
蘇聯(lián)國際兒童院的5年里,由于毛岸英聰明、好學勇敢、堅忍并愛好“軍事、政治和時事”,他逐漸成了兒童院里的“小領袖”。他先后擔任了少先隊大隊長、兒童院團支部書記和伊萬諾沃市列寧團區(qū)委員,經(jīng)常應邀到各處去作報告。
1941年6月22日,德國法西斯對蘇聯(lián)發(fā)動閃電戰(zhàn),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1942年5月,毛岸英用俄文直接給蘇聯(lián)最高統(tǒng)帥斯大林寫了一封信,陳述自己上前線的要求。信后署上了自己的俄文名字“謝廖沙”,同時又注明“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
信投出去十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碰巧,這時蘇軍政治部副主任曼努意爾斯基將軍到伊萬諾沃市來視察。因他在共產(chǎn)國際兼有職務,所以來到國際兒童院看望各國的孩子們。談話中,毛岸英又提出此事,可曼努意爾斯基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避開他要求參軍的事。毛岸英靈機一動,便海闊天空,談起了日軍如何偷襲珍珠港、世界法西斯力量和反法西斯力量在軍事方面的對比、人心的向背等等國際大事。曼努意爾斯基將軍認真聽著,開始對毛岸英刮目相看,贊揚道:“行,謝廖沙,很有出息!你對戰(zhàn)爭的形勢、戰(zhàn)爭的進程有分析、有判斷,這說明你很關心世界大事呀!”
曼努意爾斯基看毛岸英參軍上前線的決心這樣大,于是同意去軍事學校學習。離開軍校時,毛岸英被授予蘇軍中尉軍銜,參加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在坦克部隊任連指導員。這時蘇軍正在對德國法西斯展開猛烈反攻。在炮火紛飛的戰(zhàn)場上,毛岸英英勇頑強,哪里有負隅頑抗的德國鬼子,他的坦克連就沖上去,炮轟碾壓,一路戰(zhàn)斗,一直隨大部隊攻克柏林。
1945年5月,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取得勝利。斯大林在莫斯科接見了毛岸英,并贈送給他一把手槍作為紀念??梢哉f,蘇聯(lián)的時光讓毛岸英對侵略者和法西斯深惡痛絕,衛(wèi)國戰(zhàn)爭的洗禮讓他更加清晰地理解了戰(zhàn)爭,自然蘇聯(lián)的經(jīng)歷也讓他樹立了人生的信仰和信念。
1945年10月11日,毛澤東參加完重慶談判后,回到延安。12月初,毛岸英乘坐蘇聯(lián)飛機回國。毛澤東聽說兒子也回到了延安,帶病來到機場迎接。毛岸英身穿蘇聯(lián)陸軍上尉軍服走下飛機,毛澤東看到闊別18年的兒子,走上前去,和快步走過來的兒子緊緊地握住了雙手。毛澤東看著兒子,帶著慈父的感情說道:“你長這么高了!”
鴨綠江:“志愿兵第一人”入朝的前前后后
1949年10月15日,毛岸英和劉松林(原名劉思齊)結(jié)婚。全國解放后,毛岸英去了北京機器總廠工作。
1950年6月,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10月1日,美軍越過三八線,金日成向中國提出軍事援助的請求。當毛澤東提出要彭德懷掛帥出兵援朝時,彭德懷表示:“我服從中央的決定?!?/p>
毛岸英因經(jīng)常回家,并幫助翻譯與蘇聯(lián)協(xié)商的電文時便知道志愿軍將入朝作戰(zhàn)一事。毛岸英立即向毛澤東、黨中央遞交了要求參加志愿軍的申請書。毛澤東支持兒子參加志愿軍,他想,兒子申請上朝鮮參戰(zhàn),是第一個志愿報名參加抗美援朝的,積極性很高,還是成全他為好。
1951年3月,毛澤東在與他的老友周世釗的談話中曾談及“毛岸英為什么要上朝鮮前線”。他說:“我作為黨中央的主席,作為一個領導人,自己有兒子,不派他去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又派誰的兒子去呢?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是誰,疼愛兒子的心都是一樣。如果我不派我的兒子去,而別人又人人都像我一樣,自己有兒子也不派他去上戰(zhàn)場,先派別人的兒子去上前線打仗,這還算是什么領導人呢?這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岸英是個年輕人,他從蘇聯(lián)留學回國后,去農(nóng)村勞動鍛煉過,這是很不夠的,一個人最好的成長環(huán)境就是艱苦!在戰(zhàn)斗中成長要比任何其他環(huán)境來得更嚴更快。基于這些原因,我就派他去朝鮮了?!?/p>
10月14日,朝鮮平壤陷落,美軍大舉向鴨綠江逼近,中國出兵已是刻不容緩。下午6點,忙碌一天的毛岸英騎著輛舊自行車去向親友、同志做最后的道別,他知道:為了抗美援朝,保家為國,戰(zhàn)場上的每個戰(zhàn)士都將義無反顧,視死如歸。
當晚9點多,毛岸英到北京醫(yī)院看望同自己結(jié)婚剛好1年整的妻子。劉松林在晚年對同毛岸英最后的見面往事刻骨銘心:“當時我得了急性闌尾炎,住醫(yī)院手術后,毛岸英來看我,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見到他。有一天,已經(jīng)很晚了,他突然來醫(yī)院說要出差,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讓我接不到他的信不要著急,主要是交通不便。臨別時,他說這次出差的時間可能很長,照顧不了岸青,希望我和我的母親能在他不在北京的這段時間照顧岸青。他出差到什么地方,去多長時間,一直沒有告訴我。最后,他突然問:‘朝鮮半島,你知不知道?我說:‘知道,那兒正在打仗??赡苁钱敃r年齡小,根本沒把‘出差和朝鮮戰(zhàn)爭這兩件事情掛在一起。他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11點多了,他說要到我媽媽那兒去,想跟我媽媽談談。我注意到他軍裝的左側(cè)口袋有一塊墨汁,我問他怎么會有一塊墨跡,他說鋼筆裂了。我很奇怪鋼筆怎么會裂開,他笑了笑說,他出差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了,回來時飛機上的壓力把鋼筆壓破時留下的。我說,母親那里還有一支派克筆,這是我和他結(jié)婚的時候我父親的一個老朋友送的,一直存放在母親那里……”
從醫(yī)院出來后,毛岸英又去看望岳母張文秋,與岳母一直談到凌晨2點多鐘。他告訴岳母出差時間很長,希望岳母能在他不在北京這段時間照顧他的弟弟岸青。劉松林講:“岸英與我母親談了很多,主要是擔心岸青的事,他希望我們給岸青找一個好的女朋友。當時,岸英抬手腕看表,發(fā)現(xiàn)他的手表已經(jīng)罷工了。他想起了我媽媽有一塊自動手表,不好意思地說道:‘媽,我這塊手表不頂用了,你那塊自動表先給我用一用,將來回來時再還給你。其實我母親也沒想到他會到前線去,以為他只是出差的時間長一點,他就這樣走了?!迸R別時,岳母送他一支鋼筆和一塊手表。
一直談到凌晨2點多,才回到毛澤東身邊,父子又長談了幾個小時。
10月23日傍晚,毛岸英等出發(fā)。經(jīng)過兩天一夜的急行軍,到達朝鮮境內(nèi)的大榆洞。這里四面環(huán)山,志愿軍總部就在山坳中的平房里指揮全軍作戰(zhàn)。
在志愿軍司令部,毛岸英擔任彭德懷的俄語翻譯和機要秘書。楊鳳安回憶說,彭總對辦公室人員很體貼,特別是對岸英更為關心,曾多次提出要岸英跟他一起吃飯。岸英謝絕說,都是一樣的飯菜,他與辦公室的參謀們一起吃更好。岸英平易近人,辦公室的成員對他也很尊重。
劉松林出院后,根本沒想到岸英“出差”會有生命危險。她說:“11月下旬,我收到他的一封信,像平常一樣看完就揣在口袋里,以后揉來揉去揉亂了。唉!這封信沒保留下來,真遺憾!信很長,一是談他弟弟,要我們好好照顧他;二是囑咐我要好好學習;信中還說我和他結(jié)婚后很少在一起,很內(nèi)疚。我記得就是這么一些。又過了一些日子,他沒有來信,因有言在先,一個月不來信,我也不著急、我主要是學習。岸青有我母親照顧,母親經(jīng)常叫我們家的保姆把岸青的臟衣服、破衣服拿到家里洗補,幾乎每個星期幫他收拾一次房間。后來很長時間收不到岸英的來信了,我想到他說過收不到信不要著急,所以心里一直很踏實。大概是1952年的時候,有一天,侯波突然給了我一張毛岸英戴著朝鮮人民軍軍帽的照片,我一下子呆住了,就像雷打的一樣。毫無疑問,岸英到前方去了,我馬上意識到這么長的時間沒有來信,一定有什么事。從那時起,我心里就直打鼓,看到主席,我又不好問。他也對我從來不談這些事?!苯?年以后,劉松林才知道,岸英早已捐軀于朝鮮了。
責任編輯 曹宏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