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秀,孫小菲,張曉霞,黃 麗, 3
(1. 杭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浙江 杭州311121; 2. 杭州師范大學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浙江 杭州 311121;3. 杭州師范大學醫(yī)學院,浙江 杭州 310036)
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的影響
周春秀1,孫小菲2,張曉霞1,黃 麗2, 3
(1. 杭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浙江 杭州311121; 2. 杭州師范大學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浙江 杭州 311121;3. 杭州師范大學醫(yī)學院,浙江 杭州 310036)
為探討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的影響,目的取樣選取95名大一新生分為實驗組(49人)和對照組(46人).實驗組被試接受連續(xù)10周,每周3學時的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照組被試不接受任何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處理.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分別對兩組被試施測人際問題量表(IIP-32)、親密關系經(jīng)歷量表(ECR)和團體依戀問卷(GAS).結(jié)果表明:團體心理輔導后實驗組被試在人際問題得分上顯著降低,而對照組人際問題團體心理輔導前后不存在顯著差異;實驗組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得分均顯著降低,但個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并不存在顯著變化;對照組在團體依戀焦慮、回避和個體依戀焦慮、回避維度上都不存在顯著變化.可見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能顯著提高大一新生的團體依戀,但對個體依戀沒有顯著影響.
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大一新生;人際問題;團體依戀;個體依戀
依戀(attachment) 最初于20世紀60年代由Bowlby提出,用于描述嬰兒與照料者之間形成的特殊情感聯(lián)結(jié)[1].隨后依戀理論被不斷拓展,在Bowlby內(nèi)部工作模型、安全港、安全基地等理論的基礎上,先后發(fā)現(xiàn)了依戀的4種類型,并將依戀理論拓展為適用于成人的理論.此前的依戀理論都停留在探索個體與他人之間情感聯(lián)結(jié)本質(zhì)的個體依戀(personal attachment)研究上,直到1999年Smith等[2]提出團體依戀(group attachment)的概念,才開始探索個體與團體之間情感聯(lián)結(jié)的本質(zhì).Smith等將團體依戀定義為個體基于早年家庭經(jīng)歷(或者其他社會文化團體)所形成的對團體的內(nèi)部表征,這些表征會影響個體對新的或未知類型團體的期望.
依戀是個體對自身和外部世界的內(nèi)部心理表征[1],依戀理論認為個體均有關于自己和他人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自我工作模型反映了個體認為自己是否值得被愛,他人工作模型則反映了他人是否值得信賴和依靠.隨著心理系統(tǒng)逐漸發(fā)展成調(diào)節(jié)個體與他人之間親疏關系的系統(tǒng),以及個體對其自身作為團體成員身份的認同,讓這個系統(tǒng)也逐漸在團體中調(diào)節(jié)了個體與團體之間的關系[2].團體中的成員根據(jù)自己過去在團體中形成的經(jīng)驗和與團體有關的對于自身和他人的預期,對接下來自己在團體中的行為產(chǎn)生影響,或者在某種程度上指導著個體在團體中的行為,形成理解團體及其他團體成員行為的基礎框架,對個體在團體中的互動產(chǎn)生重要影響[3].可見,無論是個體依戀還是團體依戀都基于個體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
目前,已有部分研究者開始用依戀理論來理解團體心理咨詢過程中成員的心理和行為.Marmarosh認為團體治療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在于挑戰(zhàn)成員過去破壞性的關系表征或者圖式,給他們提供更積極的關系體驗[4],個體在團體中的新體驗通過內(nèi)化作用來影響其固有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團體可以給成員提供建立安全依戀體驗的新機會,團體領導者可以幫助成員內(nèi)化這些團體體驗.團體心理輔導的任務就是對個體已經(jīng)內(nèi)化的工作模型進行修正,建立新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重建個體對自我和他人的內(nèi)部表征,以此來改變個體的依戀狀態(tài)[5].并且,Markin等認為團體治療可為成員提供全新的個人關系親密感以及對團體的歸屬感[6],從而改善成員的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微型社會理論認為,在團體中個體慣有的人際模式會再現(xiàn)[7].人際取向的團體心理輔導根據(jù)個體再現(xiàn)的人際模式,將焦點放在團體成員的人際互動上,有助于成員在團體中更好地覺察自己的人際模式,并且通過良好的人際互動內(nèi)化新的團體體驗.
大一新生正處于青春期心理發(fā)展的關鍵期,大學階段的心理健康至關重要.研究表明個體依戀與心理健康之間存在密切關系,如Horowitz等認為人際問題部分起源于個體的依戀經(jīng)歷[8],且大一新生的個體依戀與人際問題之間存在顯著相關[9],不安全依戀個體會出現(xiàn)更多人際問題,從而影響心理健康.此外,大一新生從高中進入大學這個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面臨融入各種新團體的局面.團體依戀與大學生的孤獨感[10]、人際關系[11]、大學生活適應性[12]和社會性發(fā)展[13]等重要心理健康變量之間都存在顯著相關.可見,大一新生對新團體的依戀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其在大學生活中的心理健康.因此,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在大一新生的心理健康中扮演重要角色.
雖然眾多心理學家認為團體心理輔導會通過改變個體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而對其依戀模式產(chǎn)生影響,但基本停留在理論層面,缺少實證研究.因此,本文將從實證的角度,研究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的影響,從而探索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改變的新途徑,為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提供一定的借鑒.
目的取樣選擇杭州某大學團體體驗式通識課程的49名大一新生作為實驗組,非團體體驗式選修課程的46名大一新生為對照組.其中實驗組男生22人,女生27人,年齡17~20歲(M=18.61,SD=0.812);對照組男生20人,女生26人,年齡18~22歲(M=19.67,SD=0.94).
1.2.1 《人際關系的真諦》通識課結(jié)構(gòu)式團體教學方案
本研究的團體心理輔導方案根據(jù)黃麗等開發(fā)的《人際關系的真諦》通識課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方案[14],經(jīng)過適當修改后形成.該方案以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的形式對大學生進行人際關系模式理解和人際互動能力提高的教學和輔導,連續(xù)進行10周,每周1次,每次3學時(表1).團體心理輔導方案分為3個層次:第一層次為相互認識和團隊組建(第1,2周),第二層次為了解自我及其與人際交往之間的關系(第3~7周),第三層次為人際交往中的技巧(第8,9周),最后一周為團體結(jié)束和告別.團體心理輔導結(jié)束后,學生對該課程滿意程度、啟發(fā)程度、容易程度、受益程度、興趣程度和明晰程度的評價均分都為8分以上,說明課程內(nèi)容明晰、難度偏易,學生對課程興趣較大,對課程有較高的滿意度和受益度,團體心理輔導對學生有較強啟發(fā)性,具備可操作性.
1.2.2 人際問題量表
采用孫啟武等修訂的人際問題量表(The Inventory of Interpersonal Problems-32, IIP-32)[15],共32個條目,在5點量表上進行評價.該量表包括8個因子:支配和控制(PA)、報復心和自我中心(BC)、冷漠和距離感(DE)、 社會抑制(FG)、 不自信(HI)、 過度屈從(JK)、 自我犧牲(LM)、 冒犯和過度需求(NO).
表1 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內(nèi)容概要Tab.1 Content summary of interpersonal-oriented strucutred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該量表根據(jù)人際人格理論發(fā)展而來,是較有影響的人際互動行為測量工具.本研究中,量表的總Cronbach α系數(shù)為0.879.
1.2.3 親密關系經(jīng)歷量表
采用李同歸等修訂的親密關系經(jīng)歷量表(Experiences in Close Relationship Inventory, ECR)[16]測量被試的個體依戀.量表包括依戀焦慮和依戀回避兩個維度,各維度18個條目,共36個條目,采用從1(完全不合適)到7(完全合適)的計分方法.該量表經(jīng)檢驗具備良好的信效度,廣泛應用于成人依戀研究.本研究中,量表焦慮和回避維度的Cronbach α系數(shù)分別為0.867和0.747.
1.2.4 團體依戀問卷
采用李同歸等以ECR為基礎編制的團體依戀量表(Group Attachment Scale, GAS)[17]測量被試的團體依戀情況.該量表以依戀回避和依戀焦慮兩個維度進行分析,問卷共36個項目,18道題測量團體依戀焦慮維度,18道題測量團體依戀回避維度,在7點量表上進行評價,包含8道反向計分題.用組織認同、集體自尊、Rosenberg自尊量表等作為效標考察其信效度,采用項目因子分析(IFA)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采用極大似然法進行模型參數(shù)估計,具備良好的信效度.在本研究中,問卷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的Cronbach α系數(shù)分別為0.833和0.719.
本研究采用不等同對照組的準實驗設計,分別對實驗組和對照組被試的人際問題、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進行前測.實驗組被試分為6個團體心理輔導小組,每組8~9名成員,進行連續(xù)10周的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每周一次,每次3學時.團體帶領者為心理咨詢中心專職教師(女,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從事心理咨詢工作7年,任教《人際關系的真諦》課程7年,并參加過精神分析、歐文亞隆存在主義團體治療、家庭治療、催眠治療、焦點解決短程心理治療等多個連續(xù)培訓項目),由1名心理學碩士研究生擔任團體協(xié)同領導者,輔助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的進行.同時對照組被試進行連續(xù)10周的非團體體驗式課程,每周一次,每次3學時.10周后分別對實驗組和對照組被試的人際問題、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進行后測.
采用SPSS for Mac 22.0對回收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和分析,用人際問題改善衡量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有效性,并考察兩組被試在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上的變化.實驗組各小組同質(zhì)性檢驗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實驗組-對照組同質(zhì)性檢驗、實驗組-對照組前后測差值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實驗組前后測差異比較、對照組前后測差異比較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
實驗組共49人,分為6組,每組8~9人.10次團體心理輔導各個小組成員的出席率均達87.5%以上,其中45人10次,4人9次.對照組共46人,10次課程出席率均達86.9%以上,其中40人10次,5人9次,1人8次.
由表2可知,實驗組6個團體心理輔導小組在人際問題總分上不存在顯著差異(F(5,43)=1.64,P>0.05);在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上的分數(shù)均沒有顯著差異(F(5,43)=0.67,P>0.05;F(5,43)=1.24,P>0.05);在個體依戀焦慮和個體依戀回避維度上的分數(shù)也均沒有顯著差異(F(5,43)=0.57,P>0.05;F(5,43)=0.16,P>0.05).說明實驗組組內(nèi)的前測分數(shù)基本是等值的,實驗組各被試在本研究問題上屬于同質(zhì)被試.
表2 實驗組組內(nèi)在人際問題總分、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前測上的均值和標準差Tab. 2 Means and standard deviations of interpersonal problems total scores, group attachment and persaonl attachment pre-test within experimental group
經(jīng)獨立樣本T檢驗發(fā)現(xiàn)實驗組的人際問題前測總分(76.122±15.628)與對照組(72.30±12.34)之間不存在顯著差異(t=1.33,P>0.05).由表3可知,在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的前測中,個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分數(shù)沒有顯著差異(t=0.13,P>0.05;t=1.40,P>0.05),實驗組-對照組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分數(shù)也沒有顯著差異(t=-1.17,P>0.05;t=-1.36,P>0.05).說明實驗組和對照組的前測分數(shù)基本等值,實驗組對照組在本研究問題上為同質(zhì)被試,可通過實驗后測考察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的影響.
表3 實驗組-對照組在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前后測上的差異Tab. 3 The difference between exprimental and control group on pre-test and aftertest of group attachment and personal attachment
注:T1表示實驗組對照組前測均值比較,T2表示實驗組前后測均值比較,T3表示對照組前后測均值比較.
實驗組與對照組人際問題前測總分不存在顯著差異(t=1.33,P>0.05),實驗組人際問題后測總分(71.27±11.32)顯著低于前測(t=2.34,P<0.05),對照組人際問題前測總分(72.30±12.34)與后測(73.75±10.38)之間不存在顯著差異(t=-0.80,P>0.05),實驗組人際問題總分前后測差值(4.86±14.50)顯著高于對照組前后測差值(-1.45±11.23,t=3.04,P<0.01).說明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的人際關系問題干預有效.
分別對實驗組和對照組個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的前后測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由表3可知,實驗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后的個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與輔導前均不存在顯著差異(t=-1.26,P>0.05;t=1.96,P>0.05),輔導后的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顯著低于輔導前(t=2.71,P<0.01;t=5.14,P<0.001).對照組團體心理輔導后的個體焦慮和回避維度、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維度與輔導前均不存在顯著差異(t=-0.58,P>0.05;t=0.80,P>0.05;t=-0.01,P>0.05;t=-1.09,P>0.05).說明人際取向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實驗組團體依戀有顯著影響,但對個體依戀無顯著影響.
分別對實驗組前后測差值與對照組前后測差值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實驗組被試在個體依戀焦慮的前后測差值(-0.18±1.01)和回避維度的前后測差值(0.21±0.74)上與對照組(-0.001±0.85; -0.10±0.53)不存在顯著差異;實驗組被試在團體依戀焦慮前后測差值(0.41±1.06)和回避維度前后測差值(0.61±0.83)上均顯著高于對照組(-0.06±1.23; 0.06±0.98).說明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個體依戀的影響不顯著(t=-1.26,P>0.05;t=0.99,P>0.05),但會顯著影響團體依戀焦慮和團體依戀回避(t=3.12,P<0.01;t=4.65,P<0.001).
本研究顯示,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的個體依戀沒有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有兩個.首先,個體的成人依戀在發(fā)展過程中是相對穩(wěn)定的.為期兩年的縱向研究表明,青春期學生對父母、家人、朋友的依戀均保持穩(wěn)定[18].此外,Klohnen等發(fā)現(xiàn)依戀的內(nèi)部工作模式是相對穩(wěn)定的,所以基于內(nèi)部工作模型而表現(xiàn)出來的依戀風格也體現(xiàn)出跨時間的穩(wěn)定性[19].其次,個體依戀的改變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顯現(xiàn)出來.Keating等通過對被診斷為暴食癥的女性進行團體動力人際心理治療,發(fā)現(xiàn)雖然沒有數(shù)據(jù)表明個體依戀在團體治療結(jié)束后有立即的改變,但團體依戀回避能預測治療結(jié)束一年后個體依戀不安全性的減少[20].可見,個體依戀的改變并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得以體現(xiàn),此結(jié)果也良好地解釋了本研究中個體依戀在團體心理輔導后沒有顯著變化的發(fā)現(xiàn).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個體的團體依戀焦慮和團體依戀回避在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后顯著降低,也可能有兩個原因.首先,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通過團體內(nèi)的人際交互作用,促進個體在交往中通過觀察、學習、體驗、認識自我、探討自我、接納自我、認識他人、調(diào)整和改善與他人的關系、學習新的態(tài)度與行為方式,以發(fā)展良好的適應能力[21].所以隨著團體輔導的進行,個體的自我接納降低了其團體依戀焦慮,認為自己在團體中也是有價值的;個體在團體中調(diào)整和改善與他人的關系,與團體成員進行良好互動,降低了其團體依戀回避,從而認為他人和團體是值得信任的.其次,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內(nèi)容和團體中成員間的良好互動,影響了成員與團體有關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促進了成員對團體的安全依戀,從而降低了其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Yalom等認為在團體心理治療中,成員獲得矯正性情感體驗(corrective emotion experiences)而產(chǎn)生療效[7].矯正性情感體驗在成員間良好的互動中產(chǎn)生,通過挑戰(zhàn)成員原有的消極內(nèi)部工作模型,使得成員以一種新的、更健康的方式體驗自己和外在世界,如認為自己是有價值的、他人或團體是值得信任的等,從而形成安全的團體依戀.
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能顯著降低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卻對個體依戀沒有顯著影響.其原因在于雖然個體依戀和團體依戀都是基于個體的內(nèi)部工作模型,但個體在不同的情景下可能會激活不同的關于自我和他人的內(nèi)部心理表征[22].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強調(diào)安全、有凝聚力的環(huán)境,有助于激活個體對團體的積極內(nèi)部工作模型,因此使個體的團體依戀焦慮、回避顯著降低.Marmarosh等采用團體治療的形式對被診斷為暴食癥、具有較高依戀焦慮的個體進行16周的治療后,發(fā)現(xiàn)他們在團體和個體依戀焦慮、回避上都有積極改變,但團體依戀焦慮和回避減少的效應量要大于個體依戀焦慮和回避減少的效應量,并且個體依戀焦慮減少的效應量非常小[23],與本研究的結(jié)果基本吻合.
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后大一新生個體依戀沒有發(fā)生顯著改變,即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對大一新生個體依戀改變的干預效果不佳.
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后大一新生團體依戀顯著增加,即可通過人際取向的結(jié)構(gòu)式團體心理輔導來增加大一新生的團體依戀,該方案可用于大一新生入校時的新生團體心理輔導.
[1] BOWLBY J. Attachment and loss[M]. New York: Basic Books,1973.
[2] SMITH E R, MURPHY J, COATS S. Attachment to groups: theory and measurement[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 Social Psychology,1999,77(1):94-110.
[3] 王斐,袁麗敏,孫靜.高校班級凝聚力建設淺探:依戀理論的啟示[J].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2,25(3):58-61.
[4] MARMAROSH C L. Multiple attachments and group psychotherapy: implications for college counseling center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Group Psychotherapy,2009,59(4):461-490.
[5] MCCLUSKEY U. The dynamics of attachment and systems-centered group psychotherapy[J]. Group Dynamics: Theory, Research, and Practice,2002,6(2):131-142.
[6] MARKIN R D, MARMAROSH C. Application of adult attachment theory to group member transference and the group therapy process[J]. Psychotherapy: Theory, Research, Practice, Training,2010,47(1):111-121.
[7] YALOM I D, LESZCZ M.團體心理治療:理論與實踐[M].李敏,李鳴,譯.5版.北京: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2010.
[8] HOROWITZ L M, ROSENBERG S E, BARTHOLOMEW K. Interpersonal problems, attachment styles, and outcome in brief dynamic psychotherapy[J]. Journal of Consulting & Clinical Psychology,1993,61(4):549-560.
[9] 周春秀,張曉霞,孫小菲,等.大一新生個體依戀與人際問題的關系:團體依戀的中介作用[J].杭州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7,16(4):378-382.
[10] 韋耀陽.高師生團體依戀與孤獨感的關系[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3,21(11):1742-1744.
[11] 洪艷萍,蔣霞霞,周興高.大學生團體依戀、人際關系以及班級凝聚力的關系[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3,21(6):919-921.
[12] MARMAROSH C L, MARKIN R D. Group and personal attachments: two is better than one when predicting college adjustment[J]. Group Dynamics: Theory, Research, and Practice,2007,11(3):153-164.
[13] 韋耀陽.團體依戀對大學生社會性發(fā)展的影響和啟示[J].吉林工商學院學報,2013,29(1):106-109.
[14] 黃麗,江楚娟,李梅,等.結(jié)構(gòu)式團體輔導運用于大學生心理健康課程的探索[J].健康研究,2013,33(2):154-157.
[15] 孫啟武,江光榮,張慶吉.人際問題量表在1498名大學生中的試用報告[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10,18(4):466-468.
[16] 李同歸,加藤和生.成人依戀的測量:親密關系經(jīng)歷量表(ECR)中文版[J].心理學報,2006,38(3):399-406.
[17] 李同歸,劉飏.團體依戀的概念與測量:項目因子分析方法的應用[J].北京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2,48(2):331-342.
[18] BUIST K L, REITZ E, DEKOVI M. Attachment stability and change during adolescence: a longitudinal application of the social relations model[J]. Journal of Social & Personal Relationships,2008,25(3):429-444.
[19] KLOHNEN E C, BERA S. Behavioral and experiential patterns of avoidantly and securely attached women across adulthood: a 31-year longitudinal perspective[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 Social Psychology,1998,74(1):211-223.
[20] KEATING L, TASCA G A, GICK M, et al. Change in attachment to the therapy group generalizes to change in individual attachment among women with binge eating disorder[J]. Psychotherapy,2014,51(1):78-87.
[21] 樊富珉,何瑾,陳秋燕.團體心理輔導[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22] BALDWIN M W, FEHR B. On the instability of attachment style ratings[J]. Personal Relationships,1995,2(3):247-261.
[23] MARMAROSH C L, TASCA G A. Adult attachment anxiety: using group therapy to promote change[J].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2013,69(11):1172-1182.
TheEffectsofInterpersonal-orientedStructuredGroupPsychologicalGuidanceontheGroupAttachmentandPersonalAttachmentofFreshmen
ZHOU Chunxiu1, SUN Xiaofei2, ZHANG Xiaoxia1, HUANG Li2,3
(1. Faculty of Education,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1121, China;2.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and Counseling Center,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1121, China;3. Faculty of Clinical Medicine,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36, China)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interpersonal-oriented structured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on group attachment and personal attachment of freshmen. 95 freshmen were chosen to be the experimental group (49 subjects) and the control group (46 subjects). The experimental group
interpersonal-oriented structured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for 10 weeks, every 3 class hours in one week, while the control group did not receive the guidance. All of the participants completed the Inventory of Interpersonal Problems-32(IIP-32), Group Attachment Scale (GAS) and Experiences in Close Relationship Inventory (ECR) before and after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fter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a significant reduction in interpersonal problems was observed in the experimental group, but not in control group. A significant reduction was observed in the experimental group in group attachment, but not in personal attachmen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change in group attachment and personal attachment in the control group. These findings suggested that the interpersonal-oriented structured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could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group attachment but not personal attachment of freshmen.
interpersonal-oriented; structured group psychological guidance; freshmen; interpersonal problems; group attchment; personal attachment
2016-10-26
黃 麗(1961-),女,教授,主要從事心理健康與心理咨詢研究.E-mail:zhjhhll@126.com
10.3969/j.issn.1674-232X.2017.06.004
B849
A
1674-232X(2017)06-058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