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濟華+宋澤斌
閻肅老師逝世已經(jīng)一年多了,如今翻檢出與他的一張張合影,一遍一遍地回味他的音容笑貌,回放他的作品音樂,回首與他的交往,思緒拉回到了十多年前……
我所在的單位是原裝備學院主辦的中央黨校部隊分部班,為了活躍學習生活,豐富業(yè)余課堂,我們醞釀開設了“名家講壇”,聘請文化藝術和體育界名流,講講藝術欣賞和藝術人生。就這樣,閻肅走進了我們的講堂,走進了我們的心靈,并且扎下了根。與閻老雖初次見面,但他十分隨和,特別是他爽朗的開懷大笑,是忘年交的笑,讓人難以釋懷,仿佛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交談中,閻老就不停地發(fā)問:你們讓我講什么?我是寫歌詞的,你們是搞裝備的。你們不寫歌詞,而我又不懂裝備。當我們較詳細地介紹用意,并通報了請過的名家后,他說:“我明白了,我們就像參考書、課外讀物,會議余興?!?/p>
我們說:“就是想請您談藝術人生,豐富學員的各種知識和人生閱歷,通過您這本大書開闊眼界?!遍惷C說:“我歲數(shù)大了,有些體會,和大家交流交流,都是掏心窩的話,怎么想的就怎么匯報?!?/p>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我舉兩個例子。一個是寫《西游記》的主題歌《敢問路在何方》,一開始劇組的導演找我,我說還是讓別人寫吧。然后導演就找了幾個人,可是寫得都不滿意,最后還是找到我了。因為打小就看《西游記》,一開始很順利我也認為很容易?!闾糁鴵覡恐R,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fā)……寫到這寫不動了,不知道到哪里算是一站,不知道它的眼在哪里,找不著那個魂。這詞兒啊,不是寫出來的,是琢磨出來的。我就想取個經(jīng)算一站嗎,不算啊。唐僧取了無字經(jīng)書,不行,還得回去,取了真經(jīng)回到長安,是不是就完了呢,似乎也沒完啊。封了斗戰(zhàn)勝佛、凈壇使者,是不是就算完了呢,也沒完啊,小說可以完,但他們的人生并沒有結束啊。到哪里算是一站?我沒找到,十分苦惱。
“有一天半夜,我寫詞突然來了靈感,想起魯迅先生的一本小說《故鄉(xiāng)》,其中的最后一句話是‘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就像門口草坪上,走的人多了,就踩出一條小徑。我頓開茅塞,寫出‘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這句出現(xiàn)以后,整個詞都活了。和作曲家、導演一說,直接就通過了。這實際上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沒有讀過文學小說,就絕對想不出這句話。在這之前,我朦朦朧朧有這個意識,但直到這時候我才深刻意識到要多讀書,我想這就是古人說的讀萬卷書和開卷有益。
“再舉個例子,我寫了一首歌叫《霧里看花》,那英演唱,知名度不亞于《敢問路在何方》,因為后者是電視連續(xù)劇的主題曲,而那時的電視劇還很少?!鹅F里看花》是為中央電視臺經(jīng)濟頻道《商標法》頒布十周年而創(chuàng)作的,我是策劃人。那時候正好出現(xiàn)假藥,我想創(chuàng)作一首打假的歌。導演同意了,就開始找人寫歌,可找了一個星期后說,沒人能寫。‘打假怎么寫啊,誰出的餿主意,讓他自己寫。我想這有何難,拿來我寫就是了。然后發(fā)現(xiàn)還真沒法寫,這下麻煩了!‘我這個手表是假的,你那只手表是真的,買貨不要買假貨,買了假貨很痛苦,勸君不要買假貨,勸君眼睛要擦亮……都不對!是非經(jīng)過不知難!憋了好久好久,導演直催我說就等您這個了,我也挺著急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一部川戲。以前我曾在西南接觸了四川城里鄉(xiāng)下很多地方,對民歌、川戲都有所涉及。四川的曲藝我很熟,我也會說四川話,川戲有一出白蛇傳里的戲叫《水漫金山寺》。這出川戲與其他的戲都不一樣。戲中,白蛇水漫金山寺,法海用袈裟擋到堅持不住時,他請來了韋馱菩薩。天兵天將一來,白蛇就沉到水里不見了,這時韋馱菩薩有一句精彩臺詞:‘待吾神睜開法眼。這部川戲有個特技,即用腳一踢額頭正中,踢出一只眼睛,實際上是靴子上粘了一張紙,上面有糨糊,一踢,就粘在額頭正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為腿比上身長,所以這一特技叫‘存腿,勁大了不行,容易把額頭踢傷,把自己踢倒;勁小了粘不上,你就得不輕不重。當,眼睛出來了。睜開法眼,上看三重天,下看十八層地獄。由此我回想起我看過的一些佛經(jīng),‘法眼在佛經(jīng)里叫‘慧眼也叫‘天眼,慧眼識珠,慧眼識別真假。我想如果有雙慧眼,那假貨不就能一眼看穿了嗎。沒有慧眼,那就借我一雙慧眼,讓我把這紛紛擾擾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把這句找著了,這歌詞也就有了。
“如果我沒讀過經(jīng)書,沒看過川戲、不知道韋馱菩薩和‘存腿這種特技,那我就想不出這句詞了。這古人的話都非常有道理,多走一些地方,張開眼睛多看一些東西,都是有營養(yǎng)的。后來我兒子對我說,他的同學問他,你們家老爺子沒事兒怎么在霧里看花呢。本來是講打假,但我沒直接寫,因為直接寫打假,那歌沒法唱。我寫歌詞,希望更多的受眾更多的人能感興趣。他們在歌里看出了、聽到了哲理、禪機、愛情,包容量越大,超出了事情本身,那就對了?!?/p>
閻老談的是寫歌,但他卻讓我們體會到,我們的多彩人生,確實需要從書里、從我們的見聞里、從我們的親身經(jīng)歷里,獲取營養(yǎng)。不管是寫詞,還是做其他的工作,營養(yǎng)都是互通的。就像吃飯一樣,只吃一種食物,營養(yǎng)會不均衡,就像在部隊吃食堂的飯,吃什么都香,好養(yǎng)活,同時營養(yǎng)也豐富。多彩人生就是要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閱歷即財富,主動便自由
在“被安排”的長達一年的軍營生活中,閻肅慢慢感悟到——藝術源于生活,這條簡單樸素而又永恒的真理,有效而實用的創(chuàng)作原則?!伴啔v即財富,主動便自由。嘯傲任風雨,滄桑竟沉浮?!遍惷C一絲不茍地體驗生活,積極主動地尋找藝術創(chuàng)作所需要的真切感受和豐富素材。
“關于這句話我也有兩首歌的例子。為了寫《海兵怒火》這部戲我去當兵。當兵下部隊我習以為常,但時間都不是很長,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充其量不到四個月。1958年,我在浦東機場當了四個月的兵。所以大家問我最困難的時候吃什么了,我說吃戰(zhàn)勤灶。1960年那次下部隊,我習慣地問領導:‘啥時候回來啊?領導說:‘你不要考慮什么時候回來,這就是去當兵了,什么時候回來很難講,什么時候當好了,什么時候回來。這次不一樣了,是無期的。我想:行!當老兵就是要服從,拿著鋪蓋就走了。到了廣州空軍十八師,在山里當兵,我老老實實到基層一當就當了一年。一開始是困難時期,因為下放干部不能干啥,就先種了半年菜。從買菜秧開始,點播、澆水、施肥,成天就種菜。除此之外,一有空就擦飛機去,我想著擦飛機還不簡單,拿塊布就擦唄。其實不簡單,我要拿一把小刷子沾著油擦,就像人的眼睛一樣,容不得一粒沙子,機翼上也不能有一粒沙子。飛機的機翼不高不矮,站著擦不行,坐著更不行,只能半蹲著。蹲一會兒還行,可要擦完整個飛機的機翼,兩條腿就很難受了,可那也要咬牙啊。
“討論會上,大伙討論:反攻大陸的飛機過來壓了頂怎么辦?機械師說‘保護飛行員,我趴在機艙上面;機械員說‘保護機械師,我趴在機械師身上;機械兵說‘我趴在機械員身上;我說‘我趴在你們大家身上。說實話,頭5個多月,每天就干這活,種菜和擦飛機,感覺很被動,又不好意思對外人說,覺得說起來挺丟臉的。但說實話,思想上是有些不好受的。前線部隊,沒有女同志,都是大頭兵,整天干這個很厭煩。被動,覺得處處不自由。有一天,我們幾個作曲的和編舞的在一起發(fā)牢騷,說著說著我們悟到一個道理:這是一個必修的科目,我們干嗎這么被動,我們來這里就是來改造,來深入生活,了解戰(zhàn)士,和他們交朋友,熟悉他們,體驗這種生活,我們何必這么被動呢!于是我們把‘被動變成了‘主動,把‘要我來變成‘我要來。頓時我感到豁然開朗!我在生活里體驗到‘主動變自由,我一下進入了自由的天地,宇宙一下變寬廣了,我覺得在這里的日子過得很好了,吃也香了,睡也香了,周圍每個人都變得可愛了。我主動與每個人交心,我和飛行員熟極了,不管節(jié)假日還是戰(zhàn)備值班,我都在飛機場過。凌晨、拂曉、連夜加班,我和年輕蓬勃的飛行員們整天滾在一起,感覺特別舒服。
“當兵快一年的時候,我清楚地記得有一天傍晚,滿天的晚霞,其他的飛機都回來了,只有我那架飛機沒返航,現(xiàn)在忘了什么原因它回來晚了。我那架飛機機械師姓劉,他扛著飛機上的舷梯,在飛機降落的點上,直直地看著天邊的晚霞。因為那時我已和飛行員的心靈相通,我當時就悟到,他們的心在哪兒,他們的愛在哪兒。是的,都在天上呢。這要是在半年前,我很難有這樣的體會,因為我那時還在鬧情緒呢。在我自由了之后我才意識到,我也在關心著那架飛機。我們盯著天,天上的風云變幻都在我們的腦子里。我突然悟出一句詞——‘我愛祖國的藍天。當天夜里回來很晚了,我把腦海里的這首詞寫出來了,就叫《我愛祖國的藍天》。這首歌創(chuàng)作于1961年上半年,直到現(xiàn)在仍然受到大家的歡迎。這首詞是跟我們的戰(zhàn)士、跟我們的飛行員一起滾出來的,它的生命力就在于此。
“這首《我愛祖國的藍天》就是這么來的,我們一起體會到這句話‘閱歷和主動。現(xiàn)在空軍部隊領導一見我就說:‘你再創(chuàng)作一首超過《我愛祖國的藍天》的歌吧。我還真沒寫出來。這首歌還有個小插曲,這首詞有兩個作曲家,其中一個作曲家一把抓過去,很快就寫了一首歌,唱了快一年,沒火;另外一個作曲家說‘我再來一把——‘水兵愛大海,騎兵愛草原,要問我們飛行員愛什么,我們愛祖國的藍天……一下就火了,一直唱到現(xiàn)在。
“另外一首歌也是這么來的,叫《軍營男子漢》。當年在東北,我們去部隊采風,可不知道該寫什么,好像能寫的東西別人都寫過。我記得我有個笨但很有效的辦法,我去和師長師政委、團長團政委、營里的干部、連里的干部、排里的干部、班里的干部、每一個戰(zhàn)士聊天,我與每個戰(zhàn)士基本上都談心。我想主動挖出些礦來,就只有這個‘笨方法。戰(zhàn)士和干部們告訴我:‘現(xiàn)在很多人瞧不起我們當兵的了。那時也沒有抗洪這些事兒,他們說:‘人們就上公共汽車讓座時想起我們,平時認為我們就是個傻大兵。其實我要不穿軍裝,干他們那些活兒,我肯定能干得比他們好。就從這句話開始,我寫出了我的第一句‘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想去打仗,只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槍……
失掉不少致富的機會,
丟掉許多夢想。
噢!扔掉一堆時髦的打扮,
換來這套軍裝。
我本來可能成為明星,到處鮮花鼓掌。
也許能當上經(jīng)理和廠長,誰知跑來站崗。
但是我可絕不會后悔,心里非常明亮。
噢!倘若國家沒有了我們,
那才不可想象。
歐歐!軍營男子漢!
“這就是《軍營男子漢》,這首歌的第一句就把大伙嚇一跳,‘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想去打仗,大伙暈了,你這是想干嗎,我沒想干嗎,‘只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槍。這首歌出來以后,下到戰(zhàn)士上到師政委都非常喜歡。和我同時一起去的下放干部也有,但是很被動。被動的人在那兒就整天埋怨這個,等待那個。同樣到一個地方去,有的人就能發(fā)現(xiàn),有的人就不能,或者未曾發(fā)現(xiàn),這就在于主動還是不主動。
“這就是我第二句話——閱歷即財富,主動便自由。我每年都到部隊去,但現(xiàn)在腿也不行了,腦子也不行了,另外歲數(shù)也太大了,現(xiàn)在主動不夠了。很難很難,但是還是愛,總想跟年輕的朋友、年輕的戰(zhàn)士在一起,總覺得自己也年輕?!?/p>
生活確實像閻老所說,當你把被動變成了主動,你就自由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以前看不到的,你就會感受到以前沒想到的,你就會得到很多很多東西。
得之泰然,失之淡然,爭其必然,順其自然
藝術的孕育過程多是艱難而又痛苦的。藝術創(chuàng)作的成功則多是取決于藝術家堅強的意志、崇高的信念和正確的心態(tài)。凡事順其自然,遇事處之泰然,得意之時淡然,失意之時坦然,艱辛曲折是必然,歷經(jīng)滄桑應悟然。不要嘆息命運的坎坷。因為大地的不平衡,才有了河流;因為溫度的不平衡,才有了萬物生長的春夏秋冬;因為人生的不平衡,才有了我們絢麗多彩的人生。
“我寫了一首歌叫作《長城長》。那年是慶祝建軍 65周年,總政領著我們要做一個長征頌的晚會,讓我寫一首歌詞——《長城頌》,因為嘉峪關我去過,甘肅我去過,整個長城我都跑過。結果我沒有寫出來,但我寫出來一首《長城長》了!——‘你知道長城有多長?它一頭挑起大漠邊關的冷月,它一頭連著華夏兒女的心房,寫完以后,曲子出來了,有領導來一聽就說:‘我可不要這個,我這晚會是歌頌解放軍建軍65周年,我要大氣磅礴的、要雄渾的、要豪情萬丈的,我要一個長城頌!你這是小歌!這個不行!我又重寫了一首《長城頌》,我知道這是一次性的,晚會一完它就完了,說實話這樣的歌很容易大而空。當然也有很多大而結實的作品,但我覺得我當時寫的確實不怎么樣。結果也確實如此一弄出來大合唱,唱完了也就完了。過了三個月,空軍搞了一個專題片叫《磐石》,一共是10集左右,讓我寫主題歌詞,寫軍民關系像磐石一樣堅固。我說:‘不用寫,我這有現(xiàn)成的,孟慶云作曲,你聽聽!他們如獲至寶,都說:‘好聽好聽!過了沒多久,這個專題片播出了,然后這個歌也火了!”
“我還寫了19首關于北京的歌,有《故鄉(xiāng)是北京》《前門大碗茶》《唱臉譜》《北京的橋》等等。其實起因很滑稽,就是幾個北京搞作曲的人一塊來找我,說搞點寫北京的風光的盒帶。就在那時候,《北京晚報》發(fā)表了一篇老華僑趙浩生的文章,他說 :‘我打小喜歡吃的、剛炸得的、暄騰騰的油條哪兒去了?我喜歡喝的、咕嘟冒泡的濃豆?jié){哪兒去了?找不著了!是啊,70年代的時候,全北京都是豆?jié){粉沖的那個淡兒化之、清湯寡水的豆?jié){;也沒有油條,只有油餅,還不是現(xiàn)炸的,是頭天晚上炸的,一塊兒軟趴趴的、瓷實的油餅。趙浩生在文章中寫道:我的童年哪兒去了?看了這篇文章后,我突然悟到一個東西,那就是鄉(xiāng)思鄉(xiāng)情。童年的童心是很具體的,也許是媽媽的針線,也許是媽媽烙的一張餅,也許是門口那口井,也許是院子里那棵樹,也許是你吃的那碗炸醬面,或是豆?jié){油條家常餅。這種鄉(xiāng)思鄉(xiāng)情,童年的回憶,快樂的、不快樂的,都是很具象的。我忽然感到了這一點,就著這個思維,我寫了《故鄉(xiāng)是北京》——紫藤古槐四合院,油條豆?jié){家常餅,這是甜絲絲、蜜融融、脆生生的故鄉(xiāng)情。我覺得有道理了,緊接著,我就一鼓作氣:
我爺爺小的時候
常在這里玩耍
高高的前門
仿佛挨著我的家
一蓬衰草
幾聲蛐蛐兒叫
伴隨他度過了那灰色的年華。
“我似乎找著了對故鄉(xiāng)的,對北京的一種感情。接著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北京的橋》也出來了。我一下子寫了十九首,兩盤帶子,開始準備拍MTV,后來干脆直接弄北京臺春節(jié)晚會了。于是,1989年北京臺春節(jié)晚會 19首歌全是我一個人寫的,全是京味的歌曲。
“說實話,我覺得這就是爭其必然。我在北京,我對北京有種愛。打我小的時候看老舍的小說,從《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一直到《駱駝祥子》、《四世同堂》,所有老舍的作品,都會讓你對北京城涌起一種愛、一種榮譽。還有我熟悉的北京的曲藝,它的學說逗唱,它的三弦、琴書、京韻大鼓,它的曲劇加上北京人藝的戲都讓我如饑似渴。因為我喜歡北京曲藝,就和我喜歡四川曲藝一樣,我是曲協(xié)的老會員,曲藝使我更進一步了解北京。我那時候有點工資,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全給戲園子了,也包括聽相聲。過去的北京、現(xiàn)在的北京,包括王朔的小說我也很感興趣,我覺得這一切構成了北京的畫卷,這就是爭其必然,我努力去翻閱,成不成順其自然。盒帶挺好,MTV也好,北京電視臺的春節(jié)晚會當然更好,我沒有去提出任何要求,只有一件,他們問我:這晚會叫什么名字?我說:就那句歌詞吧——京腔京韻自多情。”
是??!閻老講的也是我們生活中經(jīng)常會碰到的。通常可能也得之不泰然,得到后自個兒燒得慌;失之又太頹喪,一失掉后又很難受;該爭其必然的時候又想“我成不成呢,我不行吧”;該順其自然的時候又不自然。這些說得容易,要努力去做到真的很難!做事、生活一輩子,得失不要那么計較,開朗豁達、不跟別人較勁,也不跟自己較勁,這是需要我們常常反思和做的。
悠悠往事幕幕,那是一個漸行漸遠的微笑啊,便是行山吟水,黃鐘大呂,一夢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