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趙書萱
你哭著對我訴說一段情事
控訴一場盛夏的大雪
控訴月朗星稀,你卻是一個被月光
淋濕的人,潑出去,收不回
我說,搬到我家住兩天吧
你說,我走了,他會找不到我的
凡愛過的,皆如落日
她俯下身來
在一大堆西紅柿里挑選一個落日
用小手指的指尖,緩緩地劃出十字
我拾起一個落日
裂縫處流出的紅色汁水
“像一個傷口挨著另一個傷口”
一顆露水在黑暗中發(fā)出光澤
陽光讓你看到的一切,黑夜
會悉數(shù)收回
可是神的垂愛,無處不在
這一年,草木深深
深無指望
小黃菊,白楊樹
白楊指天
并不知情,我已經(jīng)完全傾向了你。
出發(fā)時分天色尚早
樹上盛放著淡黃色的芙蓉花
汽車飛速行駛
被拋卻的景物,是未盡之書
天黑下來,更黑的,是群山
背后的群山
窗玻璃上隱隱顯出一道橘黃色的光
我以為 那是未盡之落日——
枯葉選擇了我的左肩,小雪
選擇了另一邊。
這一生,
被固執(zhí)地覆蓋。
這是冬天漫長又真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