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煒
躺在夜色里,我們說各自的命運
輾轉反側的雪花,在空中,叨擾失眠的大地
過去的,似乎河流之水
兩岸風景嘈雜而有序,所有的命定的河道
激流和險灘,游弋的野鴨
溫暖時忘記遷徙,直到雪花在水面上安家
……如此的時光不知覺地,來到了凌晨四點
身邊睡得香的人,喊他一聲哥,嘴角笑意上有黎明之色
許久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你說要從錦州回重慶
去看躺在床上的外婆。你說起兩個不爭氣的兒子
賭博,喝酒……賭丟了房子,喝走了老婆
我的大舅,你原本不嘮叨
還記得那一年,成都回老家的火車上
我給當石油工人的你寫信
你寄來的50塊錢,至今讓我覺得人世溫暖
尖厲的呼嘯來自綠皮火車,多年還扎在我的耳膜
光陰一次次折柳,而外婆已經失語
我捧著她的臉呼喚,“愛我的親人,我卻如此忘恩負義,
在你面前,淚水和痛楚,無力的枯枝一般,結滿綠色苔蘚?!?/p>
理想主義者熱衷于,在雪花飛舞的時節(jié)
談論桃夭及其登場的步履,瞬間的絢目
令人恍惚。哦,這是一個哲學命題
以夢為馬的幻想者,懷抱執(zhí)念,忽略肉身
以桃花為獻祭,妖嬈于孑然的來路
暗夜里,安守一盞燈火,
在一朵花的世界,事實上的邊疆,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