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哲雅
同是拍照,有人拍的全是實景,照片上密不透風(fēng),看上去一點也不美。有的人哪怕是拍一朵花,將背景虛化,有了一種意境,也美不勝收。
生活中,亦是如此。有的人將工作安排得滿滿的,整天忙忙碌碌,勞累而空虛。
有的人會工作,更會生活。再忙也會坐下來,放空自己,喝喝茶,聽聽音樂,看看書,賞賞花,跑跑步……適時給生活一些空閑。如此一來,忙碌的生活就有了一些詩意,有了一些味道。
欣賞倪云林的《容膝齋圖》,幾塊頑石,幾株古樹,一灣瘦水,一痕遠山,把人帶入了一個悠遠的世界,讓人思緒飄飛,仿佛也有了歸于那一片林泉的心。
中國古代文人的心里,有一塊地方是空著的。
那里留給了清風(fēng),留給了明月,留給了松、梅、竹、菊,留給了撫琴、焚香、烹茶、觀畫。在這一片虛空中,他們營造著屬于個人的精神空間,因此他們生活向來雅致,富有情趣。
中國畫里的那種空,那種淡,正是畫家的心靈境界、心靈氛圍的寫照,他們從紅塵萬丈中超拔了出來,進入了一個空明、清靜的世界。
然而,現(xiàn)實社會中,有些人凡事都懷一個極近視的目標:娶妻是為了生子,養(yǎng)兒是為了防老,行善是為了福報,讀書是為了做官……流弊所至,什么都只是吃飯的工具,什么都實用。因此,就什么都淺薄。
作家阿誠是一個有清談風(fēng)格的人,被稱贊“小說大家,隨筆也是極品”,其散文筆調(diào)輕松,似不經(jīng)意間寫下的文字,讀起來卻很是有味。
清代詞人項鴻祚有一句話:“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比松绻麤]有一些無用的事物,人生是多么乏味和悲哀。人類本是精神的,應(yīng)該活出一種精神來,活出那種心里籠罩著淡淡云煙一樣美好的詩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