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地鐘聲和民間陜北
專注即是禱告——2017年讀了幾本好書
2017年的讀抄
請理解,一個藝術(shù)家的孤獨
生生不息的逃亡之旅
閱讀的大麻時刻
一個人讀了《伊利亞特》第十四卷,讀了阿廖沙·卡拉馬佐夫跪向星空那一幕,讀了《夢田隨筆》的第二十章,如果他的人生沒有改變,他對自己生命的領(lǐng)悟沒有改變,他沒有用一點點徹底不同的方式打量他行走其中的屋子,打量那些敲門的人,那么,他雖然是用肉眼在閱讀,但他的心眼卻是盲視。讀了《安娜·卡列尼娜》或普魯斯特的人,在心靈的深處,能不體驗到新的虛弱或需求?
好的閱讀要冒巨大的風(fēng)險。它會使我們的身份、自我變得脆弱。癲癇病人在早期階段會做一個獨特的夢,陀思妥耶夫斯基講過:一個人突然覺得脫離肉體而飛升,他回頭看見自己,頓時感到瘋狂和恐懼,因為另一個人進(jìn)入他的身體,他再也沒有回去的路。靈魂感到這種恐懼之后,會茫然摸索,知道驟然蘇醒。當(dāng)我們捧讀一部重要作品,無論是文學(xué)還是哲學(xué),無論是虛構(gòu)還是理論,都會有同樣的靈魂震顫蘇醒的感覺。這感覺或許就逐漸完全占有我們,我們像中了魔一樣,在敬畏中前行,在殘缺的認(rèn)識中前行。讀了卡夫卡的《變形記》,卻依然能夠無謂地面對鏡中的自己,這樣的讀者,也許從字面上說,能夠識文斷字,但在最根本的意義上,不過是白丁而已。
——喬治·斯坦納《沉默與語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