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少博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 陜西 西安 710126)

日本共產黨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不破哲三，是日本共產黨的政治活動家、理論家，對于馬克思主義有精湛的研究。不破哲三總結日本共產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fā)展，主要是在三個方面。不破哲三指出：“改定綱領，著眼點在于試圖沿著什么路線前進，在大會報告中，給出了三個基本點，我認為這三個基本點形成了新的綱領之柱。”〔1〕這三個基本點指的就是：革命論，世界情勢論，未來社會論。日本共產黨認為這三個基本點是日本共產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上的突破點”。

一、革命論

日本共產黨的“革命論”中，首先明確了民主主義革命是社會進步的必然方向。日本共產黨關于革命戰(zhàn)略問題曾進行了激烈的爭論，因為這是決定黨的綱領的重大問題。面對日本當前的社會變革，究竟是社會主義革命還是民主主義革命的問題，可以說是戰(zhàn)略問題。日本共產黨于1961年黨的綱領中明確了民主主義革命的理論和方針，隨著形勢的發(fā)展其認識也在發(fā)生著變化。日本共產黨2004年對黨的綱領進行了修改，進一步確認了民主主義革命的路線。

關于“革命論”，日本共產黨認為必須明確、正確認識日本的戰(zhàn)前史。不破哲三指出：“現在，安倍內閣有人贊揚‘戰(zhàn)前的憲法’，出現了希望回到原點的議論。東京的‘維新學會’也露骨地表明要回到明治憲法，可以說出現了‘明治憲法復歸’派。當前在修憲的潮流中，主張回到戰(zhàn)前之憲法之流也很強。……針對各種各樣的‘復古’派的戰(zhàn)前禮贊論，日本共產黨有必要讓人們明確歷史事實?！硗猓c中國、韓國、北朝鮮以及亞洲各國的關系也很重要。日本的侵略戰(zhàn)爭及被殖民地化的被害國，特別是在中國、韓國、北朝鮮在戰(zhàn)前的戰(zhàn)爭和侵略歷史，應該讓國民非常清楚地認識。在日本的侵略和戰(zhàn)爭的時代，我們日本共產黨，一貫反對日本帝國主義政策和行動，是與日本對外侵略者具有奮斗歷史的唯一政黨?！竾伞葢?zhàn)爭贊美派，認為日本戰(zhàn)爭是為了自衛(wèi)、解放亞洲的戰(zhàn)爭之說盛行。然而，事實是日本戰(zhàn)爭是名副其實的侵略戰(zhàn)爭，政府的公文書(日本外務省一九五五年編纂的外交文書集《日本外交年表竝主要文書 一八四〇—一九四五年》)上下卷中介紹了侵略戰(zhàn)爭的根據。”〔2〕

日本共產黨為了堅持民主主義路線，進行了不懈的努力。不破哲三指出：“戰(zhàn)前世界的共產主義運動中，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沒有特別條件的限制，革命的戰(zhàn)略被認定為是社會主義革命。但是，由于國家權力的性質以及與農業(yè)的關系等，存在著遺留封建的很強殘余，或者作為附屬國在外國的支配下等情形，致使社會主義革命無法進行，故而首先進行民主主義革命，然后在民主主義階段后，進行社會主義革命，這是戰(zhàn)略。日本，戰(zhàn)前治理國家的形式是天皇制，天皇制是半封建的絕對主義國家形式，在農村大地主擁有大量的土地，殘酷地對農民進行榨取。日本共產黨從創(chuàng)立最初的時候開始，把推倒絕對主義的天皇制、在日本實現民主主義的國家、使農民從半封建的被剝削中解放出來、確立日本人民的民主主義權利作為主要任務而進行活動的。然而，在途中，來自加盟國際組織·共產國際論點：‘只是在金融資本發(fā)達的日本，什么時候也主張民主主義革命是不正常的’，這樣的論點使日本共產黨的革命戰(zhàn)略一度陷入了迷惑(一九三一年)。但是這種現象極短時間就克服了，那時，野呂榮太郎為首的日本共產黨的理論家，為保持正確的戰(zhàn)略付出了很大努力?！瓚?zhàn)后，圍繞這個問題日本的情勢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天皇的制度，其形式與性質持續(xù)發(fā)生了變化，失去了其絕對主義的性質，確立了國民主權的政治體制，在農村也實施了農地改革，寄生地主制度基本沒有了，國民的民主權利也在憲法中明確規(guī)定了。……于是在日本出現了這樣的論調：‘絕對天皇制與寄生地主制消失，那么日本就是獨占資本主義國家了，當然就應該采取社會主義革命的路線了。’但是，戰(zhàn)后的日本，不單單是獨占資本主義，戰(zhàn)敗的結果，同時是美國占領軍持有絕對權力的占領體制，在政治、經濟方面還受到美國的支配，所以打破這種從屬狀態(tài)，取得應有的獨立和主權，是最大的任務?！?960年，在國際會議上，以蘇聯為中心的共同草案中指出：‘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沒有社會主義以外的革命?！敃r日本共產黨代表團的團長宮本顕治書記長主張：‘革命路線不是那么單純，即使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反法西斯主義的斗爭時期，民主主義革命階段也有必要的場合，特別是像被美國支配的日本這樣的國家，必須直面獨立和民主主義的課題。’……在日本的黨中央中，多數支持民主主義革命的路線?！薄?〕

日本共產黨論述了堅持民主主義革命的必然性。不破哲三指出：“我們黨，在黨代會以及中央委員會總會中每次強調的是：日本資本主義，在世界發(fā)達資本主義諸國中是極其異常的，具有特別的性質，因此，與其他資本主義國家比較，在實行社會主義革命之前，經歷民主主義革命階段具有必然性，其根據就是日本資本主義的異常性，異常性表現在兩個方面，其一，日本極其異常地從屬于美國，世界上沒有其他例子的異常性國家從屬。……沖繩的現狀，即使說是外國行駛專橫任意權利的世界上唯一的‘殖民地’也不過分。外國的軍隊無視居民的意愿行使特權性的權利這一點，不僅是沖繩，而且全日本也會被這樣的狀態(tài)所籠罩。在美國本土，也是按照美國的國內法規(guī)范軍事活動，但是在日本沒有規(guī)范美國軍事活動的法律，低空飛行以及魚鷹的軍事演習，是在美國國內也不能有的蠻橫、隨意軍事活動。雖然安保條約作保障，但是日本的這種國家從屬性，世界上其他地域是沒有的，這的確是非常異常的事態(tài)?！@樣異常的日美關系，涉及到了政治、經濟各個領域，日本國民的被害程度是相當廣泛和巨大的。……其二，無規(guī)則資本主義。日本無規(guī)則資本主義這種現狀，在世界資本主義諸國，也是史無前例的異樣事態(tài)?！顿Y本論》中，關于‘工廠法’勞動縮短的規(guī)則，馬克思從各個角度闡述了其重要意義。……在日本，八小時勞動制度幾乎成為空文化，這樣的情況，不論是戰(zhàn)前，還是戰(zhàn)后，在日本，勞動人民，真正意義上為爭取為保障生活和權利的斗爭歷史幾乎沒有?！薄?〕日本共產黨認為，在日本雖然規(guī)定了勞動人民的八小時工作日，但實際中是一種空文化，是無規(guī)則資本主義，這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中是異常的情形。為了解決日本“國家性地對美國從屬”“無規(guī)則資本主義”這兩種異常狀態(tài)，日本共產黨堅持民主主義革命是必然的。那么日本共產黨認為民主主義革命的任務就是：實現國家的真正獨立、不允許霸權主義的國際秩序；打破無規(guī)則資本主義的現狀、保障國民的生活和權利、形成有規(guī)則的經濟社會。并且不斷地取得多數國民的支持，逐步在議會中取得領導權。即日本共產黨革命的方法是：“在資本主義的范圍內進行可能的民主改革，然后實現國家權力從代表日本的獨占資本主義與對美從屬的體制的勢力手中，轉移到代表日本國民的利益勢力的手中，就會取得實質性的進步?！薄?〕其實，在日本共產黨實踐中的民主革命的歷程還是很艱難的，日本共產黨1922年建立，1945年取得合法地位，“1947年在參議院獲得4席位，在眾議院獲得4席位；在1965年的參議院改選中獲得2席位；1953年在眾議院獲得1席位；1955年在眾議院獲得2席位；1956年在參議院獲得2席位，在眾議院獲得1席位；1959年在參議院獲得1席位；1960年在眾議院獲得3席位；1962年在參議院獲得3席位；1963年在參議院獲得5席位；1965年在參議院獲得3席位；1967年在眾議院獲得5席位；1968年在參議院獲得4席位；1969年在眾議院獲得14席位；1971年在參議院獲得6席位，與非改選的合起來一共10席位；1972年在眾議院獲得38席位；1974年在參議院獲得13席位，與非改選的合起來共20席位，與眾議院取得的席位合起來突破了50人；眾議院獲得17席位，參議院獲得5席位；1979年在眾議院獲得39席位；1980年在眾議院獲得29席位，參議院獲得7席位；1983年在參議院獲得7席位；眾議院獲得26席位；1986年在眾議院獲得26席位，參議院獲得9席位；1995年在參議院獲得8席位；1998年在參議院中獲得15席位，與非改選的合起來共23席位；2000年在眾議院獲得20席位?！?014年在眾議院獲得21席位。”〔6〕日本國會是日本最高的權力機構與立法機關，依照日本憲法設定，有眾議院與參議院組成，現眾議院議員設475席、參議院議員設242席。日本共產黨，在日本還是比較弱小的政黨，要實現其民主主義革命的目的，還得需要付出長期地、不懈地努力。

日本共產黨的綱領中歷史地分析了現在日本社會的特質，明確了日本當前革命的性質是民主主義革命，并且明確了實現革命任務的方法，并對革命的發(fā)展前景進行了展望。日本共產黨堅信，日本共產黨是為大眾利益奮斗的政黨，堅信國民是主人翁的信條，會取得廣泛的統一戰(zhàn)線，所以要堅持民主主義革命的方向，不斷前進。

二、世界情勢論

關于“世界情勢論”，1961年日本共產黨的綱領確定以后，隨著蘇聯與殖民地體制的解體，對世界情形的認識也隨之變化?！耙郧包h的綱領中的世界情勢論，把世界分為帝國主義陣營與反帝國主義陣營‘兩大陣營’?！?004年黨的綱領進行了修改，新的綱領，一方面對蘇聯解體、對新的情勢影響進行了充分的考慮，另一方面從新的角度和視野分析了世界的情勢?！薄?〕日本共產黨把世界分為三個部分，即“把世界分為‘發(fā)達的資本主義’、‘脫離了資本主義的國家’、‘亞洲、中東、南非、拉丁美洲范圍的諸國’三個大部分?！薄?〕日本共產黨列表說明具體分析如下：

日文：表1世界の國ぐに4つのグル—プを比較する〔9〕(人口と経済規(guī)模、2011年)

(注)GDP(國內総生產)はTMF 統計から。2011年のGDPは、公表された見込みの數字。

日文：表2主要3グル—プの世界経済での比重の推移(GDPで見た比重)

中文：表1 世界各國分為四組進行比較(人口與經濟規(guī)模、2011年)

(注)根據GDP(國內總生產)IMF的統計。2011GDP，是公開發(fā)表的估計數字。

中文：表2主要三個組成部分的世界經濟的比重推移

從表1的2011年人口與經濟規(guī)?？梢钥闯觯l(fā)達資本主義國家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3%，而GDP占世界的60%，然而從表2的主要三個組成部分的世界經濟的比重推移看，發(fā)達資本主義的經濟所占世界經濟的比重是逐步下滑的，與此同時以社會主義為目標的國家的經濟所占世界經濟的比重幾乎是成倍增長的，由此可以看出以社會主義為目標的國家的發(fā)展前途是光明的。日本共產黨分析：“蘇聯解體后，一時興起了‘資本主義萬歲’論，實情并不是如此，在政治方面，由于蘇聯解體，美國作為唯一的超級大國，支配世界的能力理應增強，然而卻在資本主義整體中失去了凝聚力?！⑶以诮洕矫?，資本主義體制的深刻危機也表面化?！薄?0〕不破哲三還指出：“導入了市場經濟的中國經濟，面臨很多難題。某個時期，聽訪問中國的人說，即使去中國的書店，馬克思的著作很少，而關于美國近代經濟學的書籍很多。的確市場經濟的運營、管理技術等，馬克思《資本論》的書中沒有寫，美國近代經濟學的方法具有務實性的便利，這種情形，中國也有學者發(fā)表論文對此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這中間，中國黨中央，在2004年提出了要重視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及理論建設，并且為了發(fā)展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吸取了世界馬克思主義的理論。2005年12月，還派遣代表團來到日本，持有很多問題和日本共產黨進行了理論交流，與政治交流不同，理論性的交流對于雙方共產黨來說，是相對自由的，對于中國社會主義的看法、意見，日本共產黨也進行了闡述，對于中國經濟問題的擔心，也提出了日本共產黨的看法?！佑|中國的狀況，重要的問題之一是：在市場經濟的導入的前提下，外國投資的資本主義企業(yè)、國內民本的資本主義企業(yè)的范圍也逐漸擴大，然而對作為‘資本主義部門’的認識很薄弱、對資本主義滋生的各種各樣的危害的警戒心也非常地薄弱。最煩惱的問題，就是關于‘剝削’的問題。……另外，在市場經濟下，利潤第一問題、過剩投資問題、貧富差距拉大問題等產生的各種復雜問題都應該值得重視?！薄?1〕日本共產黨與我們探討的重要問題之一是：在導入了市場經濟的社會主義過程中，存在的雇主與被雇傭者的剝削問題，以及與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存在剝削的區(qū)別問題。但是日本共產黨也指出：“現在中國經濟的一個特點，就是在世界上史無前例地急速增長，但在急速增長過程中社會主義經濟的特征不明顯?！瓕嶋H上，導入市場經濟的中國經濟急劇增長，在世界經濟的歷史上是無前例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從1992年開始到2012年20年間，從5900億美元到8兆5000億美元，增長了14倍，從原來的居世界第8位，一躍超過了日本等國家，次于美國占據了世界第2位?！薄?2〕并且日本共產黨指出：期盼中國導入市場經濟的社會主義建設模式成功，否則影響整個世界社會主義陣營與資本主義陣營的力量對比與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的發(fā)展前途。

三、未來社會論

關于“未來社會論”，總起來說是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的展望，可以說是對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現代性的繼承發(fā)展，即日本共產黨站在新的立場上發(fā)展了未來社會主義論。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資本主義一定被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所代替，并且為人類描繪了未來社會的美好前景，指出到達共產主義社會后，物產會極大豐富、人類道德水平極大提高；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階級、沒有戰(zhàn)爭、人與人之間真正平等，按需分配、勞動成為人的第一需要。并且社會主義是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在社會主義階段是各盡所能，按勞分配。

日本共產黨對未來社會的展望，從社會變化的三個角度進行了分析：“第一，生產手段轉移到社會所有。勞動者的地位和狀態(tài)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于是勞動者的成果大部分被當成剩余價值、資本家利潤的狀況不再存在。勞動成果除去作為社會全體必要的社會保障部分以及用于擴大再生產的必要部分外，都歸勞動階級所有。……通過這樣的變化，在社會消除貧困的同時，勞動時間縮短……。未來社會，是人類具有自由的社會，人類不僅從被壓迫、被剝削的情形下解放出來，而且馬克思也特別重視，人類具有自由的時間，并且自己的能力能自由地發(fā)揮。第二，生產目的和組織發(fā)生了變化，利潤第一主義消失，變成了社會利益第一，經濟的計劃性就能夠合理運營?！谌?，消除了利潤第一主義，未來社會就不會是停滯的社會?！薄?3〕從自由和民主的角度看，日本共產黨認為：“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日本，以民主主義和自由為開端，吸取資本主義時代的有價值成果，并且使其發(fā)展，在改革的進程中廢除剝削，‘以國民主人公’為理念，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各方面實現?！@是黨的綱領中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日本的展望。……對于人類而言，一種是為了維持生活而進行勞動活動的時間，一種是不受義務的約束為了自己的愛好而付出勞動的時間。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生產力的提高，社會勞動的必要勞動時間縮短，勞動者自由支配的時間增多，這是歷史發(fā)展的傾向，通過這樣的變化，社會逐漸消除貧困，縮短勞動時間，使人類自由地全面發(fā)展。資本主義階級社會中，資本家總是希望占用勞動者的剩余勞動時間，以便更多賺取剩余價值。而在未來社會，勞動不是為了資本利潤的勞動，勞動者是為了自身與社會的勞動，勞動回到了本來的性質，勞動是自愿的、自由的勞動，勞動成為人的一種需要。”〔14〕

對未來社會的展望，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突破點，日本共產黨認為：“我們展望社會主義道路的特點，是再一次的強調通過市場經濟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綱領中指出：‘通過市場經濟進入社會主義，是根據日本的條件形成的社會主義法則性的發(fā)展方向。推進社會主義改革，使計劃性與市場經濟相結合，努力探究和尊重彈力性、效率性經濟運營，農漁業(yè)、中小工商業(yè)等私人的提議是很重要的。統制國民的消費生活統一化的所謂《統制經濟》，在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經濟生活中全面地被否定?！ㄟ^市場經濟發(fā)展社會主義’這一點，我們與中國和越南現在的路線具有共同點，但是與他們的條件及社會主義路線的對應，又有很大的不同點。日本的市場經濟，是高度發(fā)達的市場經濟?！谌毡?，首要的問題是：在現在存在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內部，逐漸形成社會主義部門，然后把具有社會主義的方向性的經濟諸政策，在國民合意的前提下，提到議事日程上來。當然，既存的資本主義部門，與新產生的社會主義部門會產生競爭，這樣的競爭不是利潤大小的競爭，對于社會和國民的利益來說，哪個形態(tài)更有益的問題，也許成為競爭的最大焦點。就是說，對于國民全體的福利、日本經濟的總體性發(fā)展，什么樣的形態(tài)更有利的競爭。這樣的話，社會主義改革的第一步是采取的措施，必須接受國民實際生活的檢驗，合格的話才能開辟前進的道路。這樣的情形是：通過市場經濟，又在整個階段接受國民的審判，不斷地按照社會主義的道路前進，是我們黨綱領的社會主義路線?！薄?5〕不破哲三指出：“‘通過市場經濟發(fā)展社會主義’的路線，在列寧時代的蘇聯、現在的中國、越南等，不只是資本主義發(fā)展比較晚的國家特有的問題，當然，在資本主義的發(fā)展進程中，市場經濟高度發(fā)達的國家，我認為走這樣的路線，也有很強的必然性?！薄?6〕

未來社會，日本共產黨認為必須堅持“生產者為主人”的社會主義原則。他們指出：“生產手段的社會化，其所有、管理、運營等情勢與條件相適應，可以采取多樣的形態(tài)，并且探究與日本社會相適應的獨立形態(tài)是重要的，但是必須堅持生產者為主人翁的社會主義原則。作為生產資料社會化的形態(tài)，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文獻，大體分為兩種形態(tài)：一種是國家所有，一種是集體所有?！芯狂R克思主義要活用，探究適合日本社會的形態(tài)，成為重要的任務，但是生產資料的社會化無論采取什么形式，值得重視的是：必須堅持‘生產者主人翁’的原則。打著‘國有化’、‘集體化’招牌，而壓抑生產者的官僚專制體制的錯誤也要避免?！薄?7〕日本共產黨在其綱領中對21世紀進行了展望，“二十一世紀，不是世界特定的部分，而是世界全體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轉移成為問題的世紀。因為二十一世紀，世界資本主義的矛盾與危機從各個方面深刻地表現出來，是資本主義體制的存續(xù)資格被質疑的世紀。資本主義經濟的、政治的矛盾，會引發(fā)人民的運動，超越資本主義、建立新的社會的潮流會成長、發(fā)展，當然，這是這個世紀最大的特征?！覀兊恼h，在二十一世紀發(fā)達的資本主義世界中，開辟新的社會主義道路，是最大的任務?！薄?8〕并且日本共產黨認為當前的任務是在選舉中爭取多數國民的支持，推進日本的民主主義的革命，對大企業(yè)的特權與橫暴進行規(guī)制，建立有規(guī)則的經濟秩序，通過民主主義的改革，一步一步地向社會主義推進。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共產黨對未來社會的展望，強調的是通過市場經濟進入社會主義，是根據日本的條件形成的社會主義法則性的發(fā)展方向。

注釋：

〔1〕〔2〕〔3〕〔4〕〔7〕〔8〕〔9〕〔10〕〔11〕〔12〕〔13〕〔14〕〔15〕〔17〕〔18〕〔日〕不破哲三：《黨綱領の力點》，日本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出版局，2014年，第10、15-29、36-41、59-69、85-86、86-87、88、90、121-123、151、137-138、141-143、160-162、163-165、171頁。

〔5〕〔日〕不破哲三：《日本共產黨綱領を讀む》，新日本出版社，2010年，第270頁。

〔6〕產經新聞政治部：《日本共黨黨研究》，產經新聞出版社，平成28年(2016年)，第278-281頁。

〔16〕〔日〕不破哲三：《黨綱領の理論上の突破點について》，日本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出版局，2014年，第142、13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