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懿

翻開舊影集，那些往事

不擁不擠都走了出來

每一張都是一個故事

可我讀不出完整的開頭和結(jié)尾

如今我到了母親當(dāng)年的年齡

我還會到母親現(xiàn)在的年齡

捧起這些老照片

盡力穩(wěn)住，一股溫?zé)?/p>

還是溢了出來

鐵火盆

鑄鐵的火盆伸著大沿

像個太陽帽

姥姥隔著棉手套

端著一盆紅炭火放到炕上

埋在灰里的土豆地瓜

在熟的時候滿屋飄著香氣

姥姥總是趁著空當(dāng)

碾碎一小撮煙葉

瞅著我們的黑嘴巴

抽起又一個

凌亂而滿足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