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婷

(北京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871)

核心價值觀是一個國家軟實力的核心內容和建設重點，在一定的社會文化中是起中軸作用的，是決定文化性質和方向的最深層次要素，是一個國家的重要穩(wěn)定器[1]189。從根本上說，一個國家的核心價值觀是否有生命力、凝聚力和感召力，直接決定著這個國家的文化軟實力[2]，直接關系到社會穩(wěn)定和國家的長治久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我國文化軟實力的核心，其具體指向是為了在全社會凝聚“最大公約數(shù)”，給人們提供涵養(yǎng)心靈的“精神家園”。要達到這個目標，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還需要充分發(fā)揮其功能。

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重功能

任何一種價值觀，必須具備啟蒙、引導和規(guī)范三重功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不例外。只有充分發(fā)揮啟蒙、引導和規(guī)范三重功能，使其疊加在一起，共同發(fā)揮作用，才能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凝魂聚氣、強基固本的基礎工程。

(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首要功能在于啟蒙

人類社會作為一個整體，是由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人所組成的集合體。這個集合體要保持穩(wěn)定和發(fā)展，除了要由法律制度的規(guī)范和道德的約束之外，還要由價值觀念的引領和導航。核心價值觀是一個國家和民族價值觀中最核心最本質的部分，既應順應社會發(fā)展的潮流，也應切合廣大民眾的利益訴求。

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了24個字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國家、社會和個人三個層面提出了不同的要求。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國家發(fā)展層面的價值目標，明確了我國將要走什么樣的路，為什么樣的目標而奮斗；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社會發(fā)展層面的價值取向，指明了我們要建設一個什么樣的社會，這樣的社會應該堅持什么樣的理念；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個人層面所應遵循的價值準則，明確了我們要培養(yǎng)什么樣的公民，這樣的公民應該具有怎樣的理想追求。黨的十九大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重要組成部分，上升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基本方略，不斷增強意識形態(tài)領域主導權和話語權[3]41。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啟蒙作用就是體現(xiàn)在價值目標到底是什么上。只有實現(xiàn)了這種啟蒙，我們才能在此基礎上凝聚社會共識，形成向善向上的正能量。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必須知道自己是誰，是從哪里來的，要到哪里去，想明白了、想對了，就要堅定不移朝著目標前進。”[4]

(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功能在于引導

“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歷史表明，對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來說，最持久、最深層的力量是全社會共同認可的核心價值觀。核心價值觀，承載著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精神追求，體現(xiàn)著一個社會評判是非曲直的價值標準?！盵4]它要內化于心，外化于行，依靠的就是人們的自覺認同。這種認同除了國家的發(fā)展戰(zhàn)略、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思維要切合民眾的利益和需求外，還需要對轉型時期民眾的不同價值理念進行引導。把教育引導作為基礎性工作，區(qū)分層次，突出重點[1]189。

當前，我們正處于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社會轉型是一個現(xiàn)代化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利益格局不斷調整、利益關系不斷變化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產(chǎn)生分歧和沖突，人們的各種價值訴求和價值理念也日趨多元。這種多元化的價值訴求和價值理念主要還是靠引導，而非強制。這種引導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個是為什么要這么做，一個是怎么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告訴我們應該樹立什么樣的價值觀，抵制什么樣的價值觀；倡導什么樣的價值觀，反對什么樣的價值觀。中央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態(tài)度很明確，就是要踐行和培育，在指導原則上提出：“堅持聯(lián)系實際，區(qū)分層次和對象，加強分類指導，找準與人們思想的共鳴點、與群眾利益的交匯點，做到貼近性、對象化、接地氣；堅持改進創(chuàng)新，善于運用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搭建群眾便于參與的平臺，開辟群眾樂于參與的渠道，積極推進理念創(chuàng)新、手段創(chuàng)新和基層工作創(chuàng)新，增強工作的吸引力感染力?！盵4]說到底，就是要通過多種方式，來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導力。

(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功能在于規(guī)范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一種價值規(guī)范和標準，對社會主體的行為和活動有約束作用，使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呈現(xiàn)出一種協(xié)調性。這種規(guī)范和約束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個是人的自我約束，一個是社會對個人的外在約束。

從自我約束來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出的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等，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對照參考的價值標準。對照這個標準，我們應該修好公德、私德，要有服務社會的公德、大德；也要有做好小事，管好小節(jié)，學會勞動、學會勤儉，學會感恩、學會助人，學會謙讓、學會寬容，學會自省、學會自律的小德[4]。

從社會的外在約束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僅僅是一個價值理念和判斷標準的問題，更是一個實踐問題，有許多具體的要求，這些具體的要求有的是道德層面的修養(yǎng)，有的是法律層面的規(guī)定。任何一種核心價值觀在實踐過程中，都會碰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問題的出現(xiàn)不可怕，關鍵要有成熟的規(guī)范，不讓問題得不到解決，不讓行為無底線。

在這三個方面努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能成為凝聚共識，團結力量的重要載體?，F(xiàn)在世界上各個國家都很重視核心價值觀的建設。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在第二任期的就職演說中，把“美國精神”譽為引領美國前進的“恒星”，號召每個公民都要“為捍衛(wèi)悠久的價值觀和持久的理想發(fā)聲”。普京再次當選俄羅斯總統(tǒng)后，就提出“俄羅斯不能迷失自己”，并在總統(tǒng)辦公廳成立專門機構，主管整個國家的愛國主義教育，防止出現(xiàn)價值危機。

二、當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三重功能的紊亂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實現(xiàn)從意識形態(tài)到民眾信仰體系的轉變，必須發(fā)揮其三重功能。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重功能中，啟蒙是前提，引導是重要環(huán)節(jié)，規(guī)范是重要保障。三重功能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形成一個整體，缺一不可，相互錯位也不可。

但是，在現(xiàn)實的操作過程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三重功能出現(xiàn)了紊亂。這種紊亂就體現(xiàn)在啟蒙缺失、引導不到位、規(guī)范不健全。這種功能紊亂導致的后果就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喊的多，落實到具體的實踐中較少，真正成為信仰體系的少。加之，我們正處于社會大轉型的特殊時期，利益固化與分化，多種思潮碰撞與交鋒，使得一些人思想上沒有信仰，行為上沒有底線，失德、失范現(xiàn)象層出不窮。

(一)啟蒙功能的缺失

從歷史上來看，啟蒙問題一直是一個老話題。新文化運動倡導“德先生”(民主)、“賽先生”(科學)，要打倒專制、愚昧，從一定意義上講就是一場啟蒙運動。但是，當時中國最重要的任務是救亡圖存，使中國真正變成一個獨立國家，“救亡壓倒了啟蒙”[5]35。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經(jīng)過革命、建設和改革，中國實現(xiàn)了國家獨立，建立起了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和市場經(jīng)濟體系，正在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過渡。但是，“啟蒙在中國是一個半拉子工程”“夾生飯”[6]。這種“半拉子工程”“夾生飯”既包括擺脫蒙昧，回歸人性，也包括我們對民主、自由、平等、愛國等問題認識不是很到位。盡管我們現(xiàn)在的民主取得了很大的進步，相比較西方民族來說也有自己的獨特優(yōu)勢，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到底是什么？應該如何達到？理論上的描述和實踐操作上的脫節(jié)，困擾著人們的思想。

從現(xiàn)實來看，轉型的中國亟須啟蒙。世界歷史的發(fā)展證明，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qū)的轉型都經(jīng)過了一個長期蛻變的艱難歷程。中國的轉型實際上就是一個現(xiàn)代化的過程，“現(xiàn)代性孕育著穩(wěn)定，而現(xiàn)代化過程卻滋生著動亂”[7]31，“經(jīng)濟增長以某種速度促進物質福利提高，但卻以另一種更快的速度造成社會的怨憤”[7]39。當前的中國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特別是近些年來，社會群體性事件中，“無直接利益沖突”現(xiàn)象增多就是很好的例證。在向現(xiàn)代化轉變的過程中，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已經(jīng)“崩塌”，而新的價值觀形成并成為信仰體系還需要一個過程，“舊者已逝，新者未立”，在這個過程中，更需要發(fā)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啟蒙作用。從內部來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特別是市場經(jīng)濟的建立，我們原來強調的這些價值觀念與市場經(jīng)濟注重的個體利益是截然相反的。從新中國成立初期到改革開放前，我們所倡導的價值觀比較明確，一個是為人民服務，一個是集體主義。前一個強調的是利他，后一個強調的是整體，即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和國家利益。怎么處理現(xiàn)實與價值觀念的反差，這是過去我們沒有遇到的。從外部來，隨著中國開放的大門越開越大，西方的一些價值觀不斷涌入中國，各種思潮交流、交融、交鋒成為當前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常態(tài)。如何真正在思想深處澄清一些西方論調的錯誤，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挑戰(zhàn)。

(二)引導功能的扁平

價值觀的引導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引導怎么去做，這是實踐層面的；另一方面是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我(主體)來講，有什么樣的意義和好處，這是認識層面的。

我們在社會主義社會價值觀構建的過程中，對引導功能相對注意。中央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定位為培育和踐行，這說明當前我們的核心價值觀的養(yǎng)成，還有一個實踐的過程，長期的過程。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時也強調：“把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凝魂聚氣、強基固本的基礎工程，繼承和發(fā)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傳統(tǒng)美德，廣泛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積極引導人們講道德、尊道德、守道德，追求高尚的道德理想，不斷夯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道德基礎?！边@種引導更多的是側重于道德層面的引導，也就是我們怎么去做。

現(xiàn)在，我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導，在注重怎么樣去做的引導同時，更應該講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去做，這么去做到底有什么樣的益處。這方面恰恰是我們的缺失，我們過多的從實踐層面去考慮問題，而不是從價值理念層面去考慮。這樣就容易導致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導功能的扁平化，也容易導致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吸引力不高、凝聚力不強。我們應該更多地從價值觀層面來考慮問題，而不僅僅是道德層面。

(三)規(guī)范功能的弱化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的實質是對人們的價值觀念進行有效整合，這不僅僅需要我們認識清楚它的本質內容，用行動去踐行，還需要我們制定相關的政策、制度和機制來加以保障。鄧小平指出：“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wěn)定性和長期性。”[8]333因此，在實踐過程中，我們更需要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要求轉化為具體的可操作性的政策，落實到具體的制度安排之中?！皟r值觀建設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系統(tǒng)工程，必須綜合運用包括法律在內的各種手段，把提倡與反對、引導與約束、鼓勵與懲罰結合起來，嚴格監(jiān)督和檢查，嚴格考核與獎懲，為構建先進的價值體系，幫助人們形成和確立先進的、正確的價值觀提供有效的法律支持、政策保證和制度保障?！盵9]453很多人感嘆現(xiàn)在的道德風氣在不斷下降，有人甚至發(fā)出了“等一等你的靈魂”。的確，現(xiàn)在社會上很多的失德現(xiàn)象在不斷刺痛人們的眼球，“彭宇案”所引發(fā)的老人跌倒扶不扶的爭論，廣州“小月月事件”關于人性的拷問，食品安全領域頻發(fā)的“毒饅頭”“毒生姜”“瘦肉精”“速生雞”“假羊肉”等，不斷挑戰(zhàn)著人們的底線。

問題的存在說明制度上存在缺陷。一直以來，我們信奉的是“人性本善”，在行為的規(guī)范上以引導為主，依靠道德自律和良心譴責，在制度的構建上相對較少，“揚善”多于“懲惡”。制度上的缺陷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個是體制機制上的漏洞，讓一些人有機可乘，比如誠信體系建設沒有跟上，給失信者留下了空間；另外一個是由于我國相關法律法規(guī)的缺失，對一些失德行為無法進行懲治。這就造成了盡管我們樹立了很多的先進典型，但是規(guī)則的缺失使失德成本低，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一定程度上縱容了失德現(xiàn)象的發(fā)生。南京的“彭宇案”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但是對社會道德的沖擊卻依然存在，根本在于讓部分誣賴者、碰瓷者找到了一條可以生財?shù)臋C會，而我們的制度卻沒有很好地制止這種錯誤行為。

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三重功能的構建

總的來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重功能的紊亂，是理論擺脫“高大上”與實踐結合過程中的問題。“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重新建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重功能，才能更好地發(fā)揮核心價值觀昂揚向上、凝心聚力的作用。

(一)以啟蒙來助推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知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主要內容很明確，就是三個層面24個字。這是抽象意義上的“高大上”，很多時候我們問題的產(chǎn)生就是沒有搞清楚它們的本質內涵，過分強調中國語境下的解讀，這就使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泛意識形態(tài)化。

比如國家層面的富強問題，這是近百年來中國人追求的兩大目標之一。在黨的七大上，毛澤東就提出：“將中國建設成為一個獨立、自由、民主、統(tǒng)一和富強的新中國?！盵10]1030在黨的十三大上，實現(xiàn)“富強、民主、文明”被確定為我國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奮斗目標。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把“和諧”加了進來，并將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奮斗目標。黨的十七大、十八大再次重申這一目標。黨的十八給這一目標加了一個期限，就是在新中國成立100周年的時候。十八大之后，習近平總書記又提出了實現(xiàn)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中國夢。黨的十九大對實現(xiàn)中國夢作出了兩個階段的安排：一是從2020-2035年，基本實現(xiàn)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二是從2035年到21世紀中葉，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3]28?！懊利悺币渤蔀槲覀儕^斗的目標。在這些諸多的奮斗目標中，富強不是一個抽象意義名詞，它需要量化，讓人看得見，摸得著。我們要的富強是什么？GDP世界第一？人均GDP世界第一？等等。

正確認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主要就是要滌蕩人們頭腦中的落后觀念和錯誤思想，守住我們心中的道德底線，這是我們強調的個人層面的啟蒙。我們應該看待社會轉型過程中的價值沖突給人們的價值追求、價值評價、價值選擇帶來了困惑，加劇了道德滑坡、行為失范，甚至形成了信仰危機，但是，守住道德底線這應該是最基本的要求。廣州“小月月事件”后，很多人在譴責路人冷漠的同時，也在反思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我比較贊同一位網(wǎng)友的意見：“這個社會每個人都需要反思，需要堅守自己的道德底線，需要尋找心底最樸實平凡的良心，只有這樣社會才會有前途?！焙芏鄷r候，我們恰恰是放棄了自己的道德底線，這樣才使得行為上沒有下限。因此，在個人層面，我們更需要將冷漠、暴戾等近百年來我們一直在批判的民族劣根去掉。

(二)以引導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踐行

社會的急遽變化，所造成的人類最大的危機就是人的心靈上喪失三種東西：共識、秩序和意義[11]87。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恰恰是彌補這種危機的良藥，但是，在踐行和培育的過程中，必須要改變簡單的“灌輸”思維，延伸引導，消解功利主義等不良價值觀過度膨脹帶來的壓力。

在這個過程中，必須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個人利益結合起來講清楚。“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盵12]82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現(xiàn)的是社會的共識，體現(xiàn)的是廣大民眾的期盼，更符合人們的共同利益和個人利益。不管是從國家層面，還是從社會層面和個人層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價值理念，不是一部分社會成員追求先進的誓詞，也不是對某一群體的要求，而是人人可為、人人必為、人人受益的。因此，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于每個人來，就像是陽光和空氣，受益而不覺，失之則難存。

(三)以制度完善來為踐行和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良好保障

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需要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關要求上升為具體法律規(guī)定，充分發(fā)揮法律的規(guī)范、引導、保障、促進作用。從人性的角度來看，首先人是自私的、為己的，其次才是無私的、利他的。這是人的天性，很多時候我們碰到老人跌倒的時候，都是想去扶的；看到各種丑惡現(xiàn)象，是想去做斗爭的。但很多人猶豫、很多人不敢。在這方面，制度沒有起到鼓勵見義勇為、獻出愛心的作用。加之，隨著中國從熟人社會到陌生人社會的轉變，恥感(shame)在不斷淡化。恥感是維護社會道德的重要底線，道德危機之所以產(chǎn)生，不在于我們的價值觀判斷出了問題，而是道德實施的外在約束機制產(chǎn)生了松弛[13]205。

因此，必須建立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激勵獎懲機制，尤其是要注意建立踐行和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保護機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們要大張旗鼓地講，通過完善政策法規(guī)理直氣壯地維護。2013年，深圳市人大通過了《深圳特區(qū)救助人權益保護規(guī)定》，這填補了國內公民救助行為立法的空白，立法核心目的是要解決救助人因為好心施救而可能產(chǎn)生的民事責任問題，這是社會關注的焦點，也是解除公眾對實施救助行為后顧之憂的關鍵所在[14]。此外，還要完善市民公約、村規(guī)民約、學生守則、行業(yè)規(guī)范，強化規(guī)章制度實施力度，在日常治理中鮮明彰顯社會主流價值，使正確行為得到鼓勵、錯誤行為受到譴責[15]。

當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想真正成為社會的信仰體系，使“應然”變成“實然”，也離不開社會公平正義的實現(xiàn)，政府的努力和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策略，絕非一日之功，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要常抓不懈，人人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會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只要人民有信仰，國家才有力量，民族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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