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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異域探葩到理論追認:瞿秋白漢字拉丁化的個人實踐和理論邏輯

2018-05-22 02:26何霞
常州工學院學報(社科版) 2018年2期
關鍵詞:瞿秋白普通話漢字

何霞

(蘇州大學文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瞿秋白曾兩度當選中國共產黨最高領導人,其公認的身份是革命家、文學家、記者。很少有人知道他還關注過語言文字改革。根據(jù)鐘菲統(tǒng)計,“瞿秋白短暫的一生留下了五百多萬字的文化遺產,其中涉及語言文字改革的論著約占十幾萬字”[1]10。瞿秋白畢生都在不遺余力地提倡漢字拉丁化,并且是該運動的“開山老祖”[2],有著首倡之功。文字改革研究是瞿秋白研究的短板,但其對瞿秋白文藝大眾化和文藝理論建設的影響不可小覷。在窮盡瞿秋白研究資料的基礎上,發(fā)掘并整理出散落在年譜、傳記、回憶錄等史料中的瞿秋白漢字拉丁化的實踐,對后續(xù)的研究工作具有基礎性的作用。瞿秋白兩次赴蘇俄(聯(lián))均接觸、參與了漢字拉丁化工作,三次對方案進行修改,他是漢字拉丁化運動當之無愧的先行者。

中國近代的語言文字改革運動歷時一百多年,對于這一紛繁復雜的語言文字發(fā)展史,學界多將之納入現(xiàn)代漢語史,局限于聲母、韻母、音素、聲調等純語言技術層面研究,其與現(xiàn)代文學的互動和關聯(lián)鮮有人關注。其實,世紀轉換時期整個社會文化混融,任何對晚清及民國文學的研究都必須跨越當代學術背景下的文類乃至學科的界限。本文所強調的跨學科研究,主要是指史料發(fā)掘方面。20世紀是中國思想文化從古典向現(xiàn)代轉型的時期,文學是語言的藝術,從語言運動的層面透視中國現(xiàn)代文學發(fā)生與發(fā)展的過程中面臨的語言書寫困境,探尋現(xiàn)代語言運動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內在關聯(lián),對于拓展與深化現(xiàn)代文學的研究領域乃至現(xiàn)代文學史的書寫具有重要意義。

瞿秋白首倡的漢字拉丁化運動是中國語文現(xiàn)代化運動(或稱語文改革、語文運動、語言現(xiàn)代化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1921年瞿秋白第一次進入蘇俄接觸到拉丁化新文字后,就開始嘗試自己制訂漢字拉丁化方案。1931年從蘇聯(lián)回國,他開始結合文學革命追認漢字拉丁化的理論依據(jù),寫成《鬼門關以外的戰(zhàn)爭》《學閥萬歲》《羅馬字的中國文還是肉麻字的中國文》《普通中國話的字眼的研究》《中國文學的古物陳列館》等9篇論文,同時改進以前的拼音方案,重新起草了《新中國文草案》并不斷修訂。一般來說,運動都是由理論指導實踐,尤其是由政黨領導的文藝運動。但是由瞿秋白首倡的漢字拉丁化運動是一個先有個人實踐,再有理論追認,最后進行大規(guī)模推廣的運動。理論追認,在個人實踐和大規(guī)模推廣之間起到不可磨滅的連接作用。

一、先行者:瞿秋白的漢字拉丁化實踐

(一)兩次赴蘇俄(聯(lián))采擷異域仙葩

1921年,瞿秋白21歲,俄文專修館尚未畢業(yè),就被北京《晨報》和上?!稌r事新報》聘為駐俄特派員,前往蘇俄。第一次赴蘇俄,正值蘇俄進行文字拉丁化改革并且利用拉丁字母進行全國范圍內的大規(guī)模掃盲運動。這場運動取得了驚人的效果,瞿秋白很受啟發(fā),開始了對漢字拉丁化問題的研究。

劉小中、丁言模主編的《瞿秋白年譜詳編》1921年的最后一個條目是“本年探討中國文字改革”。下面還有詳細的解釋:“蘇俄政府開展大規(guī)模的掃盲運動,采用拉丁字母創(chuàng)制少數(shù)民族的新文字,取得掃盲工作的顯著成就。瞿秋白受到深刻影響,開始注意研究中國文字怎樣用拉丁字母拼寫,并與郭質生共同探討。他搜尋各種資料,記錄的有關資料整整兩大本,存放在郭質生家里。”陳鐵健的《瞿秋白傳》附錄“瞿秋白生平活動年表”,1921年的最后一條也是“本年開始研究中國文字拉丁化問題”。張琳璋的《瞿秋白》附錄“瞿秋白年譜”1921年也有“本年,開始研究中國文字拉丁化問題”的記錄??梢?,1921年,瞿秋白開始著手研究漢字拉丁化已經得到學界公認,但是幾乎沒有第一手資料可以提供具體時間,根據(jù)瞿秋白《餓鄉(xiāng)紀程》,1921年2月上旬他與俞頌華、李仲武(李宗武)會見《真理報》主筆史赤略夸夫時結識翻譯郭質生,可以推斷,瞿秋白開始著手研究漢字拉丁化的時間最早應該是1921年2月。

瞿秋白到達莫斯科后四處采訪,源源不斷地往國內寄送旅俄通訊,出色地完成《晨報》和《時事新報》所賦予的使命,終因積勞成疾再加上肺病舊疾復發(fā),于1921年12月15日進入莫斯科郊外的高山療養(yǎng)院治療。1922年2月2日,他抱病出席彼得格勒遠東大會閉幕式后臥床三日不起,吐血痰,又被送回莫斯科高山療養(yǎng)院治療,4月中旬方才出院。張琳璋《瞿秋白》傳記生動地記載了瞿秋白在高山療養(yǎng)院與張?zhí)椎膶υ挕!白詈螅那锇讖哪谴蠹埾渥永锉С鲆淮筠苊苈槁閷憹M各種字母符號的東西,堆在張?zhí)酌媲罢f:‘這是我剛住進高山療養(yǎng)院時研究中國文字拉丁化問題的成果,請你特別費神看看,我們的漢字拉丁化問題非比等閑,這以前說的人多,干的人少,我試為之,不知道行不行?!盵3]瞿秋白身體羸弱,在寒冷的莫斯科幾次都差點喪命,但他在療養(yǎng)院居然還在研究中國文字拉丁化問題,可見他是把拉丁化事業(yè)視為生命且爭分奪秒地進行的,但是此時的拉丁化運動還處于起步階段,沒有形成系統(tǒng)的方案。

1922年11月5日至12月5日,瞿秋白出席共產國際在彼得堡(后移于莫斯科)舉行的第四次代表大會并為陳獨秀擔任翻譯,會后隨陳獨秀等人啟程回國。回國后瞿秋白負責《新青年》雜志的編輯工作,注重政治宣傳,翻譯馬列著作,任上海大學學務長兼社會學系主任,重心逐漸轉移到黨務工作。即使已經從事其他文藝和政治工作,瞿秋白始終沒有停止過對漢字拉丁化的探索。1923年10月瞿秋白在《新青年》發(fā)表的《荒漠里——一九二三年之中國文學》一文中提到:“文學革命政府繼五千年牛鬼蛇神的象形字政策之后,建設也真不容易”,“‘中國的拉丁文’廢了,中國的現(xiàn)代文還沒有成就”[4]27。

1928年5月,瞿秋白因參加中共第六次代表大會而第二次赴蘇俄(聯(lián)),會后留在莫斯科工作長達兩年之久,楊之華母女陪同。在這期間,郭質生來看望瞿秋白,帶來十年前瞿秋白返國時寄存的兩個抄本。從此,瞿秋白經常和林伯渠、吳玉章組成自愿集合小組研究中國文字改革問題[5]??梢哉f正是這兩本手抄重新激發(fā)了瞿秋白對漢字改革的興趣。瞿秋白第二次赴蘇俄(聯(lián))身體狀況依然不佳,因勞累過度病發(fā),先后進巴庫療養(yǎng)院、南俄黑海療養(yǎng)院、馬林諾列寧療養(yǎng)院。在療養(yǎng)院養(yǎng)病期間,瞿秋白擬訂了《中國拉丁化字母方案》。這一方案是以北方話為標準音制定的,歷史上一般稱之為“北拉”。

1929年3月18日,瞿秋白寫信給楊之華:

“我最近又常常想起注音字母,常常想起羅馬字母的發(fā)明是很重要的。我想同你一起研究。你可以幫我做許多工作,這是很有趣味的事,將來許多人會跟著我們的發(fā)端,逐漸的改良,以至于可以適用于實際工作上去,使中國工農群眾不要受漢字的苦,這或許要五十年、一百年,但發(fā)端是不能怕難的。我們每人必須找著一件有趣的要把大部分力量和生活放進去的事,生活就更好更有趣了。”[4]94

陳鐵健在讀到這段文字時忍不住感慨:“他要和楊之華一起投身到這個能夠使中國工農群眾擺脫漢字之苦的開創(chuàng)性的事業(yè)中去,把他們的愛情、生活、工作,與中國億萬個工農大眾的利益聯(lián)系在一起。無論從理智上,還是在感情上,這一段文字都感人肺腑,足以使無數(shù)的人受到莫大的教育?!盵6]誠然,“使中國工農群眾不要受漢字的苦”蘊含著豐富的政治訴求和明顯的民粹主義色彩。與其他語文改革運動相比,早期漢字拉丁化倡導者幾乎沒有專業(yè)的語言文字學家,而都是像瞿秋白這樣的職業(yè)革命家,但他們卻比一般的語言文字專家具有更高的熱情,因為漢字拉丁化中飽含著他們的人生理想和事業(yè)激情。啟蒙與救亡的主題是20世紀永遠繞不開的話題,早期留蘇共產黨成員看到漢字拉丁化與“掃盲”結合的啟蒙訴求和與“中國工農群眾”結合的大眾立場,使得漢字拉丁化跳出了語言文字純學術的局限,而具有了濃厚的人文關懷和革命訴求。

瞿秋白認為漢字拉丁化是“一件有趣的要把大部分力量和生活放進去的事”,他是將漢字拉丁化當作畢生的事業(yè)在奮斗,在追求。與之相對的是,瞿秋白在給楊之華的信中說:“這次養(yǎng)病比上次去南俄固然成績好些,但是始終不覺著工作的愉快。”此時瞿秋白雖妻女都在身邊,盡享家庭團圓之樂,然而黨內斗爭常常使他感覺十分疲倦。王明等人為了撈取更多利益,捏造莫斯科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原中山大學,1927年10月改名,專門培養(yǎng)中共干部)“江浙同鄉(xiāng)會”等莫須有的罪名,米夫等共產國際領導對中國革命干涉不斷。瞿秋白天天周旋于黨內瑣事,各種政治因素糾纏在一起,怎么處理都備受指責,遭受厄運,兩面不是人,因此“始終不覺著工作的愉快”。而漢字拉丁化雖然發(fā)端艱辛,但不失為瞿秋白紛亂心緒中唯一的“桃花源”。

(二)三次大改方案日臻完善

1929年6月,莫斯科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出版社將瞿秋白《中國拉丁化字母方案》出版,共印了200份,署名Ctpaxob。10月瞿秋白對方案作了修改,改名為《中國拉丁化的字母》,主要是廢除四聲,必要時采用重音區(qū)分。廢除四聲后來不斷被語言學家們詬病,認為是漢字拉丁化最大的敗筆。其實廢除四聲是經過早期倡導者反復研究后作出的修改,不僅僅是為了與西方拼音文字更加接近,而主要是為了最大化地方便“中國的億萬文盲”更好地書寫表達,因為“中國的聲調原本是古代儒士企圖每一個意思只準用一個音節(jié)來代表的結果”[7]。廢除了四聲即把“中國的億萬文盲”從古代儒士的文化壓迫中解放出來。修改后的方案,已接近解放后全國推行的《漢語拼音方案》。

1930年初,莫斯科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成立了中國問題研究所,并創(chuàng)刊《中國問題》,瞿秋白在第2期發(fā)表論文《中國拉丁化的字母》,署名瞿維托。不久該校出版社據(jù)此出版了單行本3 000冊。最后的“出版說明”表示,拉丁化新文字是中國億萬文盲的政治發(fā)展和文化發(fā)展的一個強有力因素。但這本小冊子只是中國拉丁化事業(yè)的一個嘗試,缺點在所難免。

1930年7月下旬,瞿秋白受共產國際委托,回國糾正李立三“左傾”冒險主義錯誤。1931年1月,米夫、王明等人在上海召開六屆四中全會,指責瞿秋白犯了“調和主義”路線錯誤,解除了瞿秋白的中央政治局委員的職務。此后,瞿秋白的政治生涯跌入谷底,被迫離開政治領導崗位。1931年2月7日,離四中全會閉會剛好一個月,他寫信給莫斯科的好友郭質生。信中說:“現(xiàn)在我病得更厲害了,因此已經開始休息,大概可以休息兩三個月的功夫?!边@里的“休息”似乎具有雙關義,既指身體上,也指離開了領導崗位。他隨信寄給郭質生一本《國語羅馬字模范讀本》。他在信中談了對漢字拉丁化的意見,請求郭質生“寄我一切好的關于拉丁化問題的小冊子、著作、雜志,以及言語學的一般書籍”。過了一個月,3月12日,再次致信郭質生,抱怨中國到處都是市儈習氣,盛行“四馬路文學”,再一次請求時常寄一些俄文書籍和拉丁化材料。

閑居上海期間,瞿秋白開始致力于漢字拉丁化方案的完善工作,終于在1931年12月28日完成定稿《新中國文草案》。這個方案超過了以前的各種同類方案[8],1932年12月寫就的《新中國文草案》的緒言中指出:

我們這個草案就是擬訂“新中國的普通話文”的一種嘗試,希望能夠經過詳細的討論和修改,而達到發(fā)動徹底的文字革命的目的。至于各地方的方言文草案,那還要等待各方面的建議呢!

同年瞿秋白再次修正過去所寫的《新中國文草案》書稿?!缎轮袊牟莅浮番F(xiàn)存兩份遺稿,即初稿、訂正稿,內容大致相同,訂正稿更為系統(tǒng)。訂正稿洋洋灑灑六七萬言,可惜在舊中國一直沒有出版,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才編入《瞿秋白文集》第三卷。楊之華在《回憶秋白》中寫道:“現(xiàn)在《瞿秋白文集》中所收的《新中國文草案》是一九三二年底寫成的。他當時叫我抄了一份,送到中央蘇區(qū)去了?!?/p>

瞿秋白漢字拉丁化方案幾經變動,他一直努力嘗試讓方案更完美,因此經常不斷琢磨方言。為了給漢字定音,他請各個地方的人用方言讀出字音給他聽。許廣平回憶,自己是廣東人,他就找出一些字請她用方言發(fā)音。許廣平說:“他就是這樣隨時隨地關心人民事業(yè),尋找活的資料,豐富自己的知識,訂正自己的看法,不倦地、謙虛地進行工作,從任何一個人身上,也不放過機會?!彼€經常和魯迅討論文字方案改革,幾經改動,終于在臨行前定稿,并謄寫清楚交與魯迅妥善保管。魯迅把方案和柔石等同志的遺著放在離寓所不遠的舊狄思威路專藏存書的秘密的一個書箱內。魯迅逝世后,這些存書都被搬到淮海中路淮海坊內,雖經孤島時期,依然幸免于浩劫,解放后交到政府手中。

一直以來,瞿秋白從未把漢字拉丁化方案當作案頭理論工作,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反復使用。據(jù)夏衍回憶,瞿秋白寫便條和會議記錄時使用拉丁化文字:“開會的時候,聽旁人發(fā)言的時候,他常在小本子上或者紙片上寫一些奇怪的文字。最初我以為他寫的俄文,后來他告訴我,這是他一貫主張的漢字拉丁化拼音?!盵9]421932年夏,瞿秋白提出要彭玲協(xié)助他完成拉丁化新文字工作。他曾對彭玲說,中國的方言分歧太大太復雜,尤其是廣東話、福建話,就是湖南話和江浙話互相也聽不懂。他對未來滿懷信心:“將來我們一定要推行逐步統(tǒng)一的普通話?!盵10]108有一天,彭玲打開瞿秋白寫給她的信,一看竟然是用拉丁化新文字寫的。由于彭玲沒有用新文字回信,下次見面時,瞿秋白笑著和她開玩笑說:“你錯過了一個練習拼寫的好機會啦!”

1933年年末,中央通知瞿秋白去蘇區(qū)。元旦過后瞿秋白與魯迅、茅盾敘別,1934年2月5日抵達瑞金。在蘇區(qū),瞿秋白任教育人民委員,主持開展文化教育普及工作,利用拉丁化新文字進行大規(guī)模掃盲工作以及群眾性文藝活動。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紅軍開始轉移,身患重病又易為敵人辨識的瞿秋白雖一再請求卻不能隨軍長征,被留在了即將淪陷的瑞金。他于1935年2月24日被俘,同年6月18日從容就義,遺骸葬于羅漢嶺盤龍崗,時年36歲。

二、“新中國文”的理論邏輯:從“文腔革命”到“普通話”

語言系統(tǒng)和文字系統(tǒng)不是簡單并行共存的關系,尤其是進行語言文字改革時,雙方的關聯(lián)尤其顯得意味深長。倪海曙曾說:“廣義的文字改革不僅包括文字,還包括語言”,“語言方面的改革,除了在方言之外建立和推廣民族共同語,亦即普通話以外,還有文體的改革,也就是書面語的改革,過去書面語都用文言,現(xiàn)在一律改用白話了。文字方面的改革,除了在漢字之外創(chuàng)造漢語拼音文字以外,還有漢字的簡化、規(guī)范化、標準化,也就是整理和改良漢字。廣義的文字改革至少包括這四個方面”[11]。倪海曙的觀點見圖1。

圖1 倪海曙關于語文改革的觀點

漢字拉丁化是一次“完整”的文字改革運動,涉及上述四個方面。瞿秋白清醒地意識到羅馬字母的拼音制度不是立刻就可以制訂的,漢字拉丁化其實是一個頂層設計?!斑@需要長期的斗爭,和有系統(tǒng)有組織的工作。在這過渡時期,必須還要利用漢字?!盵12]249具體來說,用至多不過2 500字,甚至于不滿2 000漢字來做字根,去創(chuàng)造幾萬幾十萬的新的字眼,而表達復雜精細的意思。這就是漢字拉丁化前期的“整理和改良漢字”的過程。在這過渡時期,還必須同時利用語言改革方面的“書面語改革”和“推廣民族共同語”,具體來說便是“文腔革命”和“普通話”。這四者之間牽連互動,在時間上難分先后,在地位上難分高低。

(一)“新中國文”:漢字拉丁化的頂層設計

瞿秋白說:“現(xiàn)代普通話的新中國文應當有一個總的原則,就是適應從象形文字轉到拼音文字的過程,簡單些說,就是只能夠看得懂還不算,一定要聽得懂?!盵13]漢字拼音化涉及兩個問題:漢字需不需要拉丁化以及漢字能不能拉丁化。

關于“漢字需不需要拉丁化”,瞿秋白的回答是肯定的。從他關于漢字拉丁化的9篇論文中我們可以概括出五大原因。第一,漢字是認讀十分困難的符號。聰明的人都至少要十年八年的功夫,平民千字課只夠寫簡單的信,記簡單的賬,這對于傳播新文化思想顯然不夠。第二,漢字不是表示聲音的符號。漢字存在一天,“言文一致”的目標就無法實現(xiàn)。第三,漢字的形體、文法難以接受先進國家學術上的字眼?!耙磺鞋F(xiàn)代的①政治經濟學術上的新的術語,甚至于技術上的新的名詞(例如機器上的零件等等的名稱),無論是‘意譯’或者‘音譯’,都要引用許多生僻的漢字,而且大半不能夠得到正確的翻譯。這是中國文化進步的文字上的障礙?!盵14]282第四,利用漢字不方便學習哲學科學的現(xiàn)代知識。因為漢字不能夠表示字尾,不容易認清文法上的意義;再者,中國人依賴漢字的形體,省略虛字眼而用單音節(jié)字,所以漢字的文法便顯得意義模糊,不夠明了精確。用瞿秋白自己的話說,這樣的漢字是“半野蠻的”,“不易進步”的,充滿著“‘中世紀式的’無聊的雜亂和麻煩”,使得群眾不易學習,即使學會了也不敢研究真正高深的科學。第五,利用漢字不方便直接學習西方的先進文化思想?!耙磺行聲r代的文化,以及歐美工業(yè)革命以來的舊時代的文化的‘遺產’,對于沒有學過外國文的人,差不多是沒有可能接近的。”然而“中國的幾萬萬群眾不能夠每一個人都學會一種的外國文,不能夠完全靠外國文去學習科學等等”[14]282-283?!靶轮袊摹焙屯鈬南噗?,學會了“新中國文”很容易觸類旁通學會外國文。

以上五點,瞿秋白主要從傳播新思想文化的角度進行分析。漢字對知識尤其是西方先進思想文化的普及化、大眾化具有阻礙作用,必須加以廢除。除了學理上的分析,瞿秋白工作休息時,還常對朋友們說起他對方塊漢字切身的直觀感受:“從小時候開蒙讀書起,每天大字、小字、楷書、行書,花費好多功夫去練習。成年以后竟成了習慣,一動筆墨,總怕寫得難看,筆鋒都要講究美。這美,是多少功夫換來的??!此外,還要背韻目,著手治印,做一個中國的文人,真是談何容易!我搞了三十年,還只是個半吊子文人。廢了方塊字,這些麻煩都可以一掃而空。”[10]108

關于“漢字能不能拉丁化”,瞿秋白的回答更是肯定的,并且在很多文章里不遺余力地闡述。在《普通中國話的字眼的研究》里他列出了漢字可以拉丁化的理由。第一,“現(xiàn)在中國人口頭上的言語,已經是大部分變成了多音節(jié)的了,尤其在要表現(xiàn)復雜的精確的意義的時候,我們嘴里說出來的字眼,大半是多音節(jié)的”[12]241。多音節(jié)詞可以使同音相混的困難減少,例如“家庭”“停止”“雷霆”等詞中的“tíng”的聲音,雖然相同但不會混淆。第二,“中國的漢字現(xiàn)在是字眼之中的音節(jié),同時,是字眼之中的字根,字頭或者字尾”[12]244。例如名詞字尾“子”(“桌子”“碟子”)“兒”(“女孩兒”),形容詞字尾“的”(“大的”“慢慢的”),動詞分詞式的字尾“著”“了”(“他站著看書”“我吃了飯出門”)。字尾的豐富可以使語言文字的表現(xiàn)力增強,表達的意思更加精確,更加符合拉丁化語言的語法原則。第三,漢字的四聲完全可以廢除?,F(xiàn)代漢語已經開始擺脫古代漢語的桎梏,越來越向拉丁化語言的方向靠攏。

(二)“文腔革命”:漢字拉丁化的基礎

在瞿秋白看來,語言系統(tǒng)和文字系統(tǒng)兩者存在著先后關系。先有豐富完善的語言系統(tǒng),然后才有可能實現(xiàn)文字系統(tǒng)的改革。語言系統(tǒng)的豐沛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必須依靠徹底的文學革命和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來一點點扶掖。關于這一點,瞿秋白有明確的表述,“新的文學革命運動”是“中國文的羅馬化的基礎”[14]290?!靶碌奈膶W革命運動”是瞿秋白背反晚清文體改革和五四文學革命而提出的新的概念。

瞿秋白認為晚清文體改革不過是“舊壺裝新酒”,并未真正觸動文體,頂多只能算內容革命。五四文學革命是一場相對徹底的革命,涉及內容和形式兩方面,但依然不能成為“中國文的羅馬化的基礎”。瞿秋白對五四文學革命的不滿由來已久,用漢字拉丁化對它進行“彌補拯救”的思想,也早在20世紀20年代初就萌生了②。1923年瞿秋白在《新青年》季刊發(fā)表的《荒漠里——一九二三年之中國文學》,前三段皆用“好個荒涼的沙漠,無邊無際”開頭,并且指出“‘文學的白話,白話的文學’都還沒有著落”[4]27。

由于瞿秋白對五四文學運動的批判過于激烈,認為五四白話文運動后產生的白話是“假白話”“騾子話”,產生的文學是“‘不戰(zhàn)不和,不人不鬼,不今不古——非驢非馬’的騾子文學”[14]177,因此有人便認為瞿秋白是徹底否定五四白話文運動的。其實不然。從瞿秋白的文藝論著來看,他至少肯定了五四運動的三點功績,這三點恰好都是從語言文字改革角度來論述的:

(1)肯定五四文學在形式革命,即語言文字革命上的正確方向。

(2)肯定五四精神:革命訴求和啟蒙訴求。

(3)肯定國語羅馬化是受五四白話文運動影響產生的。

但他也從詩歌、小說、散文三個方面全面批判五四文學。瞿秋白認為前兩次文學革命都是失敗的,因為都沒有做到“言文一致”,即寫出來的文學依然是“假白話”,和口頭上的、活的白話是脫節(jié)的?!爸袊南笮挝淖?,使古文的腔調完全和言語脫離”,“古文的這種‘流風余韻’,現(xiàn)在還保存在新文學里面。這樣,大多數(shù)的作品,都是可看不可讀的”,“國語的文學”口號叫了12年,而這些“國語文學”的作品,卻極大多數(shù)是“啞巴文學”[15]119。因此,他號召進行第三次文學革命(又稱“俗話文學革命”)。

“文腔革命”是第三次文學革命的主要內容。1931年5月,瞿秋白在《鬼門關以外的戰(zhàn)爭》一文中第一次提出“文腔革命”:“二十世紀的中國里面,要實行文藝革命,就不能夠不實行所謂‘文腔革命’”,“文腔革命”“就是用現(xiàn)代人說話的腔調,來推翻古代鬼‘說話’的腔調,不用文言做文章,專用白話做文章”。“文腔革命”作為瞿秋白文藝理論的重鎮(zhèn),已經被無數(shù)次演繹分析,這里不再贅述,想強調的是,其實“文腔革命”依然是一種白話文運動,但是相對五四白話文運動更加徹底,因為“文腔革命”不僅關聯(lián)著書面語改革(即文學改革),還關聯(lián)著口語改革,即“普通話”。

(三)“普通話”:與漢字拉丁化互為前提

瞿秋白“三次文學革命論”的理論邏輯和革命動力“言文一致”中的“言”,不是“古代儒士”“學院里的學者”的語言,而是“普通話”——平民、工人、大眾口中的話?!捌胀ㄔ挕毕喈斢趪Z運動者口中的“國語”,即漢民族統(tǒng)一語,但瞿秋白的“普通話”顯然意味更加豐富。

美國漢學家勞倫斯A·施奈德(Laurence A Schneider)和約瑟夫·列文森(Joseph R.Levenson)在寫作《趙元任傳》時多次采訪趙元任,在訪談時他們一再提及瞿秋白③,施奈德坦陳:“我從來沒搞清楚過他提到普通話的時候腦子里指的是什么?!盵16]由于20世紀日新月異的斗爭形勢,也由于瞿秋白自身特殊的多重身份,瞿秋白有時難免處于身份認同、價值認同的選擇困境,所以正如施奈德所感覺的那樣,瞿秋白關于“普通話”的觀點一再變動,前后表述相差略大,以至于沒有仔細研讀的人很容易產生“沒搞清楚”甚至“搞不清楚”的感受。另外一方面,“普通話”的內涵和外延在短短幾十年里也發(fā)生了變化。所以,有必要再對這一術語進行厘清。

早在1902年,吳汝綸就在《東游叢錄》里提到“普通語研究會”。1906年朱文熊在《江蘇新字母自序》里,更是明確提出“普通話”這個名稱,并將其定義為“各省通行之話”。但是“普通話”真正流傳開來,為民眾廣泛接受,并且能夠與“國語”“官話”相抗衡,確是瞿秋白的功勞。

但是瞿秋白提倡的“普通話”與現(xiàn)代漢語的普通話有明顯的區(qū)別?!捌胀ㄔ挕敝浮爸袊魇∪舜笾鹿餐梢远谩保拔姆ㄉ稀问讲糠帧笾孪嗤?,讀音上仿佛相同,這是在互相讓步的原則上形成出來的新的言語,這是各地土話和官話的互相讓步而混合的過程”[17]214?!捌胀ㄔ挕睕]有具體的方言標準,是在融合各省方言基礎上形成的。這與1913年“讀音統(tǒng)一會”頒布《注音字母》方案的思路不謀而合。因此,瞿秋白也認為“用注音字母的第一時期(一九二五年以前)所審定的讀音做標準,比較的好些”[17]228。這樣,“藍青官話”④成了“普通話”的大致標準。但是,似乎瞿秋白對此也不十分確定。有時他認為“普通話口音還沒有確定”[14]299,有時他又認為“普通話的口音,應當大致拿長江流域的中部口音作基礎,但是,也不能夠拘泥著這個標準”[14]309。

總體來說,瞿秋白認為“普通話”必須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在形成的過程中要遵循兩大原則。第一,中立化原則。就是要避開各地方言之中的偏僻成分,包括文法、字眼、口音。第二,同化原則。就是吸收各地方言里外地人可以猜得著意思的字眼。再者,方言里一些特別的字眼也可以逐漸吸收進去,成為全國的字眼。

遵循這兩個過程的本身就是“人為的改造”,但瞿秋白認為這種“人為改造”與“自然而然形成”并不矛盾,因為“自然而然的改造,不但是來得遲緩,而且一定比較的混亂”[14]303。但這種“人為的改造”必須是很少的,并且符合“自然而然形成”的發(fā)展趨勢,只是“把無意的不自覺的過程變成有意的自覺的革命”[18]342。這個革命不可能在短時期內完成,“中國言語發(fā)展的趨勢,大概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期”[19]333,當時處于革命的開始階段,就是說“普通話”已經開始存在了。

夾雜著少數(shù)“人為改造”的、“自然而然形成”的“普通話”具有如下特性:

(1)單音字減少;

(2)聲調的作用減少;

(3)同音字減少;

(4)“普通話”能夠容納各種方言里的字眼;

(5)言語里面吸收著許多“文化的字眼”;

(6)輸入的外國字眼,也首先吸收在這種“普通話”里面;

(7)一切采取文言的字根的字眼,都要變成白話——就是要使這些字眼在嘴里說得出來。

以上7點特征與上文提到的“漢字能不能拉丁化”要點高度一致,因為在瞿秋白看來,推廣“普通話”不僅是確定全國讀音統(tǒng)一標準,而且具有更加深刻的意義——為漢字拉丁化做準備。這種準備還不是單向的,“至于這種混合的普通話的口音,怎么樣才能夠得到大致的統(tǒng)一,那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必須采取拼音制度和羅馬字母”[19]333-334。他的邏輯是這樣的,“現(xiàn)在一般人除非不識字,只要他開始識字,他就不能夠不學習普通話的文法,而在采用了羅馬字母之后,他們不但學到了文法,而且可以學到普通話的口音”[18]345-346。也就是說,“普通話”與“拉丁化”是互為前提,互相促進的?!捌胀ㄔ挕钡耐茝V為漢字拉丁化做好鋪墊,而拉丁字母本身的表音特征反過來也能促進普通話的大致統(tǒng)一,幫助讀者學習普通話。

三、結語

由此我們可以總結瞿秋白關于漢字拉丁化的敘述邏輯和策略。由于對前兩次文學革命“言文一致”方面的不滿,瞿秋白倡導進行“第三次文學革命”,其主要內容是“文腔革命”,即用真正的白話文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罢嬲陌自挕奔船F(xiàn)代“普通話”,它是一種融合多種方言的全國通用的標準語,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而不是采用所謂的“國語統(tǒng)一政策”。同時進行的是漫長的整理和改良漢字工作,待到這些工作都接近完成時,便可進行漢字的拉丁化實踐,而且漢字拉丁化本身也會促進“普通話”的統(tǒng)一完善。所有這一切的努力,包括“文腔革命”、推廣“普通話”、整理改良漢字、推進漢字拉丁化,都是為了大眾化,讓更多的民眾接受科學文化的洗禮,普及教育。

瞿秋白的“文化革命”思想分為“文字革命”“文藝大眾化”“文藝理論建設”[20],其中“文字革命”因為過于高蹈長期處于一個被遮蔽的狀態(tài),甚至成為“為尊者諱,為賢者隱”的“諱”和“隱”。其實把瞿秋白的“文化思想”地基進行清掃會發(fā)現(xiàn),“文字革命”是瞿秋白的思想底色,是打開他思想大門的關鍵鑰匙。如果人為地忽視“文字革命”,且不說這不是做學問應有的態(tài)度和方法,單單就“文字革命”而言,恰恰體現(xiàn)了瞿秋白作為早期共產黨員獨特的個人魅力,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罔顧盤根錯節(jié)的傳統(tǒng)進行改革的勇氣,打破既有的文化壟斷和思想禁錮,讓人們獲得文化、思想、政治乃至人格的平等和解放,自由且優(yōu)美地表達自我。也許這是語言的“烏托邦”,是政治的“烏有之鄉(xiāng)”,但誰也沒有權力否認其中熾烈的理想主義光芒。

瞿秋白漢字拉丁化因為過于超越時代而被后人不斷詬病,調侃“這種激進的革命沖動和虛無的狂歡結合,至少演繹成一場尷尬的兒戲,豐富了一下歷史博覽的櫥窗”[21]112。瞿秋白這一代在私塾成長起來的知識分子,對于包括漢字在內的傳統(tǒng)文化始終有著無法割舍的情感(瞿秋白還擅長篆刻、書法、作詩,醉心于釋教儒道),只是留學經歷和民族內憂外患逼迫著他們“睜眼看世界”,他們像普羅米修斯一樣,為本族“盜”來異域的光明,即使這種光明會刺痛本民族人的雙眼,他們本人也是無比眷戀過去的一切,但理智依然會戰(zhàn)勝情感,因為他們是無路可選的。這是時代賦予他們的使命,是在滔滔巨流的裹挾沖蕩中,個人面對時代的宏章巨奏。

注釋:

①本文所有加著重號的文本均為瞿秋白原文,并非引者所加。

②參見前文“兩次赴蘇(俄)采擷異域仙葩”一節(jié)瞿秋白原文:“文學革命政府繼五千年牛鬼蛇神的象形字政策之后,建設也真不容易”,“‘中國的拉丁文’廢了,中國的現(xiàn)代文還沒有成就”。

③列文森和施奈德一再請求“我可以再回到剛才瞿秋白的話題上一會兒嗎?”,但均被趙元任以“我不記得了”“我已經很久沒讀他的東西了,所以想不起來了”為由拒絕作深入的探討。

④藍青官話即夾雜著別的地方口音的北京話的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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