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立功,立言,此謂“三不朽論”?!叭恍嗾摗弊钤绯鲎源呵飼r期魯國人叔孫豹之口,他說:“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保ā蹲髠鳌は骞哪辍罚?/p>
“立德”原指樹立圣人之德性。“立功”舊指為民除難,救濟眾生?!傲⒀浴逼淞x有二:一指著書立說——“謂言得其要,理足可傳,其身既沒,其言尚存”; 二指寫文章——“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積句而成章,積章而成篇”。( 劉勰《文心雕龍·章句》)因此,根植于“立德,立功,立言”基礎(chǔ)之上的“不朽”,應(yīng)該就是一個人的言論、行為于人、于社會均功德無量。
我以為,立德、立功、立言,亦是周一貫先生語文教育之路上的美麗坐標(biāo)。
師者所立之“德”,謂“師德”。周先生乃德之楷模。師者所立之“功”,謂“師業(yè)”,周先生是業(yè)界典范。師者所立之“言”,謂“師說”,周先生總以真知灼見練底氣,一語道破。
初識周先生,應(yīng)是在“千課萬人”活動上。上完《家是什么》的第二天,便讀到了周先生的評述文章《“大”氣“明”朗,課如其人》。僅開頭那句“我跟身邊不少年輕人說過,我喜歡聽虞大明的課……”便堅定了我不斷前行的決心和信心。
爾后,每次在“千課萬人”上完課,我便會迫不及待地來到周先生身旁,像個小學(xué)生那樣側(cè)耳聆聽先生的教誨。而先生總會先擱置手頭的事務(wù),細(xì)心評述,娓娓道來,我則如醍醐灌頂,如沐春風(fēng),著實興奮不已。是啊,細(xì)細(xì)想來,我正是在周先生諄諄教誨的滋潤下漸漸成長的。先生的“有所為,有所不為”讓我明白了語文教學(xué)取舍的重要;先生的“語文教學(xué)要接地氣”讓我堅定了“貼近兒童,把自己滴進塵埃里”的信念;先生的“孩子是天生的學(xué)習(xí)者”“學(xué)生是腳,教師是鞋,只有鞋合腳了,學(xué)生才走得既快又樂”“從兒童中來,到兒童中去,在兒童中做”“語文課堂應(yīng)回歸生命,回歸生活,回歸農(nóng)業(yè),回歸游戲”讓我逐漸領(lǐng)略了生本語文的無限魅力和精彩……
我不得不詫異,一個老人,一個鶴發(fā)老人,何來如此敏銳的洞察力?何來如此先進的思想和精辟的言論?當(dāng)然,詫異之余,留下的便都是滿滿的敬意。周先生無論嚴(yán)寒酷暑,總是靜心鑄“劍”,精心磨“劍”,醉心論“劍”,潛心揚“劍”,可謂信念不移,癡心不改。周先生無論春夏秋冬,總是邊行邊悟,邊悟邊說,邊說邊書,在行、悟、說、書中,“言”應(yīng)運而生,水到渠成。繼而,心更亮了,眼更明了,路更寬了。
此乃“德、功、言”均已“大立”矣。有周先生,是語文教育之幸事!有周先生,是吾等晚輩之幸事!有周先生,更是無數(shù)孩童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