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頁圖：巴黎作為文化之都、時尚之都，都在香榭麗舍大街上得到了體現(xiàn)——無論是大品牌，還是特色小店，都在這里占有一席之地。

仿佛一支香頌把我?guī)У竭@里。巴黎，北緯48°52′、東經(jīng)2°25′。

灰蒙蒙的天氣，埃菲爾鐵塔映入眼簾，城市的地標，那讓我足夠興奮。任何一個角度都適合時尚女郎自拍，配上她們俏皮的姿勢和表情。或者，一地松軟的玫瑰花瓣——潔白的婚紗以此為背景，讓人聯(lián)想到浪漫、愛情。

我看著這座城的人。

他們有著白皮膚，瘦削的輪廓，穿行在歐式建筑和馬路間。我喜歡聽他們街頭交談——雖然我不會法語，大多數(shù)法國人也不會世界通行的英語，常常被稱作“驕傲的公雞”，不難看出這含有貶義。但我想，舊時“巴黎名媛”小高跟、淡香水的優(yōu)雅氣質(zhì)或許正由此而來。

1 從香榭麗舍大街開始的情懷“小貓釣魚”胡同；能把蛋卷冰淇淋做成玫瑰花形狀的小店。

第一天，我在香榭麗舍大街一家小店買了絲巾。這是巴黎最寬的街道，兩旁開滿了花：花在樹上開得茂盛，也從陽臺垂下。仔細端詳，那其實并不是薰衣草。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空氣中彌漫著紫色的香氣，閉上眼，這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是普羅旺斯。

淺咖啡色的建筑不高，卻修得精致。它采用圍合式，由城市統(tǒng)一規(guī)劃、修建而成。政府不允許居民對陽臺、窗戶擅自進行改造或者堆放雜物。美麗的街景，講究的法國人，構(gòu)成了一幅完美的畫面。

我走過凱旋門，來到“小貓釣魚”胡同。和香榭麗舍相反，這是巴黎最窄的小巷，幾乎只容得下一人轉(zhuǎn)身。通過窄窄的縫隙，狹長的小道里有許多小店。馬卡龍和彩色糖果屋，像愛情的甜美；啤酒和烤雞餐吧，展示著當(dāng)?shù)厝伺莅?、聊天的生活方式。還有一些雜貨鋪，陳列著許多小玩意兒，比如明信片、冰箱貼、小餐盤……

循著人流，我終于找到了那家冰淇淋店——唯一一家能把蛋卷冰淇淋做成玫瑰花形狀的小店。用褐色的巧克力裹成花蕊，粉白色的酸奶櫻桃和淺綠色的抹茶裹成花瓣。柔軟的質(zhì)地，恰如其分的形狀，像極了花開?；蛟S是“全球唯一”的頭銜，使無數(shù)深度游的人來到這里，而每天不停地制作也使得店員的手藝越發(fā)純熟。

小貓釣魚，我喜歡這里。它的名字像個活潑的少女或筆記本封面的文字。它是文藝的，小眾的，沒被過度發(fā)掘的……如果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在這里租一處住宅，約兩三個朋友，來一段慢生活。

旅行匆匆的腳步讓我走出片刻遐想，接下來我要前往蒙帕納斯大廈俯瞰巴黎。大廈有56層，在頂樓，房屋都小了。還能看見埃菲爾鐵塔，一個尖形建筑矗立其間。在玻璃的籠罩下，一切顯得朦朧、唯美、溫馨。

天漸漸黑下來，晚上8∶00，埃菲爾鐵塔會閃燈5分鐘。聽聞從前，埃菲爾鐵塔在每個整點會閃燈，后來，歐洲經(jīng)濟蕭條，政府便將時間縮短。瞭望臺人頭攢動，大多拿著望遠鏡或拍照、錄像設(shè)備。那大概就像一夜的星星全部來到面前，勾勒出鐵塔的形狀，堆積不散。這難忘的5分鐘，讓一城的人共同凝視，也點亮了我的眼睛。

回到酒店，我拿出行李箱中的《小王子》。只有這里，才能孕育出如此浪漫的作品。只有在這里，你才會感受得如此真切。

在一個美麗的星球，小王子，玫瑰花，還有一只小狐貍，他們一起，看一天里第四十四次日落。故事還沒讀完，我就安然睡去。我做了一個夢，在金色的懸崖邊，我和長長的圍巾一起吹風(fēng)……那是來自河畔的風(fēng)。

2 為什么熱愛藝術(shù)的人都想去巴黎塞納河邊；圣母院前；紅磨坊特制的酒的清甜。

第二天，我的行程有塞納河、巴黎圣母院、盧浮宮、紅磨坊。

左右頁圖：在巴黎，在塞納河畔，中國人最熟悉的景點莫過于建于1163年的巴黎圣母院——法國作家維克托·雨果的同名小說，以及小說中的那個敲鐘人加西莫多，都讓中國讀者耳熟能詳，因此它成為中國游客在巴黎必去的“打卡地”。

我穿戴薄風(fēng)衣、小香風(fēng)帽子，來到塞納河的游船邊。河把城市一分為二，左岸是詩、清談、藝術(shù)；右岸是貿(mào)易、經(jīng)濟、理性。我在中央，看見天藍水清，建筑和橋是那么清晰。河畔遠遠泛著金屬光澤，有幾個青年、孩童裸露著上半身，在岸礁上曬太陽。

巴黎圣母院就在旁邊并不遠，上岸后，我便前往游覽。

雨果筆下的流浪人、敲鐘人、詩人，靈感的源泉。那是一座天主教堂，有著歐式莊嚴外形：十字架上的耶穌，一排排長凳，古老的燈和圓頂，鏤空的窗……沒有人在唱詩，幾個游客坐在長凳上休息。有兩個修女，一個佝僂著腰打掃，一個在一排蠟燭前點燈。我沒有去打擾上帝收容的人。白天，外面熙熙攘攘，里面卻依然肅穆。

圣母院面積不大，不多時間便能游完。漫長的是，發(fā)生在里面的故事和留給人的念想。那關(guān)乎信仰，關(guān)乎愛。

值得一提的是下一站，盧浮宮。在親臨前多年就已傳到我的耳朵。有一些傳說，或丑聞，在我心中勾勒出神圣的藝術(shù)殿堂的模樣。

透明金字塔式建筑在廣場中顯得很別致，它的底端是一個透明倒金字塔，深入博物館內(nèi)部。那是文藝復(fù)興時期的建筑，里面有大量珍貴的繪畫和雕刻。這里，人潮擁擠，在售票窗口排起了長隊。我耐心等候，不遠萬里而來，想觀瞻《蒙娜麗莎》油畫、維納斯雕像和勝利女神雕像。

宮殿很大氣、寬敞。我先看到一墻油畫，大多以深黑為背景，用黃色和肉色畫頭發(fā)和皮膚，用紅色、綠色畫衣裙。圖中人物神態(tài)各異，又都栩栩如生，像在講一個個故事。雕像大多為人像，有殘缺之美，精細而生動。很難想象，在堅硬的石膏上是如何鑿出柔軟的褶皺。最后，我看到《蒙娜麗莎》。那幅高高懸掛在墻上的畫，被游客圍得水泄不通。我在人群中，她對我微笑。那是一個神秘的微笑，引起多少猜想。我聯(lián)想起那部《達芬奇密碼》，也不知是不是妄談。但我知道，在這里的，是永恒的藝術(shù)品。

難怪熱愛藝術(shù)的人都想來巴黎。有太多的養(yǎng)分，每一棟建筑都可能給人靈感，變成下一個文化景觀。這里浪漫而繁華，古老而時尚，是否本身就是一個理想國？

這是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一天。建筑、小說、油畫、或雕像，是凝固的藝術(shù)。夜晚，在紅磨坊的演出將是靈動的。不知不覺，傍晚將近。

紅磨坊派來接我的專車到了，司機是個華人，很紳士地為我開車門。他告訴我，紅磨坊一帶是巴黎有名的紅燈區(qū)，附近有很多酒吧、成人用品店。演出非常值得看，以前的夜上海就是模仿紅磨坊演出。

我到達的時候還有些早。紅磨坊，像一個紅風(fēng)車，充滿了曖昧、燈紅酒綠的氣息。旁邊建筑外觀大抵和其他街區(qū)相同，淺咖啡色房子。街道牽著些電線桿，有的店半掩著門簾，有的店則直接將一些內(nèi)衣放在櫥窗。我走了一圈，就回到了演出廳。

左右頁圖：巴黎的文化藝術(shù)氣息濃厚，處處都有杰作：巴黎四大代表建筑之一的凱旋門，作為法國文化象征的埃菲爾鐵塔，藝術(shù)圣殿盧浮宮，夜夜笙歌的紅磨坊，都會讓人感受到別樣風(fēng)情。

我落座。美麗的夜晚，周圍坐滿了膚色不同的人。隔著一桌的男人吹起了口哨，我望過去：原來是三個中國小伙子，看到家鄉(xiāng)姑娘打招呼。表演開始，夸張的服裝奪人眼球——舞臺上滿是燈光、羽毛、金粉。歡快的音樂，扭動的肢體，露齒嬉笑，像一團團火焰，帶著巴黎獨有的熱情。燃燒的一晚，足以讓人忘記一切。

臺下叫好。在音樂間隙，我隱約聽到清脆的干杯聲。人們笑著，或挑逗地看著——微醉的舞廳，臺上的白種女人裸露著肚皮；矮個子和蟒蛇在水下?lián)砦?；還有魔術(shù)和旋轉(zhuǎn)的彩裙……

夜色已晚，我記得那香檳酒很好喝。紅磨坊特制的酒，入口便有一種介于起泡葡萄酒和冰酒之間的清甜。留住這個夜晚，就要在唇齒間儲藏不被代謝的酒精。

我醉了，卻不僅僅為這杯酒。

3 后記：帶回巴黎的氣息

第三天，也是我在巴黎的最后一天。

我要買一些紀念品，帶回巴黎的氣息。

我從羅馬，經(jīng)威尼斯，來到這里旅行。沒有經(jīng)歷過這座城的前世，只是匆匆一瞥。但我想把這一切記在心底。

一套彩陶首飾，有著春天明媚的紫色。那是我隨身穿戴的浪漫，它告訴我：只要用心呵護情懷，那就會變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