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伶
摘 要: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研究中學語文教材的人也隨之越來越多,因此關于中學語文的文本解讀也是各種各樣,那么該怎么對中學語文課本進行解讀呢?如今,有非常流行的兩種文學批評的觀點來解讀中學的文本:第一,作家中心論,考慮其作家的深層次思想與創(chuàng)作時所處的環(huán)境,以及這些環(huán)境對作家創(chuàng)作的影響;第二,作品中心論,也就是文本解讀必須尊重其文本自身的價值,文本一旦創(chuàng)作完,那么它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自身的價值。本篇論文主要圍繞這兩點來進行闡述含義和總結建議。
關鍵詞:中學文本解讀;作家中心論;作品中心論
一、作家中心論
作家創(chuàng)作作品是在一個環(huán)境下創(chuàng)作的,這個環(huán)境能分為一個關于社會等大的環(huán)境,或者是自身所處的生活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還有就是這兩種環(huán)境的綜合,作家在環(huán)境的影響下就會引起一些心緒的變化,當這種心情無法排解或者表現出來,那么作家的這種心情就會反映到他所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中,因此這也就是“作家中心論”的大概意思。
關于魯迅的文章《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就是一個“作家中心論”的例子。關于這一篇文章有多種解法,魯迅又是一個思想型作家,并且在寫作《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時已經四十六歲,可以說是一個成熟的思想型作家,因此,他的作品必然帶著成熟的對社會和人生的思考?!稄陌俨輬@到三味書屋》所寫的“百草園”。明明“只有一些野草”魯迅先生卻說那時“是我的失樂園”,這是什么原因呢?文中描寫的“三味書屋”。確實具有某些封建私塾的性質,于是有人認為文章的主題是“揭露和批判封建腐朽、脫離兒童實際的私塾教育”,其價值是“認識封建教育制度對兒童身心發(fā)育的束縛和摧殘”,其寫法是用“樂園似的百草園生活和陰森、冷酷、枯燥、陳腐的三味書屋相對比”。那么,這種看法是否恰當呢,那么首先,我們要研究魯迅先生寫作這篇文章時的心境。在《朝花夕拾》的“小引”中,魯迅先生有一段對他當時心境的描述:
我常想在紛擾中尋出一點閑靜下來。然而委實不容易。目前是這么離奇,心里是這么蕪雜。一個人做到只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算是無聊了罷。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
這段文字引起我們思考的是魯迅先生究竟受到了什么“紛擾”?心里為什么感到“蕪雜”?為什么想著要“尋出一點閑靜”?為什么“只剩了回憶”便覺得“生涯大概總算是無聊罷”?我們知道,從1925年1月18日開始,北京女子師范大學發(fā)生了學生驅趕壓迫學生、反對校方中飽私囊違反章程向學生征收額外費用、反對壓制民主自由的反對校長樣蔭榆的風潮;1926年3月18日,北京各界人士為抗議帝國主義侵犯我國主權的罪行,舉行集會請愿,遭受到段祺瑞執(zhí)政府衛(wèi)隊的瘋狂虐殺。在這期間乃至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魯迅先生一直在進行著兩段側翼斗爭:一是憤怒地揭露帝國主義和反動軍閥的罪行;二是無情地批判各種“文人學者”的種種“讕言”。后一翼的斗爭尤其復雜,因為“文人學者”的面孔是多種多樣的,外加魯迅先生的弟弟周作人發(fā)表《失題》一文,對魯迅先生的堅決斗爭不以為然。面對這些,魯迅先生怎不感到“紛擾”?怎不感到“蕪雜”?這應該是魯迅先生寫《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一個基本動因吧,抵御“紛擾”,抵御“黑暗”,排解內心的苦悶,正是魯迅先生創(chuàng)作時的心境。
的確,“百草園”里只有一些野草,但這里有許多動物植物,有吃的玩的,有的在天上有的在地下,真是色彩繽紛。園里還有許多令人向往的神奇故事,冬天只要一下雪,就可以捕鳥來玩......這是一個充滿童心,無憂無慮的世界,它怎么不會是“我的樂園”呢,這美好的回憶告訴我們,魯迅先生童年和少年讀書期間的生活總的來說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是沒有什么“紛擾”和心里“蕪雜”的。因此魯迅先生回憶起這樣的生活,魯迅的心里總的來說是感到閑靜和愉悅的。
受封建教育體制的影響,“三味書屋”確實有一些不好的東西,它的教育目標、教育內容、教育形式、教育方法,以及師生關系都是封建的。文中也有這樣的描寫。但是,先生“有一條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罰跪的規(guī)矩,但也不常用,普通只是瞪幾眼”;先生教讀書和對課,沒有強迫的影子,孩子們常常溜到后花園去“折臘梅花”“尋禪蛻”“捉了蒼蠅喂螞蟻”,在先生自己“讀書入神的時候”,還給孩子們玩樂的時間和空間,孩子們“或用紙糊得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戲”,或“畫畫兒”。這哪有揭露和批判“封建教育制度對兒童身心發(fā)育的束縛和摧殘”,哪有描寫“三味書屋”陰森、冷酷、枯燥、陳腐的意味。魯迅先生對這些回憶的描寫只是在尋求擺脫當今的紛擾,抹去內心的蕪雜,獲取心靈的慰藉。
這樣我們站在魯迅的生活和思想經歷的大背景中來解讀《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思想內涵,不僅可以擺脫各種“左”的和“右”的思想的影響,而且可以真切地走進魯迅。
二、文本中心論
文本中心論主要是以文本為中心,探究文本本身的價值,而在這些文本解讀中不只是有作家的創(chuàng)作,更有他們創(chuàng)作的文本之后,文本就變成獨立的了,就有它自身的價值。
關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充分地體現了這一點,首先題目《荷塘月色》四個字就包含著它到底是并列短語還是偏正短語,從課文中看,它是一個并列短語,包含著兩部分,荷塘和月色,同時這兩個內容又并不孤立,荷塘為“月光下的荷塘”,月色為“荷塘上的月色”。在這篇課文的第四自然段中用來這樣的一個比喻:零星地點綴些白花......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這里的“明珠”言色彩,月下“零星地點綴著”的荷花,在夜色中的暗色調的背景下,白花就像“一粒?!钡拿髦榘憔К撎尥??!靶切恰眲討B(tài)。白花“點綴”在“層層的葉子中間”,在綠從中隱約閃爍,忽隱忽現,與“碧天”里的“星星”相似?!懊廊恕毖詢荣|。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質樸、清新、純潔、淡雅而高貴,與“剛出浴的美人”都纖塵不染;“剛出浴的美人”還使人想到水中月、霧中花那種朦朧美的意境。這三個比喻分別寫出了淡月輝映下的荷花晶瑩剔透的色彩,綠葉襯托下荷花忽明忽暗的動態(tài),以及荷花不染纖塵的美質。并且在課本中有這樣一種特殊的比喻,那就是通感,文中有句描寫荷香“微風過處,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通感是被陳述者和陳述內容間訴諸于不同的感官。如:“縷縷清香”與“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相似處是:斷斷續(xù)續(xù),若有若無,捉摸不定。但荷香屬于嗅覺的范圍,而“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則屬于聽覺的范圍,朱自清先生把嗅覺和聽覺交織在一起,啟迪讀者更加深遠地想象和聯(lián)想。
文中有這樣的一句: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婀娜地開著,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在這看似很簡單的一句描寫中,其實它有著作者內在的安排,比如說為什么要先寫婀娜地開著,然后再寫羞澀地打著朵兒,這里是用了擬人的手法寫出了荷花飽滿盛開時輕盈柔美、嫵媚的姿態(tài)?!靶邼钡囊馑际请y為情,態(tài)度不自然,專寫人的情態(tài),在文中同樣用了擬人化的手法寫出了荷花的骨朵兒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含苞待放時嬌羞嫵媚的忸怩神態(tài)。這兩個詞把荷花寫活累了,賦予了荷花以生命力,傾注著作者的主觀感情,寫出了荷花的神韻,可謂形神兼?zhèn)湮镄匀饲榻y(tǒng)一。
因此,我們在對文本進行解讀的時候,眼界一定要打開,多看文本解讀資料,對文本有其自身的看法,不應只局限于一種觀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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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程漢杰 《高中語文教案》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3]張衛(wèi)中 《對話理論視角下的中學語文文本解讀》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