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畫
我雖不是江南的溫婉女子,卻向往那多情的落花煙雨,向往那西子湖畔的青青石橋,向往那素手執(zhí)傘的傾城仕女和雷峰塔下動人的千年之戀。
那一次我來到江南,朦朧煙雨,不緊不慢,疏密相間,像母親的手一般輕柔,又好似在訴說著婉麗的傳說。翠微山色,朦朧而又纏綿,環(huán)繞身邊,迷了人心,醉了人眼!恍惚間,再睜眼仿佛穿越千年。
手執(zhí)一把碎花油紙傘,立于烏篷船頭,咿咿呀呀,在那水鄉(xiāng)烏鎮(zhèn)穿梭。岸邊,柳絲如煙,在清風(fēng)細雨中微微輕搖,似碧玉所妝,精雕細琢。船尾,是艄公在唱:“河水清清彎又長,大姑娘水邊洗衣裳,輕風(fēng)卷過白云旁,飛鳥載來春花香,朝霞換夕陽,重逢是夢鄉(xiāng)?!?/p>
雨醉江南,西子湖畔,斷橋邊,有白衣女子執(zhí)紅傘,身旁的荷花開得正燦爛。年年歲歲花相似,那關(guān)押于雷鋒塔下的癡情女子,已在此佇立千年,只為在濛濛細雨中等待良人的歸來。
輾轉(zhuǎn)向前,來到紹興。細雨綿綿,模糊間,有一中年男子穿棕色長衫,目光如閃電般犀利,穿過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有彷徨,有吶喊,晨花已落,他傍晚拾起。我上前,想說些什么,卻啞然,耳畔似有人在低喃:“不要去叫醒魯迅,他的一生太苦?!?/p>
雨過驕陽現(xiàn),我坐上回程的車,耳邊又響起艄公的歌聲:“河水清清彎又長,大姑娘水邊洗衣裳,清風(fēng)卷過白云旁,飛鳥載來春花香,朝霞換夕陽,重逢是夢鄉(xiāng)?!?/p>
江南水鄉(xiāng),亦是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