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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欺可

2018-11-26 10:54紅西瓜肉
飛言情A 2018年9期

紅西瓜肉

簡介:

他是手段狠絕的梟雄,卻在心上柔軟地放著一個人,有五年之久……用盡手段后,她終于來到了他的身邊,他要永遠把她藏在懷里,不再放手。

01.

時軟在三個緬甸人的跟從下從第四武裝區(qū)出來時,哨崗處的士兵對她彎腰敬禮。

周圍是深山和老林,深藏危機,在這樣幾乎算得上是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走出時軟這樣一個嬌艷清麗的女子,哨崗處的士兵卻不敢多看一眼。

只因為這是他們最高指揮官的人——被他藏在骨子里,誰多看一眼,他都會起殺意。

時軟臉色不太好,尤其是在路過哨崗外的某一處聽到響動時——左手邊的林子里有女人哭泣的叫喊聲傳來,只不過這聲音很快被男人們粗魯?shù)男β晧合隆?/p>

時軟當場就停住了腳步,目光放冷。她身邊緊跟著的緬甸人立馬懂了,其中一個鉆進林子不久,聲音很快就停了,而后返回告訴她那是一個被拐賣的女人,剛被某個士兵買回來。

時軟只問了一句:“人販子還在里面嗎?讓他滾出來?!?/p>

她身在險境里,沒有能力去救別人,但總有些怒意是再怎么也忍不下去的。

當她拿出鞭子抽在人販子身上,即刻就豁開了他的皮肉,滾涌出鮮血。而她此刻想的都是遠在故國的家人在不斷地、苦苦地尋找不知生死的她,。

下屬向云聿報告時軟一天的行程,說到在第四特區(qū)發(fā)生的事兒時,云聿的表情才有了些變化,他只問了一句:“人販子?”

新三月的云聿年紀輕輕就坐擁了三國邊境地帶最危險也是最暴利的行業(yè)江山,在危險美麗的新三月幾乎可以獨立成王。

手段狠絕暴戾,完完全全劍走偏鋒,而這樣的人卻有著極致的容顏,活像妖孽。就像此刻他只是抬目慵懶地這么一問,滿堂皆靜。

在場的全是他的親信,他們都知道最高指揮官心上放著的那個女孩之所以會在他身邊,就是因為被人販子拐賣,輾轉(zhuǎn)才被他如愿藏了起來,不再放手。

傍晚,云聿處理完緊急事務后就回到了林間的別墅,他的女孩在別墅露天的走廊上看著天上的火燒云。

云聿走近了幾步,她才回頭看了一眼,神色疲憊又冷淡。

“想家了?”

時軟明明知道他只是哄她一句,卻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期待、喜悅的表情,漂亮的眉眼含著如春色般的笑意,瞧著讓云聿心頭一動。

他靠近時軟,指尖輕柔地摩挲過她的耳后,低柔著聲色哄道:“軟軟,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你家人的情況,好不好?”

時軟抬目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踮腳湊上去吻他,在她點到為止要抽身離開時云聿攬住她的腰逼停了她,低頭反客為主,吻住了她的唇,唇齒灼熱。

她沒有辦法只能仰著頭被迫接受他的親吻,直到她細嫩的唇瓣變得晶瑩濕軟,云聿才微微退開一點兒,極輕地笑了一下,聲音帶著饜足的酥麻:“也只有這時候你才會乖一點兒,軟軟。”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離開他的身邊,星星和月亮云聿都能摘下來捧著送給她。

這是他唯一的小公主。

02.

時軟十八歲那年參加了一個國際特訓營,她能參加此類訓練營完全是被破格錄取。

在一次解救人質(zhì)的行動訓練中,時軟在沼澤叢林中救到了一個人質(zhì),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異常精致漂亮,時軟救他時,他彎著又紅又軟的唇對自己笑,唇紅齒白,好看得不得了。

到了夜晚,在穿過沼澤叢林的途中,少年還會害怕得靠過來,那雙含著星光的眼睛看著時軟。她心軟得一塌糊涂,一邊拿著槍支警惕四周的動靜,一邊給少年講很幼稚的童話故事。

臨到訓練結(jié)束的那天,時軟遇到同訓練營的對手,她伏擊對方將其打倒,帶著對方的三個人質(zhì)打算大搖大擺地走出叢林時,被從后面打暈了。

醒來后才知道,哪有什么唇紅齒白的漂亮人質(zhì),那是隔壁訓練營的對手!

她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個訓練營里還有第二個被破格錄取的人,竟……這么好看還會演戲。而她也是在被他用強硬手段留在身邊后才知道,他和自己同齡,只不過長得嫩,參加訓練營時還是個小個子。誰知道他后來長得飛快,從唇紅齒白的精致少年蛻變成了新三月令人不可不敬畏的梟雄。

那時被打暈的她在營地里醒來,守著她的漂亮少年忽地就親了她一口,她在沼澤叢林里打了無數(shù)次滾,身上、臉上都有泥,他就這么一口親下來,而后抿著濕軟的唇對她又乖又甜地笑著。

“時軟?我叫云聿,剛剛下手有點兒重,你不要生氣。”

時軟生氣嗎?當然生氣!在后面訓練的幾天里,少年常常跑來找她,分給她自己在叢林里打來的獵物,給她編花環(huán)。在訓練結(jié)束后還給她留了聯(lián)系方式,只是到最后時軟都沒有打過那個電話。

云聿等了她五年,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他和無數(shù)兵痞子走在他父親剛剛打下的、還不穩(wěn)固的新三月生死線上,想著那個女孩在叢林夜晚里對自己溫柔又耐心地講著那些童話故事,她笑起時臉上的梨渦比什么都甜。

也是訓練營后的第五年,時軟喝了一口同學遞來的飲料,被迷暈后再醒過來就到了新三月最繁華也最迷亂的武裝特區(qū),在這里化學試劑、黃金、藥品以及婦女兒童全是交易品。

她被拐賣到了這里,手腳被捆綁后關在黑暗的房間里,隱隱約約只聽見房間外有人在交談價格。

她受過一點兒抗藥物訓練,醒來得很早但藥力還在,人販子團伙估計也沒想到,只草草地用麻繩綁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踝,她費了一點兒勁兒就掙開了。只是她剛掙脫,房間的門就被“砰”的一聲打開,四下的燈光統(tǒng)統(tǒng)亮起。

她打傷了兩個人,可敵不過未退的藥力和對面人數(shù)眾多。她被重新被綁住了手腳,注射了針劑。最后走來一個像是買主的高壯的男子,捏著她的下巴“嘖嘖”兩聲,說了句“美人”就要低頭親上來。

時軟只剛一偏頭躲開,就聽見劇烈的撞擊聲,接著槍聲響起,子彈直接穿透了高壯男子的肩膀。

藥物起效很快,時軟只強撐了一會兒,便頭腦眩暈了起來。有人走上前來給她松綁,帶著繭子的指腹很溫柔地撫過她的長發(fā),抱起她時嘴角彎出一抹淺笑來:“軟軟,終于再見到你了?!?/p>

帶著一身血氣與槍火聲息,聲色與動作卻溫柔到了極點。

時軟費力地抓緊了他的衣領,只含糊吐出一個名字:“云聿……”

聽到她軟軟地叫自己的名字,云聿很開心地低頭吻了吻她有些潮紅的、漂亮的眼尾,隨后抱著她大步踏過血泊,留下他的下屬負責處理剩余的事。

03.

販賣人口的事遍布全世界,人販子們在最陰暗的角落里做著罪惡的勾當。

而時軟沒想到,自己在昏沉中醒來后世界會徹底顛倒。

坐在床邊一直在耐心等她醒來的云聿傾身靠前,在她驚訝的目光中落下一吻,在她的唇邊。而后他起身拉開一旁厚重的窗簾,在日光傾城里微笑著對她說道:“歡迎來到我身邊,軟軟。”

時軟驚愣:“你怎么知道我會在那兒……”

“我一直在找你,新三月是我的地盤?!痹祈步忉?,他的眼線遍布新三月各地各處,一得到消息他就趕來了,所幸不太晚。

時軟很輕地擰了下眉,她很不安,猶豫著開口:“謝謝……這里是新三月?我想回去,回國去,回家去?!?/p>

云聿耐心地等她說完,再一點兒點兒捏碎她的希望,他提彎嘴角:“錯了軟軟,你回不去了。你好不容易才來到我身邊,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靠坐在床頭的時軟覺得可能是藥物有副作用,不然為什么云聿會說這么多莫名其妙的話?

“你什么意思?”

“別生氣?!痹祈驳沽吮逅o她, “如果在其它地方,我可能強留不住你。可是軟軟,這里是新三月,是我的地盤。”

新三月——三不管地帶。云聿在這里,坐擁大半權勢和地位。貧窮與富裕、荒蕪與繁華,所有的兩面、極端都在這里展現(xiàn),妖艷的罌粟花就開在這片土地上,而云聿就是其中的極端之一。

時軟微微仰頭看他,咬牙道:“你不放我走?”

“如果在這里你被買走,不論是個人買家還是紅燈區(qū)會所,結(jié)果都不會是好的?!痹祈财讼骂^,目光隱藏風雷,“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了?!?/p>

“什么歪理?”這句話說到后面,在云聿靜靜的目光注視下,時軟逐漸沉默了。她開始意識到他并不是在開玩笑,他再認真不過了。

時軟的臉色很難看,長時間注射藥物過境到新三月不太好受,云聿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fā),說道:“休息一會兒,有什么話等晚上再跟我說?!?/p>

再然后他吩咐管家端上一碗精致的小米粥,看她喝完才走。

等到晚上再見到云聿時,他穿著一身軍裝嚴謹?shù)慕L,加上他在生死線上闖出來的鋒利感,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把刀。

時軟試過,她出不了這個門,外面至少十來個人在看守,而窗戶、陽臺都是防護網(wǎng)封過的,她說:“云聿,你不該強留住我?!?/p>

原本正在單手解衣領的云聿停下了動作,看向她,問:“那你會離開我嗎?”

時軟擰眉沉默,清楚結(jié)果的云聿扯開衣領的紐扣,甩開外套后露出里面的白襯衫,瞬間流露出他本來的狠絕與冷厲,可對她總是百般例外。

“你清楚結(jié)果,我也清楚。”

“軟軟,我把整個新三月都給你?!?/p>

其實在這之前,他們還見過一面,在槍火紛飛的美麗阿富汗,他們在街道上偶然相遇。

他像是受了傷,正靠在巷子的墻壁慢慢休息調(diào)整,見到有人進來時明顯繃緊了全身,手里的槍差一秒就扣動了扳機。

時軟那時候嘲諷地笑了下,把他帶走包扎傷口。

畢竟認識一場,她并不是冷心冷血的人,就算對方曾經(jīng)讓她吃了個大虧。

在時軟住的酒店里,云聿坐在她的床邊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這時候他已經(jīng)比兩年多前在訓練營時高了很多,但少年的容貌依舊精致漂亮,瞧人時又靜又乖,誰會想到他會是那個等待出擊的捕獵者。

“我等了很久,你都沒有給我打電話?!?/p>

時軟丟了消炎藥給他,“嗯”了一聲后道:“聯(lián)系你做什么,讓你再敲我的后腦勺一下?”

云聿搖頭,說:“我喜歡你?!?/p>

整理自己物資的時軟一愣,轉(zhuǎn)頭看他,笑道:“你是傷口感染開始發(fā)燒了?”

“你不喜歡我?”

“你好好休息吧?!?/p>

走出房間的時軟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云聿在那時瞬間暗下的眸光,風雨欲來,充滿勢在必得的壓迫……和滿滿的愛意。

04.

在新三月清醒后的第一晚,時軟過得并不好。透過窗戶往外看,可以知道她現(xiàn)在不在市區(qū),而是在山間的獨棟別墅內(nèi),通過這間臥室的窗戶可以看見一株櫻花,滿樹嬌嫩粉白。

第二天清晨云聿走進房間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時軟坐在飄窗前看櫻花,那些艷色就像落在了她的發(fā)上,愈發(fā)嬌嫩動人。

云聿親手端了早餐過來,放在床邊的桌上后走上前問她:“看了一晚上?”

時軟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很平靜地說:“我睡不著。”

云聿裝作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一身白衣黑褲顯得他慵懶又矜貴,唯獨看向她時沒有半分平日里的冷冽漠然,反而饒有興致地調(diào)笑道:“軟軟是在邀請我陪你嗎?”

每一聲“軟軟”滑出他唇瓣,都帶著親昵感。

而時軟恨死他這副無害的模樣了,演戲一把好手,裝純良比誰都厲害。如果她一早就知道云聿從新三月來,打死她都不會去跟他說一句話……都怪對方那時候一副可憐又害怕的漂亮模樣。

哪里會知道,他在新三月完全可以動輒風雨。

靠著飄窗而坐的時軟被一步步走近的云聿逼退到緊挨著窗面,被他圈在懷里時只能微微仰頭看他,咬牙道:“云聿,你這個騙子!”

云聿瞇了瞇眼,彎唇笑了下,沒有反駁。她說什么都是對的,只要她在他身邊。

云聿把她圈在懷里,時軟懶得做無用功便由著他抱自己。她只覺得自己在阿富汗救的是個白眼狼,對外兇狠對她裝得一派無辜又可憐。而溫香軟玉在懷,云聿明顯很高興,問她要不要吃點兒早餐,不等她拒絕就又接了句:“如果不想吃,那我來喂你。”

時軟無奈,只能接過早餐,慢慢地吃了起來。

云聿很安靜地看著她,眉目出眾,襯著窗外粉嫩的櫻花活色生香。時軟出神地想,是不是自己在阿富汗拒絕得太干脆打擊到對方了?他這個地位確實可以強取豪奪,但對象是她……怎么可能行得通。

第二天云聿就帶她去最近的商場買了無數(shù)用品,看起來大有要和她過一輩子的架勢。一路上時軟都在默默記下路線,暗自估計自己的身手能打得過幾個云聿身邊的下屬,想來想去到最后統(tǒng)統(tǒng)放棄。

他并沒有開玩笑,這是他的世界,她插翅難飛。

在逛商場時有外貌深邃的異國人士上前,用一種聽起來很晦澀的語言跟云聿稟報著什么,似乎是急事兒,因為聽完后云聿不放心地看向了她。

時軟只是說:“有事兒你可以先走,我可以自己逛?!?/p>

云聿的目光幽深,似乎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同意了,但同時留下了十來個人跟隨著她,明面上說是保護。

“軟軟?!痹祈舶炎约荷砩系臉尳o了她,新三月動亂無數(shù),他還是不放心,自取軟肋送她,“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離我身邊,否則一點兒念頭都不要有。因為一旦我把你抓了回來,我一定會徹徹底底把你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p>

接著他帶著力度按壓過她玉白的后頸,溫柔地強迫她靠近自己,在她唇邊落下纏綿灼熱的吻,唇齒糾纏。

吻落,輾轉(zhuǎn)……每一寸呼吸都是燥熱。

周遭無人敢看。

時軟一把推開了他,他也不氣,對他的小公主他永遠是無底線的好脾氣。

時軟手里拿著那把槍,她既然能破格參加國際特訓營,自然身手是不差的,而她的槍法一向很好。

“你不怕一轉(zhuǎn)身,我就給你一槍嗎?”

她的唇還是紅的,濕濕潤潤,唇齒間吐露的話卻冷淡到底。

云聿只是說:“你不會?!睂@件事兒他毫無疑問,而后轉(zhuǎn)身抬步離開,半分遲疑都沒有。時軟就站在原地看他離開,扣著槍的指尖緊了緊,咬牙。

云聿這王八蛋總是剛剛好掐住她的弱點!也不知道她的家人為了找她都急成什么樣了。

這時候一旁被云聿留下的下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道:“時小姐……”

在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冷意一點兒一點兒地從時軟的脊背爬上,在新三月這塊幾乎無政權、無法度的土地上,表面越繁華美麗,底下就越波濤洶涌。

05.

三天后云聿才回來,這時候時軟已經(jīng)把林間別墅上上下下的路線都記了下來,整棟別墅沒有任何可以與外界聯(lián)系的工具,只有一臺座機而且只能播一個號碼。

她那天試過一次,只是剛剛拿起聽筒座機就自動撥打了出去,接的人是云聿。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時軟就把電話掛斷了,也是在這通電話后云聿立馬趕了回來。

時軟低估了自己在云聿心里的地位,一天上下有無數(shù)的人想方設法要聯(lián)系他,可最多只能找到他身邊的下屬,而他為了時軟一個無心的電話就趕了回來。

她看到云聿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抿著唇不說話,心思是很明顯的。

云聿脫了風衣外套就直直地朝坐在沙發(fā)上的她走來,沒有提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只是問她是不是無聊了想出去。

時軟只想回國、回家,天天被一群人緊跟著心里煩悶,也就隨口“嗯”了一聲,沒想到云聿當了真,很快就定下了日程,把她帶到了一座海島上。

到海島的時候,時軟才知道什么叫與世隔絕。周圍只有無邊無際的大海,坐游艇到岸邊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在甲板上時就有人跟時軟介紹,目的地是一座天然島,卻是云聿的私人場地。

時軟這才明白,云聿還是不放心,要把她藏在別人徹底找不到的地方。又或者是她的哥哥找到了新三月,有了動靜。

時軟一路走來都盡可能留下了痕跡,希望如果哥哥找來的話能發(fā)現(xiàn)。

上了海島,日光與海鳥正盛,云聿拉著她的手踩過細白柔軟的沙子,跟她聊起在阿富汗相遇的場景。

那時候的云聿受了點兒傷,他在巷子里是想簡單處理下傷口,沒想到會遇到心心念念的人,更沒想到對方不僅替他療傷還收留下了他。在包扎完傷口的第二天,他們還看到了一場阿富汗才有的美麗煙火。

時軟打斷他的回憶,說:“那時候我可不知道你是個白眼狼?!?/p>

云聿緊緊拉著她的手,他早不是那個外表乖巧的漂亮少年,在阿富汗時他就已經(jīng)比時軟高出了不少,現(xiàn)在更是。

“你的國家有句話叫勝者為王,不是嗎?”

時軟氣結(jié)地罵道:“還有一句話叫狗咬呂洞賓呢!忘恩負義!”她一生氣就會咬唇,咬得紅紅的,還有點兒濕意。云聿停下腳步看了她一會兒,在時軟愣怔的時候俯下身真真正正地咬了她一口,卻是小心又溫柔的,生怕弄疼她。

但時軟完全沒有這種顧慮,她幾乎是又驚又怒地竄上一股火來,很用力地反咬了回去,弄得兩人唇齒間有明顯的血腥味。

退開身后,時軟還憋著氣,就看著云聿眉眼帶笑地看著自己,極慢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血跡,仿佛身經(jīng)誘惑,剛剛接吻都沒有這下來的刺激,時軟“轟”地一下紅透了耳尖。

而他們在海島上幾乎算得上是與世隔絕,這里夜色絕美,在璀璨的星空下云聿很有耐心地在烤東西,每烤完一樣都要遞到時軟唇邊。

這是很明顯的討好了。時軟想,云聿大概是真的喜歡自己,但他的方式真的很有問題。

“喜歡一個人不能這樣。”時軟拿著他又一次遞來的燒烤竹簽,看他俊美的側(cè)臉在星光下好看得要命,嘆著氣道,“愛是自由嘛,你應該慢慢追,強取豪奪容易讓我討厭你?!?/p>

云聿正在烤東西的手頓了一下,繼而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回身看她,說:“你從來不會對不喜歡的多看一眼,只有把你留在身邊,你才會注意到我。在我這里,愛從來都不是自由。軟軟,愛是占據(jù)?!?/p>

時軟心情復雜。

云聿比她還了解自己,是,她懶得費神在不喜歡的事物上。但云聿這樣軟禁著她,她又不得不費神。

吃完燒烤后,他們在海島邊上走了一小圈,準備回住宅時云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她抬步正準備走,被這樣一拉便猝不及防地和他一起跌坐在了沙灘上,而瞬間半邊島的燈光都熄滅下來,像是時間忽然靜止了,而后他們迎面的大海上燃起了煙火,比阿富汗所見的還要盛大、震撼的一場煙火。

一個接一個的煙花燃起又熄滅,落在黑寂的遠方,再沉落進大海。

這才是晚光。

在錯愕之間,時軟只聽見他低低說的一句:“想摘星星送你?!?/p>

她心頭猛地一跳,而后萬籟俱寂。

仿佛時間線錯亂,她想起五年之前,在那個沼澤叢林里她撿到云聿的第一個夜晚,他問自己喜歡什么,她坐在樹底下準備簡陋的晚飯,也就隨口那么一說:“我喜歡天上的星星。”

她從來不知道,云聿能記這么多年。

06.

在海島上并沒有住多久,半個多月后他們又回到了新三月,時軟只隱約猜到一點兒,可能是云聿的產(chǎn)業(yè)出現(xiàn)了一點兒問題,近期他可能會很忙。

時軟動了離開的心思,從她被拐賣的那天算起,她和家人失聯(lián)已經(jīng)有五個多月了。

云聿不會給她聯(lián)系家人的機會,時軟在林間別墅待久了,連別墅周圍種著什么綠植都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在這天有了機會,整個客廳沒有用人,只剩下一個跟著她的老撾人。時軟仔仔細細地思考了一遍,在那個寸步不離的老撾人彎腰給她拿茶具時拿出槍抵在了他后腦勺上。

這是那把在商場里云聿留給她的槍,他并沒有收回,縱容得可以。

“別叫,不然開槍。把你身上的通訊工具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p>

她的語調(diào)相當沉穩(wěn),低低冷冷,一手拿槍抵著他的太陽穴,一手在老撾人掏出放在地上的通訊工具間摸索,同時緊緊盯著他,不敢移開視線。

終于摸到手機時,她迅速撥打了哥哥的電話,哥哥的聲音才剛剛傳來,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就有一道無比冰冷的聲音響起——

“掛斷它,立刻,否則我就開槍?!?/p>

時軟拿著槍的手瞬間僵住了,一股涼意兇猛地從腳底躥了上來,她沒料到云聿會回來得這么早,讓她如此心驚肉跳。

她緩慢地抬頭看向大門入口,云聿帶著人站在那兒,整個人無比尖銳和冷硬,而他手里舉著槍,槍口對準了時軟槍口下的那個老撾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聲槍響,子彈兇狠地射在那個老撾人的腳邊,這個身形高壯的男人立馬嚇得跪趴在了地上。

剛剛那一下無疑是威懾,惹得時軟心驚,迎上云聿冷戾的目光,她第一次在這個人眼里看到了星火,冷冽又兇狠的。

他哪里像是時軟威脅老撾人時那樣說說而已。

馬上就要開下一槍時,時軟掛斷了電話,到最后連她哥哥的聲音都沒有聽清。

她掛了電話,也放下了手里的槍,心里近乎絕望地看著云聿抬步朝她走來,無力地說:“我只是想讓家人知道我還平安……”

云聿匆匆趕回來就見到這樣一幕,滿腦子都被“她要離開”的想法充斥著,哪里還會聽什么解釋,哪管什么蠻橫不蠻橫,一把拽扯著她,把她拖到了二樓的臥室里,摔在了床上。

“云聿!”

他抬手把她翻了過去,即使再盛怒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現(xiàn)在幾乎算得上是猙獰的表情,單手扣住她兩只手腕越過頭頂,壓下身子時低低地問了一句:“是我太縱容你了?”

壓在喉嚨里,再慢慢滑出來的一點兒聲音酥酥麻麻,卻裹著無端的冷意。就好像他這個人即使再生氣,也是舍不得兇她的。

時軟身陷在他的床上,一身白裙染著他黑色的床面,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握住她纖纖腰肢時才知道什么叫盈盈一握,指尖從衣擺下滑入,壓在她薄白的肌膚上,稍微一用力就能有很漂亮的櫻花粉色淡淡浮出。

他俯身親吻她的細腰,再往上親吻到她細白的后頸時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兒,時軟一直都沒出聲,他靠近了才知道她在悶聲哭著。

就像是即使她再強大,即使可以一個人走過可怕的沼澤叢林無畏也無懼,但在面對這種情景時也是會害怕的。

云聿頓時清醒過來,指尖滑過她臉頰,滿是濕潤感,他慌了神。

“我看不得你哭。軟軟,你別哭,我錯了?!?/p>

他開始道歉,一直在道歉,將床面上的她扶起靠在懷里,一聲一聲地哄著。她長發(fā)散在及腰處,裙裳凌亂,紅著眼很輕很輕地哭著,生怕聲音大一點兒會丟臉一般。

云聿只能挨過去,輕柔地抬起她的臉,指尖滑過她的臉頰慢慢擦掉那些淚痕,哄著被自己弄哭的女孩。

“軟軟,我把命都給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p>

云聿開始意識到,自己好像錯了。這是他心上的女孩,應該是自由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兒也不快樂。

07.

他說,把命都給你。

時軟以為這不過是哄人的玩笑,自那天起,她就開始和云聿冷戰(zhàn),她心里有氣,發(fā)不出火就只會板著臉不說話。

她從云聿的新三月第四特區(qū)回來,后來得到她家人在國內(nèi)的消息,一切安好,只是父母憔悴了很多??凑掌瑫r她幾乎控制不了情緒,只能死死地咬牙,在云聿的注視下忍住了所有情感,但他怎么會看不出她情緒不好?于是帶她去散心。

時軟有多聰明隱忍他是知道的,為此他很少讓時軟出門,如果她徹底熟悉了周圍的情況,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兒。

新三月一半繁華美麗,一半荒涼蕭條,云聿帶她去的是港口邊的一座大廈,在高層往外看,可以看到遠方游艇和山海岸。

時軟是在這天才知道,云聿的父親是新三月的掌控者,但很早就卸了擔子丟在他身上。她問:“就是我遇見你的那一年?”

“還要早一些?!痹祈矝]有細說,在生死線上來來回回都是一樣的,唯獨時軟不同。他們看完海景打算回別墅時,從大廈樓底傳來了爆炸聲,云聿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鋒利冷硬起來的時候,讓時軟忍不住驚心。

——這才是新三月的云聿該有的模樣,殺伐決斷,毫不留情。

這層樓只有云聿和時軟,云聿的下屬全在下一層等候,云聿反應極快拉著時軟就往安全通道跑,不知道下了幾層樓,繞過多少人,有下屬跟著他們但還是與人正面交鋒了。

在新三月高處是不勝寒的,云聿權勢滔天,自然也多的是人想把他拉下神壇?,F(xiàn)在終于有人動手,云聿毫不意外,唯一意外的是,這時候時軟不該在他身邊。

在穿過樓道時有人開了亂槍,云聿原本可以擦身躲開,但那樣中彈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身后護著的時軟,于是他生生挨了這一槍,子彈兇狠地沒入了他的左肩。

在暫時安全的白墻后,云聿只留下了十二發(fā)子彈和一把手槍,把自己身上其他的槍和子彈都給了時軟,他讓時軟往反方向跑,頭也別回。

時軟不清楚新三月的動亂有多嚴重,也不清楚眼下情況有多危急,只知道這時候云聿對她帶著笑意地說了一句話:“軟軟,我把命給你?!?/p>

她拽著云聿的手都在抖,這時候才知道這句話原來不是玩笑,她也后知后覺地明白那一槍是云聿幫她擋下的。他還說了一段話,眉眼帶笑,溫柔纏綿,“我做錯了無數(shù)件事兒,我不該讓你卷入這種紛爭,你應該是自由的。軟軟,我錯了?!?/p>

他在生死難測、最危險的時候把槍和子彈都交給了她,連同生命一起。時軟不想這時候窩囊地做逃兵,不想丟下他。時間太緊,云聿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眼尾,輕輕地說:“在家等我,軟軟。”

然后他抬手,有兩個人過來把他們隔開了,其中之一對時軟說:“時小姐,別讓指揮官分神顧慮你?!?/p>

而后槍聲四起。

時軟和那些下屬剛剛安全離開那座大廈,就遇到另一支武裝隊伍,看到領頭人時,時軟愣了一下,隨后喊了一聲:“哥!”

時南看到了她,立馬抬手示意,跑過去拉著她就要上車,卻見自己的妹妹用力地扯住了他。

她從小算是被寵愛著長大,因為興趣和他的刻意安排才得以參加過很多訓練類活動,但那些都具有很高的安全性,她哪里真正經(jīng)歷過暴亂和槍戰(zhàn)?

“哥,你幫幫他……我不能走,我要等他的……”時軟心急,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抬眸看向時南時眼眶紅了一片,“他為我受了傷……”

如果不是那通傳來槍聲的電話,時南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新三月這里,所有可以帶來暴利動亂的產(chǎn)業(yè)在此處統(tǒng)統(tǒng)“合法”,而他那大半年沒見的妹妹正在忍著哭腔一遍一遍地求他,為了新三月的梟雄。

“我會想辦法!但是時軟,你現(xiàn)在不能留下,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你嗎?待在那個人身邊太危險了,你要想讓我?guī)退捅仨毟易?!?/p>

他沒日沒夜花了漫長的時間,才通過一個電話和無數(shù)線索找到了她的蹤跡,但在得知她可能在新三月這個地方后心徹底沉了下去——這里有死亡和美麗,都是極具誘惑的。

在跨國人口販賣案件中,有多少正值妙齡的少女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飽受折磨。時南不敢想象,自己的妹妹會有怎樣的境遇。

但眼下,她卻為了新三月的梟雄求他。

時南氣急,只想把人帶回國內(nèi)。而時軟滿腦子想得都是云聿的那句“我把命給你”還有溫柔到死的那聲“軟軟,我錯了”,手和腳都在發(fā)軟,只能拜托跟她出來的那幾個下屬跟云聿解釋,之后就被時南帶上了車。

08.

回到久違的國家與城市,時軟卻是另一種沉重的心情。

家里來了很多親戚,時母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問她好不好,這段日子在哪兒,發(fā)生了什么。她避重就輕地講了一些,說遇到一個很好的人,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知世界上都有多少人被拐賣至各地,身陷險境,遭遇不測,她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的了。

那些親戚最后都散了,時南單獨把時軟叫到了書房里,皺著眉很嚴厲地問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人?”

時軟愣了一下,這么久以來她是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后,她認真地回答道:“是喜歡的?!?/p>

時南震怒:“那天就不該讓你去參加什么同學聚會!”

不然也就不會被拐賣道新三月這種地方!

新三月有美麗妖冶的罌粟,也有梟雄。時軟想了想,很輕地彎起唇:“不是的,哥哥。就算你要攔也遲了很多年。”

就算她沒有被拐賣至新三月,以那個人的性子,他遲早也會用盡手段來到她的身邊。不過早晚,不過是愛。在他手段用盡、一切明朗后,她也遲早會動心。從五年之前的沼澤叢林,再到危險美麗的新三月,身邊的人不外乎都是云聿。

和時南聊完,她就離開了家,她平時不住在這里,在市中心有自己的公寓,所有東西都在那里。她沒有云聿的聯(lián)系方式,時南也不告訴她云聿目前的處境,聯(lián)系不到有用的人,她想,她只好再次動身去新三月。

在市區(qū)公寓剛收拾好行李,打算下樓時,時軟接到了一個電話。手機顯示是陌生的號碼,但她的心跳瞬間就快了起來,仿佛有某種預感般,接通的時候手有些抖。

電話邊的那人很簡短地說了一句:“我在你樓下。”

時軟小跑著下樓,過道燈都來不及開,在公寓樓外的小庭院里見到他時,心跳紊亂。他不遠萬里趕來,一身黑色長風衣,左肩處隱隱能看到紗布包扎的痕跡,面容冷淡地看過來,像是孤獨。

云聿站在原地看著她,說:“你沒有等我?!?/p>

時軟也停下腳步,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兒委屈,像是在撒嬌,抿著唇忍不住想笑:“我說我會回來的?!?/p>

他說:“我等不到,就來找你了。”

夜色已經(jīng)很濃重了,風又冷又大,時軟下樓太急又沒有披外套,看著他只是很輕地問了句:“不過來抱抱我嗎?云先生,我可是很想你?!?/p>

夜風很大。

仿佛過了很久云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燈光幽幽下他的公主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一如初見。

他動了動,快步上前將她摟進了懷里。

“軟軟……軟軟……”

心跳聲猶似炸裂。

番外

云聿心里明白,時軟離開了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不是誰的意愿而是現(xiàn)實決定的。而經(jīng)這一次意外,云聿自己也清楚,在新三月,無論自己多么強大,都不可能帶給時軟真正意義上的平安、喜樂與自由。那么,愿意放棄自己的公主嗎?答案是否定的,新三月需要的是真正的冷硬派,那種從內(nèi)到外、無一例外的冷硬。而他不是,他有例外,可以給她自己性命的例外。時軟需要他,在她被下屬隔開帶走時,他看到了她眼中不舍的情愫。所以他決定放棄過往,在有時軟的地方開始一個屬于自己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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