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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冤枉啊

2018-11-26 10:54閑靜少言
飛言情A 2018年9期
關(guān)鍵詞:淮陽老爹

閑靜少言

簡介:身為新一任戶部尚書,當(dāng)今圣上不僅誤會我貪污賑災(zāi)銀兩,陽奉陰違,到最后竟還認(rèn)為我喜歡他。我嚇得當(dāng)場雙膝跪地,顫聲道:“微臣冤枉??!”

第一章

身為新一任戶部尚書,我自認(rèn)清正廉明、克己奉公,但林染這個壞皇帝總是冤枉我。

兩個月前江城水壩崩裂,我心系百姓,連夜寫好奏折請求朝廷撥款重修,結(jié)果五千兩白銀批下來,到了當(dāng)?shù)毓賳T手里只剩下一千兩。林染勃然大怒,認(rèn)為是我貪污了銀子,雖無實據(jù),仍以辦事不力為由,扣了我三個月的俸祿。

半個月前,北方大旱,顆粒無收,朝廷用來賑災(zāi)的糧食運(yùn)過去少了一半,林染認(rèn)為我從中作梗,又扣了我三個月的俸祿。

現(xiàn)在,我眼看著林染把一本奏折丟到我的腳邊,冷聲道:“大魏正值多事之秋,唐愛卿竟還有閑錢替朕舉辦選秀大典,你還敢說你不曾貪污?”

林染生氣時兩道劍眉會微微蹙緊,襯得他那雙眼睛更加深邃,讓人稍稍瞧上一眼,都會忍不住淪陷。

我急忙收回視線,苦著臉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念出我的口頭禪:“微臣冤枉啊!”

林染自然不會聽我解釋,冷哼一聲道:“想要選秀可以,但這錢你絕不可動用國庫一分,否則唐愛卿未來三個月的俸祿怕是都要填充國庫了!”

他說完就施施然退朝,不給我任何商討的余地。

我欲哭無淚。

朝廷上下都知道新任的戶部尚書是個窮光蛋,讓我自己掏錢舉辦選秀大典,說白了就是駁回了我的奏折。

可這件事兒辦不成,太后那里著實不好交代。

我正想著,李嬤嬤已經(jīng)走到我的跟前,畢恭畢敬地道:“太后娘娘請?zhí)粕袝^去一敘?!?/p>

怕什么來什么,我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跟著李嬤嬤走到寧圣宮,剛要跪下來檢討自己如何辦事不力,就被太后虛扶住。

她望著我,柔聲道:“早朝的事兒哀家都聽說了,皇帝年輕氣盛,還不知子嗣的重要,這些都是哀家的嫁妝,你且拿去用吧?!闭f罷,我手上就被她塞了個妝匣。

有了太后撐腰,我心中底氣又足了幾分。誰想剛離開寧圣宮,就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林染。

從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來看,他定是要找我麻煩的。

雖然我尚未想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但認(rèn)錯的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于是我亦步亦趨地趕過去,張口就道:“微臣冤……”

我話沒說完,林染已眼明手快地取走我揣在袖子里的妝匣。

合著是來搶錢的。

狗急了也會跳墻,我卷起袖子就去奪,嚷道:“這可是太后讓我置辦選秀用的銀子,沒貪污!”

“選秀?”林染猛地抓過我的手腕,“你就這么希望朕納妃?”

林染握住我手腕的力道極大,我吃痛地皺眉,卻不敢喊出聲。

每次提及選秀的事情,林染都會生氣,可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何生氣。

我想了想,勸他:“皇上登基已有一年,后宮卻空無一人,要皇上納妃,不僅是微臣的愿望,更是整個魏國百姓的愿望。”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

林染定定地望著我,我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看紅了臉,好半天他才松開我的手,輕笑道:“傳朕旨意,戶部尚書唐菲借選秀之機(jī)謀取錢財,再扣一個月的俸祿。”

“……微臣冤枉?。 ?/p>

第二章

沒有資金支持,選秀自然辦不成?;厝ズ笪依@著尚書府逛了一圈,愣是沒能找到一件值錢的古董拿去當(dāng)鋪換錢。

我痛定思痛,決心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感化林染。

翌日下了早朝,我照例抱著一堆賬本到御書房,沖還在批奏折的林染作揖后,就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一張桌子上伏案算賬。

不用問,這也是林染怕我在賬本上做手腳,特意下旨要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賬的。

這期間我一直偷偷抬眼打量林染,尋找可以說話的契機(jī)。

不過林染生得著實好看,唇紅齒白,眉眼如畫,我一時間看入了迷,直到林染問我話,我才回過神來。

“看夠了沒有?”他語氣里似乎是摻著笑的。

我見他今日心情不錯,忙道:“微臣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不當(dāng)講。”

我無視林染的話,旁敲側(cè)擊道:“丞相完婚不過一個月,面色就比原來紅潤不少,可見娶妻能讓人健康長壽。”

林染仿若未聞,仍舊低頭批閱奏折。

我毫不氣餒,接著道:“大將軍原先不茍言笑,昨日喜得嬌妻,今早逢人就笑,可見娶妻能讓人心情愉悅?!?/p>

林染還是不為所動。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把朝堂眾臣的婚姻狀況一一羅列,到最后渴得端起茶杯連喝了三口,林染方抬起頭,慢悠悠地道:“說夠了?說夠就吃飯吧。”

我抬眼往窗外一瞧,烈日當(dāng)空,已是正午了。

自從我被勒令去御書房算賬后,每每午飯都是和林染一道解決的。這也沒什么,畢竟我從前當(dāng)林染的陪讀那會兒,就經(jīng)常和他一道吃飯。偶爾碰上自己不愛吃的東西就放到他碗里,他也照單全收。

宮女們很快就端著飯菜上來,依照我的口味,全部沒有放蔥蒜。

我對蔥蒜的厭惡幾乎是與生俱來的,也因此被老爹以挑食為由數(shù)落了不少次。有次他被我氣得狠了,索性命廚房炒了份青蔥拌大蒜給我當(dāng)晚飯。

我當(dāng)時就望著那碟菜哭得稀里嘩啦,林染不知是怎么知道的,不僅帶我去吃燒雞,還將尚書府方圓幾里的蔥蒜都買了回去。

老爹買不到蔥蒜,自然拿我沒辦法。雖然這事兒后來還是被老爹知曉了,但林染在我心目中救世主的形象卻屹立不倒。

我正想著,林染已夾了個雞腿放進(jìn)我碗里。我這才記起今日的目的,繼續(xù)勸說道:“皇上身邊也該找個人陪著,否則日后連個和您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p>

“你不就是?”林染說得漫不經(jīng)心,我聞言卻亂了心跳,正要反駁,只覺身子一輕,人就被拉著坐到了他腿上。

林染指了指飯桌上的紅燒肉,又附在我耳畔輕聲道:“喂我?!?/p>

他溫?zé)岬臍庀娫谖业牟鳖i上,我只覺酥麻得厲害,急忙從他身上跳開,改口道:“是微臣淺薄了,淮陽王至今未娶,不知引得京城多少姑娘芳心暗許,可見皇上選妃一事兒也不可操之過急。”

“也包括你嗎?”林染沉聲道。

我知道他問的是暗戀淮陽王的事情,遂嬌羞道:“當(dāng)然?!?/p>

林染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起身從我身旁拂袖而去,冷聲道:“選妃!”

第三章

我委實不明白自己又是哪句話惹得林染不快,但他愿意選妃,總歸是讓我在太后那里有了交代。只是他這么輕而易舉答應(yīng)了,我心底總覺得莫名失落。

我沒空去細(xì)想,接連三天忙著選秀大典,好不容易功成身退,林染又一道圣旨下來讓我?guī)退x妃。

可憐我領(lǐng)著微薄的俸祿干著三個人的活計,望著臺下一眾秀女給林染提建議:“太傅千金知書達(dá)理,巡撫之女溫婉可人,皆是不錯的人選。”

“唐愛卿眼光尚佳?!绷秩军c(diǎn)點(diǎn)頭。

明明是句褒獎,我心中卻是一澀,半晌,又聽林染接著道:“傳朕旨意,淮陽王適婚娶之時,特將太傅、巡撫之女賜予淮陽王,擇良辰完婚?!?/p>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此番算是深有體會。

這夜月明星稀,我領(lǐng)著京城有名的美女陸蓉潛進(jìn)御花園,小聲叮囑道:“皇上有夜間散步的習(xí)慣,一會兒你撞見他,就將這螢火蟲放出來,他定會歡喜的。”

我說得這般篤定,自是有依據(jù)的。憶往昔,我做陪讀那會兒,林染因貴為太子,每每見他不是在讀書,就是在練字。不過八九歲的年紀(jì),日子卻過得枯燥乏味,我心疼他,所以夜里便拉著他出來散步。

然而皇宮雖大,繞來繞去終歸少了新意。于是我特意跑去城外的山里捉螢火蟲,不想?yún)s迷了路。

夜間寒氣重,我蜷縮著身子又冷又怕,林染就在這時舉著火把趕過來,邊解開自己的披風(fēng)給我穿上,邊朝我吼:“唐菲你有沒有腦子,大晚上的也敢往山上跑!要不是你爹進(jìn)宮向我求救……”

“你別罵我了?!蔽掖驍嗨脑?,小心翼翼地拿出瓶子,將捉到的螢火蟲放了出來。

林染一怔,金黃色的光照得他眼眸流光溢彩。

“你這么晚溜去山上,是為了特意抓這個給我看?”

我不答,只討好道:“喜歡嗎?”

林染終于笑開,語氣似無奈又寵溺地說:“喜歡?!?/p>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染發(fā)自肺腑的笑,可見他是真的喜歡螢火蟲。

只是這招如今卻不管用了。

我躲在暗處看著陸蓉在螢火蟲中舞得如夢似幻,林染的眉頭卻越蹙越緊,到最后徑直向我走來。

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我急忙要跑,手卻被人拽住。林染逼著我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唐菲,你把我們的過去當(dāng)作什么了?”

我心中一痛,卻仍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皇上請松手,君臣有別?!?/p>

第四章

陸蓉被封為婕妤是在當(dāng)天晚上。

一時間京城內(nèi)外議論紛紛,朝堂上多得是對陸蓉出身的不滿,太后卻對皇上終于肯納妃之事心存慰藉。

我下了朝前往御書房算賬,一進(jìn)門就看見陸蓉坐在林染身旁替他磨墨。

那本是我做陪讀時最常做的事兒。

胸口莫名一滯,我避開視線,作揖后在不遠(yuǎn)處的案上算賬。

陸蓉就在這時說道:“妾身特意做了綠豆糕,皇上要不要嘗嘗?!?/p>

林染一吃豆類食品就會渾身起疹子,我本以為他會拒絕,不想林染竟就拉著陸蓉坐到自己腿上,深情款款道:“喂我?!?/p>

同樣的話,幾天前林染也曾對我說過。

這賬本是算不下去了。

我起身快步走到林染身邊,正要奪過陸蓉手中的糕點(diǎn),手卻被林染反握住。

溫?zé)岬挠|感蹭得我手心一陣酥麻,我忙甩開手對陸蓉道:“皇上碰不得豆類,娘娘需謹(jǐn)記?!?/p>

林染卻輕輕笑開,眼底滿是嘲諷,道:“君臣有別,唐愛卿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一句話堵得我啞口無言。

從宮里出來,我徑直去了淮陽王府。

淮陽王林墨平日里最喜穿白衣,一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不知捕獲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我也不例外,隔三岔五前往淮陽王府,不過是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然而林墨還未被我感化,見我進(jìn)來,只淡淡道:“唐尚書又來了啊。”

我刻意忽視掉他口中的“又”字卻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窸窣的聲響。我尋著聲源望去,就瞧見家丁這抬著一個個木箱往里屋走。

這箱子我覺得眼熟,還未待細(xì)看,便傳來林墨的聲音:“唐尚書可要在府上用膳?”

瞧這話說的,我唐菲是那種蹭吃蹭喝的人嗎?

于是我敘了會兒話,只順帶了一只燒雞便離了府,一路上越想那箱子越覺得不對勁兒,眼看就要有點(diǎn)兒頭緒了,卻見一名黑衣人朝我襲來。

我委實不明白自己招惹了誰,竟惹得對方追殺。而夜色已深,街道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我一路上邊跑邊喊救命,慌亂間竟跑進(jìn)了一處死胡同,眼看著黑衣人的大刀就要砍向我,我急忙閉上眼,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我奇怪地睜開眼,林染不知何時出現(xiàn),正與黑衣人搏斗起來。

林染自幼習(xí)武,那黑衣人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右臂被劃傷后迅速逃離。

我急忙沖上前想要看看林染是否受傷,就聽見他朝我道:“出了宮就一直不回府,去哪里了?”

我下意識便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卻鬼使神差地改了口:“淮陽王府。”

林染當(dāng)即就皺了眉,道:“以后不許去?!?/p>

“你都能和陸蓉卿卿我我了,我出去見見淮陽王怎么了?”話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

林染眉頭卻舒展開來,微勾了嘴角柔聲道:“吃醋了?”

月色柔和,林染笑起來好看得不像話。

“才沒有?!蔽曳瘩g,話音剛落就覺唇上一熱。

看著林染近在咫尺的臉,我怔了怔,等反應(yīng)過來要推開他時,人卻被他抵到墻上,加深了這個吻。

林染的吻要比他的脾氣溫柔多了,我忍不住沉淪,林染卻在這時抽身,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低低地道:“菲菲,你既喜歡我,又何苦拿林墨來激我?”

重新回歸的空氣喚醒了我的理智,我推開林染,垂眸畢恭畢敬道:“微臣冤枉?!?/p>

第五章

我說完這句話后,周遭又靜默下來。

我不敢抬頭,卻能感受到林染熾熱的目光。

良久,方聽見他道:“是朕瘋了。”語罷,拂袖而走。

我不明所以,直到回府后看見桌上的一碗長壽面,才明白過來。

“皇上說要給您慶生,更深露重地在府上整整等了一個時辰,剛剛聽見有人呼救便跑了出去,大人難道沒有撞見?”管家適時開口。

難怪林染出現(xiàn)得這么及時。

只是這生辰連我自己都忘了,難為他還記得。

我默不作聲地把長壽面吃完,到最后卻哭到哽咽:“林染,你這又是何苦……”

翌日早朝暫停,原因是皇上夜里染了風(fēng)寒,需要靜養(yǎng)。

我自認(rèn)這事兒和我脫不了干系,前腳剛要進(jìn)宮探望,后腳便被李嬤嬤請去了寧圣宮。

太后終日和藹的臉上此刻終是露出幾分慍色,道:“唐菲,當(dāng)初這皇后之位你既不要,如今就不該再招惹皇帝?!?/p>

“微臣知罪?!蔽译p膝跪地,太后一句話又勾起了我從前的記憶。

我出生那天干旱了半年的大魏終于下起了雨,國師替我算了一卦,說我星位主鳳,是命定的皇后人選,所以一出生便和林染定了娃娃親。

我入宮當(dāng)陪讀,說白了也不過是為了和林染培養(yǎng)感情。

然而這感情培養(yǎng)得并不順利。

林染見到我后說的第一句話就十分不客氣:“回去告訴你爹,別以為使了手段安插自己女兒進(jìn)了宮,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p>

少年語氣稚嫩,說出來的話卻成熟老道。

彼時我不過五六歲的年紀(jì),哪里聽得懂他話中深意,只當(dāng)他是不喜歡自己,索性也就和他對著干。

在他茶水里下巴豆,書本里夾毛毛蟲,上課時偷偷在他背后扔紙團(tuán)……直至一次捅馬蜂窩時反傷了自己,方才收斂。

可林染還落井下石。

貴為太子,功課不好挨打的卻是陪讀,所以他常常故意背不出詩經(jīng)讓我替他受罰。

那時我就頂著一張被馬蜂蜇腫的臉,望著自己挨了戒尺的手心號啕大哭。

大抵是模樣太過猙獰,林染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將我拉到一邊,自己把剩下的古詩背完,而后望著我困惑道:“太傅知你是未來的太子妃,下手不會太重,你至于嗎?”

我一想到從前在他的茶水里下巴豆,卻被自己誤食;好不容易爬到樹上捅馬蜂窩,馬蜂卻都繞著自己轉(zhuǎn),心底越發(fā)委屈,近乎無理取鬧道:“明明是你背不出書,與我何干?憑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放肆!”太傅拿著戒尺又要沖上來。

“無妨?!绷秩緮r住他,不知是我哪句話觸動了他,竟徑直走到我身邊替我擦眼淚,似感慨一般道,“是啊,與你何干。”

我和林染只差了兩歲,他卻已高出我一個頭,說這話時俯身望著我,替我擦淚的手輕柔得像是羽毛一般劃過我的臉頰。

我望著他眼中小小的自己,一時間竟就忘了哭。

我和林染關(guān)系的緩和,想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及笄那年,皇上下旨命我和林染成婚,本就順理成章的事情,我自沒有異議,誰料出嫁前一晚老爹卻將一包砒霜交到我手上。

“菲菲,為父好不容易買通國師將你送到太子身邊,如今也該是你這枚棋子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

那時我才終于明白,為何林染總是對我抱有敵意,而看似云淡風(fēng)輕的老爹,竟也有謀朝篡位的野心。

變故突然,我徹夜難眠,翌日和林染的洞房花燭夜,我終是不忍心,將加了砒霜的合歡酒一把打翻,說出實情:“快去乾清殿,皇上有難!”

太子大婚,舉國同慶的日子自然疏于把守,老爹說他要趁著這個機(jī)會弒君臨朝。

可當(dāng)我和林染匆匆趕到乾清殿時,一切還是遲了。

龍床上的皇帝胸口被鮮血染紅,而躺在地上的老爹也被前來救駕的侍衛(wèi)殺死。

皇后望著我,眼底滿是猩紅,怒道:“來人啊,還不快把這逆賊之女拿下!”

我尚沉浸在親人離世的悲慟之中,不待反應(yīng),林染卻先一步擋在我的面前,揚(yáng)聲道:“唐菲檢舉有功,何罪之有?”

林染就這么力排眾議將我救了下來。

但朝堂上議論聲不斷,妖媚惑主的言論從前朝傳到后宮,林染素來俊朗的臉上也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我?guī)状稳瑒裾f林染將我推出去,卻只換來他抵死纏綿的親吻。

唇齒交纏間,我聽到他輕聲道:“菲菲,不要背叛我,我只有你了?!?/p>

我鼻尖驀然發(fā)酸。

林染登基后,我前往寧圣宮,跪在太后面前一字一句地道:“臣女自知罪孽深重,擔(dān)不起母儀天下的重任,懇請廢后,臣愿重?fù)?dān)家父之職,將功補(bǔ)過。”

太后自然樂得答應(yīng)。

回去后我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離宮,身后卻傳來林染低沉的嗓音:“為什么?”

為什么呢?

自古帝王從不缺女人,但值得托付的親信卻少之又少。

我想做林染最信任的臣子,也想告訴他即便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背叛他,但我不會。

可是這些話一旦說出口,林染就更不會放我離開了。

我想了想,道:“臣妾心有所屬,還望皇上成全?!?/p>

林染的嗓音越發(fā)低沉:“是誰?”

整個京城除了林染,便只剩一人受千萬少女追捧了,我微勾了嘴角,隨口道:“淮陽王?!?/p>

第六章

早朝不過停了一日便恢復(fù)如初,原因是北方旱情愈加嚴(yán)峻,各地官員呈上來的奏折無數(shù),林染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為了防止再次發(fā)生賑災(zāi)糧草偷工減料的事情,林染決定親自運(yùn)送,順道體察民情?;搓柾鯋勖裥那?,也提出一道前往。

我自認(rèn)這是個和林墨日久生情的好機(jī)會,自告奮勇參加。三日后整裝待發(fā),對著貼身丫鬟反復(fù)確認(rèn):“你說我是穿這件衣服好看,還是昨日那件桃粉色的好看?”

“看臉?!绷秩镜穆曇舨缓蠒r宜地插了進(jìn)來。

我深吸口氣,正要舉起拳頭,就看見林墨身著一襲白衣施施然走了出來。

我趕忙收回拳頭,抬腳正要朝林墨走去,身子就被人強(qiáng)行轉(zhuǎn)了個方向,擠進(jìn)了林染的馬車。

“朕在這里,你還想去哪兒?”林染覆在我耳畔輕聲提醒。

我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耳朵燙得厲害。

出巡的隊伍相安無事地行駛了兩天,眼看就要抵達(dá)災(zāi)區(qū),誰想半道上卻沖出一批黑衣人,直奔糧草而去。

天子腳下也敢搶劫?我怕得躲在馬車?yán)锊桓页鰜怼A秩揪蛯⑽易o(hù)在懷里,輕聲寬慰:“不要擔(dān)心,有我在?!?/p>

他的聲音似乎生來便有股魔力,我當(dāng)真冷靜下來。

黑衣人就在這時掀開車簾闖進(jìn)來,我嚇了一跳,卻還是本能地護(hù)在林染身前。

好在林染身手不凡,長劍堪堪劃過我的脖頸,林染已將他一腳踢開,奪過長劍直指黑衣人咽喉,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大抵也沒料到自己這么快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正要說話,一支箭羽便射中他的心臟,當(dāng)場斷氣。

“微臣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林墨領(lǐng)著士兵趕過來,大抵是方才打斗中受了傷,右臂的鮮血染紅了長袖。

我看著林墨右臂上的傷,忽然便想到什么,正待細(xì)看,脖頸卻被一雙溫?zé)岬氖指采稀?/p>

“疼嗎?”林染蹙眉望著我,接過手下的金瘡藥就要給我涂上。

不過是劃傷,我自己都忘了,他卻這般在意。

我慌亂地避開他的手,拿過金瘡藥徑直走向林墨,道:“王爺傷勢可還要緊?快讓微臣看看!”

我余光無意瞥見林染眼底的那抹落寞,心中一痛,卻再不敢細(xì)看。

第七章

黑衣人有備而來,糧草盡數(shù)被劫,此番賑災(zāi)之旅被迫中斷。

回京后林染下令嚴(yán)查此事兒,并派人打開糧倉,補(bǔ)發(fā)賑災(zāi)糧草。誰料重新清點(diǎn)過糧草后,竟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比原先少了不少。

早朝上林染將一本本參我的奏折扔到我的腳邊,怒道:“身為戶部尚書卻監(jiān)守自盜,唐菲你太讓朕失望了!”

國庫監(jiān)守嚴(yán)密,大門的鑰匙經(jīng)過特殊工藝打磨,全天下只有兩把。一把在當(dāng)今圣上手中,另一把則是在我手里。

如今糧草被盜,我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微臣冤枉?!蔽彝秩荆Z氣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半點(diǎn)兒輕浮。

可林染不信我。

他冷笑著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侍衛(wèi)扛著一箱箱糧草走進(jìn)大殿內(nèi)。

“國庫一共少了五十箱糧草,如今全在你府上找到,唐愛卿可還有何話要說?”

“微臣冤枉?!蔽抑皇侵貜?fù)。

“冤枉?”林染又是一聲冷笑,“唐菲,從前是朕信錯了你。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私吞糧草銀兩,可是為了暗中培養(yǎng)兵力,替你死去的父親完成他可笑的謀反大計?”

“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我爹!”

老爹的死是我心中永遠(yuǎn)的痛,我忍不住反駁,林染冷眼望著我,嗓音里是我從未聽過的殘忍決絕,道:“傳朕旨意,唐菲監(jiān)守自盜、意圖謀反,現(xiàn)押入天牢,聽候發(fā)落!”

“林染,我唐菲自認(rèn)對你從未有過二心,如今你卻因這莫須有的栽贓這般對我,你心底可曾真正相信過我?”我掙扎著朝他吼,未等到他的回答,人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架著拖出殿外。

天牢環(huán)境惡劣,正值盛夏,蚊蟲肆虐。在徒手拍死了第三十只蚊子后,我情緒終于崩潰,埋頭痛哭起來。

我想起初當(dāng)戶部尚書那會兒,頂著逆賊之女的名號,朝野上下皆是對我的非議,而林染給我安排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清除我爹的黨羽。

我雖說是老爹的女兒,但就連他要謀反,我也是前一天晚上才知曉,更別提知道他背后的支持者到底有誰了。

可我還是硬著頭皮接下圣旨。

但凡和老爹有過交際的官員我都一一排查,在親自收回大將軍的兵權(quán)后,滿朝文武對我的不滿終是達(dá)到頂峰,紛紛怒道:“大將軍戎馬一生,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抓人,當(dāng)真是為了謀取皇上的信任不擇手段!”

我的確是不擇手段。

林染剛剛登基,身邊值得信任的官員不多。他明面上要我清除我爹的黨羽,實則是為了借我之手安插自己的親信。

一時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奸臣,那時林染便一面替我擦拭雞蛋液,一面問我:“你放棄了后位,卻換來如今這般局面,可曾后悔?”

我不動聲色地避開林染的手,沉聲道:“絕不后悔?!?/p>

只要林染信我,哪怕被全天下人唾棄,都是值得的。

可現(xiàn)下望著這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不知過了多少天,牢房的門終于被打開。

我以為是林染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好,要來救我了,不想?yún)s見到了林墨。

他今日換了身玄色華服,都說衣服襯人,平日里儒雅的臉上竟也顯出厲色。

我卻無心在意,只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撲向他:“王爺,我是無辜的,您是要救我出去嗎?”

“救你?”林墨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若不是為了你手中國庫的鑰匙,你以為我會過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嗎?也罷,就讓你聽個明白?!绷帜p笑,“當(dāng)初貪污賑災(zāi)銀兩的人是我,劫持糧草的人是我,就連國庫里少的五十箱糧草,也是我派人暗中轉(zhuǎn)移到你府上的?!?/p>

“全天下能打開國庫大門的鑰匙只有兩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忍不住反問。

“這說起來也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推薦陸蓉進(jìn)宮,她又怎么會有機(jī)會替我偷到林染身上的鑰匙?”

這回答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我驚道:“陸蓉是你的人?”

“莫說陸蓉,就連你父親又何嘗不是我手下的人?”林墨說到這里頓了頓,像是回憶起什么般瞇了瞇眼眸,“先皇子嗣眾多,林染不過仗著是皇后嫡出的兒子,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你說這天底下哪里就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不過你爹眼光倒是不錯,暗中投靠于我,在林染成婚當(dāng)日奉我之命領(lǐng)兵弒君,要不是你沒能將林染毒死,如今坐在這皇位上的早就該是我了!”

林墨說完又輕輕笑道:“好在你也算是將功補(bǔ)過,替我擔(dān)下不少罪名,否則我也不能暗中培養(yǎng)兵力,待到今日重新逼宮?!?/p>

“我和你拼了!”我再也聽不下去,朝林墨沖去,下一秒?yún)s被他掐住脖頸,面色猙獰道:“故事也聽夠了,你現(xiàn)下便將國庫的鑰匙交出來,我興許還能饒你一命?!?/p>

“你這逆子,還嫌自己做的錯事兒不夠多嗎!”

威嚴(yán)的嗓音從我身后傳來,林墨不可置信地道:“父……父皇?”

我趁其不備一腳踢中他要害,投奔進(jìn)林染的懷里,拍著胸脯道:“可算說完了,我又不是個戲子,還要陪你演出這些細(xì)節(jié)。”

第八章

林染登基已有一年,這期間先皇一直躲在暗處。而先皇假死這件事兒,我卻是在向林染檢舉了淮陽王后才知道的。

早在我擔(dān)任戶部尚書時起,就察覺出林墨呈上來的織造局的賬本有私吞利潤之嫌。但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不好指認(rèn),所以我假借培養(yǎng)感情的名義常常出入淮陽王府。

那日我意外發(fā)現(xiàn)他府上家丁抬著的箱子竟像是不久前丟失的糧草,心中愈加肯定了對他的懷疑。

前往北方賑災(zāi)途中,我看到林墨右臂上的傷口和不久前追殺我的黑衣人被林染傷到的位置一致,終是確認(rèn)林墨有謀反之心。

回京后我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林染,不想他對此事不見半分驚訝,反而樂道:“所以你不是真的喜歡淮陽王?”

我正著急林染抓錯了重點(diǎn),人就被他帶到后宮的一處密室。

在那里,我看到先皇正和我老爹吃著燒雞下圍棋。

老爹見我進(jìn)來,尷尬地蹭了蹭褲腿,這才徐徐開口道:“我原本就是太上皇的人,淮陽王心術(shù)不正,我奉命接近他,假借弒君之名損耗了他大半兵力,如今和太上皇躲避在此,也不過是為了讓其放松警惕徹底暴露,以便拔草除根?!?/p>

老爹說得頭頭是道,我卻是一句也聽不下去,質(zhì)問道:“那你怎么不早點(diǎn)兒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有多傷心?”

老爹這回倒是理直氣壯道:“我前腳剛要你毒害太子,你后腳就給我說了出去,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你?”

那之后我聯(lián)合林染在林墨面前上演了一出戲,果不其然沒多久林墨便沉不住氣領(lǐng)兵逼宮。

在天牢內(nèi)我故意引林墨說出自己的罪行,讓一眾官員看清他的真面目,而暗中追隨他的大臣,此番也終于一網(wǎng)打盡。

太上皇重回世人眼前,將我爹種種苦衷昭告天下,唐家搖身一變成了忠義的代名詞。

我本想自己這次立了大功,不求加官進(jìn)爵,也該賞個千兩黃金。不料在府上等了數(shù)日,卻等來貶官的圣旨。

自古功高蓋主之人下場都很凄慘,我竟忘了。

不等太監(jiān)宣讀完圣旨,我氣得已經(jīng)抬頭朝宣旨太監(jiān)翻了兩次白眼,耳畔卻傳來熟稔又好聽的嗓音:“唐愛卿是想抗旨不遵?”

他居然還有臉來質(zhì)問我?

“是又如何?”

“后宮不得干政,你若繼續(xù)占著戶部尚書的位置不放,又如何做朕的皇后?”林染挑眉輕笑,三言兩語又惹得我亂了心跳。

我剛要答話,就聽見林染接著道:“不過朕剛剛聽聞唐愛卿要抗旨……”

“微臣冤枉??!”

見太監(jiān)知趣地回避,我狗腿地?fù)н^林染的脖頸,將頭埋進(jìn)他的懷中。

今日陽光很好,余生能與君偕老,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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