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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興”與文體學(xué)*

2019-01-06 22:40:06胡大雷
關(guān)鍵詞:發(fā)端比興文體學(xué)

胡大雷

“比”,比喻,《周禮·大師》鄭玄注引鄭司農(nóng):“比者,比方于物?!盵注]《周禮注疏》,《十三經(jīng)注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796頁上?!段恼铝鲃e論》:“比者,喻類之言也?!盵注]歐陽詢:《藝文類聚》,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1018頁。朱熹《詩集傳》:“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盵注]朱熹:《詩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4,1頁。興,孔安國稱“興”為“引譬連類”[注]《論語注疏》,《十三經(jīng)注疏》,第2525頁中。,劉勰稱“起情故興體以立”[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1337頁。,朱熹《詩集傳》稱“興”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注]朱熹:《詩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4,1頁。。人們往往“比興”合稱,劉勰《文心雕龍》就有《比興》篇,劉知幾《史通·雜說上》:“然自古設(shè)比興,而以草木方人者,皆取其善惡薰蕕,榮枯貞脆而已?!盵注]劉知幾著,劉占召注:《史通評注》,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0年,第366頁。朱自清總結(jié)“興”說:“《毛傳》‘興也’的‘興’有兩個意義,一是發(fā)端,一是譬喻;這兩個意義合在一塊兒才是‘興’?!盵注]朱自清:《詩言志辨·比興》,《朱自清古典文學(xué)論文集》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39頁。就是稱“興”中有“比”。單稱“比”則譬喻之義較多,單稱“興”則偏重發(fā)端、起情啟發(fā)之義,此處取“比興”合稱的用法,其義合發(fā)端、起情兼譬喻。

“比興”屬修辭,當(dāng)提出“比興”與文體學(xué)時,或許會感到很奇怪,修辭與文體學(xué)是否有關(guān)系?本文擬探討“比興”與文體學(xué)關(guān)系在理論與實踐上的表現(xiàn),論述“比興”與文體學(xué)關(guān)系在文學(xué)史進程中的影響。

一、抒情文體以“比興”而跨界應(yīng)用

《毛詩序》稱:“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情動于中,而形于言?!盵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853頁下。作為文體的詩,主要功能是抒情。但在春秋時期,人們用“詩三百”來敘事,此即春秋時的外交賦詩,以“斷章取義”的方式,吟誦“詩三百”的某一章或某幾句來表達自己想說的事。如《左傳·文公十三年》載:魯文公從晉國返魯,遇見鄭伯;鄭伯想與晉修好,求文公出面調(diào)解。在宴會上,鄭大夫子家,命樂工唱《小雅·鴻雁》,以詩中“爰及矜人,哀此鰥寡”兩句,望魯文公憐恤自己,到晉國去說情。魯大夫季文子賦《小雅·四月》作答,以詩中“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先祖匪(非)人,胡寧忍予”四句表示,我們已經(jīng)很辛苦了,現(xiàn)回國祭祖,不想再去晉國,表示拒絕。子家又賦《鄘風(fēng)·載馳》第四章,以“我行其野,芃芃其麥??赜诖蟀?,誰因誰極”四句,稱小國有危難,請大國支援。鄭國這樣一再請求,魯國君臣被感動了,季文子賦《小雅·采薇》第四章,以其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兩句,表示愿意為鄭國再走一趟[注]《春秋左傳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第1853頁上。。各自以“斷章取義”的詩句來譬喻自己的意思,都能完整地表達。本為抒情的詩歌文體承擔(dān)起敘事文體的功能,對方也理解知曉其意,雙方都熟悉詩,又能熟練地掌握如何用詩。

那么,抒情文體憑什么跨界應(yīng)用而敘事?即依靠作為修辭的“比興”的發(fā)端起情兼譬喻的作用,故歷代多有討論“詩”與“事”的關(guān)系,清劉開《讀詩說下》稱:“古人之于言,有因事及詩者矣,子貢之悟‘切磋’是也;有因詩及事者矣,子夏之悟‘禮后’是也。”[注]劉開:《劉孟涂集·文集》卷1,清道光六年姚氏檗山草堂刻本?!霸娙佟迸c敘事的關(guān)聯(lián),是由“比興”之譬喻與啟發(fā)而實現(xiàn),都是“比興”之用的結(jié)果。也就是說,“比興”改變了“詩三百”的文體功能,“比興”以“詩三百”的抒情來敘事。所以鄭玄稱:“興,見今之美,嫌于媚諛,取善事以喻勸之。”并引鄭司農(nóng)稱“興者,托事于物”[注]《周禮注疏》,《十三經(jīng)注疏》,第796頁上。,都提到了詩的跨界應(yīng)用而以“比興”敘事的問題。

《詩大序》談詩的抒情問題,《詩小序》則把本是抒情的詩說成是敘事,如稱《周南·葛覃》:“葛覃,后妃之本也。后妃在父母家,則志在于女功之事,躬儉節(jié)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師傅,則可以歸安父母,化天下以婦道也。”何以得出這個結(jié)論,是毛傳所說“興也”[注]《毛詩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第276,277頁。。又如稱《卷耳》:“后妃之志也,又當(dāng)輔佐君子,求賢審官,知臣下之勤勞,內(nèi)有進賢之志,而無險詖私謁之心,朝夕思念,至于憂勤也。”何以得出這個結(jié)論,是毛傳所說“憂者之興也”[注]《毛詩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第276,277頁。。如此對《詩三百》的“敘事”接受,表明作為讀者的解詩者的一種態(tài)度,即認為抒情的詩是可以解釋為敘事的詩的。

以“比興”方法敘事,不僅僅在于借現(xiàn)成的詩句以及把抒情的詩解釋為敘事的詩,更多是用“比興”方法以達到敘事目的的詩歌創(chuàng)作。如司馬彪(紹統(tǒng))《贈山濤》,張銑注曰:“初,山濤為吏部侍郎,而紹統(tǒng)未仕,故贈以此詩,欲濤薦也?!痹娫唬骸败孳嬉瓮洌纳谀显?;上凌青云霓,下臨千仞谷;處身孤且危,于何托余足?”以“比興”講自己的處境?!拔粢仓渤?,傾枝俟鸞鷟;今者絕世用,倥傯見迫束。班匠不我顧,牙曠不我錄。焉得成琴瑟,何由揚妙曲?!币浴氨扰d”講自己有才華而不被用以及對施展才華的渴望。以下“冉冉三光馳,逝者一何速。中夜不能寐,撫劍起躑躅。感彼孔圣嘆,哀此年命促”,是直抒其內(nèi)心的焦慮?!氨搴蜐撚内?,誰能證奇璞?冀愿神龍來,揚光以見燭”,是以“比興”希望有人推薦[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447頁下—448頁上,463頁。。整首詩的敘寫,是以“比興”方式進行的,就是想辦成“欲濤薦也”這件事。又如郭泰機《答傅咸》,李善注曰:“《傅咸集》曰:河南郭泰機,寒素后門之士,不知余無能為益,以詩見激切可施用之才,而況沉淪不能自拔于世。余雖心知之,而末如之何。此屈非復(fù)文辭所了,故直戲以答其詩云。”郭泰機詩中,以“素絲”喻才德,“寒女”喻寒士,“寒女雖妙巧,不得秉杼機”,喻有才德而不見用?!耙鹿け冻撸瑮壩液鋈暨z”,喻用事者,怨憤之情畢現(xiàn)[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447頁下—448頁上,463頁。。那么,贈詩的目的就是以“比興”的方式,以抒情的詩來敘事,想讓傅咸舉薦自己。

上述“比興”用詩、“比興”釋詩、“比興”作詩,都令主情的詩實現(xiàn)了敘事的功能。

二、“比興”與文體生成

劉知幾《史通·敘事》:“昔文章既作,比興由生。鳥獸以媲賢愚,草木以方男女。詩人騷客,言之備矣?!盵注]劉知幾著,劉占召注:《史通評注》,第188頁。此“文章”即指詩歌,此稱“比興”與詩歌的生成是同步的。詩歌盛行,世人又有以“興”為詩的類型之一,黃宗羲《汪扶晨詩序》曰:“昔吾夫子以興、觀、群、怨論詩??装矅唬骸d,引譬連類?!簿拔锵喔校员搜源?,皆謂之‘興’。后世詠懷、游覽、詠物之類是也?!盵注]黃宗羲:《南雷文定四集》卷之一,清康熙刻本。黃宗羲的做法自然應(yīng)該與詩以“比興”生成有關(guān)系。

“比興”作為修辭,以發(fā)端、以譬喻而起情,還有些文體是因“比興”之用而生成?!氨扰d”作為修辭的另一種運用,即創(chuàng)建了新的文體。

一是“比興”與騷體。司馬遷稱屈原在政治生活中為“直諫”,而稱《離騷》的生成:其“以刺世事”是所謂“其稱文小而其指極大,舉類邇而見義遠”[注]司馬遷:《史記·屈原列傳》,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第2482頁。,這就是“比興”。屈原對其政治生活中“直諫”而召禍有所反思,于是用“比興”的手法創(chuàng)作了《離騷》。王逸更直稱屈原運用“比興”的手法:“《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諭。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靈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賢臣;虬龍鸞鳳,以托君子;飄風(fēng)云霓,以為小人?!盵注]洪興祖:《楚辭補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2—3頁。劉勰稱《離騷》“虬龍以喻君子,云蜺以譬讒邪:比興之義也”,“依《詩》制《騷》,諷兼‘比’‘興’”[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146、1356,529—530頁。。游國恩稱:《離騷》在長篇巨制中有系統(tǒng)的一個接一個的比興,如詩人自比為女子,由此出發(fā),他以男女關(guān)系比君臣關(guān)系,以眾女妒美比群小嫉賢;以求媒比求通楚王的人,以婚約比君臣遇合等[注]游國恩等:《中國文學(xué)史》,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63年,第86頁。。因此可以說,《離騷》由“比興”而生成。

二是“比興”與七體。枚乘《七發(fā)》,首言“楚太子有疾,而吳客往問之”,分述音樂、飲食、車馬、宮苑、田獵、觀濤六事以啟發(fā)太子,最后說要進方術(shù)之士與太子“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而太子“渙乎若一聽圣人辯士之言,涊然汗出,霍然病已”。《七發(fā)》以七事為諫,譬喻、“起發(fā)”之義甚明,李善注稱:“七發(fā)者,說七事以起發(fā)太子也。”[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634—642頁。于是可知,所謂“始邪末正”者,前六事所謂委婉也,與后一事的關(guān)系,是所謂“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枚乘依“比興”而創(chuàng)作了《七發(fā)》,七體都依此而來。

三是“比興”與連珠體?;蚍Q班固連珠體“最得其體”,此列如下:

臣聞:公輸愛其斧,故能妙其巧;明主貴其士,故能成其治。

臣聞:良將度其材而成大廈;明主器其士而建功業(yè)。[注]歐陽詢:《藝文類聚》,第1036,1035頁。

第一首,“公輸”二句為喻,“明主”二句為所喻之物。第二首,“良將”句為喻,“明主”句為所喻之物?;蚍Q連珠體分為兩部分作推理,前半部分為喻體、前提,后半部分為所喻之物,為主體、結(jié)論。傅玄《敘連珠》稱其“不指說事情,必假喻以達其旨,而賢者微悟,合于古詩勸興之義”[注]歐陽詢:《藝文類聚》,第1036,1035頁。,這就是以“比興”為基礎(chǔ)產(chǎn)生了連珠體。

四是“比興”與諧體。劉勰《文心雕龍·諧隱》:“諧之言皆也,辭淺會俗,皆悅笑也。昔齊威酣樂,而淳于說甘酒;楚襄宴集,而宋玉賦《好色》;意在微諷,有足觀者。及優(yōu)旃之諷漆城,優(yōu)孟之諫葬馬,并譎辭飾說,抑止昏暴。是以子長編史,列傳《滑稽》,以其辭雖傾回,意歸義正也?!盵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146、1356,529—530頁。《文體明辨》有“詼諧詩”,其“序說”曰:“按《詩·衛(wèi)風(fēng)·淇奧》篇云:‘善戲謔兮,不為虐兮?!酥^言語之間耳。后人因此演而為詩,故有俳諧體、風(fēng)人體、諸言體、諸語體,諸意體、字謎體,禽言體。雖含諷諭,實則詼諧,蓋皆以文滑稽爾,不足取也。然以其有此體,故亦采而列之?!盵注]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62年,第162—163頁。諧體是一個大家族,此中多有以“比興”言者。

五是“比興”與隱語。劉勰《文心雕龍·諧隱》:“隱者,隱也。遁辭以隱意,譎譬以指事也。”[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39,1356頁。隱語古亦稱“廋辭”、謎語,不直說本意而借別的詞語來暗示的話,其暗示多為“比興”。

考察為什么文體生成會與“比興”相關(guān)?一是社會有這樣的需求,那些難言、不愿明說的話怎么說,如諷諫,“孔子曰:‘諫有五,吾從于諷?!S也者,謂君父有闕而難言之?;蛲信d詩賦以見乎詞,或假托他事以陳其意,冀有所悟而遷于善”[注]《白虎通》,徐堅:《初學(xué)記·人部中·諷諫第三》引,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第437頁。。文體有靠“托興”“假托”以表達者,王充《論衡·物勢》說:“夫比不應(yīng)事,未可謂喻?!盵注]王充:《論衡》,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47頁。比、喻都是要“應(yīng)事”的。二是人類的語言表達已經(jīng)具有了這樣的才能、技巧,如微辭、微詞、微文、微諷、微諫、微辯等,《公羊傳·定公元年》載:“定、哀多微辭,主人習(xí)其讀而問其傳,則未知己之有罪焉爾?!笨讖V森曰:“微辭者,意有所托而辭不顯,唯察其微者,乃能知之?!盵注]孔廣森:《春秋公羊經(jīng)傳通義》卷10,清嘉慶刻顨軒孔氏所著書本。那么,既然社會有需求,作者有技能,以“比興”來創(chuàng)建文體,就成為自然而然的。

三、中古詩體的“比興+”模式

劉勰稱:“炎漢雖盛,而辭人夸毗,詩刺道喪,故興義銷亡?!盵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39,1356頁。意謂漢時詩道諷刺傳統(tǒng)喪失,不再用“比興”強說政治之事。但“比興”在中古時期則有新的應(yīng)用,即以譬喻而起情,作為發(fā)端,成為五言詩的一個組成部分;這就是中古詩體的“比興+”模式。

其一,景物發(fā)端起興的片段,成為漢魏六朝五言詩的主要組成部分?!督怪偾淦蕖肥锥洹翱兹笘|南飛,五里一徘徊”,以孔雀“徘徊”不愿飛去象征焦、劉的恩愛相依,既是“比”,又是“興”,為全詩定下抒情基調(diào)。王粲《公宴》,其發(fā)端數(shù)句“昊天降豐澤,百卉挺葳蕤。涼風(fēng)撤蒸暑,清云卻炎暉”[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370頁上,547頁上,491頁下—492頁上。,以氣候、景物起興歌頌曹操平定北方、天下休明,后世以氣候、景象表現(xiàn)皇朝盛象起自于此。曹丕《雜詩》以“漫漫秋夜長,烈烈北風(fēng)涼”發(fā)端,起興“綿綿思故鄉(xiāng)”的情感抒發(fā)[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370頁上,547頁上,491頁下—492頁上。。潘尼《迎大駕》發(fā)端“南山郁岑崟,洛川迅且急。青松蔭修嶺,綠蘩被廣隰”[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370頁上,547頁上,491頁下—492頁上。,以險峻山水和繁茂森林譬喻時局,以起情敘寫晉惠帝被劫后的返回。謝朓以景物起興,景物為現(xiàn)場現(xiàn)景,真實可靠、細致入微,又能譬喻并引起情感的抒發(fā),其《暫使下都夜發(fā)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以“大江流日夜”發(fā)端“比興”起,譬喻“客心悲未央”,形成鮮明的象征,以抒發(fā)下文的“徒念關(guān)山近,終知反路長”,陳祚明稱為“景中有情”[注]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646,647頁。。其《酬王晉安》首二句“梢梢枝早勁,途途露晚晞”,陳祚明稱“以節(jié)序之移,重懷人之切”[注]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646,647頁。。

又有以景物起興而體悟玄理、說理議論。魏晉以來玄學(xué)盛行,名士們優(yōu)游相聚,辨析談?wù)撔?,敘寫美好景物常常對詩情起著感發(fā)起興的作用,如庾闡《衡山詩》,前二句“北眺衡山首,南睨五嶺末”,以登高所見來抒發(fā)“寂坐挹虛恬,運目情四豁”的詩情,表現(xiàn)“未體江湖悠,安識南溟闊”的理趣[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74,905頁。。又如謝安《與王胡之詩》(六章),首數(shù)句以“鮮冰玉凝,遇陽則消;素雪珠麗,潔不崇朝;膏以朗煎,蘭由芳凋”起,述說“和任不摽”才能永葆平和的道理[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74,905頁。。甚至可以說,“比興”促生了玄言詩,面對美好景物而感發(fā)以探討宇宙天地之理,追求玄遠超邁;反過來講,如此過程又使得詩意深邃雋永。

其二,以義理起興的片段,詩作以其敘事抒情。東晉末,釋法師等高僧三十余人游廬山石門,有《游石門詩》,詩中云“超興非有本,理感興自生”[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就提到“理”可以“感興”而產(chǎn)生詩作。郭璞《與王使君詩》(五章),以“道有虧盈,運亦凌替”起興,敘說五胡亂華的東晉命運:“茫茫百六,孰知其弊;蠢蠢中華,遘此虐戾。”[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這是以義理起興敘說歷史現(xiàn)象。郭璞《答賈九州愁詩》(三章),以“廣莫戒寒,玄英啟謝;感彼時變,悲此物化”起興,敘說與友人相會可以“少以慰藉”等[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孫綽《答許詢詩》(九章)之三,以“遺榮榮在,外身身全”起興,吟詠“卓哉先師”“修德就閑,散以玄風(fēng),滌以清川,或步崇基,或恬蒙園,道足匈懷,神棲浩然”的事跡[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

其三,以人事活動起興片段?!睹珎鳌贩Q說“比興”,主要是以“鳥獸草木”等物象引發(fā)詩歌抒情,但也有與“鳥獸草木”相關(guān)的人事活動起興者,《柏舟》《無衣》《采綠》都是如此,如《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頃筐”為“憂者之興也”,此為“志在輔佐君子”憂“器之易盈而不盈者”[注]《毛詩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第277頁下。。秦嘉《贈婦詩》其二,以“皇靈無私親,為善荷天祿”起情,敘說夫妻“歡樂苦不足”以及當(dāng)前的遠別[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不過這里的譬喻是反向的。陶淵明《癸卯歲始春懷古田舍》其二,以“先師有遺訓(xùn),憂道不憂貧”起情,敘寫當(dāng)前自我“秉耒歡時務(wù)”的農(nóng)事生活[注]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第1085—1086,863,862,899,187,994頁。。謝朓《晚登三山還望京邑》,首二句“灞涘望長安,河陽視京縣”,以王粲、潘岳事起興,敘說歸思,故結(jié)以“有情知望鄉(xiāng),誰能鬒不變”[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505頁下。;從這個意義上說,“比興”對詩歌典故的運用有著很大的啟發(fā)。又如樂府詩以人事活動起興,向世人進行道德教訓(xùn),《戰(zhàn)城南》以“戰(zhàn)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起興,落實到“愿為忠臣安可得”的說教[注]郭茂倩編:《樂府詩集》,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228,579,377,545頁。?!镀G歌行》以“翩翩堂前燕,冬藏夏來見”起興,敘說“兄弟兩三人”反不如燕子,“流宕在他縣”的事件[注]郭茂倩編:《樂府詩集》,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228,579,377,545頁。。

其四,以“艷”發(fā)端起情的片段。某些樂府詩,“艷在曲之前,趨與亂在曲之后,亦猶吳聲西曲前有和,后有送也”[注]郭茂倩編:《樂府詩集》,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228,579,377,545頁。,艷與正曲述說的往往不是一件事,只是因為樂曲,二者才湊在一起。在詩作中,“艷”往往作為發(fā)端、譬喻而起情的片段。如曹操《步出夏門行》有“艷”:“云行雨步,超越九江之皋。臨觀異同,心意懷游豫,不知當(dāng)復(fù)何從。經(jīng)過至我碣石,心惆悵我東海?!币云鹎槠浜蟮摹队^滄?!贰抖隆贰锻敛煌贰洱旊m壽》的吟詠。又如《宋書·樂志三》之大曲《白鵠》古詞,前有“飛來雙白鵠,乃從西北來。十十五五,羅列成行”的片段[注]沈約:《宋書》,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618—619頁。,為“艷”,為“比興”起。

“比興”在新時代煥發(fā)新貌,“詩三百”只是以“鳥獸草木”為發(fā)端、譬喻而起情,在中古時期則擴展為以景物、人事、義理、樂曲而起情的片段,起興之物的多樣化,令“比興+”模式成為五言詩的主要組成部分并更為普及化。由此表明,修辭不僅僅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一種方法,而且還可以成為文本和文體實體的一部分。

四、“比興”與文體風(fēng)格

在詩歌蓬勃發(fā)展的南朝,“比興”的文體風(fēng)格意義得到創(chuàng)新性闡釋而獲得新的用武之地,“比興”之用達到新的境界,并引導(dǎo)新的詩歌風(fēng)格體系的發(fā)展。明陸時雍《詩鏡總論》指出:“詩至于宋,古之終而律之始也。體制一變,便覺聲色俱開?!盵注]丁福保輯:《歷代詩話續(xù)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1406頁。清沈德潛《說詩晬語》說:“詩至于宋,性情漸隱,聲色大開,詩運一轉(zhuǎn)關(guān)也?!盵注]沈德潛:《說詩晬語》,《清詩話》,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532頁。詩歌“聲色俱開”“聲色大開”,是說描摹外物成為南朝詩歌創(chuàng)作的新趨向,《文心雕龍·物色》:“自近代以來,文貴形似,窺情風(fēng)景之上,鉆貌草木之中;吟詠所發(fā),志惟深遠,體物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切狀,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削,而曲寫毫芥。故能瞻言而見貌,即字而知時也?!盵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1747,1007、1370頁。這是講對自然山水的描摹。又有宮體詩對人體的描摹,蕭綱《答新渝侯和詩書》曰:“垂示三首,風(fēng)云吐于行間,珠玉生于字里,跨躡曹、左,含超潘、陸。雙鬢向光,風(fēng)流已絕,九梁插花,步搖為古,高樓懷怨,結(jié)眉表色,長門下泣,破粉成痕,復(fù)有影里細腰,令與真類,鏡中好面,還將盡等?!盵注]歐陽詢:《藝文類聚》,第1042頁。這些情況是說,對自然景物、人事活動的敘寫,本來只是作為發(fā)端而譬喻、起情的,現(xiàn)在成為詩歌的主體,那么,詩歌意旨是就在于此呢,還是有更深刻的意涵?

于是,《詩品》提出“文已盡而意有余,興也;因物喻志,比也”。尤其引人關(guān)注的是鐘嶸對“興”的新闡釋,張伯偉說,《詩品》論“興”,“則似指陳一種藝術(shù)效果或?qū)徝谰辰纭盵注]張伯偉:《鐘嶸詩品研究》,南京: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3年,第99頁。。鐘嶸又專從反面談到“比興”運用不當(dāng)將會產(chǎn)生不良的藝術(shù)效果:“若專用比興,則患在意深?!碑?dāng)讀者不能從“文已盡”中體會出“意有余”,則是“意深則詞躓”[注]鐘嶸撰,曹旭集注:《詩品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39—45頁。?!睹娦颉吩唬骸霸谛臑橹?,發(fā)言為詩。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傅毅《舞賦》稱:“歌以詠言,舞以盡意。是以論其詩不如聽其聲,聽其聲不如察其形?!盵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320頁下。作為詩的“言”有“不盡意”之憾,針對此,鐘嶸提出了詩歌“言已盡而意有余、因物喻志”的追求。

因此,《文心雕龍·神思》總結(jié)“比興”在創(chuàng)作中的作用,所謂“萌芽比興”。《文心雕龍·比興》贊曰:“詩人比興,觸物圓覽。物雖胡越,合則肝膽。擬容取心,斷辭必敢。攢雜詠歌,如川之渙?!盵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1747,1007、1370頁。所謂詩人運用“比興”則無往不通。陳子昂《修竹篇序》即以“興寄都絕”感嘆“齊、梁間詩,彩麗競繁”[注]郭紹虞:《中國歷代文論選》第二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55頁。。唐時論文“十七勢”,其第六為“比興入作勢”,即“遇物如本立文之意,便直樹兩三句物,然后以本意入作比興是也”[注][日]弘法大師原撰,王利器校注:《文鏡秘府論校注》,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83年,第123頁。。唐人皎然《詩式》所稱“取象曰比,取義曰興。義即象下之意,凡禽魚、草木、人物、名數(shù),萬象之中義類同者,盡入比興”[注]何文煥輯:《歷代詩話》,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第30頁。。他所說的“比興”,強調(diào)的是“義”,要解決的是詩歌怎樣才能構(gòu)成文外之旨、言外之情。進而,唐人對詩歌怎樣才能“意有余”,以提升藝術(shù)效果與審美境界提出要求。簡單的說,詩歌中自然景物、人事活動、義理論證等,其沒有直接表達出來的東西是什么?或是現(xiàn)實意義,或是崇高理想,或是人類前途,或是百姓命運,必然蘊含某種更深刻的意旨?!氨扰d”成為中國詩歌創(chuàng)作和批評的一條重要藝術(shù)原則,即要在詩歌中寄寓現(xiàn)實社會的內(nèi)容和深厚真摯的情感。

五、古代文論家從修辭出發(fā)討論文體

“比興”的基本義是發(fā)端、譬喻與起情,屬修辭范疇,“比興”與文體學(xué)的關(guān)系,其中最富意味的就是如何從修辭出發(fā)討論文體。修辭就是修飾言詞以達到盡可能好的效果,修辭可說是貫穿于語言運用的一切,古代文論家多有更廣泛的從修辭出發(fā)討論文體者。

劉熙《釋名》多有以修辭討論文體,此錄其意味較為濃厚者:“文者,會集眾彩以成錦繡,會集眾字以成辭義,如文繡然也。”此以修辭為“文”定義。“頌,容也,序說其成功之形容也?!币浴靶稳荨薄枘⌒螤顏矶x“頌”體?!百潱胍?,纂集其美而敘之也?!币孕揶o之“纂集其美”來定義“贊”體?!罢C,累也,累列其事而稱之也?!盵注]任繼昉:《釋名匯校》,濟南:齊魯書社,2006年,第171、177、345、346頁。以修辭之“累列其事”來定義“誄”體。

劉勰《文心雕龍》亦多用修辭來探討文體,其說法或有與《釋名》不同者:“贊者,明也,助也?!币浴懊鳌薄爸眮矶x“贊”體?!罢撜?,倫也;倫理無爽,則圣意不墜。”以“倫”——有條理來定義“論”體?!跋?,皦也。宣露于外,皦然明白也?!盵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338、665、766,942—966,489,270、304頁。以“皦”——狀明白來定義“檄”體。《文心雕龍·書記》所謂“書記廣大,衣被事體,筆札雜名,古今多品”,其中亦從修辭出發(fā)討論文體,如以“普”(周普)稱“譜”體;以“隅”(專精一隅)稱“方”體;以“覘”(觀測)稱“占”體;以“束”(約束)稱“券”體;以“釋”(解釋)稱“解”體;以“貌”(長相)稱“狀”體;以“直語”(直接敘說)稱“諺”體[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338、665、766,942—966,489,270、304頁。。

劉熙、劉勰所說不見得一定恰切,但此處只是想說明,修辭方法或演化成為文體,修辭方法或本身就構(gòu)成文體。由此獲得提示:修辭是否就是文體研究的基本單位之一?如《文選》所錄文體有“設(shè)論”,錄東方朔《答客難》等三篇,假設(shè)問答以闡明意旨,是以修辭方法構(gòu)成文體的。又有“對問”,錄宋玉《對楚王問》,所謂“宋玉含才,頗亦負俗,始造‘對問’,以申其志”[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338、665、766,942—966,489,270、304頁。;對問,以一問一答的修辭構(gòu)成文體。這是古代以修辭構(gòu)成文體的實踐。那么,以修辭為基本單位來研究文體是否可行?如此是不是從原始狀態(tài)來討論文體的形成?所謂古代文體學(xué)的“體”,具有極大的包容性與模糊性,那就提醒我們的文體研究應(yīng)該從某一具體的點出發(fā),讓研究“回歸到中國文化與文學(xué)的原始語境與內(nèi)在脈絡(luò)”[注]吳承學(xué):《中國古代文體學(xué)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4頁。,修辭也就是這樣的一個點。進而又提示我們,既然作為文學(xué)要素的修辭能夠成為文體研究的起點,那么還有哪些要素可以成為文體研究的起點呢?

“比興”與文體生成的情況,還有一些比較復(fù)雜的現(xiàn)象,如賦的生成。劉勰《文心雕龍·詮賦》稱:“賦者,鋪也,鋪采摛文,體物寫志也?!焙唵我稽c說,就是賦體由鋪陳、鋪敘、“鋪采摛文”這一修辭手法生成;但賦體又有由其他修辭手法生成的要素,《詮賦》又稱“立賦之大體”在于“原夫登高之旨,蓋睹物興情”[注]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338、665、766,942—966,489,270、304頁。?;矢χk《三都賦序》亦曰:“然則賦也者,所以因物造端,敷弘體理,欲人不能加也?!盵注]蕭統(tǒng)撰,李善等注:《六臣注文選》,第858頁下?!耙蛭镌於恕薄岸梦锱d情”,都是“比興”的以發(fā)端、以譬喻而達諷喻,賦體又有由“比興”而生成的因素。賦與“比興”,本是相互對立的,此處則聯(lián)起手來,對文體的生成發(fā)生作用。這就告訴我們,從修辭出發(fā)討論和考察文體,不能是單線的、單面的,而應(yīng)該是全面的、有整體觀的。

余 論

“比興”與文體學(xué)的研究,還給我們其他啟示。

其一,“比興”本為經(jīng)學(xué)的范疇,從“比興”出發(fā)討論文體,從某一方面驗證了古來“文本于經(jīng)”的說法。進而,正是“比興”之用于文體,體現(xiàn)了作為“經(jīng)”的“詩”的價值之一。所謂“經(jīng)”者,常道也,“六經(jīng)”之所以為“經(jīng)”,就因為其實用性;“詩三百”正是因為其具有“興、觀、群、怨”的作用,這就從實踐上奠定了“詩”作為常道的“經(jīng)”的地位。既然由經(jīng)學(xué)范疇的“比興”可以探討文體學(xué),那么從子學(xué)、史學(xué)的某些范疇出發(fā)討論文體,又會有怎樣的發(fā)現(xiàn)?

其二,討論“比興”與文體學(xué),也就是從文學(xué)批評出發(fā)討論文體,一來所有的文學(xué)現(xiàn)象都是在文學(xué)批評的視野之下,二來“比興”作為創(chuàng)作手法,本就是文學(xué)批評的對象,是古代文論的范疇。本文所述的就是作為古代文論范疇的“比興”的演進之路及其與時俱進;而“比興”義的確定及其轉(zhuǎn)換,還生成于理解主體與原文本創(chuàng)造性的對話與實踐中,通過這種對話與實踐,實現(xiàn)了某一時代的“比興”的當(dāng)代化。從這個意義上說,孔子“詩可以興”的提出,功莫大焉,既開啟了“比興”義的確定及其轉(zhuǎn)換以實現(xiàn)當(dāng)代化之路,又啟示歷代文學(xué)批評家如何運用與實踐古代文論范疇之路。有學(xué)者提出“在中國發(fā)現(xiàn)批評史”[注]蔣寅:《在中國發(fā)現(xiàn)批評史》,李德強編:《清代詩學(xué)文獻整理與研究》,上海:上海大學(xué)出版社, 2016年,第1—5頁。的學(xué)術(shù)理念,“比興”之歷代所用及其在過程中的意義轉(zhuǎn)化,也屬于這個命題中的重要部分,值得我們深入研究。

本文為《古代文體學(xué)研究》系列論文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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