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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nèi)在邏輯與當代價值

2019-03-05 09:06:35
江蘇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9年4期
關(guān)鍵詞:共同體中華民族意識

代 洪 寶

(1. 中央民族大學 哲學與宗教學學院, 北京 100081; 2. 河北民族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 河北 承德 067000)

我國作為統(tǒng)一的多民族國家,民族問題關(guān)乎國家統(tǒng)一、人民團結(jié)、社會穩(wěn)定等諸多方面,黨和政府歷來重視民族工作。一直以來,中國共產(chǎn)黨秉持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始終將民族工作擺在重要地位,高度重視民族工作、積極開展民族工作、深入思考民族工作。在長期不斷的實踐探索中,中國共產(chǎn)黨逐步形成了符合中國國情的民族問題理論認知、民族問題解決方案和民族問題解決路徑,開辟了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智慧的民族工作新方略。新時代,基于民族工作的新變化、新態(tài)勢、新特征,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從戰(zhàn)略的高度提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進各民族共同團結(jié)奮斗、共同繁榮發(fā)展”,進一步強調(diào)做好新時期民族工作。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我們首先需要從理論上厘清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nèi)在邏輯。就本質(zhì)而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以其特有的文化品性滋養(yǎng)著中華民族的共有精神家園,維系著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文化血脈。正因如此,“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前提是要“認知”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換而言之,我們需要從歷史的維度追本溯源,知其來處,又要從現(xiàn)實的維度明其價值。唯有潛沉于歷史與現(xiàn)實的激蕩交織中,我們才能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著準確的理論認知和價值甄別。從意識形態(tài)的視角來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表征,它不是純粹的、表象化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而是有其內(nèi)在邏輯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它不是固化、孤立化的歷史范疇,而是有其特定價值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nèi)在邏輯體現(xiàn)為理論、歷史的展開邏輯。從理論層面來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類存在”理論具有思想的融通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范式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闡釋可以“在場”和“發(fā)生”。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類存在”理論可以成為理解、領會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坐標。探究馬克思哲學中的“類存在”理論及其思想內(nèi)涵,有助于我們從哲學的視角來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和邏輯理路。從歷史層面來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在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嬗變之中演進、升華的必然結(jié)果,鮮明地表征著特定的時代價值。

一、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理論邏輯

(一) 社會共同體與人的“類”存在

對于哲學與時代的關(guān)系,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認為,哲學要以思想性的表述和概念,甚至是以體系化的思想來跟隨、傳達一個時代的過去和當前。從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理論視角來看,以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類存在”理論分析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對其進行時代性的闡釋和解讀,不是無由的概念跳躍和附會,而恰恰是海德格爾意義上的“跟隨”與“傳達”。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類存在”理論不僅蘊含著對“共同體”的價值追求,而且也內(nèi)在包含著理解“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邦悺备拍钔癸@了人的自我理解的全新視野和思維方式——“類思維”, “類思維”方式是對“物種思維”的克服與超越,為我們理解中華民族共同體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了重要的思想依據(jù),有助于我們深層次地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生成邏輯。

從詞源來看,“類”在德文語境中被表述為“Gattung”,英文表意為 “species”以及kind、sort、type、class、genus等。美國社會學家魏林曼將“類”定義為“總集各種具有共同本質(zhì)屬性的存在物”,這一概念界定更多的是社會學意義的歸納,而非哲學意義上關(guān)于人的“類”本質(zhì)的抽象概括。自哲學誕生以來,關(guān)于人的“類存在”的形而上思考,歷來是東西方哲學家殫精竭慮的思想主題。但是,哲學家們在思想的迷宮中沒能找到確定性的終極答案,人的“類存在”猶如無解的“斯芬克斯之謎”,始終橫亙于哲學家們多重的思想范式之中。直至近代,費爾巴哈和馬克思在 “類存在”“類本質(zhì)”“類意識”的多重思辨中,深刻而清晰地闡釋出人的“類存在”的哲學意蘊。

馬克思和費爾巴哈以不同的致思方式聚焦作為類共同體形式的人的存在。費爾巴哈的理論路徑是在批判黑格爾哲學的基礎上,基于人本學的視角探討人的類存在的。馬克思的理論路徑則是在批判費爾巴哈的基礎上,以“物質(zhì)”與“意識”統(tǒng)一的實踐活動來說明人的“類存在”的。在費爾巴哈看來,哲學的首要任務和重要使命是洞悉自然界的奧秘,哲學家需要前提性地研究人的存在,以人作為思考的原點。由此,費爾巴哈強調(diào),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同時又是自然界的本質(zhì);人是自然界的產(chǎn)物,也是自然界的創(chuàng)造者。通過辨析人與自然的雙向關(guān)系,費爾巴哈指出人的存在體現(xiàn)為“人通過自然而完善自身的存在本質(zhì)”,而且人區(qū)別于自然之物就在于人有“類”意識,在人與自然的交互中,人不是以個體為對象而是以“類”為對象。

但是,費爾巴哈本質(zhì)上并未擺脫舊唯物主義的窠臼,他不過是局限地從倫理學的維度審視人的“類存在”。在他看來,人的“理性、意志、心”顯現(xiàn)出無條件的絕對性和無限性,這些帶有倫理意味的屬人因素才是人的“類”特征,并且是人區(qū)別于自身之外的存在物的本質(zhì)所在。費爾巴哈認為:“人自己意識到的人的本質(zhì)究竟是什么呢?或者,在人里面形成類即形成的人性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就是理性、意志、心……理性、愛、意志力,這就是完善性,這就是最高的力,這就是作為人的人底絕對本質(zhì),就是人生存的目的?!盵1]27-28由此不難看出,費爾巴哈是以抽象的思維方式感性地提取“理性、愛”等生命因素,將人的類本質(zhì)等同于“愛”“愿望”等。有別于費爾巴哈,馬克思則是從本體性的實踐來詮釋人的“類存在”與“類本質(zhì)”。

(二) 社會共同體與人的“類本質(zhì)”

馬克思認為,直接決定了人區(qū)別于他物的是人的“類存在”及其本質(zhì)屬性。對此,馬克思指出:“我們首先應當確定一切人類生存的第一個前提也就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人們?yōu)榱四軌颉畡?chuàng)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2]51。從人首要的生存需要出發(fā),馬克思分析人的“類存在”的“尺度”,說明“正是在改造對象世界中,人才真正地證明自己是類存在物”[2]274。人改造世界的活動是“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人的有意識的指向性活動不是孤零零的原子式的個體行為,而是人作為“類”而存在的共同行為,即“類存在”與“類意識”辯證統(tǒng)一的實踐活動。

對于人的“類存在”的思考,馬克思認為不能單純地做費爾巴哈式的抽象思考,重要的是對人的“類活動”——實踐進行“意識”性的說明。他指出:“一個種的整體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動的性質(zhì),而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就是人的類特性?!盵3]273人的生命活動區(qū)別于動物之處在于人的活動是“自由的、意識的”?!白杂伞薄耙庾R”是實踐活動中最為活躍和根本的主體因素,表征著人的“類本質(zhì)”,確證著人的“在世之在”,因為人“通過實踐創(chuàng)造對象世界,改造無機界,人證明自己是有意識的類存在物,就是說是這樣一種存在物,它把類看作自己的本質(zhì),或者說把自身看作類存在物”[4]273。因此說,人以固有的、清晰的、指向性的意識凸顯人的“類存在”。

馬克思對于人的“類存在”分析,并未輒止于“實踐”的概念分析,而是更進一步地揭示出 “實踐”中蘊含人的“類意識”的特征。馬克思指出:“作為類意識,人確證自己的現(xiàn)實的社會生活,并且只是在思維中復現(xiàn)自己的現(xiàn)實存在;反之,類存在則在類意識中確證自己,并且在自己的普遍性中作為思維著的存在物自為地存在著。因此,人是一個特殊的個體,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為一個個體,成為一個現(xiàn)實的、單個的社會存在物。同樣的,他也是總體,觀念的總體?!盵3]78-79人不僅僅以共同體的形式從事生產(chǎn)活動,而且也是在“自由的”“有意識的”共同活動中確證了自身的存在。

由此觀之,不論是作為個體存在的單數(shù)的個人,還是作為共同體存在的復數(shù)的人群,皆是以“地球上最美麗的花朵”——“意識”來標注其存在之本質(zhì)的。不論人的何種生命活動,總是清晰地投射出人的意識。換而言之,人的“類意識”始終鮮明地體現(xiàn)著人的 “類本質(zhì)”。甚至說,自然科學家形成的關(guān)于自然界的知識,也是“共同體意義上的社會意識之果”。對此,馬克思這樣論述:“甚至當我從事科學之類的活動,即從事一種我只是在很少情況下才能同別人直接交往的活動的時候,我也是社會的,因為我是作為人活動的……我的普遍意識的活動本身也是我作為社會存在物的理論存在”[4]122。這足以說明真實的“普遍意識”是以現(xiàn)實的共同體為基礎,而非純粹主觀活動剝離出來的“抽象的敵對”。

馬克思從人的“類存在”言說人的意識,將其置于社會性的實踐活動中考察,闡明了“類存在”與“類意識”的本質(zhì)關(guān)聯(lián),這對于我們從理論上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了新的思考路徑。從馬克思的分析中不難看出,人的“類意識”有其相對的獨立性,以其自在方式的內(nèi)在邏輯自然生成。依于此,面向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類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我們可以認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各民族交往融合積淀而成的“類意識”。從根本上來說,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類本質(zhì)”,也是各民族“自由的、有意識的”實踐活動的歷史產(chǎn)物。因此,從歷時性來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形成發(fā)展是內(nèi)在的邏輯展開過程,亦是基于特定社會條件的歷史生成過程。

二、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邏輯

(一) 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生成

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形成發(fā)展是變動、持續(xù)的歷史過程。從歷史源流來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貫穿于中華民族共同體凝合的全過程,是古代各民族交往的必然結(jié)果。回溯歷史,正是古代各民族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社會生活領域多層次、多頻次的碰撞聚合,產(chǎn)生了強勁的內(nèi)生動力,促進了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意識融合、情感共鳴、價值認同。在多重的歷史變奏中,各民族思想意識相互滌蕩、交織交融,共同鑄就了一體化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考古學、民族學對于中華民族共同體歷史形成的深層次考察表明,我們今天所言及的中華民族,最早源于古代多民族融合的“中國人”。梁啟超曾指出:“華夏民族,非一族所成。太古以來,諸族錯居,接觸交通,各去小異而大同,漸化合以成一族之形,后世所謂諸夏是也。”[5]3459數(shù)千年來,中國古代政治權(quán)力更迭起伏,歷經(jīng)氏族、部落到王朝國家,其間王權(quán)起起落落、政治結(jié)構(gòu)反反復復。古代族群生活疆域時分時合,中原王朝統(tǒng)治勢力范圍或大或小。即便如此,古代各民族在持續(xù)的生活交往中,依然自在地、現(xiàn)實地整合為不同形態(tài)的社會共同體,各族人民在固定的地理生活區(qū)域,展開多元的社會生活交往并逐步形成相對穩(wěn)定的社會模式。

以羅福惠為代表的學者研究認為,中華民族的族群融合始自炎帝黃帝時期,經(jīng)堯舜禹時期,再至夏、商、西周,期間大致經(jīng)歷了兩三千年的歷史,最終締造了具有文化、政治、經(jīng)濟等多重意蘊的民族共同體。因此,從一定意義上而言,華夏族完全可以視為多個地域民族融合的早期原初民族共同體。具體而言,當時古羌人的一部分、皇帝族、炎帝族、東夷的大部分部族、南方苗人、越人的少數(shù)族群交往互動,漸趨融合形成華夏族,并且在共同的族群生活中,涵養(yǎng)出原始的民族共同意識——“華夏”意識。到了周朝,“華夏”的指稱內(nèi)涵得以豐富、擴進,進而衍生出新的意識內(nèi)涵,“‘華’為文化之意謂,‘夏’有‘西’的意義(夏人出于中原偏西),又有雅、正、大的意義”[6]133。由此可見,當時歷史語境下的“華夏”之謂既有地理指向,同時又兼具文化指向?!叭A夏”的族群概念顯現(xiàn)出早期多民族的共同體意識,抑或說,“華夏”族群概念天然地蘊含著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雛形。

(二)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演變

春秋戰(zhàn)國時期,“華夏”概念進一步延展出新的意識內(nèi)涵。彼時,中國境內(nèi)各民族關(guān)系處于調(diào)整、變換時期,在紛繁變化的族群意識中,“中原正統(tǒng)觀念、華夏文化優(yōu)越意識確立”[7]45。華夏意識以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被賦予特定的政治意蘊和文化意蘊。從政治層面來看,華夏意識旨在說明中原地區(qū)是理所當然的“中國”,即天子所居的“王畿”,周邊地區(qū)是拱衛(wèi)中原的“四裔”之地。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8]119強調(diào)普天之下,都是王的土地和管轄范圍,而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都是王的臣民。這種“君天下”的“大一統(tǒng)”思想在中國歷史發(fā)展進程中是“一以貫之”的,不僅漢族統(tǒng)治階級執(zhí)掌政權(quán)時樂于承納,連少數(shù)民族統(tǒng)治階級執(zhí)掌政權(quán)時也未嘗不是自命正統(tǒng),這客觀上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深化奠定了政治基礎。從文化層面來看,華夏意識旨在強調(diào)“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即唯有華夏族的圣人之道才是制度、禮樂、文化創(chuàng)制的始源,唯受命于天的“天子”的行動才符合道義,這就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統(tǒng)一提供了思想基礎?!叭A夏”“天下”“中華”等認同性的意識觀念開始直觀地指稱族群歸屬、文明歸屬。因此說,“夷夏之辨”不是狹隘的種族偏狹之辨,亦不是明顯的排外情緒之泄,而是具有“夷狄而中國,則中國之;中國而夷狄,則夷狄之”的道德教化內(nèi)涵。

秦漢時期,古代各民族的融合達到歷史新高度,“大一統(tǒng)”意義的民族共同體形成,有力地促進了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精神統(tǒng)合。秦國完成統(tǒng)一中國的歷史使命,統(tǒng)一后的秦朝疆域廣袤,其統(tǒng)轄的疆域東至朝鮮、西至臨洮,北達河套、陰山、遼東,南逾五嶺,直抵北部灣。與此同時,秦王朝大力推行“書同文”“車同軌”“度同制”“行同倫”等政治措施,憑借強有力的政治推動力量塑造了相對整體化的民族共同體意識。此后,古代中國雖然出現(xiàn)過不同程度的政治分裂期,但“大一統(tǒng)”的政治傳統(tǒng)得以保留和延續(xù),王朝政權(quán)在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形成中成為決定性的主導力量。漢朝則進一步以政治的手段鞏固多民族國家政權(quán),強化政治統(tǒng)治相契合的社會意識,民族意識愈發(fā)表現(xiàn)為統(tǒng)一的意識之維。至明清之際,隨著民族融合發(fā)展的深度和廣度的加強,初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多元格局”,日益共性化的民族意識轉(zhuǎn)化為具有中華民族氣質(zhì)的共同體意識??傮w來看,中國古代各族群在生產(chǎn)實踐活動中生活不斷趨近,彼此間的風俗習慣、倫常規(guī)范、觀念認知在社會互動中深度融通,一人通于他人,一族通于他族的意識不斷碰撞,動態(tài)地塑造了民族共同體意識。

至清代,清王朝雖然恪守力行“滿洲根本”“恪守滿洲”的政治準則,但歷代統(tǒng)治者在施政中力主踐行的仍是多民族“一體論”。清代統(tǒng)治者從思想文化、用人制度、經(jīng)濟生活、民族關(guān)系、宗教信仰等諸多方面采取措施,不斷促進民族的“一體”,進而推進和穩(wěn)固了多民族、多宗教、多文化的“多元一體”格局。到了近代,中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苦難,這極大地喚醒、激發(fā)了各民族成員的共同意識,中國共產(chǎn)黨人汲取了優(yōu)秀中華民族文化,將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造性地應用于中國革命實踐,開創(chuàng)性地闡述和踐行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思想,取得了各族人民的信任與支持。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各個民族團結(jié)一心、共同奮爭,取得了革命的勝利和民族的獨立,賦予“中華民族”以全新的共同體意識內(nèi)涵。由此,歷經(jīng)千番沉淀、洗練的“華夏”“天下”“大一統(tǒng)”等意識濃聚、升華為“民族國家”的共同體概念——中華民族。

回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演變,從“華夏”“天下”“大一統(tǒng)”的早期共同意識到春秋戰(zhàn)國的“夷夏之辨”,再到19世紀的“明夷夏之辨”“滿漢不分、一致對外”,以及20世紀初的“立憲救國”“中華民族”等。在跌宕起伏的時空轉(zhuǎn)換中,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一次次外化為多元民族主義思想,但“中華民族”的意識內(nèi)涵卻凸顯出特有的價值內(nèi)涵,“中華民族的崛起”“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等表述就是最好的注釋。進入新時代,全國各族人民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齊心共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以行動詮釋著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固有的時代價值。

三、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當代價值

(一)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理論價值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習近平新時代民族工作思想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集中體現(xiàn),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

首先,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的理論自覺。十八大以來,基于全新的時代情境,習近平總書記圍繞民族關(guān)系、民族團結(jié)、民族發(fā)展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高屋建瓴的重要論斷,有力地促進了民族工作思想的時代性、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效地統(tǒng)合了社會成員的民族“自覺意識”和個體“實踐意識”,并最終升華為國家治理理念的“理論意識”,表征為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的理論自覺。正是在此意義上,我們認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新時代民族工作思想的主旋律和主基調(diào),是研究民族理論的重要思想?yún)⒄铡?/p>

其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生發(fā)了多維度的認同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了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景,促進了社會成員的認同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共同”首先體現(xiàn)為特定的“認同”屬性,即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內(nèi)在地超越了族屬“認同”,到達了更高層次的多維“認同”。不論何種社會共同體,都勢必帶有成員根本性、普遍性的“認同”,沒有“認同”的“共同”不過是形式化的耦合。于此而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價值內(nèi)核可以被視為帶有價值指向的“認同”。這種意義上的“認同”不是模糊的、含糊的集體無意識,而是附著于一定社會歷史條件,內(nèi)含多向度“認同”的時代精神。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蘊含的多重價值認同有其不同的指向,具體來說就是對祖國的認同、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對中華文化的認同、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認同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

最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彰顯了契合時代的價值引領。我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需要以超越性的“認同”保證不同的民族奔向相同目標。從而使各族人民自覺地體認“追夢人”的角色,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程中,主動地擔負時代賦予的歷史使命。因此說,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是旨在發(fā)揮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 “黏合”和“固化”的特有功能,從而實現(xiàn)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的價值引領。正因如此,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調(diào)研工作、專題會議等不同場合發(fā)表關(guān)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講話內(nèi)容,做出一系列相關(guān)的重要批示、指示,多次強調(diào)要重視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的建設,培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二)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實踐價值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植根于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中,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的實踐價值。首先,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思想前提。歷史表明,多民族國家的各民族都是相對穩(wěn)定的人群共同體,我國各民族人民在豐富多樣的社會互動交往中,在持久性的民族融合中,逐步形成國家意義的共同體,生發(fā)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類意識”,也正是源于這一“社會意識”的反作用,中華民族的“多元一體”格局得以形成發(fā)展。特別是到了近代,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苦難的進程中得到淬煉、升華,發(fā)揮了巨大的精神動力作用,成為凝聚、引領各民族文化的思想靈魂。歷史證明,正是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在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指引下,全國各族人民緊密團結(jié)在一起,于諸多的歷史苦難中融合為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今天,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更是將全國各族人民的生活愿景與中華民族的社會理想集約成統(tǒng)一的價值共識,鑄牢了各族人民理想追求的思想基礎,映射出全國各族人民投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主體性。

其次,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內(nèi)在要求。馬克思說過:“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理論一經(jīng)人民群眾掌握便會形成巨大的物質(zhì)力量。”毫無疑問,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中,我們不僅需要依靠物質(zhì)力量迎接挑戰(zhàn)、攻堅克難,而且,我們也需要以更為強大的精神力量凝心聚力、迎難而上。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可以轉(zhuǎn)化為物質(zhì)力量的科學理論,只要我們真正領會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nèi)在意蘊,有效地宣傳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價值,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可以轉(zhuǎn)化為各族人民砥礪前行的物質(zhì)力量。具體而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可以有效彌合各民族間的文化隔閡和價值沖突,確保各族人民不沉湎于狹隘的本民族文化認同中,不固守于人為的本民族文化認知藩籬中,而是以更寬廣的視野和超越的情懷形成大氣魄大格局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認同。進入新時代,中華民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歷史機遇,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躍遷成為可能,這一理想追求是涌動著社會共識的目標朝向。但是,我們應更清晰地認識到,不論是走到歷史的何處,面向未來的努力都是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努力的方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需要各族人民凝心聚力、一同奮斗,需要全國各族兒女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所以說,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會徹底激發(fā)全國各族兒女的主體意識,使他們?nèi)硇牡赝度氲街袊厣鐣髁x建設實踐中來。

最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民族團結(jié)進步的根本保證。我們深入開展民族工作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民族團結(jié)進步,進一步來說,民族團結(jié)進步工作事關(guān)民族工作的成敗。開展民族團結(jié)工作的關(guān)鍵在于民族團結(jié)教育,而認同教育是民族團結(jié)教育的前提和基礎,如果缺少內(nèi)在的思想認同,就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民族團結(jié)。我國是一個文化多元的多民族國家,五十六個民族各有不同的文化傳統(tǒng)、風俗習慣和心理意識,每個民族都有著源于本民族生活習性的自我意識,體現(xiàn)出不同的文化特征。但各民族依存于中華民族共同體之中,是唇齒相依的共在,這決定了在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母體”之中,每個民族和每個民族成員最內(nèi)在的、最深沉的、最容易迸發(fā)的意識,必定是源于自我“認同”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因為這種共同體意識是五十六個民族血緣融通、流動交匯的命運共鳴;是五十六個民族同呼吸、共命運的生動寫照;是五十六個民族內(nèi)心深處的精神投射。因此說,只有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我們才能在民族團結(jié)進步工作中,保證各族人民在心理上、情感上認同祖國、認同中國共產(chǎn)黨,在民族團結(jié)交往中做到中華民族一家親。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積淀著中華民族深沉的精神追求,受到中華民族生生不息文化的滋養(yǎng),有其內(nèi)在的理論邏輯和歷史邏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邏輯展開是自在的歷史過程和自洽的理論過程的辯證統(tǒng)一。對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因此,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我們面向時代的理論自覺和現(xiàn)實選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要求我們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視域中,探求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生成與邏輯演進,深層次地思考、領會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哲學基礎和方法論意義。身處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精神動力,是做好各項民族工作的理想指針和根本遵循。我們要真正地認識到,“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黨在新時代民族工作中的重要戰(zhàn)略部署。只有“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五十六個民族才能像石榴籽一樣緊緊地抱在一起、團結(ji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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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教育(2020年17期)2020-10-28 09:01:36
共同體的戰(zhàn)斗
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有力保證
當代陜西(2019年21期)2019-12-09 08:36:10
From Xia People to Han People and to Chinese Nation— A Study of the Trajectory of the Cohesion and Integration of Chinese Ethnic Groups
增強“四個意識”發(fā)揮“四大作用”
人大建設(2018年2期)2018-04-18 12: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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