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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二十四卷抄本的意外發(fā)現(xiàn)與鑒定傳承

2019-03-13 08:15劉杰寧稼雨
蒲松齡研究 2019年4期
關(guān)鍵詞:底本鑒定聊齋志異

劉杰 寧稼雨

摘要:《聊齋志異》二十四卷抄本是一部具有重要價值的文獻,它的鑒定初校過程、??闭叨加幸恍r為人知的秘密,這個抄本產(chǎn)生于乾隆年間或稍后時期,是依據(jù)多個底本抄寫而成,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

關(guān)鍵詞:聊齋志異;二十四卷抄本;鑒定;底本

中圖分類號:I207.419? ? 文獻標識碼:A

解放初期發(fā)現(xiàn)的《聊齋志異》手稿本,被認為是《聊齋志異》研究界最重大的發(fā)現(xiàn)。時隔十年之后,《聊齋志異》的另一個抄本在蒲松齡的家鄉(xiāng)淄博被意外發(fā)現(xiàn),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極大關(guān)注。學(xué)者根據(jù)其卷數(shù)把這個抄本命名為二十四卷抄本,這是一個抄得較好的本子,具有重要的校勘價值。然而,有關(guān)它的一些問題,至今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一、意外發(fā)現(xiàn)二十四卷抄本的書貌

楊仁愷在《聊齋志異原稿研究》中曾經(jīng)提到過一部二十四卷的《聊齋志異》抄本,至于這個抄本的真實面貌如何,誰也沒有見過。1962年的一次意外發(fā)現(xiàn),終于讓人們見到了這部埋沒已久的文獻。

這是一部手抄本,發(fā)現(xiàn)于距離蒲松齡家鄉(xiāng)不遠的淄博市周村區(qū)。抄本出自一個人的手跡,字體工整,文中有些地方存在改正筆誤而挖補的痕跡,遺憾的是沒有抄寫、批校和收藏的相關(guān)說明。全書兩函,二十四卷,每冊一卷。高二十三點八公分,寬十二公分;墨框高十五點八公分,寬十一公分。序言每半頁六行,行十余字;正文每半頁八行,行約二十字。題目低正文二字,同題附則、“異史氏曰”、“王評”,均低正文一字。

卷首有序三篇,分別是高珩序、唐夢賚序和作者自序。卷末有新城王士正、淄川張篤慶、濟南朱緗的題詩。這些序言和題詩也見于其他一般的本子。另外有錢塘包燻、金壇王喬的題詩,這兩人的題詩除了這個抄本外,僅見于王金范選刻十八卷本,但王金范選刻本還多出王約軒、包燿的題詩。

這個抄本現(xiàn)藏于山東人民出版社,1980年和1981年齊魯書社分別以影印和排印的方式出版。抄本發(fā)現(xiàn)于1962年,可是過了近二十年之后才于1980年出版,其中又有什么鮮為人知的故事呢?

二、二十四卷抄本的權(quán)威鑒定及初校工作

在研究界,有關(guān)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的研究成果不是很多,較早的有署名杜荇的文章《新發(fā)現(xiàn)的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初校后記》,文章1963年發(fā)表于《文史哲》第4期,稱自己曾經(jīng)粗略地將《聊齋志異》二十四卷本和其他版本校對過一遍。1980年山東齊魯書社出版的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出版說明”,對抄本的行款及序跋進行了詳細地介紹,卻沒有介紹抄本發(fā)現(xiàn)、鑒定和??边^程,對之前的校對者杜荇更是只字不提,好像是有意回避,這是為什么呢?

原來,二十四卷抄本的鑒定和初校工作與文革風(fēng)云人物康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新發(fā)現(xiàn)的抄本最早由山東人民出版社得到,山東人民出版社得到這個抄本后,把它送到了北京的中華書局,希望由中華書局鑒定整理。中華書局當時的總經(jīng)理兼總編輯金燦然同志認為有影印出版的價值,于是,他把抄本送交給當時的文化部副部長、國務(wù)院古籍整理出版規(guī)劃小組組長齊燕銘審查。齊燕銘并沒有自己做出決定,而是把書稿送給了當時的黨和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康生征求意見。康生當時擔(dān)任中央理論組文教小組組長,他出身山東縉紳門戶,有很深的家學(xué)淵源,在詩詞歌賦、繪畫書法、金石考古和戲曲諸方面都有深厚修養(yǎng),尤其精于版本鑒賞。當時的康生很忙,他粗略看過二十四卷抄本后,給齊燕銘回了一封信,這封信現(xiàn)在保存在中華書局檔案館中,信的內(nèi)容如下:

送回小字扇面及廿四卷本聊齋志異兩函,請查收。因無時間,對廿四卷本我沒有細看,只將緊要地方略翻一下,寫了幾點意見,請你看看,閱后轉(zhuǎn)給金燦然同志。

山東發(fā)現(xiàn)的本子,作為參考資料,頗有價值。鑄雪齋缺頁失篇,有目無文者不少,山東本比較完全,但也有缺陷。二者同出一源,各有長短。

總觀各本,雖文句差別者不少,然重大不同者,亦不很多,似均無影印之必要。

從信的文字看,康生確實有比較專業(yè)的古典文獻學(xué)知識,對《聊齋志異》的版本情況也較為了解,信中還提及了鑄雪齋抄本和二十四卷抄本的關(guān)系。康生是當時黨和國家的領(lǐng)導(dǎo)人,對于他的意見,各級文化部門是不能不充分考慮的,既然他認為沒有影印的必要,二十四卷抄本的出版工作當然就擱淺了。齊燕銘在回復(fù)金燦然的信中就明確指出:“上次康老口頭曾說過兩本都無出版必要。只作一個??庇洠┭芯空叩膮⒖技纯??!敝钡轿母锝Y(jié)束后的1980年,齊魯書社才重新進行了二十四卷抄本的出版工作。因為康生是一個劣跡斑斑的歷史人物,所以在出版說明中,出版社當然沒有人愿意提及當年那段和康生有關(guān)的往事了。

三、二十四卷抄本初校者杜荇的真實身份

《新發(fā)現(xiàn)的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初校后記》是最早研究二十四卷抄本的文章之一,這篇文章1963年發(fā)表于《文史哲》第4期,署名杜荇。文章稱:“為了考察其特點、價值,我們粗略地把它和其他本子勘對了一遍,現(xiàn)將勘對后的初步認識,擇要介紹如下,供研究者參考?!蔽恼抡f得很明白,是作者主持下的一個團隊對二十四卷抄本做了初校工作,這位杜荇是誰?他主持下的團隊又包括哪些人呢?

從署名杜荇的文章來看,作者顯然對此前流傳的《聊齋志異》手稿本和抄本或刻本非常熟悉,是一位深諳版本??睂W(xué)的行家里手。我們猜想,這樣一名專業(yè)的學(xué)者,應(yīng)該還有一些其他的學(xué)術(shù)成果,但是,經(jīng)過廣泛檢索,署名杜荇的傳世文章似乎只有這一篇。這大概只有一種可能,作者用的是筆名。

“杜荇”到底是誰的筆名?他為什么有條件對二十四卷本進行初校呢?

《文史哲》是雙月刊,1963年第四期在8月1日出版,此前能夠有幸親眼目睹二十四卷抄本的人并不多。除了山東人民出版社的少數(shù)工作人員外,就是北京的一些文化官員和中華書局的編輯。山東人民出版社得到二十四卷本后很快就把這個抄本送到了中華書局,因此,山東人民出版社的工作人員當時似乎也不太可能有條件對這個抄本進行??绷?。事實證明,這個抄本在1963年8月1日之前,一直是在北京被保存和傳閱的。1963年前后北京閱讀過二十四卷抄本的人有康生、齊燕銘、丁樹奇、金燦然等,初校的團體就是由這幾個人組成,杜荇應(yīng)該就是這四人中的一員,他是誰呢?

齊燕銘沒有使用過杜荇的筆名,不太可能是《初校后記》的作者,從中華書局副總編輯丁樹奇的一封信得知金燦然當時生病住院,也不太可能寫這篇《初校后記》,信中寫道:

10月4日致燦然同志函并轉(zhuǎn)來康老的信和山東抄本二十四卷本聊齋兩函,均奉悉。燦然同志現(xiàn)在醫(yī)院繼續(xù)檢查,康老給山東人民出版社的信,我們已錄存后將原件轉(zhuǎn)去,聊齋抄本當留待山東派人來取或由我處托便帶去。康老給您的信附還。

我局原擬影印的鑄雪齋本聊齋,已遵照康老的指示,決定停止進行,并聞。至于《異史》是否可以影印,尚請便中詢明見示。

丁樹奇主要負責(zé)轉(zhuǎn)達信件和書稿,似乎也不太可能是《初校后記》的作者。署名杜荇的作者最大可能就是康生。這在時間上是吻合的,前面所引用的康生寫給齊燕銘的信,落款時間是1963年10月4日,這也是康生把二十四卷抄本退給齊燕銘的時間,可見,《初校后記》發(fā)表期間,抄本正在康生手中。另外康生也和齊燕銘談到做??钡谋匾裕邶R燕銘給金燦然的信中寫道:“上次康老口頭曾說過兩本(指二十四卷本和鑄雪齋本)都無出版必要,只作一個??庇?,供研究者的參考即可?!?/p>

這樣,基本可以推斷,康生、齊燕銘、丁樹奇、金燦然等人對二十四卷抄本的鑒定和初校都做了一些工作,后來還由康生以杜荇的筆名寫成了《初校后記》。80年代齊魯書社出版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時,康生的丑惡行徑已經(jīng)被揭露,因此,書社對這段歷史采取了回避的態(tài)度,對《初校后記》也是避而不談。

四、二十四卷抄本的抄寫年代

由于二十四卷抄本沒有留下抄寫、校對方面的相關(guān)信息,也沒有收藏者的印記和說明,這給判斷這個抄本的出現(xiàn)時間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我們只能根據(jù)抄本的避諱情況和相關(guān)題詞進行推斷。

避諱是古書抄寫中比較普遍的情況,二十四卷抄本也不例外?!抖腥恕贰白T晉玄”的“玄”字缺末筆,《跳神》“或言關(guān)、張、玄壇”的“玄”字作“元”,這是避康熙皇帝玄燁的諱。抄本保留了“王漁洋云”“王阮亭云”多處,但沒有一處作王士禛的,這可以看成是避雍正皇帝胤禛的諱。另外,弘字缺末筆的情況也很普遍,如《龍飛相公》“遂置卷案頭,皆成弘制藝,迫使研讀”,《五通》“趙弘”,《考弊司》“至一府署,廨宇不甚弘廠”等句中的弘字,都屬于這種情況,這無疑是避乾隆皇帝弘歷的諱。對于其他的清代帝王的姓名,這個版本都不避諱。從這些避諱情況,我們可以推斷,二十四卷抄本大概是抄于乾隆年間或稍后。

另外,抄本保留的一些題辭也能為我們判斷抄寫年代提供一些線索。

二十四卷抄本中除了保留有其他抄本中常見的王漁洋、張篤慶、朱緗的題詩外,還有錢塘包燻、金壇王喬的題詩,但是缺少王約軒、包燿等四人的題詩題辭。可見,二十四卷抄本和王金范選刻本既存在其他版本沒有的共性,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這為我們推斷二十四卷抄本的抄寫年代提供了一些新的線索。

以上這些題辭者先后在山東為官,包燻于乾隆十三年(1748)擔(dān)任長山典吏,王約軒乾隆二十年(1755)擔(dān)任淄川縣丞,王金范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擔(dān)任長山縣丞。題辭都是他們在山東期間撰寫的。王約軒、包燿的題辭并沒有什么違礙之處,如果二十四卷抄本的抄寫者見到了他們的題辭,應(yīng)該會抄錄的。合理的解釋只能是二十四卷抄本出現(xiàn)在王約軒、包燿撰寫題辭之前,因此,沒有這兩篇文字。根據(jù)題辭的有無,我們認為,王約軒擔(dān)任淄川縣丞的時間可以作為二十四卷抄本出現(xiàn)的下限,上限則應(yīng)該是包燻擔(dān)任長山典吏的時間,也就是說,二十四卷抄本大約抄寫于乾隆十三年到乾隆二十年之間。

五、二十四卷抄本依據(jù)的是什么底本呢?

康生在1963年寫給齊燕銘的信中稱二十四卷抄本和鑄雪齋抄本“二者同出一源,各有長短”,康生的說法并不完全正確。那么,二十四卷抄本屬于哪個版本體系,它是依據(jù)一個底本抄寫,還是依據(jù)多個底本抄寫呢?

由于二十四卷抄本沒有留下相關(guān)的抄寫、校對、收藏者的印記和說明,我們只能根據(jù)文字內(nèi)容和題辭情況推斷其所依據(jù)的底本。

有學(xué)者經(jīng)過詳細比對,得出一個和康生完全相反的結(jié)論:“二十四卷抄本比鑄本更接近于稿本。它和鑄本的文字有某些相似之處,也有很大的不同。但總的看來它們沒有淵源關(guān)系。就是說,他們不屬于一個體系?!保戏焙#骸墩劇炊木沓玖凝S志異〉》,蒲松齡研究集刊,第一輯)這個結(jié)論應(yīng)該更接近真實情況。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二十四卷抄本和鑄雪齋抄本有較大的相似之處,這說明,兩個抄本可能使用過同一個稿本,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二者和王金范刻本的關(guān)系能夠證明這一點。大家多知道,鑄雪齋依據(jù)的底本為濟南朱氏家藏的殿春亭本,二十四卷抄本極有可能也參考過殿春亭本,為了證明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介紹一下王金范刻本的情況。王金范刻本依據(jù)的底本是曾家藏抄本,曾家藏抄本的主人曾尚增極有可能是通過張元借到了朱氏家藏的殿春亭本。從二十四卷抄本與王金范刻本共同存在包燻、王喬等人的題詩這一情況來看,二十四卷抄本與王金范刻本應(yīng)該存在一定的交叉關(guān)系,二者參考同一底本也是極有可能的,這個底本就屬于殿春亭本系列,當然到二十四卷抄本和王金范刻本參考時,應(yīng)該是幾經(jīng)過錄的本子了,和最早的抄本難免會有一些文字方面的差別。

其次需要說明的是,以上可能即便存在,二十四卷抄本并不是完全依據(jù)殿春亭本系列抄錄的,它還有可能參閱過其他的底本。對比二十四卷抄本、稿本和鑄雪齋本,有些稿本、鑄雪齋本文字一致的地方,二十四卷抄本則不同,出現(xiàn)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抄寫者抄錯了,另一種可能是二十四卷抄本參考了另外的底本。如果屬于第一種情況的話,那么異文部分會出現(xiàn)表述不清晰的問題,但是這些異文卻文從字順,并不像抄寫錯誤造成的,而像是參考了另外一種底本造成的。

根據(jù)上面這些情況,我們得出一個推斷,二十四卷抄本可能是參考了幾個不同的底本抄寫而成。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也就能解釋這個抄本一些形態(tài)上的特點了。如篇目較多、文字錯漏訛誤較少,正是由于參閱了幾個底本,才出現(xiàn)了這些特點。

六、二十四卷抄本的篇目

在目前發(fā)現(xiàn)的各種抄本中,二十四卷本是最為完備的本子,它一共有474篇。其中《龍》兩篇,一篇包括故事三則,另一篇一則。《王桂庵》和《寄生附》合為一篇,如果分開算的話,這個抄本共有篇目475則之多。這個數(shù)目,只有鑄雪齋抄本能夠與之匹敵,鑄雪齋抄本有目488篇,但有14篇有目無文,文目俱全的實際為474篇,和二十四卷抄本相當。

二十四卷抄本比鑄雪齋抄本多出13篇,分別是:《鷹虎神》《放蝶》《醫(yī)術(shù)》《夜明》《夏雪》《周克昌》《某乙》《錢卜巫》《姚安》《采薇翁》《公孫夏》《丐仙》《人妖》。另外還多出《盜戶》中“章丘漕糧徭役”附則,《齊天大圣》中“此吾弟子”一段,《三朝元老》中“洪經(jīng)略南征”附則。又多出《連城》《李公》《伍秋月》《郭生》《折獄》《樂仲》《畫壁》《龍戲蛛》《王成》《花姑子》等篇中的“異史氏曰”各一段,以及《口技》《阿霞》《狐聯(lián)》《張貢生》《俠女》《張誠》等篇中的王漁洋評語。

還有些篇目是鑄雪齋抄本有而二十四卷抄本沒有收錄的,分別是:《楊千總》《瓜異》《產(chǎn)龍》《龍無目》《龍取水》《螳螂捕蛇》《馎饦?gòu)嫛贰犊O鬼》《閻羅》《商婦》《蚰蜒》《牛犢》《李檀斯》。此外,還缺《夢狼》附則,《嘉平公子》《張貢生》中的部分段落文字,《僧孽》《潞令》《拆樓人》三篇則缺少“異史氏曰”的評論文字。

二十四卷抄本和鑄雪齋抄本各自獨有篇目有哪些特點呢?二十四卷抄本沒有收入的篇目,基本上是所謂“單章只句”“一味平淺者”,如《楊千總》《產(chǎn)龍》《螳螂捕蛇》等,尤其是《瓜異》,全篇文字如下:“二十六年六月,邑西村民圃中,黃瓜上復(fù)生蔓,結(jié)西瓜一枚,大如碗。”實在簡略而沒有情節(jié),也缺乏思想內(nèi)容。二十四卷本多出的篇目,多半是屬于篇幅較長,且思想內(nèi)容比較深刻的作品。這就進一步證明,二十四卷抄本是抄寫者參考過不同的底本,對于篇目是經(jīng)過挑選的。

七、二十四卷抄本的文字??弊饔?/p>

我們知道,即便手稿本是蒲松齡的原稿,但并非沒有文字的錯誤,而且蒲松齡在世時可能抄寫過幾部手稿,現(xiàn)藏于遼寧省圖書館的半部手稿本也并不是沒有文字的訛誤。鑄雪齋抄本在抄寫過程中有過文字刪改,與原稿有一定的差別。二十四卷抄本參閱過不同的底本,抄寫過程十分認真,文字錯誤較少,因此,具有重要的文字??币饬x。下面,我們分別以手稿本和鑄雪齋抄本為例,來介紹二十四卷抄本的??眱r值。

根據(jù)二十四卷抄本,可以校正手稿本中的一些錯文、衍文和脫文。

錯文的情況較多。如《捉狐》篇手稿本中有“公恐其脫”句,這個“公”字出現(xiàn)的很突然,因為主人公在全篇中一共出現(xiàn)了六次,只有這個地方稱“公”,而其他五處都稱“翁”,“公”極有可能是“翁”字之誤,根據(jù)二十四卷本???,果然如此。另外《賈兒》篇,手稿本有“而婦瘠殊甚,心漸明了,……尋卒”句,“尋卒”讓人頗為費解,既然狐貍已經(jīng)被賈兒設(shè)計毒死,賈婦也心漸明了,怎么可能會沒過多久死去呢?何況后面還提到北郭王氏婦“狐絕而病亦愈”,校以二十四卷本,才知道是“尋愈”之誤。

再看衍文和脫文的情況。在手稿本中,《王蘭》篇末交代,王蘭之友張姓,被御史釋放后,“囊中存數(shù)百里金”,“數(shù)百里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校以手稿本,原來“百”下衍“里”字,改為“數(shù)百金”,就文從字順了。脫文的情況也不少,如手稿本《聶小倩》中有“顰蹙而欲啼,足劻勷而懶步”句,語義不通,上下句也不對稱,校以二十四卷抄本,原來“顰”前有“眉”字,手稿本脫。類似的情況還有《阿霞》篇中“景俯首帖耳,口不能道詞”,校以二十四卷抄本,應(yīng)該為“口不能道一詞”,手稿本脫落“一”字。

利用二十四卷抄本還可以校對鑄雪齋抄本的一些錯誤。如鑄雪齋抄本《俠女》中“以君之暇昵”句,二十四卷抄本“暇”作“狎”,是正確的。鑄雪齋抄本《酒友》中有“酣醉而大臥”句,“大”字顯然不對,二十四卷抄本為“犬”,正確。鑄雪齋抄本《蓮香》中有“脈拆拆如斯”句,無法理解,根據(jù)二十四卷抄本知道“拆拆”應(yīng)為“析析”,意思為散亂的樣子,鑄雪齋抄本因形近而誤。另外《蓮香》中有“顧不?!本?,校以二十四卷抄本,知道“顧”字后脫落“亦”字,“東鄰生”句后則脫落“偶至”二字。

可知,二十四卷抄本不僅保留了《聊齋志異》原稿的絕大多數(shù)篇目,還具有非常重要的文字校勘意義。

(責(zé)任編輯:譚? 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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