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
據(jù)介紹,作為軍事文學方向的資深文學老師,徐懷中培養(yǎng)了一批著名的文學家,比如莫言、李存葆、朱向前、陸文虎等。徐懷中先生對自己也有高要求,持續(xù)不斷地進行創(chuàng)作。在《牽風記》出版之后,他還會創(chuàng)作新的作品。雖然已經(jīng)90歲高齡,但是他的作品里絲毫沒有一位老人的心態(tài),而是有著許多文學上的突破與創(chuàng)新。
徐懷中說:“我寫的是一部具有嚴肅宏大敘事背景的‘國風式戰(zhàn)地浪漫故事。”確實,他以如此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方式描寫戰(zhàn)爭,以這樣的膽略探尋戰(zhàn)火中的愛戀與人性。小說以獨特的視角切入千里躍進大別山的故事,讓我們了解到那些犧牲者的人品格局是怎樣的平凡而偉大,他們的精神世界是怎樣的生動與豐富。
徐懷中是挺進大別山行動的參與者,小說中每個人、每個故事特別是細節(jié)都有很強的歷史真實性。我們從小說中可以讀到關于戰(zhàn)爭史、戰(zhàn)略戰(zhàn)術、兵法兵器等方面的知識,體會到作者豐厚的軍事素養(yǎng)。當然,引起人們閱讀愉悅的不僅是《牽風記》的內容,還有其優(yōu)美、鮮活、詩一般的語言。
著名文學評論家陸文虎在談到《牽風記》時說:“我看完這本書之后,對于書中講的情景、人物,幫恍然若有所知的感覺。所以我在去年專門去了大別山兩次,要看看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地貌,思考當時為什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看了覺得非常親切,回來以后對徐懷中老師說,那里的風景就像您寫的一樣,都是立體的。大別山的主峰在霍山,霍山有1777米的白馬山,雖不算高,但在那個地區(qū)就是最高的了。在那里發(fā)生了這么奇妙的事情。”
投奔延安的青年學生汪可逾,路經(jīng)“夜老虎團”駐地,因一曲古琴《高山流水》,與知識分子出身的團長齊競相識,成為這位年輕指揮員部下的—名文化教員。汪可逾聰明靈動、冰清玉潔,是美的化身,小說因她牽出了一段段戰(zhàn)爭歲月的甘苦。團長齊競文武雙全,儒雅健談,躊躇滿志,前程無限。在浪漫激越的戰(zhàn)地戀歌即將奏響之際,卻發(fā)生了難以預料的突發(fā)事件,讓二人走向凄苦與悲愴。騎兵通信員曹水兒高大威猛、勇敢果決,為齊競所看重,也頗受女性青睞。在漫天烽火中他卻時常自我失控,終于釀成了悲劇。在出生入死的戰(zhàn)火中,汪可逾、齊競、曹水兒等人的命運有著怎樣的演變?《牽風記》帶來了驚喜。
徐懷中是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老八路,是挺進大別山的親歷者。20世紀60年代,他曾以此為題材創(chuàng)作出《牽風記》的雛形,將近20萬字,后來卻由于種種不測,小說手稿被銷毀。這次創(chuàng)作起筆于4年前。經(jīng)過不斷地修改與潤色,50余年后,小說終于面世。
著名文學評論家朱向前談到:“《牽風記》給我的驚喜大于期待。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在30多年前,我在文學系當徐老師學生的時候就有所耳聞。聽說是60年代初,徐老師就開始起草這部長篇小說了。他在1962年完成了一稿,但是后來因為種種隋況,加上擔任首屆文學系主任,徐老師把寫這部小說的事就擱下了。一擱就是幾十年。從60年代到現(xiàn)在,半個多世紀過去了,老先生究竟會拿出一部什么樣的長篇小說來?很期待。但是我看完以后,是晾喜、振奮比期待還要大。”
中國出版集團副總裁、著名評論家潘凱雄評價《牽風記》:“在徐懷中先生的創(chuàng)作里面有三個要素是一以貫之的:一個是人性,一個是人J隋,一個是革命的人道主義。伴隨著老爺子年齡的增長,對世界的觀察、人生的體驗與思考的增長,這些要素在不斷地深化。這在《牽風記》里得到了非常深刻、非常深入地呈現(xiàn)。這樣—種呈現(xiàn)給我們的文學帶來了什么呢?帶來了更加真實、更加立體、更加豐滿、更加像文學的文學。大家都說文學是社會生活的真實反映,但實際上我們可能會在某種觀念的左右下而有所遮蔽,大家看到的可能是一種虛幻,可能是生活當中的一個方面,而且把這個方面認為是整個生活。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戰(zhàn)爭文學都只講戰(zhàn)爭不講人,或者只講人的這面不講人的另一面。那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不是一個真實的生活。用這樣的視角再回過頭來看《牽風記》,它完整地構成了挺進大別山時期的時代場景?!?/p>
徐懷中的《我們播種愛情》、《無情的情人》、《西線軼事》、《阮氏丁香》都是膾炙人口的佳作。在《牽風記》中,徐懷中以對文學創(chuàng)作終身不竭的激情和追求,實現(xiàn)了他矢志不渝的寫作追求:“盡最大力量去完成精彩的一擊?!彪m然《牽風記》有非常強烈的文化感,表述非常老道,但是精神氣質與情感狀態(tài)完全屬于一種年輕人充滿朝氣、內心激蕩、非常有活力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