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葦

1

在鄉(xiāng)下教書

時間是松弛的比較

三兩個學(xué)生隨意缺席

比秋天的落葉正常

有的為年邁的爺爺熬中藥

有的幫腿腳不便的奶奶

打豬草。有的扯謊

幺舅來了，要去趕場

2

王婆婆的豆瓣，辣得香

看到她孫女站在

“留守兒童之家”接電話

我的眼睛就辣出淚來了

4

外語課的字母

混淆了漢語拼音的發(fā)聲

這不怪學(xué)生。雖然它們

天各一方，長相極為一樣

7

音樂課

我不教孩子唱歌

一臺老式收錄機里

混雜不清的音樂

算是給他們打了個牙祭

8

放學(xué)了

教室空了

一只只小板凳

坐在地球上，和我

對視冷漠的空氣

9

美術(shù)課較為開放

孩子們可畫鳥，畫苞谷

畫鐮刀和夕陽

就是不會畫虛擬的霓虹燈

和電梯里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