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芹
(棗莊學院,山東 棗莊 277000)
我國社會正處于全面轉型時期,由此衍生的不確定性、復雜性因素更加復雜,在這矛盾相對較多的時期,傳統(tǒng)的管理理論已經不能滿足當前社會治理的需要,僅通過一些調控措施和政策也是治標不治本。因此,需要在社會治理上,進行一定的改變,采用網絡化治理形態(tài),實現更加科學、合理的管理范式,從社會的根本性、基礎性問題入手,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機制。
首先體現在社會治理認識不夠深刻、準確,簡單地將社會治理等同于政府管理,由此產生了實際操作上的問題。隨著我國社會結構的變化,多階層的利益訴求也隨之改變,更加多元化、復雜化。如果社會治理一味地強調政府行為,那么在公權力觸及不到的范圍,則會出現“管理缺位”的問題。同時我國處于轉型的關鍵期,各種矛盾也更容易在此時期爆發(fā)。若是忽視對社會多元化價值的尊重,不能更好地滿足某階層合理的利益訴求,那么這些問題或仍會不斷出現。
其次是治理結構不科學、不夠合理,社會治理涉及人們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僅依靠一些政府部門進行社會治理,而沒有其他補充,則無法高質量地解決社會存在的一些問題。同時組織結構不科學也有一定的關系,部分政府部門在職能、權責范圍上多有交叉、重復,在出現問題又互相推諉,沒能及時地解決問題和矛盾。[1]
最后是治理方式太過單一,隨著我國社會結構日趨復雜化、多元化,應改變相應的治理方式,根據社會具體問題采用不同治理模式和方法,從問題的根源上解決。而非在出現某突發(fā)事件時,采取瞞、壓的手段疏解社會矛盾。
我國傳統(tǒng)社會治理方式,通常表現為某政府職能部門負責某一領域或范圍的事項,部門之間互不干涉和影響,并沒有把社會治理當作有機整體進行,從而呈現各職能部門的“割裂”狀態(tài)。各部門基于自身的工作指標或績效考量,往往會對某一問題采取相應行為,當涉及多部門合作時,往往會因為兩個部門缺乏必要的溝通和聯系,使得協作解決問題時因為工作方式各異不能形成銜接,削弱了工作質量。
構建多元協同創(chuàng)新的社會治理機制,應包含三個基本要素:協同意愿、共同目標和信息溝通。首先是協同意愿,是參與協同創(chuàng)新主體的關鍵,只有具備一定的意愿才能在共同目標上更好地發(fā)揮自身的能力;其次是共同目標,這是確保各參與主體達成協同意愿的基本前提;最后是信息溝通,它是基于協同意愿完成某項治理工作的溝通和聯系,針對工作過程的具體細節(jié),如采用哪種方式或工作模式,完成某一目標。[2]
除了上述三個要素之外,還要注意微觀主體的利益基礎,采取協同行為只有具備了各參與主體的共同利益,才能將社會治理進行下去。我國社會結構呈現更復雜、多元的變化趨勢,因此表現為各微觀主體的利益矛盾更大,只有調節(jié)各主體的利益,形成協同行為的利益基礎,才能更好地進行社會治理。
此外,還要尊重各參與主體的差異,為了確保社會治理行為的一致性、統(tǒng)一性,需要協調好各系統(tǒng)、要素之間的行為,使得某些工作能夠有序地開展。但要注意的是,協同并非要求消除各主體的差異,而是防止各系統(tǒng)、要素之間過大的差異影響了社會治理工作,在此前提下允許各社會主體的利益存在差異性。
社會多層次、結構復雜的治理系統(tǒng),需要各主體參與其中,并在縱向、橫向各方面形成復合的協同創(chuàng)新機制?;谀硞€社會治理目標,將各參與主體、各層次的力量納入其中,如此才能提升整個社會的容錯能力,實現社會整體功能優(yōu)化。隨著我國全能型政府管理格局的改變,使得一些部門在組織結構和職能上有了一定的創(chuàng)新,與市場呈現更緊密的聯系,同時也適當放寬社會組織在掌握社會資源和工具的限制,使社會治理從傳統(tǒng)的政府管理向多元化、多層次的治理模式轉變。
因此,要建立以政府為主導的核心主體,利用自身的職能,搭建培育社會治理主體的平臺,在這一平臺里培育在社會某些問題或矛盾發(fā)揮著大作用的團體或機構,特別是那些公權力觸及不到的領域和范圍。例如,在發(fā)生自然災害,政府所能發(fā)揮的作用,就是提供資金和物資援助、救援工作,但是對于災民的心理輔導、慰問等則是政府部門無法觸及的范圍。而這時,就是某些專注于心理輔導或微觀救治的社會組織發(fā)揮的領域,并充當著政府與群眾之間的溝通橋梁,能夠將災民的合理訴求有效傳達,從而獲取更具針對性、實用的援助。這些社會組織在某些問題和領域中,一定程度上替代、完善了政府的功能,這是公權力與公民權力長期之間合作和博弈的結果。協調好政府與社會組織的關系,有助于在某些社會問題、矛盾以更加積極、有效的方式解決,但是處理不當則誘發(fā)更嚴重的社會問題和矛盾,繼而影響社會穩(wěn)定。[3]
作為社會網絡結構中最基礎的單元,公眾對參與社會治理有強烈的愿望和動力,他們是既被管理也被服務的對象,對于社會根源性、基礎性問題和矛盾,相比其他社會組織、政府部門有更加深刻的體會。尊重公眾在社會治理的參與權利和主體地位,有效促進社會治理整體重心下移,更具針對性地解決社會矛盾。
對于社會治理來說,公眾的參與體現了一個社會自組織的能力,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社會結構有了相當大的變化,這直接促成了公眾意識的成熟和發(fā)展,也創(chuàng)造了讓公眾參與的土壤。政府在頒布一些政策或指定一些管理條例,往往會充分聽取公眾的意見,在得到一定的認可后再施行,以此確保某些政府決議的正確性、合理性。公眾參與社會治理的方式,主要有聽證會、電視問政、網絡輿論等。可以說公眾就是社會治理協同的對象和基礎,若是缺少公眾參與,那么社會治理的效果則大打折扣。
近幾年國內一些大型工業(yè)項目,由于對公眾的解釋和溝通不夠完善,同時在進行決策上忽視了公眾參與,使得一些項目在建設和落實時受到一些阻力。由于公眾缺乏足夠的認識,本能地懷疑政府宣稱所謂“絕對安全”的工業(yè)建設項目,加之雙方溝通工作做得不到位,從而抗拒政府提出的建設項目。這樣的問題,凸顯了我國當前公共決策制度,不能很好地適應復雜社會環(huán)境,因此需要構建公眾參與程度更高的多中心協同治理機制。
為解決此問題,首先要優(yōu)化當前政府組織結構,拓寬更多的公眾參與渠道;其次在制定某項攸關公眾利益的決策時,執(zhí)行公眾參與的制度,從立法、制度上建立有公眾參與的議事機構。
綜上所述,我國正處于全面轉型的時期,社會治理環(huán)境日趨復雜化、多元化、多層次化,形成了復雜網絡結構。為確保社會問題和矛盾得以有效解決,需要構建社會治理創(chuàng)新機制,通過立法、制度等程序確立政府各部門、社會組織、公眾參與社會治理的方式,協調好各主體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