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鵬 張杏杏 孫延超 賈麗萍
濰坊醫(yī)學院心理學系,濰坊,261053
手機成癮又稱手機依賴,是指以手機為媒介,過度的沉迷于某些活動,從而對手機產生了持續(xù)、強烈的渴求感和依賴感,并使得個體出現(xiàn)較明顯的社會功能、心理功能的損害[1]。手機成癮是大學生學習成績和身心健康的重要威脅因素之一。有研究表明,頻繁的使用手機與孤獨感有關,孤獨感能正向預測手機成癮[2],但其潛在的成癮機制尚不明確。沉重的學習負擔和交往的困惑等容易使部分大學生陷入焦慮之中[3]。有研究表明,大學生的孤獨感和焦慮呈正相關[4],痛苦、焦慮等負性情緒也是手機成癮的動機之一。醫(yī)學生課業(yè)相對繁重,就業(yè)壓力大,為緩解心理壓力,醫(yī)學生可能會更多使用手機進行自我調節(jié),但過度依賴手機又可能會產生成癮問題[5]。本研究采用問卷法研究醫(yī)學生手機成癮現(xiàn)狀及其與孤獨感及焦慮之間的關系,為預防和干預醫(yī)學生手機成癮提供科學依據。
采用分層抽樣的方法,抽取濰坊市某醫(yī)學院校大一到大四共210名學生作為研究對象。發(fā)放問卷210份,回收21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共獲得有效問卷201份,問卷回收率100%,有效率95.7%。其中男生104人(51.7%),女生97人(48.3%)。
1.2.1 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采用熊婕等編制的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6],該量表分16個項目,4個因素(戒斷癥狀、突顯行為、社交撫慰和心境改變)。分數(shù)越高說明手機成癮越嚴重??偭勘淼?Cronbach α 系數(shù)為0.83,4個因素的α系數(shù)在0.55-0.80 之間; 總量表的重測信度為 0.91,4個因素的重測信度在 0.75-0.85。
1.2.2 UCLA孤獨感量表(第3版)。原始UCLA孤獨感量表由Russell于1978年編制[7]。第3版量表采用4級評分,其中有9個題目反向計分。這一版UCLA孤獨感量表題目相對較少,但仍然保持了靈敏度和特異度,沒有在題目中明確出現(xiàn)“孤獨”的字眼,有助于減少被試答題的偏向性。重測信度為0.92,信度較好。
1.2.3 貝克焦慮量表。由美國阿隆·貝克等于1985年編制的自評量表[8]。該量表采用4級評分,共21個項目。主要評定受試者被多種焦慮癥狀煩擾的程度,評定指標為被試受焦慮癥狀的煩擾程度。評分等級分為無;輕度,無多大煩擾;中度,感到不適但尚能忍受;重度,只能勉強忍受。本次計分為選“無”計1分,以此類推,程度越嚴重分數(shù)越高。粗分需要用公式y(tǒng)=int(1.19x)轉換為標準分。分數(shù)≥45分為判斷界限。
將收集得到的數(shù)據用SPSS17.0錄入并進行統(tǒng)計分析,包括描述性統(tǒng)計、t檢驗、方差分析、相關分析及回歸分析等。
醫(yī)學生手機成癮總分的平均得分為(46.41±9.43)分,被試總體手機成癮傾向程度為較高水平。戒斷癥狀的平均分為(18.56±4.03)分;突顯行為的平均分為(10.91±2.82)分;社交撫慰的平均分為(8.51± 2.49)分;心境改變的平均分為(8.42±2.36)分。
表1 手機成癮傾向在性別方面的T檢驗
表1顯示,本次研究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及其4個維度在性別方面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通過對被試在各個量表及分量表上的得分進行相關分析,以便確定各個量表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相關關系,見表2。醫(yī)學生的手機成癮傾向與孤獨感、焦慮存在顯著的正相關。其中孤獨感和社交撫慰存在較大的關系,與心境改變則沒有相關關系。焦慮與心境改變存在較大的關系,與社交撫慰沒有相關關系。
表2 手機成癮傾向與孤獨感及焦慮的相關關系
注:*P<0.05;**P<0.001,下同。
為檢驗焦慮是否是手機成癮和孤獨感的中介變量,采用溫忠麟等提出的程序檢驗中介效應[9]。將孤獨感作為預測變量(X),手機成癮作為因變量(Y),檢測焦慮的中介作用(M)。在第一步中孤獨感的beta值顯著(0.27),第二步中孤獨感的beta值也顯著(0.23),在第三步中焦慮的beta顯著(0.24),并且孤獨感的beta值由0.27下降到0.22,但仍然顯著,說明孤獨感通過焦慮這一中介變量來影響手機成癮,焦慮是手機成癮和孤獨感的部分中介變量。
表3 焦慮在手機成癮與孤獨感關系中的中介效應
劉欣等以普通高校大學生為被試,采用相同的問卷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大學生手機成癮的傾向的平均值為(44.55±10.87)分[10],而本研究發(fā)現(xiàn)醫(yī)學生手機成癮傾向的平均值為(46.41±9.43)分,說明醫(yī)學生存在手機成癮傾向,并且手機成癮整體處于較高水平。原因可能是醫(yī)學生從高中進入大學之后,認為大學學習是輕松的,但醫(yī)學生的學業(yè)比較重,較之于其他的專業(yè)學習的壓力更大。同時大學與高中相比,管理更加松散,自主性更強,部分學生難以適應。很多學生對未來迷茫,情緒低沉,容易出現(xiàn)逃避學習、沉迷娛樂的行為。同王相英等的研究相比,手機成癮傾向量表的總分和各維度得分均有提升[2],這說明醫(yī)學生手機成癮的整體水平正在逐漸提高,手機成癮程度越來越嚴重。
不同性別大學生在手機成癮傾向上差異不顯著,這與劉紅等的研究相符[11];有的研究則發(fā)現(xiàn)性別對于手機成癮傾向的得分有影響[12]。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可能與時代發(fā)展和取樣有關。隨著時代發(fā)展和科技進步,智能手機越來越完善,各種手機游戲和娛樂軟件層出不窮,越來越多的女生也開始使用手機進行娛樂活動。對于醫(yī)學生來說,男生和女生在學校學習的內容差異不大,未來的就業(yè)壓力也差不多,因此醫(yī)學生手機成癮傾向的性別差異不顯著。
對手機成癮與孤獨感、焦慮進行相關分析,發(fā)現(xiàn)這兩者都和手機成癮存在顯著的正相關。其中孤獨感與社交撫慰的相關關系較大,與心境改變相關不顯著。以往研究發(fā)現(xiàn)手機成癮傾向的各個維度與孤獨感均存在顯著的相關性[13]。醫(yī)學生受孤獨困擾的情形較為普遍,孤獨感高的學生傾向于使用手機尋找社交上的存在感,彌補現(xiàn)實生活中的社交缺失。除了社交撫慰以外,焦慮與手機成癮傾向的各維度均存在顯著相關。成癮行為的主要動機是減輕痛苦、焦慮等負性情緒[14]。醫(yī)學生的學業(yè)壓力比較大,更容易產生焦慮感,焦慮程度比較高的學生傾向于通過手機緩解焦慮情緒,尋求情感上的滿足,因此更容易對手機成癮。
焦慮在孤獨感與手機成癮的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一方面,孤獨感能夠預測手機成癮,這一結果與楊春紅的研究相符[15]。當醫(yī)學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感到孤獨時,會有一部分學生選擇通過手機來解決現(xiàn)實生活中的問題。他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問題越嚴重,就越沉迷于網絡營造的虛擬世界中。另一方面,孤獨感還通過焦慮間接影響醫(yī)學生的手機成癮傾向。有研究表明,手機的基本功能之一就是消除人類由孤獨引起的焦慮[16]。醫(yī)學生由于其專業(yè)的特殊性,普遍存在社交焦慮,而孤獨感會隨著社交焦慮的增強而增強。因此,在現(xiàn)實生活中對醫(yī)學生應予以心理疏導,幫助他們找到健康的緩解孤獨感和社交焦慮的方法,鼓勵和幫助他們解決產生孤獨感和焦慮的根本問題,這樣才能有效緩解手機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