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靜波
敷過面膜后,化好妝,挑挑揀揀,換了幾件衣服,戴上久藏箱底的首飾,對著鏡中的新形象,抿嘴一笑。
這次,我是認真的。
提早到了茶室。環(huán)視四周,前面一對男女喝著菊花茶,說著話。后面兩個男人,飲著紅茶,無話。角落一個女人,看著書,啜著茉莉茶,很是秀氣。
服務(wù)員問我:“要什么茶?”我擺擺手。他不到,我怎能先喝?
有人進來了。好瀟灑。應(yīng)該是他。感覺他正向我走來。我緊張起來,額頭沁出微汗。好,終于見面了。他看到我,應(yīng)該會想:這是個優(yōu)雅、美麗的女人,有迷人的氣質(zhì)、得體的穿著、良好的修養(yǎng)。
我羞澀地迎向他的眼光。那眼光從我身邊掃過,停在角落。他朝那個女人走去。怎么辦?去告訴他,錯了,是我,不是她?不,不!我怎能放下面子。天哪,怎么回事,他竟然在“茉莉茶”面前坐了下來,還竊竊私語。我驚呆了。我斜視那個女人,苦瓜臉,瞇細眼,吊眼皮。真是瞎了眼。這對狗男女,準沒好下場。
悔恨,像陣陣波濤襲來。我為什么要精心打扮?他為何讓我如此出丑?恨不得沖到他面前,脫下嶄新軋腳的高跟鞋,打爛他的狗頭,讓他瞧瞧我不是好欺負的。也許他會解釋,我要不到你的微信號、手機號,怎知哪個是你?呸,這就是侮辱我的借口嗎?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劈腿的貨色。
想起劈腿,就火冒三丈,要不是前夫劈腿,我也不至于被人欺凌。弟弟,我的好弟弟,姐姐又被人欺負了,快來相助呀。請你像當年那樣,掄起你的鐵拳,將這個狗男人打得頭破血流、牙齒脫落,再扯下爛女人的頭發(fā),狠狠踹她的屁股。嘭!嘭!嘭!對,就這樣,痛快極了!去死吧!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罵出聲來。
“啪——”一束鮮花,重重落在我的腳邊。
[責任編輯 王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