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
崖口的第一家民宿,
滿院子花開,朝天椒的鮮紅里,
滴落鄉(xiāng)音,那種巴中老區(qū)地道的麻辣,
一聲招呼,打通我全身的經(jīng)絡(luò)。
我開始懷疑我在珠江口,
遠離四川的南朗漁村,
味覺、觸覺,甚至早出晚歸的起居,
完全沒有身在異鄉(xiāng)的陌生。
老板娘比阿慶嫂漂亮,
身邊沒有胡傳魁刁德一作祟,
來的都是真正的客。
一碗粥,一杯茶,幾句暖人的問候,
比剛采摘的荔枝甜。
酒后話癆,我和老板醉意密謀,
給民宿取個更好的名字,
老板一一認可。我不能確定,
新取的名字是否落地生根,
但我知道我還會再來,
這里有朝天椒的細語,余音繞梁。
在茶東村風水林身后,
一片玫瑰花海泛濫,把欖邊染香。
青青農(nóng)場五百畝春夏秋冬,
編織嶺南的花事,和一個安全的茶籃子。
那個叫獒媽的都市麗人,
正在享受農(nóng)作里簡單的快樂。
瓜果林、蔬菜地踏青的笑浪,
覆蓋了海的波濤。
青青別院里的竊竊私語,
比蛙鳴更抒情。
夜色里我與別院擦肩而過,
一首詩尾隨而至,最后一行,
掉進泥土里,節(jié)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