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
不在意并不是不疼,不關心并不是不懂。
無論是在什么樣的班級里,總會遇上這樣一種人,他們存在感低,不愛交流,獨來獨往,有時候你甚至會忘記他叫什么名字,因為他從不被人提起。
阿言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也忘了她的名字。只記得她的名字有一個“言”字。
她坐在教室的后面,周遭都是愛鬧騰的男生,她一個女生落單坐在后排,好不寂寞。但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她在與不在都沒有多大的影響,大家各忙各的。
某天,男生們背著老師在教室后面肆無忌憚地拍球,整個教室里都是“砰砰”的響聲,特別吵鬧。
一個不小心,籃球脫手砸在阿言的背上。她小聲驚呼,捂著被砸疼的背,一臉茫然。然而男生什么話也沒說,撿了球就繼續(xù)玩去了。他已經(jīng)習慣了不和阿言說話,也習慣阿言不說話。擺擺手,反正沒有什么關系,也就不用道歉了。
那個年紀,心思簡單得讓人覺得過分。
又一次,球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阿言頭上,球與頭觸碰發(fā)出的撞擊聲聽得人牙齒發(fā)酸。阿言依舊沉默,只是捂著腦袋,把臉埋進臂彎里。男生再一次若無其事地走開。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操著沙啞的口音就開始罵人,直罵得男生目瞪口呆,臉上卻是不屑的鄙薄。
我皺眉,又準備開嗓。有人輕拉我的衣角,一回頭,阿言通紅的眼睛噙滿了淚,朝我搖搖頭,表示算了吧。我雖不解,但也不多說,有些氣阿言的“不爭”,朝她看一眼,扭頭就走了,我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懦弱。
第二天,我的桌上放著一盒潤喉糖和一封信。拆信,阿言雋秀的字體映入我的眼簾。她說,她不愿與人多生是非,有些時候,她忍一忍就過去了,忍一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她很感謝我能為她出頭,她相信這世上像我一樣善良的人一定還有很多。最后,她希望與我成為朋友。
放下信,嘴里的潤喉糖很甜,我眼里浮現(xiàn)的卻是那一日阿言淚眼婆娑的模樣,惹人生憐,眸子里卻是讓人不可忽視的信任與感激,還有堅定。那是一個多么耀眼的姑娘。
不在意并不是不疼,不關心并不是不懂。她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看待這世界心中是一份善意。看著我倆糾纏在一起的手,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很慶幸當初我為她出頭,善待弱小,收獲厚誼。
指導老師 陳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