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水
大河來兮,萬物迎迓
沖撞,蠻橫,顫栗……,這支北方的遠征軍,刀刃入關
咆哮而來,告別草原之后,你的溫柔
已消失殆盡,跨越——,長城,關隘,入晉
大地撕裂,而偏偏愛上這里,進入,如利劍劈開黃土高原
卻蜿蜒成“S”形,巨大的一幅乾坤卦像
分開陰與陽,天與地;又統(tǒng)一于陰陽萬物之中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傳說在既,身軀龐大的黃河,以拓天地的力量
犁出了老牛灣,并將桂冠戴在忠厚的黃牛頭上
象征古老的民意,也預示著繁殖與死亡
而遠方砂礫的溫度,還在上升
西北風,以近乎荒蠻的動力,推動著黃土
耕種,依然在耕種。五千年來,農(nóng)民與土地的角力賽
一直在進行,我看到這水中的土
又看到這土中的水,堆積著骨頭的腐殖
也密謀著一場暴動,在河流前行的航道上,神與人
同行,也共同塑造著彼此的面像
在護寧寺,為你準備的廟宇,打開——
佛與道,文王與關帝,地藏同觀音,瘟神和孤魂,龍王與山神他們和諧、寧靜,又彼此充滿張力與斗爭,居住在一起
同在一個屋檐下,一條河流的吞吐力量
運載著高貴、自由、文明,甚至是放蕩不羈
只有沙粒是沉重的,沉淀于時間的隧道之中
面臨分娩,在萬家寨水利樞紐的堤壩之下,飛騰的水流
誰截住它們,誰就是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