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興樂
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有些沒來由的小喜歡?;蛳矚g琴棋書畫,很高雅;或喜歡對酒當歌,多豪爽。大半輩子土得掉渣的我,就喜歡分水嶺麥穗的清香。
麥子成熟的季節(jié),我會穿過小城的車水馬龍,穿過這個蕓蕓熙熙的塵世,風雨兼程地回到分水嶺,與娘一起收割成熟的麥子。
麥芒尖尖,卻從來不會扎到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娘;鐮刀瓦藍,吐露著幽光,那是娘頭天晚上就趁著月色給打磨好的。
娘手把手教會我,用怎樣的彎腰姿勢手握鐮刀,才能夠收割得既快又干凈,而且還非常地省力氣。我則趁機幫著娘,擦一把她那滿臉流淌著的汗水。我與娘會心地相視一笑,每每便忘記了麥芒的刺痛。
不一會兒,手腳麻利的娘,就把我甩得老遠。娘已經(jīng)收割到麥田的中央。那兒是分水嶺的中央,那兒無疑也是大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