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卓

(西南交通大學(xué) 人文學(xué)院，四川 成都 611756)

《中國方志所錄方言匯編》是日本學(xué)者波多野太郎所著，他花費(fèi)十余年時間，搜集了大量資料，將中國地方志中有關(guān)方言的部分整理輯錄，匯編成書。書中輯錄了從明代到民國各地方志中的方言資料，共分九編，涉及十七個省，具有重要的學(xué)術(shù)價值。《中國方志所錄方言匯編》收錄的河南方志有13部，本文試對其中《輝縣志》《河南府志》《宜陽縣志》《密縣志》和《洛寧縣志》中的十二個方言詞語進(jìn)行考釋。

一、潑剌[pho la]

《輝縣志》：“潑剌，凡謂物之飛動者曰潑剌?！盵1]按：道光乙未年(1835年)《輝縣志》“凡謂物之飛動者曰潑剌”，“潑剌”似為動詞，但河南方言中，“潑剌”并沒有動詞用法，多作擬聲詞、形容詞之用，通過檢索《漢語大詞典》《漢語方言大詞典》等工具書，也沒有查到“潑剌”的動詞用法，似記作“凡謂物之飛動者之聲曰潑剌”方為妥當(dāng)?！皾娯荨笔家娪谔拼?，可用作擬聲詞，多用來形容魚在水里跳躍的聲音，如“海鱗方潑剌”“游魚驚撥剌”；也可形容鳥飛聲，有詩為證：“手下鳥驚飛撥剌”。由此可知，“潑剌”可用來形容“物之飛動者”的聲音?！皾娯荨弊鳛閿M聲詞，至今仍活躍在河南方言中，且適用范圍很廣，也可作“潑喇喇”“潑剌潑剌”，如：“風(fēng)吹得樹葉潑喇喇地/潑剌潑剌地響”“這娃真任性，跟大人潑剌潑剌地犟嘴”。“潑剌”不止用來形容聲音，也可形容事物或人生動自然、充滿活力，有時也做“活潑剌”，如唐代李賀評價楊萬里的詩：“活潑剌底，人難及也”。形容人物性格的“潑剌”，現(xiàn)在寫作“潑辣”，且多用來形容女性。現(xiàn)代漢語用“潑辣”形容女性時，多用作貶義，指兇悍、不講道理，也可稱作“潑辣貨”。在河南方言中，“潑辣”用來形容女性，且僅限于已婚女性，多含有稱贊意味，指性格火辣、能干等，如：“XX家的媳婦兒可潑辣了，干起活來麻利得很”。綜上，在河南方言中,“潑剌”可用作擬聲詞，也可作稱贊女性的形容詞，在形容詞的用法上，與現(xiàn)代漢語稍有出入。

二、刮刷[kua ?ua]

《輝縣志》：“搜尋凈盡也?！卑矗骸肮嗡ⅰ笔莿釉~，屬河南方言，見道光乙未年(1835年)《輝縣志》：“刮刷，搜尋凈盡也。”“刮刷”連用，始見于南北朝的佛經(jīng)《四分律》：“得剎尸羅國婆羅門有牛，晝夜養(yǎng)飼刮刷摩抆?！苯Y(jié)合上下文，此處“刮刷”是刮和刷字面意思的合并，沒有“搜尋凈盡”的意思，現(xiàn)代漢語也無此用法?！墩f文》刀部云：“刮，掊杷也。刷，刮也”。段玉裁《說文解字注》：“謂刮刷其事，正是玉工所為也?！盵2]可以推測，刮刷最初只是兩個同義動詞的臨時組合，并沒有凝固成一個不可分割的合音詞。到了宋代，“刮刷”已發(fā)展出“搜尋凈盡”的用法：“介甫只是刮刷太甚”(黎靖德《朱子語類》)，“此乃志道刮刷州縣以自肥”(周必大《文忠集》)，這里的“刮刷”，只能看作是一個合音詞，分成刮和刷的字面意思來理解，則文義不通。刮和刷合并為一個詞，作“搜尋凈盡”講，這種用法并沒有被現(xiàn)代漢語所吸收，但至今仍保留在河南方言中，如：“XX的那個敗家子兒把他們家刮刷的一毛錢都不剩。”除“搜尋凈盡”外，河南方言中的“刮刷”一詞還發(fā)展出“打秋風(fēng)”的意思，且這個義項更為常用，如：“XX家的那個窮親戚又來刮刷他們了?！本C上，“刮刷”是河南方言詞，帶有貶義色彩，用來表示搜尋凈盡、打秋風(fēng)等。

三、酘(音豆)[dou]

《河南府志》：“釀酒入酵謂之酘。”按：“酘”是動詞，屬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釀酒入酵謂之酘?！薄都崱贰稄V雅》《韻會》《六書故》《正字通》等古代韻書、字書都收有“酘”字，《集韻》：“酒再釀為酘”，《廣韻》：“酘，酘酒”。在《抱樸子》《齊民要術(shù)》《酒經(jīng)》等書中都出現(xiàn)有“酘”字，白居易、虞世南、梅堯臣等人的詩中也有用到“酘”字，且都與釀酒有關(guān)?！洱R民要術(shù)》中記載米酒的制作方法時，頻繁使用“酘”字，《酒經(jīng)》詳細(xì)記載了北宋時期的釀酒技術(shù)，在談到釀酒工藝時，多次用到“酘”字。綜上，在河南方言中，仍保留有“酘酒”一詞，指的是酒再釀，可見自古以來，“酘”的義項比較單一，河南方言中保留了這一古語詞和用法。

四、伙頤[xu i]

《河南府志》：“驚訝謂之伙頤，讀若和牙?！妒酚洝り惿媸兰摇罚骸镱U涉之為王沈沈者’，涉，陽城人，其故人方言如此，今猶存其聲。”按：“伙頤”是感嘆詞，屬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驚訝謂之伙頤，讀若和牙?！薄墩f文》：“齊謂多為伙”?！妒酚洝肪硭氖耍骸翱驮唬骸镱U！涉之為王沈沈者！”(《索隠》服虔云：“楚人謂多爲(wèi)伙?！庇盅浴邦U者，助聲之辭也。謂涉為王，宮殿帷帳其物伙多，驚而偉之，故稱伙頤也。”)“伙頤”一詞還見于宋代洪咨夔、明代昌日乾、清代馮桂芬等人的著作中，有表示“多”這一實義的，也有單純表示感嘆之義的。對“伙頤”一詞，清代劉淇在《助字辨略》中解釋如下：“《索隱》云：楚人謂多為伙，頤者，助聲之辭也……愚按，《漢書·陳涉?zhèn)鳌肥☆U字，蓋伙頤者驚嘆之聲，並有聲無字，伙之余聲便是頤，故《漢書》省去也。有頤字，其聲舒；無頤字，其聲促。”[3]同時代的學(xué)者翟灝提出了不同看法，《通俗編》卷三十三：“(伙頤)二字均屬驚辭，不必泥伙為多、沉沉方是言其富厚?！彼揭詾閯亢偷詾慕忉尪季哂泻侠硇裕盎镱U”一詞的意思是由實變虛的。從《說文》和《索隱》可知，在秦漢時期，用“伙”表示多，至少在齊楚地區(qū)是通用的。“頤”為助聲之辭，后世“伙”表示多這一義項逐漸不用，“伙頤”也在使用過程中虛化為驚嘆之詞。綜上，在河南方言中，“伙頤”是感嘆詞，“伙”和“頤”二字并無實意，“伙頤”一詞表示驚訝之用。

五、怐[khu]

續(xù)修《宜陽縣志》：“可惡謂之怐，讀扣平聲，亦合音。”按：“怐”為形容詞，屬河南方言，見光緒辛巳年(1881年)續(xù)修《宜陽縣志》：“可惡謂之怐，讀扣平聲，亦合音?！薄墩f文》無“怐”字，但有字形相近、字音相同的“佝”字：“佝，愗也，又瞀也?！睗h代揚(yáng)雄認(rèn)為“佝”即為“怐愗”的“怐”字?！吨匦抻衿罚骸皭D，愗愚皃，苦候切。”《集韻》：“怐，愗愚也，或從人。”由此可知，古書中“怐”“佝”,或可通用，常常“怐愗”連用，表示愚昧無知，“怐”與“愗”當(dāng)為近義詞，同樣表示愚昧。后世將《荀子》《楚辭》《漢書》中的“怐”字都解釋為愚昧?！稘h語大詞典》收錄“怐”字，但并無釋義：“〔怐愗〕愚昧無知；怐，義未詳?！盵4]河南方言中的“怐”字并不是愚昧之義，而是形容女子刻薄、可惡等，如：“小怐妮兒”“XX家娶了個怐媳婦兒”。綜上，“怐”字為河南方言詞，含貶義，用來形容女子可惡、刻薄、牙尖嘴利等。

六、仰塵[ia t?hn]

《河南府志》：“承塵謂之仰塵，《周禮注》蠻謂承塵，《通雅》覆海藻井也，一曰斗八蓋，謂重出飛檐，升菴以為天花版亦曰承塵?！卑矗骸把鰤m”是名詞，指天花板，屬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承塵謂之仰塵?！薄把鰤m”在宋代就已出現(xiàn)，原是指座位上方的小帳，用來承接塵土，也叫承塵，在《聞見近錄》(宋·王鞏)有所記載，后用來指天花板，如：“常居上有承塵，今曰仰塵”(清《通雅》)、“搭做仰塵”(清《工程做法》)，《現(xiàn)代漢語詞典》收錄有“仰塵”一詞：“即承塵。舊時張設(shè)在座位上方承接塵土的小帳。后以指天花板。”[5]這一用法仍保留在河南方言中。后世“仰塵”可虛化為敬詞，如“仰塵睿鑒”“仰塵鈞鑒”等，這一古雅說法未見存于河南方言中。

七、根腳[kn y]

《宜陽縣志》：“墻基曰根腳。”按：“根腳”是名詞，屬河南方言，“腳”讀[y],是古入聲字，見光緒辛巳年(1881年)《宜陽縣志》：“墻基曰根腳?！薄墩f文》：“根，木株也”，“腳，脛也”?！案笔侵参锏母?，“腳”是人直立于地的根基，早期“根腳”合用，多用來單指植物的根基，如：“根腳盤來爪距粗”(唐·孟賓于)、“莫嫌根腳本污泥”(宋·龍輔)，也可泛指根基、資歷等，如：“康郎尚自無根腳”(宋·楊萬里)、“只怕沒些憑據(jù)沒些根腳也便做不出來”(清·艾衲居士《豆棚閑話》)。泛指用法也存在于河南方言中，如：“XX家根腳太淺”“XX在那個位置上根腳還沒站穩(wěn)呢，就想著拉攏自己的勢力”?！案_”用來專指墻的根基，這一用法可能出現(xiàn)較晚，在明清時期的文獻(xiàn)中有大量“根腳”表示“墻基”的例證，如：“使根腳不為湖浪所汕庻”(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上憑海墁，下借根腳”(張之洞《(光緒)順天府志》)，在河南方言中，至今墻基仍稱“根腳”，如“這家蓋房子，根腳打恁深”。綜上，在河南方言中，“根腳”多用來指墻基，也可泛指事物或人的根基、資歷等。

八、椅[i]

《河南府志》：“座謂之椅。椅本木名，當(dāng)作倚?！卑矗骸耙巍笔敲~，為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座謂之椅?！薄墩f文》：“椅，梓也。”，“倚，依也”。《爾雅疏》《經(jīng)典釋文》都收有“椅”字，釋義與說文一致，都是木名。早在《詩經(jīng)》中就存在“椅”字：“椅桐梓漆”，這里“椅”指的是樹木名?！兑磺薪?jīng)音義》：“椅猶依也”，《詩傳考》(清·陳孚)：“椅者倚也，謂以物倚其巔峰也”。由此可知，“椅”與“倚”字形相近、字音相同，一個“從木奇聲”，一個“從人奇聲”，座椅多為木質(zhì)，供人倚靠，后世借用“椅”表達(dá)“倚”的義項，所以“椅”表示座椅之“椅”為人熟知，本義漸漸不用?！锻ㄋ孜摹?東漢·服虔)中對椅子有詳細(xì)的描述，從中可以看出“椅”與“榻”的明顯區(qū)別：榻者“塌然近地”，椅則“后有靠，旁有倚”，并且冬季寒冷時可在椅面鋪上墊子，“皮者猶妙”，似乎已將有了沙發(fā)的雛形。“椅”的種類很多，但是在河南方言中，“椅”與“凳”區(qū)別井然，凡沒有靠背的只能稱為“凳子”，四條腿且有靠背的則稱為“椅子”，“椅子”和“凳子”可以通稱為“座兒”。綜上，“椅”的本義是木名，后用來指座椅之“椅”，在河南方言中，四條腿且有靠背的稱為“椅子”，“座兒”的范圍較大，包括“椅子”和“凳子”。

九、女貓[ny m]

《密縣志》：“牝貓曰女貓。”按：“女貓”是名詞，屬河南方言，見嘉慶乙丑年(1805年)《密縣志》：“牝貓曰女貓?！薄缎咒洝?隋·杜子春)中出現(xiàn)了“女貓”二字，《隋書》(唐·魏征等)中有“貓女”的記載，可見早在隋唐時期，就有了對貓的擬人稱呼。愛貓人士不吝將“女貓”入詩，如“女貓待字早結(jié)房”(清·張鵬翀)，《貓苑》(清·黃漢)、《三農(nóng)紀(jì)》(清·張宗法)等書多次提到“女貓”。將雌貓稱為“女貓”的說法仍保留在河南方言中。作為常見家畜，相比較狗而言，河南地區(qū)對貓總是多了一些寬容，將雌貓稱為“女貓”，雄貓稱為“郎貓”，完全是對待人的稱呼。狗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雌狗稱為“母狗”，雄狗稱為“公狗”，只有體型較大的雄狗可以稱為“郎狗”，雄貓則沒有這種體型限制。而且，貓可以爬高上低，即使爬上桌子、平柜等處，有些人家也不會太介意，對狗則不然。綜上，相比較常見家畜狗，河南地區(qū)對貓要寬容得多，從命名上的區(qū)別對待就可見一斑。“女貓”一詞在隋唐時期就已存在，河南方言區(qū)保留了這一說法。

十、冷子[l ts]

續(xù)修《洛寧縣志》：“雹謂之冷子?！卑矗骸袄渥印笔敲~，屬河南方言，見民國六年(1917年)續(xù)修《洛寧縣志》：“雹謂之冷子?！薄墩f文》：“冷，寒也。”“冷”為形容詞，本義是寒冷，河南地區(qū)將冰雹稱為“冷子”，為名詞，十分形象生動。將冰雹稱為“冷子”的說法，至少在明代就已出現(xiàn)，如：“小者冷子大，大者皂子大，中者菀豆大”(明《萬氏家傳育嬰》)，從中還可以看出“冷子”的大小不會超過豌豆。清人包世臣、鄧顯鶴、桂馥等的書中也有“雹為冷子”的記載?！镀缏窡簟分杏小罢l料下冷子冰雹”的語句，其作者李海觀為河南寶豐人。冰雹多出現(xiàn)在高溫的夏季，且河南地區(qū)冰雹并不常見，強(qiáng)對流下凝結(jié)成的冰粒不會太大(一般不超過綠豆大小)，持續(xù)時間不會太久，所以當(dāng)?shù)剡x擇了聽感上更溫和的“冷”而不是“冰”來命名“雹”，多稱為“冷子疙瘩兒”，“子”和“兒”都言其小。

十一、饦子[thuts]

《河南府志》：“不托謂之餅，薄夜謂之薄餅，小餅謂之饦子?！卑矗骸梆樧印笔敲~，屬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小餅謂之饦子。”“饦”為麥面制成，是餅的一種說法?！斗窖浴罚骸帮炛^之饦，音乇，或謂之餦餛，長渾兩音?！盵6]《齊民要術(shù)》中“餅饦”連用：“好收四十石八九斗面，堪做飯及餅饦?！庇肿鳌榜A饦”“不托”。《廣韻》：“饦，馎饦?！薄额惼罚骸榜A饦，餅也。”孫思邈《千金翼方》簡單記載了馎饦的做法：“先以鹽汁和油，令相得，溲面一斤，如常法作馎饦?！睋?jù)元代《居家必用事類全集》記載，馎饦有多種口味，如：“山芋馎饦、玲瓏馎饦、油面馎饦?！瘪A饦是北方的常見飲食，從民間到宮廷都可見其身影，五代史《李茂貞傳》：“朕與宮人一日食粥，一日食不托?！?明何良俊《語林》：“不托，俗語，當(dāng)以方言為正作馎饦字?！?清譚吉璁《延綏鎮(zhèn)志》：“不托者，言舊未有刀機(jī)之時，皆掌托烹之，故名，俗作馎饦字?！本C上，“饦”這一食物由來已久，是北方的一種常見面食，又作“馎饦”“不托”。在今河南地區(qū)，仍有將餅稱為“饦子”的說法。

十二、扁食[pin?]

《河南府志》：“餛飩有耳者謂之扁食，《通

雅》餛飩本混沌之轉(zhuǎn)，包裹渾圓不作耳，今或有耳似蝙蝠，故曰扁食，扁食亦即餃餌?！卑矗骸氨馐场笔敲~，屬河南方言，見同治六年(1867年)《河南府志》：“餛飩有耳者謂之扁食……扁食亦即餃餌?！薄氨馐场庇蓙硪丫?，東漢時就有張仲景“祛寒嬌耳湯”的詳細(xì)記載，張仲景為河南南陽人，“嬌耳”即“扁食”的雛形。明代多有“扁食”的記載：“作衚衕中扁食，令市人盡鼓腹去”(何偉然《十六名家小品》)，“江右物產(chǎn)惟扁食”(黃汝亨《寓林集》)，“制扁食包金邀婿爭?！?劉魯生《曲沃縣志》)，“點(diǎn)心即扁食也”(劉若愚《酌中志》)等等。在河南地區(qū)，“扁食”又稱餃子，餃子與餛飩有明顯區(qū)別，餛飩皮為圓形且很薄，餃子皮為梯形略厚，加入餡料包好后呈元寶型。餃子是河南地區(qū)的常見食品，且是冬至日、除夕夜、大年初一的必備食品，其地位相當(dāng)于正月十五的元宵，餃子在河南地區(qū)有深厚的群眾基礎(chǔ)，薺菜餡兒的餃子更是一絕。綜上，在河南地區(qū)，“扁食”又稱餃子，與餛飩有明顯區(qū)別，是河南地區(qū)深受喜愛的常見食品。

《中國方志所錄方言匯編》收錄了河南方志十三部，其所輯錄的方言詞有的仍活躍于當(dāng)?shù)厝粘？谡Z中，且與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釋義有差別。該書為漢語史研究、漢語方言研究以及字典辭書的編纂提供了寶貴資料，具有重要的學(xué)術(shù)價值。在考證方言詞時，我們要結(jié)合文獻(xiàn)及調(diào)查資料謹(jǐn)慎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