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燕雯，朱鏡人

(安徽大學 高等教育研究所，合肥 230601)

英國城市大學辦學之初是以應用型為辦學目標，但在它們的發(fā)展歷程中卻走上了重視自由教育(liberal education，也稱為“博雅教育”或“文雅教育”，其內涵類似于“通識教育”)的道路，將專業(yè)教育與自由教育相融合，致力于培養(yǎng)有益于各行各業(yè)發(fā)展的“全人”。英國城市大學不僅重視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也注重科學研究，培養(yǎng)出的優(yōu)秀人才具有極大的社會競爭力，廣受社會關注，其中伯明翰大學尤為突出。伯明翰大學是英國最早的一批城市大學之一，也是英國常春藤聯盟“羅素大學集團”的創(chuàng)始成員，誕生出多名諾貝爾獎獲得者及其他杰出人才，憑著高質量、多領域的研究在英國和世界享有盛譽。該校在近兩個世紀的發(fā)展歷程中，繼承了英國傳統自由教育的基因，多次進行課程改革，創(chuàng)造出獨特的發(fā)展模式。深入研究伯明翰大學自由教育的特點，可以為我國應用型大學通識教育的發(fā)展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1 伯明翰大學自由教育發(fā)展的影響因素

伯明翰大學今天的成就與其重視自由教育密不可分。稍加研究便可發(fā)現，伯明翰大學自由教育的發(fā)展是受到兩個方面因素影響,即英國自由教育傳統和社會發(fā)展對人才素質的需求。

1.1 英國自由教育傳統的影響

英國被稱為是自由主義的故鄉(xiāng)，其自由教育思想根植于古希臘的“自由教育”。最早提出“自由教育”這一概念的是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在他看來，人與動物的本質區(qū)別在于人具有理性，因此，“自由教育”在于以自由發(fā)展理性為目標，他認為“教育的目的是獲取知識和發(fā)展智慧本身”[1]，亞里士多德的相關教育思想被看作是自由教育的早期思想。在此之后，英國先后出現眾多思想流派，這些教育思想深入探討自由教育的內涵，體現了對自由教育價值的重視，為自由教育理念在伯明翰大學的存在和發(fā)展奠定了深厚的理論基礎。

洛克(John Locke)提出的“紳士教育”成為英國教育思想的精髓,洛克認為：教育的目的是培養(yǎng)紳士, 這種紳士必須是“有德行、有用、能干的人”[2]。洛克明確提出教育“并不是使年輕人在任何一門科學知識上達到完善的程度,而是開放和安置他們的心,是他在需要專心于某種科學的時候,能夠很好地學習它?！盵2]同時倡導廣泛的課程教學，重視智力發(fā)展，其通才教育的思想為后來的自由教育思想家們所繼承,成為英國自由教育思想體系中的一個重要內容。

赫胥黎(Huxley,T.H)是19世紀英國著名的科學教育思想的代表人物。針對“什么是自由教育”這一問題，他在1868年的演說《在哪里能找到一種自由教育》中明確提出：自由教育“就是在自然規(guī)律方面的自由訓練，這種訓練不僅包括了各種事物以及它們的力量，而且也包括了人類以及他們的各個方面，還包括了把感情和意志轉化成與那些規(guī)律協調一致的真誠熱愛的愿望”。[3]赫胥黎倡導全面的科學文化教育，認為自由教育的重點在于學生的“身體訓練、心智訓練、知識的積累以及情感訓練”，[4]以此來滿足時代對人發(fā)展的要求，他為自由教育注入了新的內涵。

紐曼(John Henry Newman)是19世紀英國古典主義教育思想的代表人物，他認為大學是一個“傳授普遍知識的地方”[5]。這就意味著大學需對學生進行多方面的知識教育，這種知識被認為是自由知識或紳士知識，他說：“知識之所以真正高貴，之所以有價值，之所以值得追求，其原因不在于它的結果，而是因為知識內部含有一種科學或哲學的胚芽……這就是知識可以被成為自由知識的原因”[5]。大學的教育就是為了獲得自由知識，大學教育應為自由教育。大學應提供普遍性、完整的知識，不僅學習具體的科學知識，也學習哲學知識。紐曼以通過心智訓練和理智訓練來實現培養(yǎng)“有哲學心智的人”[6]。

懷特海作為英國新教育思想流派的代表人物，在《技術教育及其與科學和文學關系》的演說中提出：“在一個國家的教育系統中須有三種主要的方式，即文科課程，科學課程和技術課程。但其中的每一種課程都應該包括其他兩種課程的內容。我的意思是，每種形式的教育都應該向學生傳授技術、科學、各種一般的知識概念以及審美鑒賞力；學生在每一個方面所受的訓練，都應該由其他兩方面的訓練補充而相得益彰?！盵7]他強調自由教育知識的綜合性，自由教育具有訓練思維的作用。

穆勒是功利主義教育思想的集大成者，他按照教育目的和內容將教育分為初等教育、自由教育和職業(yè)教育。他認為自由教育是“對蘊含在某一特別知識領域廣義的真理的理解，”[4]強調課程內容的豐富性，尤其重視數學和邏輯學，這兩門學科不僅可以幫助學生訓練邏輯思維，同時也有助于培養(yǎng)學生嚴謹的治學態(tài)度。彼得斯和赫斯特關于自由教育思想見解可以概括為：(1)教育的目的是追求知識本身的價值，它與任何功利和職業(yè)無關;(2)教育的目的是促進人的智慧的發(fā)展。智慧分為實踐智慧和理論智慧;(3)教育應以理性原則為基礎，以培養(yǎng)具有獨立心靈的個體為目的，反對憑借權利強制灌輸各種教條。[8]

縱觀上述英國教育思想家們的自由教育理念，可以看出自由教育對于培養(yǎng)人才的重要作用，這些思想理念對伯明翰大學的自由教育產生了深刻的影響。首先表現在確立自由教育的理念上，他們認為大學教育應該是一種廣博全面、高尚文雅的教育，通過傳授人類普遍的知識，訓練思維，促進人理性的發(fā)展，進行著靈魂的陶冶，這就使得伯大從建校開始就以培養(yǎng)“全人”作為辦學目標。其次表現在課程和教學上，設置廣博全面的課程，強調知識的綜合性和連貫性，注重綜合能力養(yǎng)成和智慧的發(fā)展。再次也表現在培養(yǎng)“全人”的方式上，不僅學習理論知識，也注重實踐能力的發(fā)展，在健全學生人格的同時也倡導個性自由發(fā)展。

1.2 社會發(fā)展對人才素質的要求

18世紀英國最先爆發(fā)了資產階級工業(yè)革命，于19世紀中葉首先完成第一次工業(yè)革命。工業(yè)革命使英國生產力水平極大提高，從一個農業(yè)國家一躍發(fā)展成為工業(yè)國家，機器代替手工生產勞動，改變了人們的思想意識和生活方式。工業(yè)革命使得英國城市化進程加快，也為城市學院的發(fā)展提供了助推力。“到19世紀50年代，英國已有一半人口居住在2000人以上的城鎮(zhèn)中?！盵9]人口聚集容易產生出新的城市，如曼徹斯特、伯明翰等，這些新興的工商業(yè)城市為城市學院提供辦學動力和資源。中產階級也在不斷擴大，他們不僅在經濟上有所追求，同時在文化和教育上也有一定的要求。例如，1893年，歐文斯學院中65%的學生是中產階級子弟，113名全日制學生中73人來自零售商、工廠主家庭；伯明翰學院中有53%的學生出身中產階級，其中34%來自中產階級的下層和技術工人家庭。[10]社會環(huán)境的變化對教育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對人才素質的要求也在不斷變化。

在城市學院出現的早期，社會急需大批掌握科學技術的人才以推動城市工業(yè)或商業(yè)的發(fā)展，因此當時的城市學院關注的人才標準是以科學技術來衡量的。這一點可以從伯明翰學院創(chuàng)辦者梅森在1867年巴黎博覽會之后發(fā)表的演講可以看出，他說，“我的愿望是在伯明翰、在基德明斯特以及在整個米德蘭地區(qū)為所有階層提供一種完全的徹底的科學教育，它可以與這個國家甚至整個歐洲大陸的科學教育相媲美，我認識到，唯有獲得這種完滿的、廣博的和實用的科學知識，英格蘭才能有希望維持其世界制造業(yè)中心的地位?！盵11]伴隨著經濟和社會的快速發(fā)展，社會對人才的需求不僅僅要求他們掌握科學技術，而且也要求大學畢業(yè)后能成為合格的公民和有理想和文化追求的人。這就要求城市學院走出狹隘的只注重專業(yè)技術的發(fā)展思路，開設廣泛的課程。為了改變辦學困境，城市學院增設人文社科類課程，并積極借鑒德國大學重視科研的經驗，引進知名學者進行科學研究。20世紀初城市學院的在校生總數已由最初的560人發(fā)展到10 809人，城市學院已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教育力量[12]，這些變化促使著伯明翰學院開始注重自由教育。最終在約瑟夫·張伯倫(Joseph Chamberlain)的支持下伯明翰學院于1900年獲得英國皇家特許狀，率先升格為伯明翰大學(University of Birmingham)，經過幾輪改革與合并逐漸發(fā)展成為設有人文科學、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綜合性大學。伯明翰大學由此探索出一條獨具特色的自由教育道路。

2 伯明翰大學自由教育的特點

縱觀伯明翰大學的發(fā)展史，可以發(fā)現伯明翰大學自由教育有如下幾個特點。

2.1 自由教育從無到有：目的在于提高實用型人才的文化素養(yǎng)

伯明翰大學的前身是創(chuàng)辦于1880年的梅森學院。學院從成立初期就明確辦學目標為當地經濟發(fā)展服務，其創(chuàng)辦者梅森曾明確指出：他所創(chuàng)辦的學院旨在“促進全面而系統的教育和訓練，使之與英格蘭中部的制造業(yè)和工業(yè)在實踐、機械和藝術方面的需求相適應……取消純文學的教育和訓練以及全部神學教學”[13]。學院開辦初期的辦學目的及課程設置的目的以的確以培養(yǎng)服務于地方發(fā)展的實用人才為主。但隨著學院的逐步發(fā)展，特別是1990年升格為伯明翰大學之后，辦學者發(fā)現社會對實用型人才的需求已經開始從只關注專業(yè)素養(yǎng)向關注人才專業(yè)素養(yǎng)和文化和道德素養(yǎng)方向發(fā)展，為了突破自身發(fā)展的局限，即突破專業(yè)設置和課程設置過分集中于應用性所造成的局限性，伯明翰大學開始吸收英國傳統大學的課程體系，加強科系整合，加強了人文學科和課程的開設，自由教育在伯明翰大學大從無到有，逐漸增強。

2.2 自由教育發(fā)展的特殊路徑：與專業(yè)教育融合

英國學者學者杰弗里·斯奎茲曾說過：“無論如何，通識教育在英國并不是什么時髦的話題，它往往令人迷惑不解，這可能因為‘自由’教育在這個國家是更加通用的術語，而且它的確切含義也不是很清晰。通識教育既沒有維多利亞時代自由教育特有的內涵，也沒有如此明顯的人文學科癖好”[14]。英國人對通識教育有一種獨特的理解，他們認為通識教育從廣義上說是一種自由教育，英國的大學中沒有明確的通識教育課程，但其自由教育課程是與專業(yè)教育融合在一起，并且貫穿于整個教育教學全過程。自由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相融合是伯明翰大學通識教育發(fā)展的特殊路徑。

伯明翰大學的辦學宗旨充分體現于課程設置之中。在伯明翰大學的前身梅森理學院建設初期，課程基本以工業(yè)為主，同時“學院所提供的教育必須符合伯明翰本地的經濟需求”[15]。當時學院的特色課程都與工業(yè)有關，例如：工程、釀造業(yè)等。隨著社會發(fā)展的需要，面對根深蒂固的自由教育觀念, 英國社會只承認皇家授予的學位。城市學院為了獲得學位授予權和社會的認可，滿足社會及自身發(fā)展的需要，增設人文社科類課程和古典課程。城市學院是建立在傳統自由教育和現代科學教育調和的基礎之上，從產生就繼承著傳統文化的基因。伯明翰大學如今已經發(fā)展成為世界頂尖的綜合性大學，設有文、理、法、工、商、教育等八所學院，學校為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開設了門類齊全的學位課程，其自由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的融合體現的更加明顯。

2.2.1 設置學科群

伯明翰大學開設的院系，并不是傳統意義上單門獨戶地進行課程教育，而是設立一種跨學科的新型結構——學科群，每個學科群開設一系列密切相關的課程。伯明翰大學開了五種學科群院系，分別為文法科學、工程與物理科學、生命與環(huán)境科學、醫(yī)學與牙科科學以及社會科學。在每個學科群下又分設不同的專業(yè)方向。文法科學學科群下設有法學，英語、戲劇和創(chuàng)意研究，歷史與文化，語言、文化、藝術史和音樂，哲學、神學和宗教；工程與物理科學學科群設置：土木工程學、電氣與系統工程學、機械工程學、工程與物理學、化學工程學、計算機科學、冶金與材料學、物理與天文學；社會科學學科群下有商學，教育學，政治學，社會政策學方向。為了解決課程設置中專業(yè)課程和非專業(yè)課程、核心課程與基礎課程、廣度課程與深度課程之間的關系，伯明翰大學實施不同學科群之間的綜合，將文科課程與理科課程結合起來設置，這種文理交融的課程設計體現了自由教育的理念，營造出多學科交融，充滿生機的研究氛圍，有利于發(fā)展心智、促進理性養(yǎng)成和人的全面發(fā)展，也是通識教育的開展路徑之一。

2.2.2 開設跨學科課程

為了避免過早或者過分的細化專業(yè)帶來的弊端，拓展學生的基礎知識，伯明翰大學設立了一些跨學科課程。例如在非洲研究和人類學專業(yè)中，課程模塊設置中第一年以人類學思考、非洲人類學等為必修模塊，選修模塊為非洲文化、非洲政治與歷史等學科；第二年必修課程為人種學，選修部分有非洲流行文化，法律、權利與正義，西非的農村生計與發(fā)展干預、宗教與儀式、伊斯蘭人類學等。同時給予申請出國實習的機會，參加援助非洲計劃等。又如車輛工程專業(yè)第一年的課程置包括力學、電氣工程、工程材料、工程數學、流體力學和能量守恒、工程計算導論、綜合設計項目等跨學科的知識。伯明翰大學以跨學科為特征的課程設置，打破了學科之間的壁壘，在專業(yè)學科的方向指導下，開設有利于深入學習本專業(yè)的相關跨學科課程，將理論和實踐融合，有助于學生系統、全面地掌握學科內容，有效的避免了由于學科劃分過細所帶來的知識面狹窄、分析問題片面等弊端，有利于學生開闊眼界和理性的養(yǎng)成。

2.2.3 設立“基礎年”

英國城市學院尤其重視和強調基礎知識教育，培養(yǎng)學生具有廣博寬厚的基礎知識，不僅可以為專業(yè)學習打下扎實的根基，同時也有利于培養(yǎng)現代公民。伯明翰大學的很多專業(yè)學科在第一年都要求學習基礎課程，例如在學習土木與鐵路這門專業(yè)學科的第一年需要完成的課程有：電氣工程、工程材料、工程數學、流體力學與能量轉移、綜合設計項目、工程師計算概論、機械學。這些課程為主攻專業(yè)學習提供了知識基礎。例如經濟政治學專業(yè)的學生第一年需要學習的核心課程有經濟學原理、政治理論導論、經濟學家的專業(yè)和學術技能發(fā)展、政治經濟學概論、經濟學數學等。教育學第一學年的必修課程為發(fā)展心理學概論、平等與多樣性：兒童，家庭和社會、教育的當代問題：高等教育中的學習社區(qū)及參與研究；選修部分為：學校教育：社會文化史、教育理念、認知心理學導論等。“基礎年”開設靈活多元的課程，幫助學生在主攻專業(yè)學科之前進行知識的鋪墊和普及，拓展學生的知識面，了解當前專業(yè)發(fā)展的現狀和水平，有利于訓練學生的心智，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

3 啟 示

英國伯明翰大學的自由教育給應用型人才培養(yǎng)的路徑提供了些許啟示，從自由教育理念和途徑上提供了經驗借鑒，那么如何在應用型高校開展通識教育呢？

首先，大學通識教育的目的更應注重“全人”的培養(yǎng)。所謂“全人”，根據筆者的理解就是大學生的德、智、體全面發(fā)展的人，是現代社會的公民，富有理性，具有廣博的學識和深厚的文化修養(yǎng)，是真正的“受過教育的人”。[16]通識教育是全面發(fā)展的教育，從品德到技能，從綜合素質到專業(yè)發(fā)展。不論是應用型高校亦或是研究性大學，都需要深入探究和落實符合自身定位的通識教育路徑，對通識教育給予一定的重視。

其次，需要進一步明確通識教育的內涵。伯大通識教育的思想內涵來源于自由教育理念，是在各種思想流派不斷博弈交替中發(fā)展起來的，具有深厚的理論基礎。我國目前對通識教育的理念認識不夠清晰，缺少明確的概念界定，容易迷失對通識教育的實施方向。所以我們需要加強對于通識教育內涵的明確，更新通識教育的理念，從基本概念上樹立培養(yǎng)和諧發(fā)展“完人”的目標，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通識教育理念。

再次，科學設置通識教育課程。伯明翰大學的自由教育課程，設置“基礎年”，整合學科形成學科群，開展跨學科教學，全面體系化地進行課程設置和教學。我國當前的通識教育課程一方面片面追求數量和范圍，另一方面部分大學開設的通識教育課程內容較為淺顯，結構松散。借鑒和學習伯大的通識教育經驗，我國高等院校需要結合自身的培養(yǎng)目標定位及發(fā)展特色，靈活開設具有普適性、科學性、富有成效的通識課程，以問題意識為導向與相關學科建立起課程聯系，幫助學生提高邏輯思維能力和分析解決問題的能力。

最后，充分發(fā)揮學生的自主選擇權。伯明翰大學的課程分為必修和選修課，而選修課的可選范圍很廣，課程種類多元豐富，學生可以根據自身的需要，并結合專業(yè)的發(fā)展方向作出選擇，同時給予學生實踐的機會。我國的通識教育課程開設的范圍相對較小，學生的通識課程自主選擇權不強，學生在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確定好所需要學習的學科課程，而伯明翰大學在學生入學的第一年進行不分專業(yè)的通識教育，開設豐富的課程供學生選擇，學生學習一年后可根據自己的興趣和未來的職業(yè)生涯發(fā)展規(guī)劃進行專業(yè)選擇，這一點值得我國學習和借鑒。同時，在進行通識教育課程教學時，也要注重激發(fā)學生自我管理和自主教育的精神，培養(yǎng)自律意識，這也是培養(yǎng)具有博雅精神大學生的途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