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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武俠小說的獨特魅力

2020-02-25 17:42:46劉運堯
蘇州教育學院學報 2020年1期
關鍵詞:門派玄幻武俠

劉運堯

(西安文理學院 人文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5)

20世紀80年代,中國武俠小說進入“黃金時期”,至20世紀末,先后經(jīng)歷了“低迷——復興——再次低迷”的三個階段。到21世紀初,一批青年作家創(chuàng)作了大量帶有全新氣息的武俠小說,呈現(xiàn)出與傳統(tǒng)武俠截然不同的壯觀景象。自2004年,韓云波教授提出“大陸新武俠”[1]概念后,經(jīng)十余年醞釀,武俠世界百花齊放,并形成了“鳳步椴滄”為代表的作家隊伍。本文以滄月武俠小說為例,簡要分析其武俠風格,期冀借此揭示其對傳統(tǒng)武俠的突破、繼承與發(fā)展。

一、女性角色的獨立意識

作為“大陸新武俠”開山立派的作家之一,滄月自然有其特殊魅力,最直接地體現(xiàn)于她“女性而非女性”的角色身份。滄月生在江南,從一開始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將江南的柔美不自覺地帶入小說創(chuàng)作中,其作品具有一種中國特有的古典美,但滄月骨子里卻蘊藏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叛逆:她曾說過,自己最討厭軟弱。所以在滄月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二者的矛盾沖突一直都在,只是這種矛盾沖突非但沒有破壞作品整體和諧的美感,反而增強了作品的深度和人物的復雜性。而滄月女性作家的身份,直接導致其在認識世界的過程中,與男性作家有著完全相左的價值判斷,尤其體現(xiàn)在男女主人公誰依附于誰,或者雙方能否以獨立身份行走江湖等這類涉及男女平等的原則性問題上。

具體而言,在滄月的武俠小說中,女性角色不再像金庸等作家筆下那樣為襯托男性角色而存在,而是完全以個體的身份獨立于江湖,有自我的意識、情感與選擇,不依附于任何人。像《聽雪樓》中的舒靖容,作者極力將她塑造成美麗堅強而武功超群的女子,但這樣近乎完美的角色也難逃被命運玩弄的悲劇結局?;蛘哒f在滄月筆下,獨立的女性角色多數(shù)都逃不過悲劇的命運,在她構建的江湖中,有情人往往得不到“成眷屬”的“大團圓”結局。因此,滄月筆下的女俠能夠擺脫作為男性附屬品或情欲發(fā)泄物的從屬被動地位,也因此突破了傳統(tǒng)武俠的審美風格——不只是“大團圓”結局才是美好的,悲劇的壯美有時更能沖擊人心。

如果說在傳統(tǒng)武俠作品中推動情節(jié)不可或缺的第一主人公始終是男性的話,那么在滄月這里,這個位置第一次讓女性獲得。滅掉毒蝎幫后,聽雪樓主蕭憶情準備手刃幫主之女石明煙時,舒靖容內(nèi)心深處女性的憐憫之情被喚醒,她在女孩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懷著家仇的自己,所以果斷出手阻止了蕭憶情的行為,甚至為捍衛(wèi)自己的決定不惜與他決裂,但最終卻在女孩的挑撥下,與樓主雙雙殞命。從這個故事的線索中,我們發(fā)現(xiàn)充當歷史推動者的角色是女主,同時也是她自己一步步將故事推向悲劇。

“千古文人俠客夢”[2],男性作家筆下的自然是男性意識形態(tài)統(tǒng)治的江湖,更是一種男性視角下最為理想和熱衷的俠客生活——稱霸武林而后攜伴侶歸隱。于是,我們看到很多為了男性、為了愛情成瘋成魔而喪失自我甚至泯滅人性的女性角色。但在滄月這里,女性即使深知感情失敗,也斷然不會自甘沉浸在痛苦中,她們始終保持著獨立的人格和自由。假設《聽雪樓》中的女主舒靖容晚于蕭憶情死去,我們?nèi)詴吹揭粋€冷酷無情的殺手,但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因為她注定是與男主共死的命運。即便是女性作家最為擅長的愛情主題,在滄月這里,也不是一般言情作品中男性掌握主動的情況,男女主人公至少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平等的靈魂。在舒蕭的愛情中,看似主動的是蕭憶情,但實際上一直是舒在控制著關系的節(jié)奏。直到最后,當舒靖容的獨立人格感到了蕭憶情的“背叛”,她便親手斬斷了二人的感情糾葛,而我們更適應這樣的結局,雖悲,卻更能體現(xiàn)江湖的真意。在滄月眼中,描寫愛情不是為了言情,而是為了表現(xiàn)女性的獨立人格。她深知江湖人心險惡,不可能發(fā)生一位又一位純真的女子天真地追求愛情的情況,因為天真的女子早就死了。在這樣殘酷的江湖中,任何情感都面臨著考驗,一切情感、一切關系都是脆弱不堪的。所以從一開始,滄月心中的江湖就不同于傳統(tǒng)的江湖,在她的江湖中,人性更加豐富、更加深刻,她筆下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俠。

同時,滄月筆下的這種女俠亦不同于其他女性作家筆下的女俠?!按箨懶挛鋫b”代表作家之一步非煙筆下的女俠和江湖世界就完全是另一種風格。步非煙不同于滄月“以放松調(diào)整為目的”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她是學院派武俠的代表作家,所以她更多地受到中文系傳統(tǒng)的影響,在創(chuàng)作思路和人物走向上更傾向于圓滿。同樣是面對極限情境,步非煙筆下的人物在“在極境中迸發(fā)出更多力量,在掙扎中得到心靈上的超脫和對自由生命境界的追求”[3],滄月的筆下卻是“人性的異化”,筆者認為這是一種人性的扭曲與崩潰。在《聽雪樓》中,舒靖容得知蕭憶情“背叛”自己時,不待核實便在密室中以必死之勢刺向蕭憶情,而蕭憶情此時也以為舒靖容“背叛”了自己,同樣以死相搏,最終二人在擁抱中先后死去。舒靖容在面對至愛之人時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直接奪其性命,這使此前塑造起來的冷靜、縝密的完美形象轟然崩塌,恰恰說明了雙方矛盾誤會積攢到頂點時關系的脆弱,也只在這種彼此暗戀的關系中,在對方觸及自己底線時,才會導致心智的崩潰和人性的扭曲。如果這時依舊能夠應對自如,甚至得到升華,反而不合常規(guī),讓人無法理解,也就降低了作品的真實性與可讀性。這種價值觀的差異,正是其他女性武俠作家無法替代滄月的原因之一,也是其獨特魅力所在。

二、武俠與玄幻的融合

金庸認為,可以把西方的《哈利·波特》和《魔戒》當成武俠小說來看,同樣,目前很多大陸武俠作家都在“武俠”與“玄幻”兩個領域創(chuàng)作,甚至《蜀山劍俠傳》這部現(xiàn)代武俠的開山之作,也可以被分成“前半武俠,后半玄幻”來欣賞和研究。

作為西方現(xiàn)代主義小說的一支,“玄幻小說”借助網(wǎng)絡的發(fā)展大放光彩。進入中國本土后,玄幻小說自成兩派,一派形成“仿西方魔幻小說”風格(筆者更傾向于將“西方玄幻”稱為“西方魔幻”,以區(qū)分東西差別。因為西方此類小說大多離不開“魔法”元素,而東方更多以“仙術”等神仙內(nèi)容為素材);另一派則是借鑒“西方魔幻”的構建方式及表達技巧,以中國本土文化為根基的“東方仙幻”。在網(wǎng)絡小說的發(fā)展初期,“西方魔幻小說”有許多經(jīng)典之作,這類作品大都借用西方小說的種種設定和元素。如《惡魔法則》中,人族、獸族、精靈、樹人以及其他各種族間的矛盾沖突成為了小說的一大亮點。而其他方面的種種設定,像魔法師、占星術、騎士、惡魔以及人物的名稱,也都體現(xiàn)出了濃厚的西方魔幻風格。這類作品主要出現(xiàn)于網(wǎng)絡文學發(fā)展的最初階段,因其門檻低,創(chuàng)作難度小,很能適應小說創(chuàng)作主體轉向普通網(wǎng)民的需要。其次,由于其徹底借用西方的神話故事和歷史背景,不僅降低了創(chuàng)作的難度,提升了作品的成熟度,而且使讀者眼前一亮,得到很多不同于過去的小說閱讀體驗。但也因為這類作品單純模仿西方的魔法騎士小說,導致了它生命力的短暫。中西方文化的根本差異使這類創(chuàng)作如同照貓畫虎,讀得久了,難免會讓人覺得內(nèi)容重復、缺乏新意,所以另一派以東方文化為背景的“仙幻小說”開始得到讀者的追捧,因為這類小說與“西方魔幻小說”相比,具有明顯的創(chuàng)新性:“東方仙幻”不再單純地從神話傳說中摘取素材,不再重建歷史傳說中的世界,而是建構完全虛擬、架空歷史的世界,融入傳統(tǒng)的文化元素,當然其核心仍舊是“神仙文化”,這類作品以《誅仙》為代表?!墩D仙》是玄幻小說發(fā)展史上的里程碑,它開啟了中國玄幻小說一個新的時代——“修真小說”的時代。在《誅仙》中,張小凡的正邪之變,與陸雪琪、碧瑤的愛情糾葛,甚至是人物形象的塑造,無一不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呈現(xiàn)。青云門背后的道教神仙文化、天音寺和佛教元素,即便是邪教武功也是“練毒”“血祭”“巫術”的變體。如前文所講,這類小說的優(yōu)勢在于能夠借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講故事,而非簡單的素材組合與模仿,一旦忽略此點,其生命力也將隨之耗盡。而目前“東方仙幻”的發(fā)展已抵達瓶頸期,“全盤西化”的情況越來越多,即僅填充東方素材,套用西方模板的作品大量出現(xiàn),制造出的文本沒有絲毫東方意蘊和靈魂,只有濃厚的西方氣息?!皷|方題材越來越西方”,這也是當下玄幻小說發(fā)展中值得注意和思考的問題。

雖然滄月處于這樣一個大背景中,但由于當時筆力尚淺,又未找到自己擅長的風格,所以在其武俠作品中,我們并不覺得前期代表作《聽雪樓》是“武俠”與“玄幻”的結合。嚴格意義上,輪回、預言等元素都屬于玄幻的范疇。傳統(tǒng)的“純武俠”已很難像過去一樣深受讀者的追捧,讀者們當時經(jīng)歷東方仙幻小說的洗禮,同時又面對“仙俠修真小說”及新時期東方題材的網(wǎng)游、動漫的沖擊,所以添加玄幻元素也就成為滄月武俠或者大陸新武俠的一個特點,只是滄月的作品更為突出。

《聽雪樓》“護花鈴”篇講述了聽雪樓為統(tǒng)一江湖,南下攻占拜月教的故事。拜月教是一個存在于“玄幻世界”中的門派。小說中設定:“拜月教不屬任何流派,傳說以道教為主,結合源自西域、東瀛的法術和苗疆的巫蠱之道,以月為最高神明,以教主為凡世最高領袖?!盵4]小說對拜月教法術進行大量描寫,以及不死的祭司、吞魂的鬼降,甚至描寫了中原“正統(tǒng)”法術代表——道、佛兩家與拜月教大祭司之間的斗法場景。在武俠小說創(chuàng)作中,引入玄幻元素很容易因“度”的問題導致結合的“四不像”。但滄月在引進時恰到好處地設置了底線,因為她也寫玄幻小說,所以能清楚地知道武俠與玄幻的本質區(qū)別——真實性。因此她的武俠在不失真的前提下,加入諸如“法術”“鬼魂”“詛咒”“起死回生”這類玄幻元素,使武俠更能適應現(xiàn)代人胃口,同時在武俠與玄幻間自然過渡。她還擅長利用讀者對某些地區(qū)的固有印象或傳統(tǒng)觀念,如描寫到拜月教所在的苗疆之地時,就提到了云貴一帶特有的“玉文化”,并將其作為玄幻元素的載體貫穿情節(jié)始終,其中的“賭石”更成為了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必要因素。除了“玉文化”,神秘的巫術也成為滄月描寫玄幻元素的重要載體:聽從笛聲驅使的五毒妖物、使人失去意識變成傀儡的蠱毒以及令人畏懼的僵尸毒人等,這些自然引入的玄幻元素,使得情節(jié)更加真實、豐滿。再如西域波斯人的“藍黑異瞳”、茅山道士與驅鬼捉鬼的法術等,也都起到了類似作用。這樣,讀者在固有印象的影響下,會自然接受玄幻元素的引入,而沒有突兀感,也就不會影響小說的整體真實,也不會脫離武俠的本質。

三、全新的江湖世界

滄月在對“江湖”的刻畫中打破了原有的傳統(tǒng)格局——“門派之爭”。傳統(tǒng)武俠大多建構繁多的武俠門派,以門派之間的明爭暗斗作為故事推進的線索,而且其中往往存在著“二元”江湖的局限性。在一個由男性主宰的江湖中,門派間的鉤心斗角再自然不過,但這卻不能很好地展現(xiàn)江湖的深度、廣度和人性的復雜。

滄月率先打破了男性江湖這一局限,將女性拔高到了與男性同等的高度,所以就不得不對江湖進行重構,讓這個江湖更真實,更適合女性的存在。如此,滄月的江湖中不再有過去的門派林立,更不再會以門派斗爭為重點展開。在《聽雪樓》中,門派的描寫頗為簡潔,照理,在聽雪樓一統(tǒng)江湖的過程中,門派的描寫應成為重頭戲,但除聽雪樓外,其余門派似乎只知道門派名稱和各自老大的姓名,除了人物對話中提及一二,便不再涉及。滄月有意無意間避開了這一部分,江湖中的人物,首要目的應是生存,并由此引發(fā)殘酷而頻繁的殺戮,這才是真實的江湖。滄月認為,“莫要執(zhí)著于無謂的門派之爭,正與邪,只由人的心決定”,她還認為,“誰沒有一些舊恨、心魔”“能看開,那就好”。[5]也正是這種心胸,讓其武俠再次打破了傳統(tǒng)“二元”對立的善惡觀,使筆下人物可敬可愛的同時,又讓人可怕、可恨、可憐。

江湖的主體是“俠”,武俠小說的核心也是“俠”,何謂“俠”?對“俠”的討論與表現(xiàn),便成為古往今來的武俠小說及其作者不可能繞過的問題。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說明了“俠”的要義:“救人于戹,振人不贍,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義者有取焉?!盵6]司馬遷給俠者戴上了一個道德仁義的完美“金箍”,面對江湖他們必須殺身成仁,從此江湖與朝廷成為截然對立的兩面。雖然在金庸、梁羽生、古龍三人的引領下,傳統(tǒng)現(xiàn)代武俠對此已經(jīng)有所調(diào)整,開始突破社會道德的束縛,但仍舊延續(xù)著“舉國大義”的思想,正如梁啟超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似乎作為“俠”而言,依然是國家利益必然高于個人。滄月的突破在于改變了對“俠”的界定,“俠”更多地由“大我”向“小我”轉變,落筆大量集中在“俠”的個人情感、心理的刻畫。我們看到,滄月筆下的江湖更能展現(xiàn)大多數(shù)人真實的想法,它更具有精神真實,這既與其不涉及歷史背景和國家朝廷有關,也與其“江湖觀”“俠義觀”有關。救人殺人只在人性的一瞬間,即便是嗜血成性的殺人魔頭,也會出于人性深處的“本善”而做出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滄月筆下之人,首要考慮的是生存,只有生存問題解決了,才會有之后事情的發(fā)生。所以滄月的江湖看起來比其他江湖都要殘酷,它更符合“弱肉強食”的法則。她講:“真正的江湖,又是什么呢?英雄的長劍和美人的柔情都不過是傳說,吸引著一代又一代年輕人,而真正的江湖,其實只是一個覆滿了雪的荒原,充滿了秩序和力量,容不下少年的夢想和熱血的沖動。”[7]因此,滄月的武俠并不是真正為人仰仗的“俠”,換句話講,不是我們所熟悉的“俠”。他們或行俠仗義,或殺人成瘋,但他們?nèi)诵愿幎加兄诵缘膹碗s與“本原善”。他們的行為都是嚴峻環(huán)境下一種被迫的反應,在這樣的江湖世界中,美好的東西是不會也不可能存在的。因此,道德標準早已被拆解一空,善惡是非也早已混沌一片。聽雪樓在一統(tǒng)江湖的過程中,即便方式或者統(tǒng)治者多么溫和,其雙手也不可避免地會沾染無數(shù)鮮血??蛇@就是江湖規(guī)則,無論什么手段,帶給江湖的只有災難。如果此時用世俗眼光建構一個正義的定義去強迫作者接受,并要求其向讀者作出具有說服力的解釋,將是十分困難的。滄月清楚此時“正義”無法進行明確的界定,去探求它同樣是十分艱巨的任務,與其徒勞地構建一個與自己內(nèi)心觀念違背且沒有意義的觀點,不如打破傳統(tǒng),從人性出發(fā),令讀者眼前一亮,也正是這種感受,才會更讓人印象深刻。

除以上兩點之外,如果單從“江湖世界”的形象的角度將滄月武俠與傳統(tǒng)武俠進行對比,傳統(tǒng)的“江湖”更像是一部特效華麗的商業(yè)大片,里面充斥著各種奇異瑰麗的美景和地理風貌。而滄月的“江湖”卻像一部小成本卻高口碑的文藝片,自然環(huán)境的場景鏡頭少,絕大多數(shù)鏡頭都有男女主角,鏡頭中與推動情節(jié)無關的多余部分直接被刪掉,以突出主體。兩種江湖均有著自己的利弊,傳統(tǒng)江湖中大量的地理環(huán)境刻畫,使我們對于作者構建的世界有了更為真實而深刻的體驗。這些地理環(huán)境或風土人情,既能夠推動故事發(fā)展、情節(jié)更迭,又可烘托人物的性格、心理和形象,同時令作品的趣味性增加,使我們在緊張的追殺、打斗中有所放松,并感受這些場景的魅力,引發(fā)無限遐想。滄月筆下的江湖對此部分則保持著不多一絲筆墨的態(tài)度?!堵犙恰分?,我們只知道洛陽有處聽雪樓,換言之,聽雪樓在洛陽,但除此之外,聽雪樓到底有什么建筑風貌,位于洛陽城何處,洛陽城中的風土人情如何?這些我們均不得而知。極端點兒講,如果把《聽雪樓》拍成電影,那只能是名字與名字間的打斗,甚至連打斗的過程都不得而知。所以,滄月筆下的江湖除了人物、劇情描寫外,少有其他,尤其是地理環(huán)境在其小說中并沒有發(fā)揮傳統(tǒng)意義上的作用?;蛟S原因在于當時的滄月還不能駕馭環(huán)境描寫,不如不寫。一方面留給讀者足夠的想象空間,自由補充;另一方面,還可以讓讀者更加專注于情節(jié)和人物形象,也算得上是一種吸引力。

四、古典與現(xiàn)代技藝的結合

滄月的創(chuàng)作有兩大特點:一為濃重厚實的古典詩詞典雅氣息,處處流露出漢字的意境之美,讀來有清麗淡雅的感覺;二是滄月借鑒了動漫、游戲的部分創(chuàng)作技巧,其文字,尤其涉及人物形象的刻畫時,有著漫畫般強烈的視覺沖擊感,引人入勝,增強了讀者的認可度。

滄月將其語言上的特色歸功于深厚的古典文學功底。滄月曾講,她從小便對古典文學、詩詞歌賦大感興趣。也正因此,她常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引用詩詞,以營造她所想達到的“詩情畫意”?!皽嬖隆敝闳∽岳钌屉[“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之句,而且不僅在于小說正文,其文章的標題、人物乃至武器名稱都帶有濃厚的古典氣息,如“血薇”“護花鈴”“相思淚”“指間砂”等。除了深厚的古典文學功底,江南的環(huán)境與女性身份也都使她的創(chuàng)作帶有這種典雅氣息。我們在滄月的作品中經(jīng)常可以見到對風、花、雪、月的刻畫描寫,滄月也講過這種對雪、雨之類的特別情愫是由自己的審美意趣所導致的。在這種審美意趣的影響下,她對風雪這種柔性因素更加敏感,從而創(chuàng)造出帶有女性柔美特征的語言和環(huán)境。

滄月作品動漫化、游戲化的風格,則因受到日漫與電腦游戲的影響。身為建筑師的滄月,在追看動漫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展開了對動漫的解剖,從而引起她對小說創(chuàng)作技巧的思考,這一身份,使得她對于文字的層次感和畫面感十分敏感,這既是興趣使然,也有職業(yè)思維方式的原因。除此之外,滄月還是一位喜好游戲的作家,她甚至在《曼珠沙華》中表示:“謹以此文,紀念我喜愛的《生化危機》?!盵8]所以自覺或不自覺間,動漫的構圖敘事技巧與游戲的代入感漸漸影響到了她的小說創(chuàng)作,它們豐富了小說的講述,更加符合當代讀者的審美要求,使大陸新武俠呈現(xiàn)出不同的氣象。

雖然在滄月的作品中,現(xiàn)代技巧與傳統(tǒng)古典之美得到了不錯的融合,卻在一定程度上沖淡了古典的意境之美,而且暴露出情節(jié)簡單、重復的弊端。因其整體質量較好,又令讀者感覺武俠面貌煥然一新,所以讀者對其認可與歡迎度并未受影響。

作為21世紀新武俠的首代作家、新武俠的奠基者之一,滄月的貢獻不可忽視。其獨特的視角,既女性又不同于女性的身份,深刻又不同于傳統(tǒng)的觀念,都豐富了新武俠的創(chuàng)作,而她所嘗試和發(fā)展的小說創(chuàng)作技巧,也為新武俠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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