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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銀鋌實物考察唐宋時期白銀的貨幣化問題

2020-03-03 12:15李寶慶梁思遠中國人民銀行西安分行
中國錢幣 2020年4期
關鍵詞:中華書局金銀白銀

李寶慶 梁思遠(中國人民銀行西安分行)

早在19 世紀20 年代,日本加藤繁先生在他的著作《唐宋時代金銀之研究》中就探討過唐宋白銀貨幣化問題,他認為白銀在唐代上層階級已發(fā)揮貨幣機能,至宋代擴展到社會全體,白銀作為貨幣的作用也更加發(fā)達。但因當時考古發(fā)掘資料的限制,部分論斷參考實物不足。之后,彭信威、汪圣鐸、高聰明、王文成等國內(nèi)學者從史料和實物出發(fā),對唐宋白銀貨幣化作了不同闡釋。隨著近些年唐宋銀鋌的不斷發(fā)現(xiàn),為開展白銀貨幣研究提供了新的珍貴實物資料。本文旨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著重以銀鋌(餅)實物為視角,考察唐宋白銀的貨幣化問題。不妥之處,敬請指正。

一 中唐賦稅征銀和白銀交換的發(fā)展

(一)銀礦的開采與賦稅征銀的出現(xiàn)

唐代前期,銀礦分官采和百姓私采兩種。李錦繡引《唐六典》中的兩條史料來說明唐前期的礦稅征收情況[1],“凡天下諸州出銅鐵之所,聽人私采,官收其稅,若白镴則官為市之”和“凡周界內(nèi)有出銅、鐵處,官員未采者聽百姓私采。若鑄得銅或白镴,官為市取。如欲折充 課役,亦聽之”,可知官府若在礦冶置冶監(jiān)官采,百姓可私采但要納礦稅,而未置冶監(jiān)的礦冶,百姓私采不納礦稅。文獻雖未提及銀礦,但銀礦情況大抵也應如此?!短藉居钣洝吩疲骸梆堉輼菲街?,有銀山,出銀及銅??傉露赅囘h上列取銀之利。上元二年因置場監(jiān),令百姓任便采取,官司什二稅之”[2],說明饒州銀場置場監(jiān)之前百姓可隨意私采,置場監(jiān)后百姓私采則需納礦稅,與上述《唐六典》記載一致??脊懦鐾恋奶鞂毮觊g楊國忠進奉“稅山銀鋌”和“窟課銀鋌”就是信安郡和伊陽縣的銀礦稅(表1)。

高宗上元二年(675)饒州礦稅比例為十分之二,也就是說采戶納礦稅后仍留有十分之八的白銀,那這些白銀如何使用呢?《唐六典》提到所采礦物的兩種用途,一是官府收購,二是折充課役。所采白銀大部分由官府通過和市、折納等手段收購,如考古發(fā)現(xiàn)的“和市銀鋌”就屬此類;部分被采戶丁男用于折充課役,如“宣城郡采丁課銀鋌”和“鄱陽郡采丁課銀鋌”(表1)。目前所見“稅山銀”、“窟課銀”和“丁課銀”銀鋌均出自有銀礦之地,可以說是官府從銀礦生產(chǎn)中直接獲得的賦稅收入,無論是地方銀礦開采還是采礦手工業(yè)者繳納的礦課,其性質都更接近于礦冶產(chǎn)品稅。除了史料提到的兩種用途之外,我們推測部分白銀還可能被礦冶經(jīng)營者打造成器皿使用或作賄賂、贈送、貯藏等用途,少量可能還用于民間物物交換。

表1 唐代笏形銀鋌統(tǒng)計表

唐代前期賦稅實行租庸調制,以征收谷物、綾絹布麻等實物為主。而庸調所納皆為布匹絹帛等物,所以至開元年間庸調實際已合并成一個稅目。大多數(shù)史料未提及庸調賦稅征銀之制,然據(jù)《新唐書》記載:“丁隨鄉(xiāng)所出,歲輸絹二匹,綾、絁二丈,布加五之一,綿三兩,麻三斤,非蠶鄉(xiāng)則輸銀十四兩,謂之調?!盵10]可知在非蠶鄉(xiāng)地區(qū)可調銀以代絹帛。此段史料學界歷來爭議較大,清代學者認為《新唐書》所述為謬誤[11],加藤繁認為調銀十四兩按當時比價換算后與調絹之數(shù)相差懸殊,故初唐至盛唐租庸調應無征銀之制[12]。但考古出土的唐代開天時期“庸調銀餅”(表2)卻表明庸調制度并非與銀無關。開天時期,隨著土地兼并的日益激烈,建立在均田制下的租庸調制度開始遭到破壞,唐廷兼顧地區(qū)土產(chǎn)及運輸情況,采取庸調折納之制來滿足國家支用?!胺步疸y寶貨綾羅之屬,皆折庸調以造”[13],就是將庸調折納成金銀寶貨綾羅等輕貨,方便運輸至京師國庫。這些銀餅重量不一,自銘重十兩或四十兩,推測可能是各縣將收繳的每丁所納之銀熔鑄成餅或是將每丁所交的絹帛布匹等統(tǒng)一變造為銀。二者的區(qū)別在于,前者為賦稅直接征銀,銀充當庸調的本色,后者為以銀折賦,銀是庸調的折色。從“庸調銀餅”基本出自產(chǎn)銀之地來看,賦稅所征之銀的屬性應更接近于地區(qū)特產(chǎn)或珍寶,而非商品銀、更非貨幣銀,庸調變造之銀則經(jīng)歷了“轉折”,具有了商品銀屬性。唐代前期賦稅除了租庸調外,還有地稅、戶稅、資課、附加稅、雜稅等。廣西桂林發(fā)現(xiàn)了一件戶稅銀鋌“陽朔縣天十府□前限稅銀”(表1),戶稅以錢為定額,分前后兩段時限繳納,推測直接征銀或折銀交納?!度圃姟酚涊d德宗時“稅戶應停月進銀”[14],說明饒州戶稅征銀的時間可能更早。由此可見,白銀最遲在中唐時期就直接用于繳納賦稅,雖以銅錢計價,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具有了支付手段職能。

表2 唐代銀餅統(tǒng)計表

(二)白銀交換的發(fā)展

白銀交換有兩層含義,一是白銀作為商品參與物物交換,二是白銀作為交換媒介發(fā)揮貨幣職能。白銀成為交換媒介與當?shù)氐陌足y供給量和商品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息息相關,成批商品要實現(xiàn)流通就需要等價值量的貨幣作為交易媒介,金銀等貴金屬就自然被賦予了貨幣職能。

中唐時期,隨著銀礦開采和商品交換的發(fā)展,白銀開始參與市場流通。人民銀行藏有一件“陵州井課銀餅”,陵州屬唐代劍南道,其地多鹽井,“井課銀”即為鹽井的課稅銀?!锻ǖ洹芬锻吞锔瘛吩唬骸笆竦懒?、綿等十州鹽井總九十所,每年課鹽都當錢八千五十八貫。陵州鹽井一所,課都當二千六十一貫。”又云:“隨月征納,任以錢銀兼納。其銀兩別常以二百價為估?!盵17]可知井課以銅錢為定額,亦可納銀,每兩銀折二百錢。但唐代陵州不產(chǎn)銀,劍南道井鹽區(qū)也只有綿州巴西縣有銀,陵州鹽課銀錢兼納則說明當時陵州確實有一定數(shù)量的白銀。那這些白銀從何來?《通典》曰:“(鹽井)其課依都數(shù)納官,欠即均征灶戶”[18]。有學者研究認為:灶戶直接用白銀納鹽課,白銀可能來源于與西南用銀的少數(shù)民族之間的食鹽貿(mào)易往來[19]。我認為此觀點有其合理性,唐王朝在邊遠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置羈縻州,劍南道轄戎州、嵩州、姚州等諸多都督府統(tǒng)領羌、蠻諸族,與吐蕃、嶺南等用銀之地毗鄰,灶戶手中的碎銀可能就是用剩余井鹽與西南諸族以物易物而得到的。唐代銀餅出土的數(shù)量并不多,據(jù)統(tǒng)計有12 件出自唐代銀產(chǎn)量并不豐富的劍南道、山南西道(表2),銀餅的鑄造似乎具有一定地區(qū)因素,再考慮到巴南、蜀地道路之難行,輕貨銀更有運輸優(yōu)勢、更加節(jié)省運費??傊y餅在非產(chǎn)銀地的鑄造使用,表明中唐時期白銀的交換范圍開始逐漸擴大。

“和市銀鋌”的出現(xiàn)證實了唐代白銀的市場來源?!昂褪小笔枪俑c百姓之間按市場價格進行的議價交易,和市之物皆需通過市場進行交換,這就意味著“和市銀”來源于市場。再結合實物情況,目前發(fā)現(xiàn)的5 件唐代和市銀鋌(表1),鑄造時間在天寶、建中年間,鑄造地點分布于江南西道宣州、衡州和河東道安邊郡,說明此時白銀已經(jīng)在除嶺南以外的更加廣泛的地區(qū)內(nèi)參與了市場交換,實現(xiàn)了商品化。但有兩點需要明確:首先,和市的買賣雙方雖然在名義上遵循平等自愿的交易原則,和市之價亦遵循市場價值規(guī)律,但在實際執(zhí)行時,官府卻常以和市的名義向百姓壓價強購、高價攤派,“雖以和市為名,而實抑奪其價”[20],將和市變成了一種變相剝削方式。其次,和市以銅錢作價,白銀雖然通過銅錢與其他商品實現(xiàn)了價值比較,但銅錢實際履行了價值尺度職能,白銀與其它和市物資一樣仍是商品。因此,唐代中后期普遍實行的和市之制,雖然加大了白銀參與市場的廣度和深度,但由于其強制性貿(mào)易的特征,反而又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白銀交換的發(fā)展。也就是說,中唐時期白銀交換雖有發(fā)展,但實際卻十分有限,白銀更多是作為商品參與交換,而少用作交換媒介。

二 晚唐至北宋白銀貨幣化的萌芽

(一)白銀在官方經(jīng)濟中廣泛使用

晚唐五代,商品銀投入市場的數(shù)量大增,并廣泛參與官府折價交易,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金銀鋪、市逐漸興起,白銀的使用開始脫離貴族階級,這些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標志著白銀交換深入發(fā)展。

德宗朝,和市銀的范圍擴展到禁榷制度,“禁榷”簡單講就是朝廷對鹽、酒、茶等實行的專賣措施。所見“衡州建中三年榷酒利錢和市輕貨銀鋌”和“衡州糶鹽價錢和市銀鋌”(表1)是衡州官府將收取的酒利錢和賣江淮鹽所得的銅錢通過和市購買的輕貨,是唐代禁榷、和市制度的有力實物證據(jù)。進奉中的白銀也更多的源于市場,《舊唐書》記載穆宗長慶四年(824)浙江觀察使李德裕在潤州“諸頭收市”九千余兩白銀打造盝子上供,又派人到淮南收買四節(jié)進奉所用的金銀器。[21]《文獻通考》中記載了穆宗朝“京師鬻賣金銀十兩亦墊一兩”被禁之事[22]?!短綇V記》引《纂異記》云:“有金銀行首,乣合其徒”[23]到蘇州東閶門之西的吳泰伯廟祈福?!靶惺住爆F(xiàn)指商家掌柜,加藤繁認為“行”是同業(yè)商店的街市和同業(yè)商店公會之意[24],說明宣宗大中年間蘇州不僅有金銀商店,還形成了金銀街市和金銀行??梢姡拼笃诰熼L安及商業(yè)繁榮的江淮等地,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金銀市場,交易金銀不僅為官員進奉,還用于百姓祈福諸事,白銀的使用逐漸從上層階級專享向普遍化發(fā)展。

五代十國時期,南方的南唐、吳越、南漢、閩、馬楚所轄之地盛產(chǎn)金銀,多次向中原王朝貢金銀及金銀器。[25]蜀地素來產(chǎn)銀量稀少,但據(jù)《舊五代史》記載,后唐宰相郭崇韜僅得前蜀納銀就有四十萬之多[26],而蜀地白銀除中原賜銀外的部分自然是交換所得。唐代的金銀鋪以打造和買賣金銀器飾為主,五代出現(xiàn)了出售白銀的“銀肆”[27]。

北宋時期,白銀在賦稅、禁榷、商稅、市易、上供、貢獻等官方經(jīng)濟中廣泛使用。首先是賦稅總收入中白銀數(shù)量的增長。《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記載真宗天禧末(1022)每歲總收“銀八十八萬三千九百余兩”[28],《宋會要輯稿》記載神宗熙寧十年(1077)稍早每歲總收“銀一百一十四萬六千七百八十四兩”[29],單從白銀收入兩數(shù)來看,比天禧末增加了29.74%。北宋兩稅及附加稅均未以銀立額,但實際也有折征白銀的情況。“凡歲賦,谷以石計,錢以緡計,帛以匹計,金銀、絲綿以兩計”[30],銀產(chǎn)地桂陽監(jiān)更是“官中逐月催租稅,不征谷帛只征銀”[31],據(jù)汪圣鐸統(tǒng)計熙寧十年兩稅收入中白銀共入60,137 兩[32]。免役錢也偶有折銀,如北宋“懷安軍金堂縣免夫錢折納銀鋌”[33]。

北宋禁榷收入包括官賣、算請[34]、茶鹽酒稅等。茶鹽酒稅收入包含部分白銀,如四川不產(chǎn)銀但鹽酒課稅也納銀,至道二年(996)“東、西川鹽酒商稅課半輸銀帛外,有司請令二分入金”[35],康定元年(1040)“川峽素不產(chǎn)銀,而募人以銀易鹽,又鹽酒場主者亦以銀折歲課,故販者趨京師及陜西市銀以歸”[36]。白銀常用于榷貨算請,宋初算請鹽茶礬允許用金銀絹帛等物,開寶三年(970)詔:“應博易自今客旅將到金、銀、錢、物等折博茶貨及諸般物色,并止于揚州納下”[37],咸平二年(999)“榷貨務招誘客人,將銀、錢、紬、絹入中并賣象牙”[38]。北宋中晚期折博時廢時復,崇寧元年(1102)“悉聽商人於榷貨務入納金銀、緡錢或并邊糧草,即本務給鈔,取便算請於場,別給長引”[39]。到了宣和七年(1125),榷貨務云:“契勘客人般載見錢金銀赴務算請鹽鈔,依法經(jīng)所屬給據(jù),免沿路力勝稅錢”[40],可知這時算請鹽鈔只許用現(xiàn)錢和金銀。反映出金銀以外的其它商品逐漸退出了榷貨算請,金銀與普通商品間的差別日益顯露,逐漸成為特殊商品。內(nèi)蒙古巴林左旗遼上京遺址出土的“福州紹圣二年五十兩折博銀”[41]就是商旅為折博茶鹽諸貨而入納的白銀,福州官府將銀鋌上繳宋廷內(nèi)庫后,又被作為歲幣銀輸送遼上京。

為確保地方上供中央的比例,宋廷先后對上供的各類財物數(shù)量作了明確規(guī)定,并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初立銀綱定額[42],至此宋代地方每年定額上供白銀成為定制?!端螘嫺濉酚涊d神宗熙寧二年(1069)詔“每歲上供谷六百萬石,權截五十萬變易金銀上京”,五年“罷諸路上供科買”置市易司、市易務管理和買。[43]可見,熙寧年間諸路上供銀多為官府購買的“買到銀”,“買到銀”數(shù)額也有具體記載,“(熙寧十年)買到銀八千三百二十八兩四錢五分”[44]??脊虐l(fā)現(xiàn)也證實了白銀的市場來源,“潭州酒務銀鋌”[45]和“連州元魚場二年上供銀鋌”[46]皆為“買到銀”。宋太祖立國初期,雖規(guī)定“自今長春節(jié)及他慶賀,不得輒有貢獻”[47],但貢獻一直難以禁絕。神宗熙寧元年(1068)“諸路進奉金銀錢帛共二十七萬三千六百八貫、匹、兩……同天節(jié)進奉一十二萬七百四十三貫、匹、兩”[48],僅同天節(jié)進奉就占到總額的44%左右。而考古發(fā)現(xiàn)的北宋進奉銀鋌也確實占絕大多數(shù),這其中又以圣節(jié)祝壽進奉銀為主,如“福州進奉同天節(jié)銀鋌”[49]、“荊南軍資庫元祐四年興龍節(jié)銀鋌”[50]、“京西北路提舉學事司進奉崇寧四年天寧節(jié)銀”[51]等,同天節(jié)、興龍節(jié)、天寧節(jié)分別是神宗、哲宗和徽宗的誕辰。進奉銀也有相當一部分來源于市場,《宋會要輯稿》中記載了景祐元年(1034)乾坤節(jié)“買銀進奉”之事,還強調“買銀并依市價,不得虧損人民”[52]。

(二)白銀貨幣化的萌芽

白銀廣泛使用于官方經(jīng)濟,但要證明其貨幣屬性,最重要的是白銀在貿(mào)易中要發(fā)揮貨幣職能。價值尺度是貨幣最基本的職能。唐宋時期,通常用銅錢來表示物價的尺度。唐代用金計價偶有見之,一般用來表示珍貴名物的價值,如閻立本等人的“屏風一片,值金二萬,次者售一萬五千”[53],太宗所賜的長孫無忌七寶帶“直千金”[54],但未見用白銀計價的情況。隨著白銀頻繁折價參與市場交換,至北宋真宗朝出現(xiàn)了“時估”之則,“內(nèi)東門降出宣賜銀及成器物……依時估取系省錢收買”[55],“時估”使銀價在一定時限內(nèi)保持相對穩(wěn)定?;兆谡投辏?112)“諸輸納折變物,并以納月上旬時估中價準折”[56],這一時期折變開始以更加穩(wěn)定的平均價格計算。從史料可窺探出,北宋神宗熙寧年間至徽宗崇寧年間銀價在一兩銀一貫銅錢上下小幅浮動[57],白銀也繼而開始通過銀錢兌換價格對商品進行價值度量,如《宋會要輯稿》記載元豐三年(1080)河北糴便糧草曾以銀紬絹估值草料錢。但這種以銀計值之事并不多見,白銀只是偶爾充當?shù)葍r物。

行用于晚唐至宋初的船形銀鋌,在學界一般被定義為商貿(mào)用銀。原因有三:從銘文來看,船形銀鋌與銀餅、笏形銀鋌不同,大多數(shù)無銘文,因此很可能系民間出身;從鑄造方面看,船形銀鋌底平而薄、兩端延展的形態(tài)在貿(mào)易中更便于判斷成色;從形制來看,船形銀鋌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胚料銀的形態(tài),其如舟狀的形制可能與海上貿(mào)易有關。[58]上述論斷有其合理性,但似乎并不能完全說明船形銀錠的商貿(mào)銀性質,因此我們還需要充分發(fā)掘考古證據(jù)。1997 年印尼爪哇海西北部水域的印坦沉船出水了97 件中國銀錠,銀鋌有五十兩的“鹽稅銀”和重約二十五兩的“鹽務銀”兩種,均應為“桂陽監(jiān)”所鑄。杜希德認為,該沉船是五代末或宋初十年從廣州駛向三佛齊途中沉沒的,而同時出水的南漢“乾亨重寶”鉛錢則表明這艘船應與南漢的海上貿(mào)易有關。[59]那么這些本應收歸朝廷的鹽稅銀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南洋貿(mào)易商船上呢?首先,銀錠不同于精美的銀器,它的作用更在于白銀本身的價值,故這些銀錠作為交換媒介的可能性遠大于商品。而且東南亞諸國一直有用銀的傳統(tǒng),因此從海外貿(mào)易中獲得的中國銀再次熔鑄后,仍可在東南亞繼續(xù)發(fā)揮貨幣職能。其次,結合沉船上同時出水的天平、砝碼和試金石,可以基本斷定這些銀錠是用作遠洋貿(mào)易大額支付的稱量貨幣。此外,船形銀鋌的切割使用也是其作為稱量貨幣的有力證據(jù)[60],切割后最輕者重量也有七兩余,表明船形銀鋌不用于小額交易。

相關史料記錄了市舶貿(mào)易曾用白銀博買的事實,《宋會要輯稿》記載:“雍熙四年(987)五月,遣內(nèi)侍八人,赍敕書、金帛,分四綱各往海南諸蕃國勾招進奉,博買香藥、犀牙、真珠、龍腦”,又載:天圣三年(1025)“福州遞年常有舶船三兩只到鍾門海口,其郡縣官員多令人將錢物、金銀博買真珠、犀象、香藥等”[61],或許能夠推測沉船上的錢銀可能與市舶貿(mào)易有關。因此,最遲在五代末至北宋初,白銀已具備一定流通和大額支付職能,部分船形銀鋌一開始并不是專門的商貿(mào)用銀,它們最初通過賦稅、進奉等目的進入朝廷國庫,之后重新投入流通,成為了官府支付大額款項的媒介。除大宗貿(mào)易支付外,宋太宗、真宗朝還有用賞賜之銀購買宅、田的記載,太平興國年間太宗賜田欽祚“白金五千兩,令市宅”[62]、賜武寧節(jié)度使陳洪進諸子“白金萬兩,各令市宅”[63],乾興元年(1022)“內(nèi)遣中使賜荊門軍玉泉山景德院白金三千兩,令市田,院僧不敢受”[64]。

晚唐至北宋,白銀雖然在貿(mào)易中發(fā)揮了一定流通、支付手段職能,但這兩個職能的實現(xiàn)只局限于大宗海外貿(mào)易及稀有名物、宅田交易,并且白銀基本不直接用作價值尺度,它更多的作用在于置換商品。

三 南宋白銀貨幣化的發(fā)展

(一)金銀鋪的興盛與貨幣兌換的發(fā)展

金銀鋪最初是打造、鑒定和買賣金銀的場所,而宋代專賣、入中制度的發(fā)展使金銀鋪增加了兌換鈔引的新業(yè)務,故金銀鋪又被稱為“金銀鈔引鋪”。至南宋時期,臨安城內(nèi)的金銀鋪規(guī)模十分龐大,《都城紀勝》載:“自五間樓北,至官巷南御街,兩行多是上戶金銀鈔引交易鋪,僅百余家,門列金銀及見錢,謂之看垛錢,此錢備入納算請鈔引,并諸作匠爐鞲紛紜無數(shù)”,鋪內(nèi)陳列金銀和現(xiàn)錢準備入納和算請鈔引,匠爐無數(shù)則反映出臨安城金銀鑄造之繁盛。

除了鈔引買賣外,金銀鋪還經(jīng)營貨幣兌換業(yè)務。地方官府所需的銀鋌通常在金銀鋪打造。例如“循州上供銀”“潮州司戶林銀”“廣東運司銀”“郴州起發(fā)淳祐八年下半年鋼銀”“安吉州淳祐七年天基圣節(jié)銀”“廣州經(jīng)制銀”“桂陽軍免丁銀”[65]等銀鋌,表面戳印有“京銷鋌銀”和金銀鋪名、鋪戶所在街巷名、勘驗人姓名等,表明這些銀鋌出自臨安金銀鋪,之后被地方官府收買,用于上供、進奉、賦稅等。官府收買一般用錢,而錢與銀的兌換場所就是鱗次櫛比的金銀鋪戶。民間用銀也常在金銀鋪兌換。湖北黃石西塞山出土了數(shù)件“廣州鈔庫銀鋌”[66],賣鈔庫是買賣鈔引的機構,《宋會要輯稿》載:“廣東路奉行鈔法,自紹興間客鋪赴廣州賣鈔庫入納,皆是用銀”[67],說明“廣州鈔庫銀鋌”用于商鋪與鈔庫之間的鈔引交易。而此類銀鋌上大多都有的“京銷鋌銀”戳記,表明它們最初兌換于京城金銀鋪。商客販運貨物所上繳的過稅——“出門稅銀鋌”的情況也如此,鋌面多戳印金銀鋪或鋪主名、鋪戶所在街巷名。

金銀鋪銀錢、銀鈔、銀會兌換業(yè)務的發(fā)達,與白銀價值大、易攜帶轉移的特性密切相關。從上文舉證的大量史料和銀鋌實物資料來看,距京師路途遙遠之地會更多的使用白銀折納上供錢、圣節(jié)錢、賦稅錢等,以克服運輸現(xiàn)錢的困難,同時又節(jié)省運費。換言之,南宋白銀更多的作用實際體現(xiàn)在輕貨或輕赍上,“輕赍銀”的大量出現(xiàn)與南宋商品經(jīng)濟的深入發(fā)展、市場范圍的擴大、貿(mào)易量的增加以及各地流通的紙幣互不通用等原因有關。大額資財需要在各地之間進行流轉,因此白銀成為了當時農(nóng)耕經(jīng)濟大背景下和復雜的貨幣制度下充當這種“大額價值”的優(yōu)越選擇。南宋海外貿(mào)易之發(fā)達無需贅述,在世界廣泛使用金銀貨幣的13 世紀,白銀比起銅錢、會子更加具備世界貨幣的職能,也更加適用于貿(mào)易量巨大、路途遙遠的海外貿(mào)易,我們甚至可以想象宋代商賈拿著從金銀鋪兌換而來的白銀與外國商人進行交易的繁榮場景。

(二)以銀計價與白銀用作交換媒介的發(fā)展

南宋時期,出現(xiàn)了用銀表示鹽鈔價格的情況,但用銀計鈔價是以銀錢兌換價格為基礎的。《宋會要輯稿》記載:“欲將客人入納筭買廣西鈔引,每籮鈔面正錢五貫省,一例作每兩價錢三貫五十文九十八陌折銀”[68],隆興初“若客人于鎮(zhèn)江算請鈔一袋,合納正錢通貨錢一十七貫六百文足,只用銀五兩三錢,每兩官價三貫三百文入中”[69]。白銀計馬匹價格有所不同,紹興七年(1137)買馬“須四尺二寸已上乃市之,其直為銀四十兩,每高一寸增銀十兩,有至六七十兩者?!盵70]可知白銀直接用于度量馬價。民間交易也時常用銀計價,《清波雜志》中記載了商人賣長安古墓中的玉注碗“索銀百笏酬十之二”之事[71],《西湖老人繁勝錄》中記載了鄉(xiāng)民買苕之事“鄉(xiāng)民爭捉入城貨賣……苕生得大,更會斗,便有一兩銀賣”[72]。雖然史料中關于南宋以銀計價的記載很少,但民間交易中以銀計價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說明至少在都城臨安,白銀已經(jīng)較為普遍地被用作價值尺度。

南宋朝廷獲得的白銀大量來自市場收買,如:建炎三年(1129)“訪聞福建、廣南自崇寧以來,歲收買上供銀數(shù)浩瀚”[73],紹興二年(1132)“欲令福建路轉運司將本路合買發(fā)上供銀委官置場,依市價收買”[74]。繼而宋廷又將所得的大量白銀投入市場,用于軍費、俸祿、賞賜、賄賂、禮贈、賑濟、借貸、購買物資等用途[75]。上文提到紹興年間用銀計馬價,而買馬實際也用銀,考古出土的南宋“司馬銀鋌”[76]就是朝廷為買馬而專門征收的白銀。因此可以說,白銀在官方經(jīng)濟買賣過程中發(fā)揮了交換媒介作用,這意味著白銀成為了南宋國家財政收支的主要媒介之一。

四 小結

唐宋時期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促使白銀活躍于賦稅、禁榷、貢獻、進奉等官方經(jīng)濟之中。唐代開元、天寶時期,白銀與市場的聯(lián)系還頗為有限,至晚唐宋初,白銀開始廣泛參與官方經(jīng)濟,并被用于大宗海外貿(mào)易和宅田交易,但未出現(xiàn)以銀計價的情況。北宋中期,白銀交換深入發(fā)展,白銀參與市場的程度不斷加深,偶爾用作價值尺度,白銀貨幣化的萌芽顯現(xiàn)。到了南宋時期,作為白銀貨幣形態(tài)的銀鋌的數(shù)量大增,白銀與絹帛分離,基本完成了從普通商品向貨幣的轉變,金銀鋪鱗次櫛比,白銀打造、鑒定及銀錢、銀鈔、銀會兌換業(yè)務發(fā)達,白銀貨幣化取得了很大發(fā)展。

然而,白銀的流通和使用必然受到開采數(shù)量、商品經(jīng)濟發(fā)展程度等方面的影響,因此貨幣銀并未遍及南宋各地區(qū),也并未深入到官民經(jīng)濟生活的各個領域。白銀主要流通使用于臨安、建康、泉州等商業(yè)都會,以及以各府州為中心的區(qū)域市場和轉運地的官方大宗商品貿(mào)易中,但在以民間小商品貿(mào)易為主的成千上萬的縣市、草市中并無一席之地。同時,白銀在唐宋時期較少發(fā)揮價值尺度職能,固定地充當一般等價物的特殊商品是銅錢。因此,自中晚唐開始的白銀商品化、貨幣化進程,發(fā)展至南宋也只是在一定地域和交易范圍內(nèi)得到了初步實現(xiàn),但卻與金代白銀貨幣化[77]一同影響到了元代,至明代最終完成了白銀的貨幣化進程。

(感謝中國人民銀行貨幣金銀局對本課題研究的大力支持!本文的寫作、修改得到陜西師范大學歷史學院石濤副教授、人民銀行西安分行袁林老師的精心指導,特此致謝?。?/p>

注釋:

[1]李錦繡:《唐代財政史稿》(上卷),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 年,第773-774 頁。

[2](宋)樂史:《太平寰宇記》卷一百七《江南西道五》饒州德興縣條,北京:中華書局,2007 年,第2146 頁。

[3][6][7](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四十一《地理五》,北京,中華書局,1975 年,第1062;1066,1069 頁。

[4](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卷五《河南道一》伊陽縣條,北京:中華書局,1983 年,第136 頁。

[5](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三十八《地理二》,北京,中華書局,1975 年,第984 頁。

[8](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卷三十七《嶺南道四》桂州條,北京,中華書局,1983 年,第918 頁。

[9][15](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四十三《地理志七》,中華書局,1975 年,第1105,1095 頁。

[10](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五十一《食貨一》,第1342-1343 頁。

[11](清)盧文弨:《鐘山札記》,北京:商務印書館,1939 年。(清)錢大昕:《二十二史考異》卷四十五,株式會社中文出版社,1980 年。

[12][日]加藤繁:《唐宋時代金銀之研究——以金銀之貨幣機能為中心》,中華書局,2006 年,第45-48 頁。

[13](后晉)劉昫等:《舊唐書》卷四十三《職官二》,中華書局,1975 年,第1827 頁。

[14]《全唐詩》卷300-42《送吳諫議上饒州》,中華書局,1999 年。

[16](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四十二《地理志六》,第1089 頁。

[17][18](唐)杜佑:《通典》卷十《食貨十》鹽鐵,中華書局,1988 年,第224-240 頁。

[19]李錦繡:《“陵州井課”銀餅考》,《隋唐遼宋金元史論叢》,2012 年,第104-114 頁。

[20](唐)杜佑:《通典》卷七《食貨七》歷代盛衰戶口,中華書局,1988 年,第142-153 頁。

[21](后晉)劉昫等:《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列傳第一百二十四》,中華書局,1975 年,第4512 頁。

[22](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卷八《錢幣一》,中華書局,1986 年,考九二。

[23](宋)李昉等:《太平廣記》卷二百八十《夢五(鬼神上)》,中華書局,1961 年。

[24][日]加藤繁:《唐宋時代金銀之研究——以金銀之貨幣機能為中心》,中華書局,2006 年,第484-487 頁。

[25]杜文玉:《五代十國經(jīng)濟史》,北京,學苑出版社,2011 年,第70 頁。

[26](宋)薛居正等:《舊五代史》卷五十七《列傳九》,中華書局,1976 年,第763-774 頁。

[27]《太平廣記》引《北夢瑣言》曰:“鬻銀肆有患白癲者”,見《太平廣記》卷八十《方士五》,北京:中華書局,1961 年?!侗眽衄嵮浴肥撬稳藢O光憲(901-968)所著的筆記小說,記述了唐武宗至五代十國時期文人、士大夫的言行與政治史實。

[28](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九十七,中華書局,2011 年。

[29](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三三》,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30](元)脫脫等:《宋史》卷一百七十四《食貨上二》,中華書局,1977 年,第4205 頁。

[31](宋)潘自牧:《記纂淵?!氛聛暝姡腥A書局,1988 年。

[32]汪圣鐸:《兩宋財政史》,中華書局,1995 年,第692 頁。

[33]金德平:《北宋銀鋌考》,《中國錢幣》2008 年3 期,第3-14 頁。

[34]“算”即計算,“請”指申請,“算請”可理解為商賈入納錢后請發(fā)鈔引。

[35](元)脫脫等:《宋史》卷一百八十五《食貨下七》,中華書局,1977 年,第4524 頁。

[36](元)脫脫等:《宋史》卷一百八十三《食貨下五》,第4473 頁。

[37](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三六榷易》,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38][52][55][74](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39](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卷十八《征榷五》,中華書局,1986 年,考一七六。

[40](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二五鹽法》,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41][51]金永田:《內(nèi)蒙古巴林左旗出土三件宋代銀鋌》,《內(nèi)蒙古金融研究》2002 年(S1),第352-355 頁。

[42]“綱”是唐時起官府為方便轉運大批貨物所編的組織單位。參見(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二十三《國用一》,北京:中華書局,1986 年,考二二五-考二二九。

[43](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三八和市》,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44](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食貨三四各路產(chǎn)物買銀價》,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45]項春松:《內(nèi)蒙古赤峰發(fā)現(xiàn)的五件宋代銀鋌》,《文物》1986 年5 期,第86-87 頁。

[46]王雪農(nóng)、趙全明:《“連州上供銀伍拾兩”銀鋌》,《中國錢幣》1998 年1 期,第30-32 頁。

[47][48](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二十二《土貢一》,北京:中華書局,1986 年,考二二〇。

[49]李逸友:《內(nèi)蒙古巴林左旗出土北宋銀鋌》,《考古》1965 年12 期,第643-644 頁。

[50]金永田:《巴林左旗出土一件北宋銀鋌》,《中國錢幣》1988 年3 期,第71 頁。

[51]金永田:《內(nèi)蒙古巴林左旗出土三件宋代銀鋌》,《內(nèi)蒙古金融研究》2002 年(S1),第352-355 頁。

[53](唐)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卷二《論名價品第》,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63 年。

[54](唐)張鷟:《朝野僉載》卷六,北京:商務印書館,1936 年。筆記小說集,記載唐代朝野佚聞。

[56](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九 賦稅雜錄》,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57]王文成:《宋代白銀貨幣化研究》“北宋銀價變動簡表”,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1 年,第175-178 頁。

[58]達津:《船形銀鋌考》,《中國錢幣》2008 年3 期,第15-20 頁。周衛(wèi)榮、楊君、黃維:《中國古代銀錠科學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 年。

[59]杜希德、思鑒:《沉船遺寶:一艘十世紀沉船上的中國銀錠》,《唐研究》(第十卷),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 年,第383-342 頁。

[60]夏星南:《浙江長興縣發(fā)現(xiàn)一批唐代銀器》,《文物》1982 年11 期,第38-42 頁。樊維岳:《陜西藍田發(fā)現(xiàn)一批唐代金銀器》,《考古與文物》1982 年1 期。季長雋:《鎮(zhèn)江出土唐代“卷足銀錠”》,《江蘇錢幣》1994 年1 期。韓榮福、周長源:《揚州兩次出土唐代船形銀鋌》,《中國錢幣》1984 年4 期,第70 頁。

[61](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官職四市舶司》,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62](元)脫脫等:《宋史》卷二百七十四《列傳第三十三》,中華書局,1977 年,第9360 頁。

[63](元)脫脫等:《宋史》卷四百八十三《列傳第二百四十二世家六》,中華書局,1977 年,第13962 頁。

[64](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三十六,北京:中華書局,2011 年。

[65][66]李曉萍:《塵封千年的國家寶藏:南宋金銀鋌收藏與鑒賞》,杭州:浙江大學出版,2008 年,第38、41、51、45、56、63、74 頁;第77-87 頁。

[67](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二八鹽法》,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68][69](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二七鹽法十》,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70](元)脫脫等:《宋史》卷一百九十八《兵十二》,北京:中華書局,1977 年,第4956 頁。

[71](宋)周煇:《清波雜志》,北京:中華書局,1985 年。宋代筆記,記載了宋代的一些名人軼事。

[72](南宋)佚名:《西湖老人繁勝錄》,中國商業(yè)出版社,1982 年。南宋筆記,記載了南宋都城臨安市民的文化生活和游藝活動。

[73](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食貨六四上供》,吳興劉氏嘉業(yè)堂鈔本。

[75][日]加藤繁:《唐宋時代金銀之研究——以金銀之貨幣機能為中心》,北京:中華書局,2006 年。

[76]《塵封千年的國家寶藏:南宋金銀鋌收藏與鑒賞》一書中收錄了6 件司馬銀銀鋌,包括“道州淳祐六年上半年司馬銀”、“道州寶祐二年秋季司馬銀”、“永州秋季司馬銀”等。

[77]王雷、趙少軍:《試論金代白銀的貨幣化》,《中國錢幣》2015 年1 期,第3-10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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