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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求學記

2020-05-01 08:48:36
牡丹 2020年31期
關鍵詞:干媽干爹窯洞

周莊的游人真不少。

小橋流水,山高房低,很耐看。我和老伴兒一邊走,一邊贊嘆,路過一座小橋時,和一群人擦肩而過。在這群人的前面,有個十來歲的男孩兒跑得飛快,那群人里就有人高喊:“慢點兒,別跑太快,注意安全!”

好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觸電般讓我一顫,我不禁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那喊話的人。小橋那邊喊話的人也恰好回頭來,是個老太太。四目相對,我的心要跳出來了,天哪,這不是紅姐嗎?老太太頓時也明白過來,顫聲問:“你,你是紅星吧?”

我急答:“紅姐,你讓我找得好苦??!”

事情來得如此突然,猶如做夢一般。

我們倆快步走上小橋,在拱形小橋的中央握住手,還是她先開口:“我們都老了?!?/p>

我說:“是,我們都老了。”

1956年夏天,我7歲。

在豫西山區(qū),家里啥都缺,但最缺的還是錢。吃的不寬余,總還能去地里刨,可有些東西是必須要花錢的,你總得吃鹽吧,總得點燈吧,諸如這些花銷,也是很愁人的。

我父親小時候讀過一年半私塾,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也確實比別人有些見識。頭一年農(nóng)閑時,父親去鎮(zhèn)上軋花。在軋花坊里遇到一位瓜農(nóng),人家就給指了一條路:“你跟社里說說,不如種點西瓜。山上旱地瓜甜,成熟也早,利用這時間差弄到城里,價格也好,不圖掙大錢,解決個日?;ㄤN是不是?”

收完麥,頭茬瓜就熟了。父親摘了瓜,裝在獨輪車上,趕早推到縣城去賣。

我們雞叫頭遍就出發(fā)了,到了縣城,已是9 點多。父親推著獨輪車在街上走,想要選個熱鬧的地方。我卻兩眼忙著看新鮮:乖乖,這就是縣城呀!房子這么好,賣東西的這么多,人來來往往,天天都有廟會呀!

父親選了個街口,將瓜切開,一牙兒一牙兒擺好——那時賣西瓜,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整個賣的。

過了晌午,來了一個“客人”——只要是買瓜的,父親都稱他們“客人”。這人三十來歲樣子,長得細高,清清瘦瘦,白白靜靜,留著小分頭。看到我們的瓜攤兒就停下來看。

父親就熱情地招呼他,告訴他俺是西山的,旱地瓜熟得早,客人不嘗個鮮兒?

這人連說“嘗嘗、嘗嘗”,就讓父親給稱了兩牙兒。

他拿起一牙兒咬了一大口,連說“不賴、不賴”。

父親試著問:“客人定是國家干部吧?”

他邊吃著瓜邊回答:“也算是吧,在初中教書?!?/p>

父親問他:“貴姓?”

他說:“免貴姓高?!?/p>

父親笑了,說:“你姓高,個子也長得高;職位也高,當了國家干部;學問也高,就能來城里教書了?!?/p>

那人“撲哧”一聲大笑起來,說:“老鄉(xiāng)你真會說話?。 闭f著他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兒疊得很方正的洋布手巾檫嘴。

父親也很高興,說:“不說不笑不熱鬧,大家高興就好?!?/p>

看著客人走遠,父親對我說:“看見了吧,這就是買賣人。嘴要甜,會說話,讓人家掏了錢,心里還高高興興的?!?/p>

瓜攤前暫時沒人,父親就讓我把地上的瓜皮收拾干凈。我彎腰撿瓜皮時,突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塊錢,疊了兩折,紅色的,混在瓜皮里很不顯眼。我拿給父親看,父親說肯定是高老師掉下的。我說是,高老師掏手巾時,我就覺得有啥掉下來了。父親離開瓜攤走到街道中間,朝高老師走的方向望了望,知道人已走遠了,轉回來對我說:“你把錢拿好,興許高老師過一會兒會回來找,一定要還給人家?!?/p>

我很認真地點點頭,把一塊錢緊緊地攥在手里。

高老師一直沒有回來。到了下半晌,就只剩下一個瓜了。父親想了半天說:“這個瓜不敢切開了,萬一賣不完,咱又得趕著回家,不就可惜了?”

父親決定再等等看,實在沒有機會就推回去。然而等來等去,雖然有人來買,但父親堅決賣整不賣零。眼看時間不早,我們正準備收拾回家,突然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30多歲,戴著眼鏡,車子后面帶著一捆書。他看見我們就跳下車,問瓜咋不切開?父親就說賣整不賣零。那人覺得奇怪,父親就說了原因。那人就“哦”了一聲:“30 多里呢,回到家還不半夜了?”說著開始打量我,問我?guī)讱q了。

我小聲回答7 歲。他點點頭說:“也該上學了?!?/p>

父親打量著他,試探著問:“客人高就?”

那人大約覺得父親文縐縐說話好笑,說“啥高就不高就,在初中教書。”

父親一聽大喜,忙說:“這就好了,我向您打聽個人,高老師您可認識?”就把剛才拾錢的事講了一遍,我也伸開手讓他看已經(jīng)被汗浸濕的一塊錢。

他看了我半天,很認真地問:“地上拾來的錢,不就是自己的嗎?”

我也很認真地回答:“拾的是別人的錢,不是自己的?!?/p>

他不住地點著頭,微笑著夸獎我:“這孩子不簡單”,又轉臉對父親說:“你教育得好啊!”他說這個高老師他不僅認識,而且就在一個學校,然后說:“這樣吧,這個瓜我買了,只是沒法拿,你幫我送到家,可以嗎?”

父親連說“中、中”,就趕忙收拾東西。

那人住在一個很深的院子里,我向四周瞅瞅,是好幾家合住在一起的。父親把瓜搬起來,那人卻并不去接,只是對屋里叫了一聲:“小秋,來客人了?!?/p>

隨著門上竹簾掀起,一個女人應聲而出,也戴著眼鏡,身條細細的,下巴尖尖的,說話弱弱的:“屋里坐吧?!?/p>

父親推讓再三,還是搬著瓜跟進屋去。

那人自我介紹,說他姓曲,叫曲忠義,是縣里初中的教師,女的是他愛人,叫鐘望秋,旁邊桌子旁坐著看書的是女兒,叫紅旗。解放了,紅旗插遍全中國,就起了這個名字。

他們大人說話,我就站到紅旗旁邊,想看看她讀的什么書,剛伸出手,她就一把將放在一邊沒讀的書拉到自己面前,微微抬著頭,拿眼睛瞪著我。我急忙收回手,只覺得她的一雙眼睛好大。

一旁的大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她媽媽拍拍紅旗的肩膀說:“人家是客人,我們家紅旗當然是懂禮貌的?!庇谑谴笕说脑掝},就轉到了我們兩個孩子身上。

曲老師問我的情況,父親回答:“7 歲了,屬牛,解放那年7 月7 日生的,是農(nóng)歷?!鼻蠋熡悬c吃驚:“這就巧了,我們家紅旗也是那年生的,農(nóng)歷七月七,乞巧節(jié)嘛,夜里兩點半出生,你們家孩子是幾點?”

父親也覺得巧了,說:“農(nóng)村不論鐘點,就是后半夜吧,過一個多時辰天就亮?!?/p>

曲老師仰頭算了算,說:“這么說我們紅旗比這個孩子大一個時辰?!?/p>

曲老師就拿眼睛打量著我,問:“你喜歡讀書嗎?”

我點了點頭。

又問:“讀過什么書?”

我低下了頭。

父親替我回答:“沒有讀啥書,只是跟我學過《三字經(jīng)》啥的,會背。”

曲老師就讓我背一下聽聽,我就很流利地背起來。沒背多少他又讓我停下來,說:“你知道‘昔孟母,擇鄰處’是啥意思?”

我答:“就是不要和不好的人在一起,要和好人在一起?!?/p>

曲老師高興起來,大聲說:“孺子可教。”又回頭看了看鐘老師,鐘老師會心地微笑著點了點頭,扭身在紅旗肩上輕輕拍了一下,問:“怎么樣?”

紅旗又用大眼翻著我,說:“還可以吧?!?/p>

氣氛已經(jīng)很熱烈了。曲老師就招呼鐘老師上飯。父親不肯,曲老師也不讓,說還有幾十里路呢?家門都進了,咋能讓您空著肚子回。父親見辭不掉,就一起吃飯。飯后,鐘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塊錢交給曲老師,曲老師塞到父親手上,說是買瓜錢。父親哪里肯收,說是飯都吃了,還沒付飯錢呢?

推來讓去,曲老師說:“也罷,過些天還會見面的,今天就算認了一門親戚?!备赣H這才千恩萬謝地告了別。

走出縣城不遠,天就黑了。一路上,父親感慨萬分,也不知說了多少個“好人啊,一家好人”。

從城里賣瓜回來沒多少天,村里就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縣里要在廟坡村建一所中心小學,把周圍村子里的孩子們都集中到這里來上學。

有一天,我正在村頭的水塘邊割草,遠遠看見有個人騎著自行車進山了。那年代,山里人誰見過自行車?自從上次在縣城見到曲老師騎車后,我心里就一直納悶,不知道自行車為什么就不會倒呢?我正想著,車子就到了面前,騎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曲老師。

曲老師一眼就認出了我,問:“你爹呢?”

我說:“在家哩?!?/p>

“你領我去見見他”,曲老師說著幫我把籮筐背在肩上,推著車子跟我進了村。

曲老師和父親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我則坐在門檻上翻看父親小時候讀過的舊書。其實我并不認識多少字,只是想偷聽他們的談話。

曲老師說新中國很重視教育,縣里決定在這里辦學,可是別的老師都嫌遠不情愿來。他心里有數(shù),既然都不愿來,還不如自告奮勇自己擔下來,也算為大伙都卸了包袱。

接下來就說到了要我上學。曲老師說,無論如何都得讓孩子去上學。父親有些為難,一是上學要花錢,家里真的不寬余;二是離學校三里山路,孩子小,每天來回跑幾趟也不是個事兒;再者說,孩子生到山里,就是一輩子吃苦的命,我平時教他認幾個字,過兩年長大些再教會他打算盤,種個地也就足使了。

說了半天,還是曲老師拿出了一個方案:“我看這樣吧,學費不讓你作難,我出,沒幾個錢,俺兩口子都領著國家工資,手頭寬裕;孩子來回跑路的問題呢,也不用你操心了,就吃住在我家里,星期天回來只跑一趟。這總行了吧?”

父親一聽連連搖頭:“不中不中,咋能這樣拖累您呢?”

曲老師也急了,抬高聲音嚴肅起來:“你別怨我說話難聽!現(xiàn)在是新中國了,這孩子是塊料,你要耽誤了他,對不起國家!也對不起你歷代祖宗!你要真心過意不去,多少給我兌點糧食,多少都行,這總可以了吧?”

父親看曲老師生氣了,這才答應下來。

曲老師起身要走,父親突然一把拉住曲老師的衣袖,吞吞吐吐地說:“我有點心思,不知該說不該說?”

曲老師看見父親猶豫不決的樣子,以為是父親反悔了,神情嚴肅起來,很不高興地反問:“怎么了?剛才說好了的事,怎么說變就變呢!”

父親趕緊回答:“不是不是?!?/p>

“那是啥?你說?!鼻蠋熕坪跻活^霧水。

父親趕忙解釋:“曲老師,你就是這孩子的再生父母,我想把這孩子認到您名下,害怕您嫌棄……”

曲老師嘿嘿笑了。父親趕緊趁熱打鐵,叫我過去:“快給你干爹磕頭,以后就要叫干爹,記住了嗎?”

我一邊說記住了,一邊跪在地上磕頭。

曲老師急忙拉我起來,說:“現(xiàn)在新社會了,不興這個,鞠個躬就行了”,又和藹地對我說:“以后在學校里,還有當著別人的面,一定要叫老師。只有在家里,或者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能叫干爹。記住了嗎?”

我連聲回答:“記住了,記住了?!?/p>

干爹推著車子出了門,我和爹媽送到村口,一直看著他騎上車子飛快地下了土坡,拐進溝里。

我就這樣上學了。登記名字的時候,干爹把我叫過來說:“你的名字得改一下,將來成了國家干部,稱‘閃石蛋同志’多不雅?!蔽艺f那應該叫什么,干爹想了想說:“你姐叫曲紅旗,紅旗上有五角星,你就叫‘閃紅星’,好不好?”

我高興地連聲說好。

學校的規(guī)模很小,設在一座大廟里??偣菜膫€年級,每年級一個班,后來才逐年增加了五、六兩個年級。當時國家正開展掃除文盲運動,學生的年齡參差不齊,比我大三四歲的有的是。教師也只有兩位,就是干爹和干媽,校長當然是干爹。

我和干爹一家住在學校旁邊的小土坡上。鄉(xiāng)里事先在這里打了兩孔窯洞,是連通的,用來住人和辦公,另在旁邊打了一孔很淺的窯洞,用來做飯和堆放雜物。窯洞門前是一片推平的空地,用秸稈作院墻。干爹和干媽都很喜歡,說比在城里寬敞多了,空氣、風光和環(huán)境更比城里好,說這是“世外桃源”。

我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周末回家就給我爹說,干爹干媽很喜歡桃園。第二年開春,我爹就帶我從山里移來四棵桃樹,栽到院子里。干爹干媽喜歡得不行,問我怎么想的這個主意?我說咱這里不是“桃園”嗎?沒有桃樹怎么行?干爹干媽聽了哈哈大笑,干媽把我摟在懷里,夸我是個“有心人”,然后慢聲細語地告訴我:不過呢,你說的這個“園”不是那個“源”,于是就詳細給我和紅姐講了“桃花源”和陶淵明的故事,后來還教我們背了不少陶淵明的詩和文章。

日子就這樣在平靜和快樂中度過。每天先上“大廟學?!?,下午早早就放了學,我和紅姐就又在“窯洞學?!遍_了課。我和紅姐相對而坐,我才注意到她長得和農(nóng)村女孩有多么不同:一雙眼睛既大且長,眼窩深深的,眼睫毛長長的,眉毛微挑而有個眉峰。她總喜歡微微低著頭,看人時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巴幾下,眼神天真中略帶點憂郁。

窯洞學校通常都是干媽講課,先從唐詩三百首開始,四句的每天背兩首,八句的每天背一首;三百首背完,又背了很多詩詞,開始背“論語”“四書五經(jīng)”,諸子百家選句選段,再后來還有古代散文選段或整篇。我們并沒有書,都是干爹干媽從書中挑選出來,寫在小黑板上讓我們抄下來,每天一小段。

我和紅姐都很喜歡窯洞課,覺得比大廟課有趣,特別是窯洞課有點像玩,背到六七成,我和紅姐就開始玩一種互相接上下句的游戲,我背上句,她接下句,一方接不上來,就被對方刮一下鼻子。

到三年級的時候,我和紅姐已經(jīng)背了很多詩詞。干媽教給我們一種新游戲,名字叫“飛花令”:干媽隨便說一個字,我們倆輪流背誦一句古詩詞,其中必須含有這個字;還有一種形式叫“詩詞接龍”,第一個人以這個字開頭背一句詩詞,第二個人接最后一個字背一句,對方再接最后一個字背一句。

干媽也常常加入我們的游戲,她也有接不上的時候,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故意讓的,反正每到這個時候,我和紅姐就特別興奮,又蹦又跳地大聲喊著“輸了輸了”。干媽也就笑著俯下身子,很大方地翹起尖尖的下巴,然后又像孩子似的把嘴噘成扣子,乖乖地等著我們刮鼻子。我和紅姐就開始“石頭剪子布”,勝者對干媽執(zhí)行懲罰。于是爆發(fā)一片歡聲笑語,小院里就鬧翻了天。

我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干爸這個家庭,總想為它做點什么。

我發(fā)現(xiàn)干媽喜歡菊花,從山溝里一支一支采回來,用水沖洗干凈,插進一個盛水的畫著花草的白色陶罐中,放在她和干爹合用的辦公桌上。于是,我就天天拉著紅姐去采新的,晚飯前準時換上,夜晚窯洞里就有一絲淡淡的菊香。不僅如此,我還去剪些當年的嫩枝,和紅姐一起插種在窯院前的土坡上。山菊見土即活,第二年就一簇簇地長起來,小山坡成了菊花的海洋。

不久后,我和紅姐同時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了縣里的初中。干爹干媽特別高興,齊說明天要好好慶祝一下,干爹就提出要干媽買條魚。干媽抿嘴笑了笑說:“這里沒有吃魚的習慣,上哪里買魚去?”干爹拍拍腦門,有點遺憾地說:“罷了罷了,反正明天中午炒幾個菜,兩家人一塊聚一聚?!备蓩尨饝骸澳鞘亲匀??!?/p>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里有了主意。午飯后,干爹干媽到里邊的窯洞休息了,我悄悄叫來紅姐,要她跟我走。她忽閃著大眼表示疑惑,我悄悄說:“走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倆一溜煙跑出了院子。

我從飼養(yǎng)室拿出一個盛草的竹簍,喊上紅姐一起沿著河往上走,不遠就是一個大水塘。我從水邊的濕地里挖出幾條蚯蚓,扯斷了放在地上,然后挽起褲腿,一手握著蚯蚓,一手提著竹簍下了水。我把蚯蚓丟進水里作誘餌,不一會兒就有一條魚游過來。這里的魚傻,我用竹簍猛地扣下,果然就扣到了。我把手慢慢伸進簍子里,用拇指和中指緊緊摳住魚鰓,把魚提出水面。

如法炮制,沒多長時間又抓到一條,都有尺把長。紅姐高興地驚叫著:“快上來,夠了,要注意安全?!?/p>

我從水里上來,用柳條穿過魚鰓,交給紅姐,心里有幾分得意??墒茄澴尤珴窳耍砩弦矟M是泥巴,山里的孩子哪有換洗的衣服,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姐說聲“等著”,拔腿就跑,不一會兒拿著一條褲子就回來了,說“先換上吧”,把褲子遞給我。我掂起來左看右看,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紅著臉說:“別看了,是我的?!?/p>

我也臉紅了,左右看看,沒個遮擋的地方。

她也左右看看,指著不遠處的小樹叢說:“就去那后邊換吧?!?/p>

我看那個小樹叢并不密實,遲疑一下說:“那你轉過身去?!?/p>

她臉更紅了,低下頭翻我一眼,噘起小嘴,皺了皺鼻子,伸出食指在我額頭狠狠地戳了一下,才轉過身背對著我。

我換好衣服走過去,說“換好了”。她看著我,我看著她,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我倆提著魚回到院子里,果然給了干爹干媽一個很大驚喜。第二天中午,干媽做了紅燒魚,又叫來我爹娘一塊歡聚。當時剛過了三年困難時期,干爹到鎮(zhèn)上買酒沒有買到,有點遺憾,不過仍然興致很高,時不時地夸獎我和紅姐“很爭氣”“有出息”。

沒過多久,初中錄取通知書就發(fā)了下來。

少年求學的經(jīng)歷,或許是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光,但我和紅姐的故事,僅僅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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