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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叢報》與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

2020-05-11 02:35曾文雄
現(xiàn)代語文 2020年2期
關鍵詞:譯介

曾文雄,劉 青

(廣東財經(jīng)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 510320)

《中國叢報》(Chinese Repository)是一份較早向西方讀者介紹中國的英文刊物,由美國傳教士裨治文(Elijah Coleman Bridgman,1801—1861)于1832年5月創(chuàng)辦,后于1851年12月???。1833年,美部會另一位傳教士衛(wèi)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1812—1884)開始在廣州負責主管《中國叢報》的刊行事項,1847年之后,該刊的編撰即由衛(wèi)三畏替代裨治文負責。該報在美商同孚洋行老板奧利(D.W.C.Olyphant,?—1851)的贊助下得以印刷出版?!吨袊鴧矆蟆纷畛踉趶V州印刷;1836年,印刷所搬至澳門;1844年10月,遷至香港;1845年7月,再次遷回廣州。在發(fā)行期間,《中國叢報》刊載了大量有關中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歷史、科技、商業(yè)和對外貿(mào)易、自然氣候、風土人情、宗教等方面的文章。其中,《中國叢報》也對中國的“經(jīng)史子集”進行了譯介,為當時的西方世界勾勒出一個大致的中國形象,對了解當時的中國經(jīng)典外譯提供了珍貴的資料。本文試圖考察目前較少涉及的《中國叢報》對“經(jīng)史子集”的英譯情況,描述中國經(jīng)典譯介的動機、類型、傳播方式以及在譯介過程中所存在的問題與缺憾。

一、《中國叢報》“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動機

19世紀30—50年代,《中國叢報》具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在一些固定的“文化場域”發(fā)揮著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流通的范圍廣及歐洲社區(qū)、尤其是在香港和上海的歐美租界等,“其所取得的成功已經(jīng)超出了其設計師的原來預期”[1](P53)。在發(fā)行的20年間,《中國叢報》以較為固定的欄目,以書評、節(jié)選出版物的內容、雜記游記、時事報道及文藝通告等方式,展現(xiàn)涉及中西方的各類信息,其中的一大亮點就是對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

從《中國叢報》初期的序言介紹以及它所刊載文章的內容出發(fā),我們將叢報的創(chuàng)刊動機及對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動機歸納為以下方面:

第一,19世紀初、中期,一些西方有識之士已開始意識到,“在基督教國家與東亞國家的交流過程中,幾乎還沒有涉及精神(intellectual)或道德(moral)層面的文化產(chǎn)品;過去無人能將中文翻譯成英文的局面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盵2](P1)由此而見,翻譯人才的出現(xiàn)為基督教的世界性傳播提供了可能,傳教的使命成為《中國叢報》創(chuàng)刊的最大動機,也是它譯介“經(jīng)史子集”的主要目的。

第二,當時的西方人也意識到,“作為一種交流媒介,漢語無疑是地球上存在的語言中使用人數(shù)最多的一種語言”[3](P1)。不過,地理空間的距離卻增加了中西交流的障礙。就此而言,西方讀者了解漢語的需要便成為《中國叢報》創(chuàng)刊的另一動機,譯介“經(jīng)史子集”也是為了向西方讀者提供一個了解中國“文化產(chǎn)品”的“窗口”。

第三,從刊載的文章內容來看,《中國叢報》的一大特色是致力于對中國出版物的評價,十分關注這些書籍所發(fā)生的變化及其成因,并理清其真?zhèn)?。序言中提到,中國一些古籍的內容是頗有價值的,也有一些卻是乏善可陳;這種辨別可避免后者一再出版[2](P2—3)。

此外,是由當時閉關鎖國的晚清政府給西方國家留下的神秘印象所激發(fā)的,諸如“整個國家都在沉睡當中,幻想著天朝的繁榮與偉大”以及“我們是西方世界唯一與中國建立商業(yè)關系的國家”[3](P3—5)。因此,《中國叢報》的創(chuàng)刊既可以使中國讀者了解中西關系的情況,同時也可以讓西方讀者了解其貿(mào)易國家的狀況。

綜上所述,《中國叢報》譯介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動機并不單純,在某種程度上是與譯者的傳教任務密切相關的,尤其是在對中國經(jīng)典的征引和譯后的評述中,帶有明顯的基督教傾向與傳教士視域。同時,其譯介動機又是多元的、復雜的,這些都值得我們進一步深入研究。

二、《中國叢報》“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內容

《中國叢報》的主要撰稿人包括裨治文、衛(wèi)三畏、馬禮遜(Robert Marrison,1782—1834)、馬儒翰(John Robert Morrison,1814—1843)和郭實臘(Karl Friedrich August Gützlaff,1803—1851)等。其作者群體除了傳教士之外,還有外交官、商人、旅行家等人士,如:倫敦大學首任中文教授基德(Samuel Kidd,1799—1843)、中文韋氏拼音創(chuàng)始者韋妥瑪(Thomas Francis Wade,1818—1895),英國漢學家、第二任香港總督德庇時(John Francis Davis,1795—1890)、外交官斯當東(Sir George Thomas Staunton,1781—1859)等。

在1834年以前,《中國叢報》的體例設置比較固定,基本上是由以下欄目組成:(1)書評(Review),主要是對新舊出版物的學術評論;(2)節(jié)選出版物的內容,包括游記、日記的譯介;(3)雜記(Miscellanies),主要是對相關知識的介紹與讀者來信;(4)宗教信息(Religious Intelligence),報道各地傳教士的傳教活動;(5)文藝通告(Literary Notices),主要是有關文學和出版物的介紹;(6)時事報道(Journal of Occurences),報道各地發(fā)生的重大事件。由此看出,《中國叢報》刊載的文章主題涵蓋面較廣,涉及中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地理、歷史、法律、貿(mào)易、文學、教育、宗教、博物、語言等方方面面。這里,我們將聚焦于《中國叢報》對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層面,從這一角度來透視當時西方傳教士對中國典籍譯介的選擇傾向。

“經(jīng)史子集”涵蓋了中國傳統(tǒng)學術體系各個領域的著作。按照《四庫全書》的分類,“經(jīng)部”分為易、書、詩、禮、春秋、孝經(jīng)、五經(jīng)總義、四書、樂、小學等;“史部”分為正史、編年、紀事本末、別史、雜史、詔令奏議、傳記、史鈔、載記、時令、地理、職官、政書、目錄、史評等;“子部”分為儒家、兵家、法家、農(nóng)家、醫(yī)家、天文算法、術數(shù)、藝術、譜錄、雜家、類書、小說家、釋家、道家等;“集部”分為楚辭、別集、總集、詩文評、詞曲等,這里,我們將文學的著作歸在“集部”。根據(jù)上述分類原則,基于《中國叢報》的原文內容及《〈中國叢報〉篇名目錄及分類索引》[4],我們對《中國叢報》對“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情況進行了整理,具體如表1所示(見下頁):

從表1可以看出,《中國叢報》對“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包括對著作的翻譯、介紹與評述。其中,對中國“經(jīng)部”的譯介集中于儒家經(jīng)典“四書五經(jīng)”。其譯介方式主要有三種:一是采用概述的方式,概括性地介紹和評述“經(jīng)部”著作的核心內容與概貌;二是采用亦譯亦評的方式,既有翻譯,也有評論,如裨治文對《孝經(jīng)》的譯介;三是采用全譯加按語的方式,如裨治文對《小學》的譯介。

傳統(tǒng)目錄學意義上的“史部”,體系龐雜,內容豐富,它包括正史類、編年類、地理類、職官類、史評類等。不過,《中國叢報》對“史部”的譯介側重于地理類,內容涉及中國海岸、舟山群島、白河介紹、浙江地志、安徽地志、江西地志、直隸地志、山東地志、山西地志、福建地志、廣東地志、香港地志、西藏地志、廣西地志、貴州地志、云南地志、湖北地志、湖南地志、陜西地志、黑龍江地志、四川地志、河南地志、甘肅地志與廣州、上海、廈門、福州等中國各省、府、縣的概要,以及珠江、黃河等水系的概貌。限于篇幅,這些地方志的譯介并沒有在上述表格中全部列出。同時,《中國叢報》對“史部”的譯介還涉及到“中國歷史著作研究”“中國及其歷史”,以及對唐、宋、明、清等朝代的歷史與這些朝代部分皇帝的介紹,如對“三皇本紀”“中國女皇武則天”“洪武正傳”等的譯介。“史部”的譯介方式多為摘譯、簡介或連載式介紹,也有一些內容是從其他語種轉譯的,如:《明太祖?zhèn)饔洝芳醋g自法國漢學家雷慕沙(Jean Pierre Abel Rémusat,1788—1832)的法文原作。

表1 《中國叢報》“經(jīng)史子集”譯介概覽

《中國叢報》“子部”的譯介領域廣泛,涉及到宗教、哲學、農(nóng)學、兵學、醫(yī)學、藝術等多個門類。首先是聚焦于對中國宗教學說和信仰的譯介,主要有中國人的宗教、中國的神學、佛教體系及《黃教教義問答》等?!吨袊鴧矆蟆贰白硬俊钡淖g介亦涉及一些中國哲人的言論,如對孔子、孟子、朱熹等人的學說的譯介;同時,還涉足到農(nóng)學、科學等領域,如:對《農(nóng)政全書》、中文活字印刷術、中國經(jīng)絡圖說的譯介。藝術類的有“南京琉璃寶塔畫”的譯介,兵家類的有《士兵指南》的譯介。

《中國叢報》對“集部”的譯介涉及到三十多部中國古代作品,如:《押韻幼兒詩集》《二十四孝故事》《平南后傳》《王嬌鸞百年長恨》《春園采茶謠三十首》《搜神記》《聊齋志異》《紅樓夢》等,涵蓋了小說、詩歌、戲劇、神話等各類文學體裁?!吨袊鴧矆蟆分械摹凹俊惫适麓笾驴梢苑譃闅v史演義小說,如《三國演義》《正德皇帝游江南》《南宋志傳》等;神魔志怪小說,如《搜神記》《聊齋志異》等;世情小說與才子佳人小說,如《王嬌鸞百年長恨》《紅樓夢》等。譯者有郭實臘、衛(wèi)三畏、叔未士(John Lewis Shuck,1812—1863)、米憐(William Charles Milne,1815—1863)、帕維(Theodore Pavie,1811—1896)等。其譯介內容主要是對這些作品的介紹和評述。譯介方式大多是介紹和評論相結合,有時也采用摘譯的方式,很少采用全譯。其中,衛(wèi)三畏采用全譯的方式翻譯了李亦清的《春園采茶謠三十首》,并有簡要的介紹。《中國叢報》對“集部”的譯介,使西方讀者可以借此了解中國古代文學的創(chuàng)作主題、體制風格,了解中國的風俗人情、人文精神,同時還可以為中文學習者提供漢語入門教材。

美國漢學家白瑞華(Roswell Sessoms Britton,1897—1951)指出,“《中國叢報》是一份完全的世俗刊物,一反以前雜志的慣例,刊登大量的重印內容”[1](P52)??偟膩砜?,《中國叢報》對中國經(jīng)典譯介的涵蓋面較廣,包羅萬象,林林總總。它主要采用三種方式進行譯介:“摘錄并轉譯中國文獻外譯本的章節(jié),征引中國典籍外譯本的句子和段落,自行翻譯中國文獻”[5](P95)??梢钥闯?,其譯介方式多種多樣,以簡介和評述為主,有時也采用摘譯、節(jié)譯、全譯、轉譯等方式。

三、《中國叢報》“經(jīng)史子集”譯介的缺憾

在《中華帝國的現(xiàn)狀》(《中國叢報》第十二卷第一期)一文中,作者曾和盤托出了《中國叢報》譯介的總體宗旨,就是讓外國讀者“認識中國、了解中國,向海外報道中國各方面的情況以及《南京條約》前后的變化及其帶給中國的影響”[6](P1)??梢?,《中國叢報》一方面將刊物作為改變中國人觀念的媒介,另一方面,又為西方讀者提供有關中國的知識與信息??傮w上看,《中國叢報》在譯介有關中國作品的過程中,“除少數(shù)者外,一般不像《廣州紀事報》或《廣州周報》上的文章那樣采取激烈攻擊甚至謾罵的方式討論中國,而是以客觀評述或學術研究的面目出現(xiàn)”[7](P325)。《中國叢報》力圖以認真客觀的態(tài)度來研究、評述中國的“經(jīng)史子集”,描述一個完整的、立體的中國,以此吸引讀者對中國的關注。不過,需要指出的是,叢報撰稿人或者是由于認知能力、知識結構受限,或者是出于主觀性的偏見,在譯介和傳播中國“經(jīng)史子集”著作的過程中,他們很難全面正確把握這些知識體系的內涵,這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中國經(jīng)典和中國文化的傳播。

這里以中國儒家經(jīng)典的譯介為例,來具體考察《中國叢報》對孔子、孟子與朱熹等儒家學者和學說的譯介情況。在《中國叢報》第十一卷第八期,刊載了《圣人孔子生平》一文。此文較為客觀地描述了孔子的主要事跡與重要貢獻,他在民間創(chuàng)辦私人教育,為學徒、鄉(xiāng)人傳道授業(yè),解疑答惑;他周游列國,推行自己的人生哲學;他恪守孝道,具有嚴于律己的品質;他刻苦鉆研古書,總結出一系列用于約束人們行為的道德規(guī)范等。此文還將孔子比作蘇格拉底等善于游走思辨的西方哲學家,褒獎其天賦與品行,并列舉了孔子與其弟子互動交流的畫面。最后,作者評論說:“孔子經(jīng)常以一種受上天委命的口吻說話,似乎他是上天派來指導眾生的”[8](P419)??陀^地說,這一表述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失偏頗的。譯介者之所以在評價孔子時如此表達,主要是考慮到將中國圣人的形象與西方耶穌救世主的形象拉近,從而達到傳教目的的。由此可見,撰稿人根深蒂固的傳教士思維及其行教、布教之宗旨。我們認為,《中國叢報》作為當時中西方交流主要的平臺,發(fā)表諸如此類的評價無疑會導致西方讀者對中國儒家思想及中國形象構建的誤讀。

在《中國叢報》第十五卷第七期,撰稿人譯介了孔子思想的核心概念“仁”。由于當時西方傳教士漢語知識架構的局限,對孔子所主張的“仁”學含義無法準確定位,而是先解釋“仁”字作為“果核”等的意思[9](P329)。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西方讀者理解孔子思想的難度。此文接著對“仁”字進行闡述,引用了當時羅馬東正教使者對“仁”的界定“博愛”,又引用了馬禮遜對“仁”的定義“樂善好施”,并指出“樂善好施”是外在的、物質的,而“仁”和“人道主義”是內在的[9](P330)。隨即列舉多處包含“仁”的語句,來全面解釋“仁”之含義。在提及人性(human nature)時,作者特別強調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天性純潔、否認原罪”,即“性本善”這一信條[9](P332)。這種將西方文化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盲目比附,無疑是牽強附會的?;浇痰脑镎f認為,人天生是帶有罪惡的,他們的罪惡來自祖先亞當和夏娃;而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始終信奉“人之初,性本善”。作者還評論說:“這一性本善的信條與我們的經(jīng)驗以及《圣經(jīng)》的觀點都背道而馳;我們現(xiàn)在的目的并不是要反抗該信條,但是我們有必要牢記這一觀點對我們學習的影響”[9](P333)。就此而言,此文未能夠充分地解釋中西文化的哲學差異,其間的偏誤仍是出于其譯介的根本動機與總體宗旨。

在《中國叢報》第十五卷第八期,撰稿人譯介了《孔學小冊子》中的一些言論。其中,在論及人心的演變時評論道:“人有正骨,勝過苦讀萬卷書,會等得到上帝的庇佑,得以綿延子嗣”[10](P380)。這段論述在強調人們需要心懷善意、不可起邪念的同時,又借助“上帝”的名義來褒獎正直的重要性。顯然,這又是將中國的儒學與西方的上帝相比擬,在一定程度上就模糊了二者的界限。

在《中國叢報》第十卷第四期,刊載了《孟子及其門徒著作中常用字的解釋》。此文對《孟子》一書中的常用字的解釋較為恰當,并引用了《孟子》中的很多例證予以證明,治學態(tài)度可謂十分嚴謹,也適合于當時西方學習者對漢字及儒家思想的理解。不過,在解釋常用字“以”的意思時,文中引用了《孟子》中的一句話“以母則不食,以妻則食之”,作者將其譯為:“不吃母親帶來的食物,卻吃妻子帶來的食物”[11](P230)?!睹献印る墓隆吩氖牵骸耙阅竸t不食,以妻則食之;以兄之室則弗居,以於陵則居之。是尚為能充其類也乎?”這里是孟子用以評價陳仲子的,批評他不能算作“廉士”,因為他的所做作為已走上極端。我們認為,譯介者在引用這段話時,應標注清楚孟子的態(tài)度與立場,以免引起讀者對其所傳達價值觀的誤解。

《中國叢報》對宋代理學大師朱熹頗為關注,對他的譯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1836年到1838年,主要以傳播朱子的教育教學觀念為主,具體表現(xiàn)在對《小學》的譯介上;第二個階段是從1844年到1849年,這一階段主要以傳播朱熹的理學思想為主[12](P68)?!缎W》是在理學觀念指導下,由朱熹編纂的一部啟蒙教材,用于教導蒙童如何孝順父母,如何尊敬長輩,如何待人處事,如何應對進退。通過《小學》的譯介,西方讀者可以獲得關于朱子學的基本教育觀、教學觀?!吨袊鴧矆蟆吩诘谖寰淼谄咂?、第六卷第四期、第六卷第八期、第六卷第十二期,曾對《小學》的英文譯介予以連載。譯介的方式是翻譯為主,簡短評論為輔。如在提及父子綱常時,譯介者在譯文末尾評論到:“我們質疑,在這墮落的時代(degenerate times),古代圣人所反復強調的這些個人行為規(guī)范,是否能不被人們忽略。”[13](P307)這里,譯者將19世紀30年代的中國社會定位為“墮落的時代”,同時對儒家綱常的生命力提出強烈質疑,其中所包含的意味耐人尋思。作者進一步指出,中國傳統(tǒng)的道德體系是存在缺陷的,主要是缺乏“對上帝的敬畏”[13](P87)。與此可以相互參照的是,在《孝經(jīng)》的譯文結尾,撰稿人也同樣指出,希望能從這些典籍中尋找到中國眾生的風俗習慣、行為方式、道德標準和宗教信仰的源頭,而且應從影響中國人最深遠的典籍中的“上帝”“天”等詞匯中探尋基督教的痕跡[14](P353)。由此可見,他們對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譯介是與其傳教士的身份、視野與思維方式密不可分的,仍然是以傳播西方宗教為旨歸的。

以上主要是論述了《中國叢報》在譯介中國儒家經(jīng)典中所存在的一些問題,其實,在譯介其他中國典籍時也存在著類似的誤讀、錯譯現(xiàn)象。這些現(xiàn)象是由多種原因造成的,既可能是由于撰稿人的認知能力、知識架構等方面的客觀因素,也有可能是由于作者一以貫之的成見、根深蒂固的思維方式等方面的主觀因素。關于《中國叢報》“經(jīng)史子集”譯介所出現(xiàn)的誤讀、錯譯、漏譯現(xiàn)象,我們將會專門撰文另行討論,這里就不再展開了。

總的來看,《中國叢報》題材廣泛,內容豐富,再現(xiàn)了傳教士所理解的中國的政治、經(jīng)濟、語言、文化、歷史和現(xiàn)狀的形象畫面,為西方世界了解中國提供了重要信息來源,也影響著西方讀者對中國形象的構建。《中國叢報》在譯介和傳播中國“經(jīng)史子集”中充當著重要媒介,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代表“經(jīng)史子集”在西方的傳播提供了最基本的和最重要的載體。盡管《中國叢報》在譯介中國“經(jīng)史子集”的過程中亦存在誤讀、誤譯等現(xiàn)象,但它折射出編者、作者對中國經(jīng)典譯介與解讀的特定視角,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動并促進了中國經(jīng)典在海外的傳播,值得漢學界和翻譯學界進一步深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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