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

摘要：在密教的教義中認為，曼荼羅是表現(xiàn)宇宙真理，即法界真實相的一種圖繪，是大宇宙與人體或小區(qū)域——小宇宙相互對應的一種空間表達。法海寺中央藻井內繪有本尊大日如來曼荼羅，是密教精神宇宙模式壇城系統(tǒng)。因此，法海寺是京都地區(qū)典型的藏傳佛教密教寺廟。

關鍵詞 ：藻井 曼荼羅 壇城

法海寺除了以壁畫聞名外，大雄寶殿內的三個藻井也堪稱一絕，每個藻井內繪有本尊曼荼羅，形成各自的精神宇宙模式，就是壇城系統(tǒng)，因此，法海寺是京都地區(qū)典型的藏傳佛教寺廟。曼荼羅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有一個中心點，四個圓以它為圓心相切。圓內有一個正方形，內有“井”字，或中央八葉院，數字都為“九”。密教把這個抽象的圖形作為宇宙輪圓具足的、圓滿的、神秘的佛法境地。每個正方形邊的中央各有一個宮殿，其上有閣樓，精美華麗猶如人間仙境。宮殿有入口，修持者由外入內進入高級境地。最外一輪將塵世與圣境區(qū)分開來，在大昭寺壇城壁畫中，巨輪外部有佛、金剛、菩薩、天尊和上師等，來表示唐城的神圣意義。這里的圓心、方形、三角形組合在一起，具有莊重的秩序美。方形的宮殿給人穩(wěn)定之感，圓形又具有律動之美，它把圓形和方形運用到極致，就這樣表達了一個奧秘無窮的神圣空間。

法海寺曼荼羅的構成形式疏密得當，精巧縝密，變化無窮，抽象元素令人生畏，具象符號充滿吉祥。直線、曲線縱橫交錯不紊亂，有秩序。在對稱美中呈現(xiàn)變化，寓動于靜。色調主次分明，有極致的視覺邏輯。繪制筆法精細入微，彰顯密教圖騰之神秘。讓人觸目驚心、頓生仰望神圣之情。

“瑜伽”不僅僅是健身體操的“瑜伽術”，運動只是其中一部分。佛經上的瑜伽就是勤勉地做什么，與何者相應對，就是修持的意思，止息禪定和智慧觀想。瑜伽修行主要和“身、語、意”相呼應，是用一定的方法虔誠去做，佛教術語叫“行法”。至于無上瑜伽密的無上，就是至高無上的、頂級的，沒有超過這個相應的“行法”。在法海寺中央藻井壇城是金剛界曼荼羅，東、西兩側是胎藏界曼荼羅。從立體的宏觀的角度看法海寺，兩界的壇城同時存在，表達了“理德”和“智德”完整含義，這里的奇觀和感悟令人驚嘆不已，在其完美理念和仰望圓滿的中心，人們苦苦追尋的東西正是佛陀看到的東西，曼荼羅自然地展示出佛陀與生俱來的光輝、無垠的寬廣、禪定的清凈、擺脫的從容、深邃的智慧、暖心的慈悲和良善的摯愛。

法海寺藏傳佛教密宗特征十分概括的突出義理主旨，中央藻井是大日如來曼荼羅，充分肯定主尊在密教中的地位，在表達胎藏界和金剛界曼荼羅中，巧妙地把無上瑜伽密方位色彩引入其中，不僅使“理德”和“智德”完美結合，還含蓄地認同了無上瑜伽密灌頂和雙修最高超的“行法”境界。漢地京都，在孔孟傳統(tǒng)禮教禁錮的性文化之下，通過曼荼羅方位色彩表達無上瑜伽密利用兩性交歡獲得修行成就，在宗教發(fā)展歷程和藝術創(chuàng)作方面是前所未有的，密教在印度遭到伊斯蘭教踐踏后，反而是異軍突起的藏傳佛教挽回了印度密教衰亡的命運，使其迅速發(fā)展，并走出閉塞的高原受到元明兩朝青睞，法海寺就是明代英宗時期典型的密教喇嘛廟，密教在藏區(qū)蓬勃發(fā)展的同時又落腳在漢地，很快成為統(tǒng)治者夢寐以求的時髦精神生活，從而促進了曼荼羅藝術發(fā)展，成為神秘傳統(tǒng)文化之翹楚。

作者簡介：王 輝（1964—），北方工業(yè)大學建筑與藝術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壁畫比較研究

基金項目：北京市社科基金項目《法海寺壁畫文化價值與傳承發(fā)展研究》（19YTB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