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雨霏 盧新燕

福州大學(xué) 廈門工藝美術(shù)學(xué)院，福建 廈門 361024

引言

蟳埔女所在的蟳埔村位于福建省泉州市豐澤區(qū)，因其別具一格的“簪花圍”頭飾成為當(dāng)?shù)鬲毦咛厣臉?biāo)志。居住在海邊的蟳埔女身穿大裾衫闊腿褲，頭戴“簪花圍”，耳配丁香鉤，以販賣海鮮為生，信奉媽祖文化，蟳埔女生活中的點滴均與海洋文化息息相關(guān)。其中，蟳埔女的耳飾文化也是蟳埔女服飾文化中燦爛的一環(huán)，蟳埔女耳飾作為伴隨蟳埔女一生的物件，既見證了蟳埔女的身份變化，又代表了蟳埔女的審美價值。蟳埔女崇尚黃金，喜歡黃金打造的首飾，黃金首飾在當(dāng)?shù)厥秦敻坏南笳鳌Ｔ诿磕陭屪嫜蚕氵@一天，整個村里的蟳埔女都會戴上自己所有的黃金首飾，盛裝出席。據(jù)蟳埔女首飾文化傳承人介紹：蟳埔女佩戴耳飾的習(xí)俗從很早就有了，20世紀(jì)50年代后期，因全國范圍的“獻金”活動黃金首飾基本都上交了，但在80年代蟳埔漁女黃金首飾又重新流行起來。

蟳埔漁女一生至少擁有三件黃金耳飾，包括少女時期佩戴的圓圈形耳環(huán)，初為人妻時的丁香耳墜，以及兒孫滿堂時的老媽丁香耳墜，這三件耳飾既體現(xiàn)了蟳埔漁女的愛美心理，也體現(xiàn)了其對身份變化的重視，蟳埔女耳朵上的小裝飾見證了她們的成長，為她們的一生譜寫著燦爛動人的篇章。

一、蟳埔女耳飾造型藝術(shù)特征

蟳埔漁女耳飾的造型主要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圓圈形的少女耳飾；第二種是素馨花頭的丁香耳墜；第三種是金錠圓鉤的“老媽丁香耳墜”。雖然三個時期有三種不同的造型，但在材料上，都選用了黃金，在工藝上都選用了古法手工制作，體現(xiàn)了蟳埔女對黃金的崇尚，對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

(一)圓圈形的耳飾

圓圈形少女耳飾(圖1)以光面黃金圓條為主材料，整體造型由黃金圓條制成。黃金圓條可根據(jù)個人喜好區(qū)分粗細，一般圓條直徑在0.1厘米左右，長度根據(jù)圓環(huán)大小決定。因蟳埔女崇尚黃金，因此一般采用實心足金圓條，為了方便佩戴，會對圓環(huán)的兩端進行特殊處理，其中一邊作為穿耳的部分，手工師傅會將其打磨得細長一些，另一頭為了方便固定則會挖空一部分，好讓細長的穿耳部分固定于此。傳統(tǒng)的少女耳環(huán)是不加任何裝飾物的，以一種簡單質(zhì)樸的美感來傳遞蟳埔女的精神內(nèi)涵。

(二)素馨花頭的丁香耳墜

素馨花頭的丁香耳墜(圖2)做為蟳埔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件金飾之一，其造型主要可以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素馨花頭，第二個部分是丁勾耳墜。素馨花原名耶悉茗，相傳是漢朝陸賈從西域帶來的，“素馨”是紀(jì)念一位美麗種花人名叫素馨而得名。素馨花最初沒開放時是呈黑色橢圓形狀，逐漸長成略帶粉白色的長條狀，等到花朵開時則有5片花瓣，花瓣白而通透，花蕊處略帶黃色。素馨花造型簡潔美觀，花香四溢，也是蟳埔漁女頭飾“簪花圍”的材料之一。結(jié)婚時佩戴的丁香耳墜取素馨花未開放式的花苞形狀和花瓣數(shù)作為設(shè)計元素，將兩者組合成一個圓形的花苞狀，好似一盞燈籠的造型。為了搭配造型，還為其設(shè)計了一組3層的底座，底座上飾有裝飾紋樣，丁勾耳墜部分則是在耳墜的末端添上了一個螺旋紋。整個耳飾造型有主有次，圓潤的素馨花造型寓意著圓滿，是對女子婚姻生活的祝福，同時也寄托了為男方添丁增財?shù)拿篮迷⒁狻?/p>

(三)金錠圓鉤的“老媽丁香耳墜”

蟳埔女做了奶奶之后佩戴的“老媽丁香耳墜”是蟳埔女另一個獨特的身份標(biāo)志。除了講究佩戴的時辰，“老媽丁香耳墜”的造型也很值得一提(圖3)?！袄蠇尪∠愣鷫嫛笨梢苑譃閮蓚€部分，第一個是帶有素馨花裝飾的金錠部分，第二個是圓鉤部分。第一部分素馨花的裝飾與結(jié)婚時所佩戴的丁香耳墜一致，都是由燈籠狀素馨花裝飾搭配2層或3層底座組成，但與丁香耳墜不同的是，這個時期素馨花的位置從耳墜的頂部變?yōu)榱嗽诮疱V的側(cè)面。而金錠的紋飾，也是頗有講究。首先可以將金錠(圖4)分為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與圓鉤連接處的位置，這個位置上，一般飾有數(shù)條直線裝飾，整體形狀似圓柱狀；第二個部分整體形狀為一個更矮一些的圓柱體并飾有波浪線裝飾，好似海浪的形狀；第三部分又可以分為兩個小部分，第一小部分為抹去尖頂?shù)膱A錐體，上面有祥云裝飾，第二小部分為一個小的圓錐體，位于金錠的底面，上面有用曲線和直線分割成的塊面裝飾。

二、金耳環(huán)制作工藝特點及流程

蟳埔女耳飾一般由專業(yè)匠人手工打造，對于少女時期的環(huán)形耳飾，主要通過前期融化成型后期打磨拋光的形式，使其達到光滑明亮的效果；已婚婦女所佩戴的素馨花丁香耳鉤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是耳鉤部分，又可分為兩種質(zhì)感，一種是主要以打磨工藝為主，講究保持黃金原始質(zhì)感的效果，一種是先進行打磨處理，再用拋光技法打造圓潤光潔的效果，而素馨花頭部分則是通過傳統(tǒng)的手工雕刻技法，在金塊上敲打出花的形態(tài)和底座的造型；奶奶所佩戴的“老媽丁香耳墜”工藝則略顯復(fù)雜，素馨花頭與金錠部分通過雕刻和敲打的方式打造出所需要的花紋，耳鉤部分仍然通過融化鑄型、砂紙打磨的技法。

耳環(huán)基本制作工藝及步驟(圖5，圖6)：

(1)將足量的黃金用皮老虎加熱融化成金水，并將融化后的金水導(dǎo)入長條模具內(nèi)(此步驟需要反復(fù)多次)，最終做出最基本的長條形金條。

(2)將金條反復(fù)捶打后達到所需要的大小寬度。

(3)將捶打完成后的金條用拉線板拉成所需要的大小和長度。

(4)將拉好的金條繞在尺寸尺上量出所需要的大小。

(5)在指定的位置用焊槍加熱并用焊鉗做出相應(yīng)的造型。

(6)用打磨工具處理黃金表面。早期以鋼壓(一種錐頭鋼棒)在完成的部位來回碾壓直至成品表面光潔透亮。

耳墜裝飾部分的制作工藝與耳環(huán)的制作工藝相類似，都需要用焊槍讓黃金熔化，待黃金熔化后便鑄型。在鑄型的過程中需要經(jīng)過反復(fù)的捶打來調(diào)整造型的準(zhǔn)確性，在確認基本形狀之后再用刻刀雕刻。因為所有的工序都是手工制作完成，所以蟳埔女耳飾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同樣一個花紋，同一個人制作也會因為雕刻的力道、雕刻的角度以及其他客觀因素有所不同，也正是因為手工制作的唯一性，使得蟳埔女耳飾又多了一層收藏和傳承的含義。

三、蟳埔漁女耳飾身份標(biāo)志

(一)未婚佩戴的耳環(huán)

“耳環(huán)”一詞在宋代以前很少載入史冊，目前可發(fā)現(xiàn)最早對于“耳環(huán)”的記載是漢晉六朝時期，佩戴對象不分男女，以南北各地少數(shù)民族為多。[1]《南史·夷貊上》：“林邑國……男女皆以橫幅古貝繞腰以下……穿耳貫小環(huán)?！薄秿d溪纖志》：“苗婦人耳環(huán)盈寸。”《瀛涯勝覽》：“阿丹國婦人耳戴金廂寶環(huán)。”《貴州通志》：“土人女子耳戴大環(huán)垂玉肩。”《郡大記》：“大邦婦人耳戴大金圈?！盵2]由此可見，蟳埔漁女佩戴圓形耳環(huán)的習(xí)慣是對歷史的一個繼承和延續(xù)。

蟳埔漁女在少女時期一般會佩戴圓圈形的耳環(huán)，圓圈的直徑為3～5厘米。圓圈由黃金打造的實心圓條制成，有粗有細，少女可以根據(jù)個人的喜好和家庭的經(jīng)濟能力選擇耳環(huán)的粗細和大小。蟳埔漁女首飾傳承人介紹道：“在我們蟳埔女還是孩童時期，就會用當(dāng)?shù)貍鹘y(tǒng)的方式為其打上耳洞。這種方式首先要先用粗鹽把耳垂揉搓，直到耳垂微微發(fā)紅并伴有麻感后，在事先做好記號的位置用銀針刺穿耳洞。耳洞打好后為了防止發(fā)炎爛耳，會先佩戴上有著消炎殺毒功效的銀耳環(huán)，然后過上個把月之后再換上由母親為女兒購置的圓圈形的金耳環(huán)。圓形寓意著圓滿幸福，中國人講究做人做事圓滿，圓形的耳環(huán)既代表了蟳埔女生兒育女后婚姻生活的圓滿，同時也承載了母親對孩子的美好祝愿，希望女兒的一生如同這枚耳環(huán)一樣，光潔圓潤，事事順利?！鄙倥畷r期的圓形耳環(huán)形制的變化基本不大，只在扣合部分為了方便佩戴做一些改良。耳環(huán)大部分是由表面光滑的實心金線繞成圓圈狀，也有一些是將2條或3條實心金線擰成麻花狀后再繞成圓圈形。蟳埔女少女時期的耳環(huán)無論是單股線條還是多股麻花都講究“光圓”的質(zhì)感，不會在線條上再裝飾其他花紋。

(二)已婚婦女耳環(huán)

蟳埔女結(jié)婚時會戴上一種類似于一個問號的耳墜，有人認為這樣形狀的耳墜和蟳埔女日常精明的形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蟳埔女身處蟳埔漁村，以販賣海鮮作為主要生活來源，蟳埔女類似問號的耳墜與從前稱重所使用的秤鉤有著類似的造型。同時，這樣造型的耳墜與出海捕魚時所使用的魚鉤也有相似之處。雖然這是本地流傳的故事，但鱘埔女作為海洋文化的傳承者，這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若要追溯丁香耳墜的歷史，最早可至明代。之所以稱為丁香，是因為其形狀造型與丁香花相似，丁香花的花苞似圓錐狀。丁香造型簡潔，形狀小巧且方便固定，適合日常佩戴。清代文人李漁《閑情偶寄》中載：“飾耳之環(huán)，愈小愈佳，或珠一粒，或金銀一點，此家常佩戴之物，俗名丁香，肖其形也。若配盛裝艷服不得不略大其形，但勿過丁香之一二倍?！蔽恼聦⒍∠氵@一形制的耳飾交代得清楚明了。

丁香耳墜作為蟳埔漁女最基本的嫁妝三件套之一(另外兩件是鑲金玳瑁發(fā)梳和蜂蝶齊舞金釵)，其基本形狀可分為兩個部分，耳鉤的頭部是由一朵盛開的素馨花和一個底座組成。將素馨花作為丁香的頭部裝飾是因為素馨花盛開時花瓣多而滿，花瓣與花瓣之間相互包裹著，遠看好似一盞喜慶的紅燈籠。耳鉤的部分呈類似問號的形狀，由表面圓滑的實心金條制成，長度一般在3厘米左右。蟳埔女在出嫁時將少女時期的圓形耳環(huán)換下并佩戴上丁香耳墜，這一枚小小的丁香耳墜不僅標(biāo)志身份的轉(zhuǎn)變，更是承載了為夫家添丁增財?shù)拿篮迷⒁狻?/p>

(三)奶奶耳環(huán)

蟳埔漁女的耳飾是蟳埔女身份的象征，在蟳埔，婦女一旦做了奶奶，就會通過更換耳飾來體現(xiàn)家族兒孫滿堂的喜悅。蟳埔女在這個時期佩戴的耳飾被稱為“老媽丁香耳墜”，其造型特征與結(jié)婚時佩戴的丁香耳墜略有區(qū)別。“老媽丁香耳墜”雖然也是由素馨花作為耳飾頭部裝飾，但去掉了方形的底座，改為一個頂部形似蓮花的金錠，在金錠的表面上還飾有類似祥云的紋樣。素馨花頭也被放在了金錠與圓鉤連接處的右方(放在這個位置是為了保證佩戴后，素馨花頭可以朝向正前方)。耳鉤部分依舊是用光滑的金線繞成圓鉤狀，這個圓鉤相比于結(jié)婚時佩戴的丁香耳墜，尺寸會略小一些，一般直徑在1～1.5厘米左右。佩戴“老媽丁香耳墜“作為蟳埔女生活中一次重要的儀式，一般依照傳統(tǒng)習(xí)俗，挑選一個黃道吉日并由家中長孫替奶奶戴上這枚象征著身份和地位的耳飾。而在佩戴方式上，”老媽丁香耳墜“不同于初為人妻時的丁香耳墜，這時候耳墜的圓鉤朝上，寓意著圓圓滿滿，金錠朝下，保佑子孫安定。這樣的佩戴方式不僅寄托了蟳埔女對生活的美好憧憬，還是一種能更好固定耳飾的方法，因蟳埔女常年佩戴耳飾，耳洞容易變形，以圓鉤在上，金錠在下的方式正好解決了這一現(xiàn)實問題。

四、蟳埔女耳飾閩南生態(tài)文化內(nèi)涵

(一)尚金的服飾習(xí)俗

蟳埔女喜歡黃金不僅僅體現(xiàn)在耳飾方面，在蟳埔的頭飾上，也有著各式各樣由黃金打造的發(fā)簪、發(fā)釵和發(fā)梳(圖7)。蟳埔女所處的閩南地區(qū)是一個崇尚金飾的地區(qū)，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閩南地區(qū)每戶人家至少擁有幾十克的黃金飾品。在閩南人的眼里，黃金是高貴和財富的象征，認為金飾可以增添喜慶的氛圍。在閩南當(dāng)?shù)?，有女兒的家庭從孩子出生之時便開始積攢結(jié)婚時所需要的黃金飾品，過年壓歲會贈送金飾，在喬遷新居時也會購買黃金來壓箱底，希望起到鎮(zhèn)宅、招財?shù)挠猛?。閩南地區(qū)對金飾素有“喜買不喜賣”的習(xí)俗，他們認為黃金是可以一代一代傳下去，可以象征家族的興旺和財富的夯實。而閩南對黃金的喜愛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清末民初時，許多閩南人都選擇出國經(jīng)商，黃金是一種既保值又能換取錢財?shù)奈锲?，自然而然成為了這些人的最佳選擇。

(二)海絲文化的聯(lián)系

蟳埔漁女獨特的居住環(huán)境造就了蟳埔女獨特的習(xí)俗文化，蟳埔地處晉江北岸，古時此地作為“海上絲綢之路”泉州灣的出?？冢欠滩暗木奂?；蟳埔內(nèi)海系晉江下游與東海相接的交界處，是南來北往魚群的必經(jīng)之處，同時也是泉州著名的產(chǎn)蚵地。[3]正是因為地域的特殊性，鑄造了蟳埔的海洋人文生態(tài)環(huán)境，進而也所形成了具有海洋文化特征和性格的蟳埔村民，男人出海打漁、航運，女人在家料理家務(wù)，撫養(yǎng)子女，經(jīng)營海產(chǎn)品，一切都與“海洋”息息相關(guān)。而作為海神的媽祖自然也就成為了她們信奉的對象，媽祖信仰發(fā)展至明清時期，已盛行于東南沿海各省，媽祖成為沿海各省航海者的守護神，供奉媽祖來祈求平安，這也逐漸成為一種民間信仰慣例。

古刺桐港經(jīng)濟繁榮，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商戶都集聚于此，帶來了許多外來文化。相傳南宋時期蟳埔村附近有一個云麓花園，是阿拉伯人泉州提舉市舶司蒲耿壽的私家別墅。該園規(guī)模宏大，園中有當(dāng)時從西域引進的茉莉花、素馨花等奇花異草。云麓花園的花為蟳埔女的頭飾提供了客觀條件，而素馨花也因為造型的圓滿，美好的寓意成為了蟳埔女耳飾裝飾的代表。

(三)身份標(biāo)志的耳飾民俗文化

蟳埔女的耳飾文化中，圓潤光潔的圓環(huán)造型是當(dāng)?shù)厝藢A滿的期盼，因丈夫常年出海在外，一家人的團圓是蟳埔女最殷切的愿望；老媽丁香耳鉤上金錠的部分以波浪線作為裝飾，將獨特的海洋特色融入其中，豐富耳飾細節(jié)，體現(xiàn)當(dāng)?shù)靥厣?/p>

蟳埔漁女所佩戴的耳飾極具特色，每個時期的耳飾既代表了蟳埔女的身份，又彰顯了蟳埔女的審美情趣，同時還被賦予了美好的祝愿。少女時期圓環(huán)耳飾圓潤光滑，代表了長輩對晚輩的期許；初為人妻時的素馨花頭的丁香耳鉤，既是陪嫁品又被視為可以為夫家添丁增財?shù)男疫\物；兒孫滿堂時的丁香耳鉤上的波浪線裝飾、祥云裝飾都是吉祥的象征。蟳埔漁女的耳飾文化作為當(dāng)?shù)孛袼罪L(fēng)情的表象之一，是值得被更多人所知道和接納的，同時也應(yīng)該將這樣別具一格的文化特征發(fā)揚光大。

五、結(jié)語

蟳埔漁女耳飾文化深受“圓滿”二字影響，這與蟳埔地理環(huán)境和社會習(xí)俗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蟳埔村從古至今的生產(chǎn)方式均與“?！庇嘘P(guān)，男人選擇出海打漁，女子則在家中做些海貨生意維持家用。期盼“團圓”是她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蟳埔漁女將對生活的美好期盼轉(zhuǎn)變?yōu)榫唧w的物象并運用在生活中，這符合了民間將信仰和心愿具象化的習(xí)俗。同時，蟳埔女在耳飾上強調(diào)個人身份特征，對不同年齡間耳飾的選擇有著明確的規(guī)定，蟳埔漁女通過不同耳飾特征表明自己的身份，對自己和夫家的尊重。蟳埔漁女耳飾習(xí)俗既體現(xiàn)了海洋生態(tài)文化特性，又反映了地域特色審美喜好，同時還將傳統(tǒng)的吉祥文化注入其中。蟳埔女以精巧的耳飾造型書寫了蟳埔女的燦爛一生，用具體的身份象征意義描繪了蟳埔女耳飾習(xí)俗的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