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琦,戴冬梅
現(xiàn)代醫(yī)學飛速發(fā)展,藥物的廣泛應用,用藥不良事件的發(fā)生和危害亦日漸凸顯。據(jù)調查[1],家庭用藥不良反應(adverse drug reaction,ADR)呈上升趨勢,患兒因藥源性疾病死亡的數(shù)量也逐年遞增,《2016年兒童家庭用藥安全調查報告白皮書》顯示,84.9%的家庭存在患兒用藥安全隱患[2]。知信行(knowledge attitude practice,KAP) 理論自 20 世紀80年代起在我國廣泛應用,特別是在臨床健康教育中的應用取得明顯成效。在人的健康意識形態(tài)形成過程中,獲取正確的健康知識和信息是改變未來健康行為的第一步,知識和信息對建立正確的信念和態(tài)度至關重要,而信念和態(tài)度一旦形成便成為了行為改變的動力[3,4]。筆者通過調查某三級甲等綜合性醫(yī)院門診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信行現(xiàn)狀,了解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信行水平,分析患兒家庭安全用藥影響因素,為增強兒童家庭安全用藥水平提供臨床依據(jù)。
1.1研究對象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15年4月—8月到某三級甲等綜合性醫(yī)院門診就診的患兒家長180人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患兒非急癥,家長方便作答;(2)其為患兒主要照顧者;(3)患兒≤1歲未住過院或>1歲住院次數(shù)≤3次;(4)知情同意,自愿參加。排除標準:(1)有認知障礙不能完成該研究者;(2)存在醫(yī)療糾紛隱患家庭。
1.2研究方法
1.2.1 調查工具 在閱讀和分析相關文獻的基礎上,經兒科專家評閱與修改,形成問卷初稿。采用專家咨詢法對調查問卷進行內容效度評定。邀請了護理學、兒科學、藥學領域共9名專家,依據(jù)每個條目與研究概念的關聯(lián)性進行評分,各選項采用4級評分:1=不相關,2=弱相關,3=較強相關,4=非常相關。測得問卷各條目的內容效度指數(shù) (Content Validit Index,CVI)在 0.75~1 之間,總問卷 CVI為 0.88。 根據(jù)專家意見,刪除了3個CVI小于0.80的條目,對語意不清、過于復雜或含義模糊的條目進行修改,修改后再次請專家評定。第二次專家評定后,各條目CVI為0.85~1,總問卷CVI為0.93。采取便利抽樣法,選取符合納入標準和排除標準的50名門診患兒家長進行預調查,調查問卷整體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 Cronbach’s α 為0.94。在間隔3周后,從同一組研究對象中隨機抽取30人進行問卷重測,重測信度為0.94。在正式調查中,調查問卷Cronbach’s α為0.93。表明問卷的信效度較好。
1.2.2 調查問卷 最終形成的調查問卷包括2部分內容。(1)基本資料調查問卷包括患兒性別、年齡;家長年齡及與患兒關系;家長文化程度;家長職業(yè);家庭人均月經濟收入;每周陪伴孩子時間;患兒藥物不良反應等相關問題。(2)門診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信行調查問卷包括用藥知識、用藥態(tài)度、用藥行為3部分,目的是了解患兒家長的家庭用藥知信行水平。①門診患兒家庭用藥知識問卷:12個條目,包括兒童藥物劑量、中成藥不良反應、家庭常備藥品使用、聯(lián)合用藥、新藥的藥效、給藥時間、給藥時段、藥品日常用法、生產日期及失效期關注度、藥物劑型等相關問題;有3個選項(對/是、錯/否、不確定)供患兒家長選擇,每個條目回答正確計1分,回答錯誤及不確定計0分,滿分12分,最低0分,得分越高說明知識掌握水平越高。②門診患兒家庭用藥態(tài)度問卷:6個條目,包括家長選藥途徑、是否主動向醫(yī)師了解用藥情況、對藥品說明書的關注、是否按時給藥、獲取安全用藥知識途徑、孩子患病時希望選擇的給藥方式。符合醫(yī)療規(guī)范的條目為積極主動項。③門診患兒家庭用藥行為問卷:9個條目,包括患兒生病初期的處理方式、給藥行為是否嚴格遵照醫(yī)囑、對待患兒藥物過敏的處理方法、漏服藥后的補救措施、選擇送服藥的液體種類、用藥無效后采取的措施、家中兒童藥品儲備情況、家庭藥品儲備的位置、家庭藥品定期清理情況。每個條目中符合醫(yī)療規(guī)范的選項為積極主動項。
1.2.3 調查方法 根據(jù)樣本變量,估算發(fā)放問卷180份。采用現(xiàn)場發(fā)放與回收問卷的方式,由研究者及另2名護士負責按門診ID號編號,共發(fā)放問卷180份,剔除錯填或漏填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163份,有效回收率為90.56%。
1.3統(tǒng)計學分析采用SPSS 20.0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兩樣本均數(shù)比較采用t檢驗,對成組設計的多個樣本均值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進一步兩兩比較采用LSD法,計數(shù)資料以n(%)表示。P<0.05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的知識掌握準確率為53.67%,其中能夠全部選取6項積極用藥態(tài)度的家長占28.83%,全部采用9項積極用藥行為的占43.56%?;純杭彝ビ盟幍牟涣及l(fā)生率為13.5%?;純杭议L文化程度、經濟收入、每周陪伴時間、是否問診醫(yī)師與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識得分存在統(tǒng)計學差異(P<0.05)。 見表 1。
表1 患兒家長文化程度、經濟收入、每周陪伴時間、是否問診醫(yī)師與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識得分(n=163)
3.1門診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信行現(xiàn)狀家長安全用藥知識缺乏會增加患兒用藥差錯的發(fā)生風險[5,6]。該研究患兒家庭用藥ADR發(fā)生率為13.50%,ADR發(fā)生率相對較高;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條目的準確率僅為53.67%,家長對患兒用藥知識掌握水平需進一步提高;全部采納積極用藥態(tài)度的家長為47人,僅占28.83%;全部實施積極用藥行為的為71人,僅占43.56%,說明患兒家長的藥療態(tài)度、行為存在偏差,患兒家庭用藥存在明顯安全隱患。
家長是患兒家庭用藥的主體,其家庭用藥知識掌握程度直接關系患兒疾病的處理方法及能力,相關知識儲備不足易導致家長在選擇、應用藥物時受到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致使患兒用藥物過程中存在眾多不可控的潛在風險。
3.2門診患兒家庭安全用藥影響因素分析
3.2.1 家長的文化程度 家長文化程度不同其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掌握程度存在差異(P=0.001)。163名調查對象中,大學和研究生學歷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掌握正確率明顯高于其他學歷家長。文化程度高的家長學習途徑多、理解能力強,特別是主動通過社交群體、互聯(lián)網(wǎng)及其他途徑獲取關愛孩子身心健康、藥物相關知識和信息的能力強[7];文化程度低的家長學習能力相對弱,獲取家庭用藥知識和相關信息的方式、方法及途徑有限。
3.2.2 家庭人均月經濟收入 兒童健康和教育是家庭經濟投入的重要方面。家庭人均月經濟收入2500~4000元家長對患兒家庭用藥知識掌握程度最好(表1),分析原因可能是工作壓力適中,經濟收入相對穩(wěn)定和充裕,有能力為孩子投入較多精力和財力,可多方面了解患兒的健康用藥問題。家庭人均月經濟收入在4000元以上的患兒家長,可能工作壓力大、工作繁忙,對家庭、孩子投入時間和精力相對較少,接觸家庭用藥知識的機會不多,致使患兒家庭安全用藥知識總體掌握不好。人均收入低的患兒家長主要為農民,農村的衛(wèi)生服務及健康保障條件與城鎮(zhèn)還存在一定差距,獲取用藥知識的渠道及方法相對較少。
3.2.3 每周陪伴孩子時間 該研究顯示,陪伴孩子時間與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掌握程度呈正相關,陪伴時間越長,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掌握程度越高。在家庭生活中,陪伴孩子時間越長的家長,承擔照顧孩子的任務就越多。孩子患病時,家長陪伴就診和治療,與醫(yī)務人員接觸的機會就多,便于及時咨詢請教,自然能夠獲得較多的藥物知識和相關信息。
3.2.4 是否主動向醫(yī)師了解用藥情況 醫(yī)學信息的特殊性和不對稱性,決定了陪伴患兒就診家長的意識形態(tài)最初是受醫(yī)務人員處方行為影響的[8]。主動向醫(yī)師了解用藥情況的患兒家長家庭安全用藥知識掌握程度更好。醫(yī)務人員用藥行為的準確性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患兒家長所需藥品的合理性,通過醫(yī)務人員獲取患兒家庭用藥知識是保證家長安全用藥的重要途徑。
兒童家庭用藥行為往往是在其家長的意志下進行的,提高家長家庭用藥安全能力是兒童家庭安全用藥的關鍵環(huán)節(jié)。醫(yī)護人員是兒童家庭安全用藥的指導者,社會相關部門是藥品市場的重要監(jiān)管者,三者共同努力才能夠保障兒童家庭用藥的安全。強化兒童家長的家庭用藥安全知識,不斷修正安全用藥態(tài)度,全面指導安全用藥行為,從而構建合理的兒童家庭安全用藥模式,確保兒童家庭用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