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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藝術博物館藏《五百羅漢圖·應身觀音》圖像研究

2020-11-13 09:34:46于向東
藝術設計研究 2020年5期
關鍵詞:梁武帝羅漢觀音

趙 聰 于向東

南宋畫家周季常和林庭珪在十余年內創(chuàng)作的《五百羅漢圖》,是宋代唯一傳世的五百羅漢題材的繪畫作品,共計百幅,每幅繪五位羅漢。南宋淳熙五年(1178),《五百羅漢圖》由惠安院僧義紹勸募,多名供養(yǎng)人發(fā)心出資繪制,供于明州(寧波)鄞縣惠安院,后傳入日本,輾轉多座寺廟,被豐臣秀吉存于京都大德寺。早年有六幅圖像遺失,遺失的圖像由狩野德應于寬永十五年(1638)補作。十二幅于明治初年(約1866年后)到達美國,其中十幅現(xiàn)藏于美國波士頓藝術博物館?!段灏倭_漢圖·應身觀音》(簡稱《應身觀音》,下同)為此十幅之一(圖1),另兩幅現(xiàn)藏于弗利爾美術館,大德寺留有八十二幅。少部分畫幅書寫有非常珍貴的金泥題記,題記含有此圖創(chuàng)作的年代、地點、作者姓名等重要信息?!段灏倭_漢圖》題材內容豐富,構圖巧妙,寓意深刻。遺憾的是,目前暫不知周、林二位畫家及僧人義紹的生卒年月、籍貫及生平事跡。

一、問題的提出

《應身觀音》主尊圖像是一尊倚坐羅漢正化現(xiàn)出十一面觀音的形象。學界一致認為其再現(xiàn)了南朝梁時寶志和尚(簡稱“志公”,下同)以手剺面變十一面(或十二面)觀音的典故。于君方指出圖像前景手握畫筆的人物是張僧繇,但并未說明手握畫紙的人物身份①。筆者認同于君方的觀點,并認為穿黃衣、戴幞頭、蹬皂文靴、手握畫紙的人物具有重要地位,其身份值得探討。

日本學者井手誠之輔認為,周、林所作《五百羅漢圖》與水陸法會有關,是明州地區(qū)舉行水陸法會的掛軸畫,并推測《應身觀音》中與志公相對,手持香爐的人物是南宋宰相史浩,由此將《應身觀音》命名為“史浩畫幅”。他認為雖在捐贈文和其它畫面中不見史浩或志公姓名,但梁武帝在志公的幫助下創(chuàng)建了水陸法會,第一場水陸法會于天監(jiān)四年(505)在金山寺創(chuàng)辦,而至南宋時,史浩欽羨金山寺水陸法會之盛況,于是在寧波東錢湖創(chuàng)月波寺,大興水陸,故將二者置于同框合理②。筆者認為,這一觀點值得商榷,原因有三:

其一,《應身觀音》中,與志公相對的站立人物,手持香爐,衣著奇特,身穿袈裟,頭戴高冠,腳蹬翹頭履。史浩身為南宋宰相,顯然不會以這樣特殊的形象出現(xiàn)于畫面。

其二,盡管史浩創(chuàng)建月波寺及興辦水陸的年代與周、林畫《五百羅漢圖》的年代重合,但二者關聯(lián)不大。據(jù)宋志磐于1260年編撰的《佛祖統(tǒng)紀》載,史浩曾路過金山寺,欽慕其水陸道場之盛,為報天地君親(主要指抗金的皇家貴族或士大夫)之舉,于淳熙五年(1178)施田百畝在月波山專建四時水陸。史浩親制疏辭刻于月波寺石殿壁,撰寫總集儀文并刊行于寺。百年后距月波寺一里處有一寺名“尊教”,寺院師徒率族人三千施舍財物置辦田地,效仿月波寺設四時水陸法會。尊教寺中有人認為史浩專為貴族士大夫建水陸法會,雖然值得稱贊,但不應有高低貴賤之分。于是,眾人挽求志磐編寫《新儀》六卷,推廣水陸法會,刊刻儀軌,依據(jù)準確名位繪制水陸畫像二十六軸③??梢?,月波寺開創(chuàng)水陸道場時,周邊寺院并未修供水陸,直至百年后,尊教寺才首仿月波寺興辦水陸法會。在淳熙年間,惠安院可能并非水陸道場。此外,《五百羅漢圖》畫面題記中也無史浩姓名,所以《應身觀音》與史浩的關聯(lián)性不大。

其三,井手氏認為《五百羅漢圖》是用于水陸法會的掛軸畫,原因之一是畫面中出現(xiàn)布施餓鬼的羅漢形象。本文認為,早在北宋,吳僧法能畫長卷《五百羅漢圖》,秦觀為之作《五百羅漢圖記》,記文中就已提及“飯餓鬼者四人”④。北宋法能繪制《五百羅漢圖》的時間早于史浩水陸法會,但圖中卻畫有布施餓鬼的羅漢形象,可見周、林畫中布施餓鬼的題材應源于更早的《五百羅漢圖》圖像。南宋畫家趙伯駒、趙伯骕為徑山寺創(chuàng)作《五百羅漢圖》的時間早于淳熙五年(1178),周、林《五百羅漢圖》可能承襲于此。筆者認為,與其說《五百羅漢圖像》與水陸法會儀軌有關,不如說其與宋代流行的羅漢供養(yǎng)儀式緊密聯(lián)系。

《徑山羅漢記》載,正隆五年(1160)內臣董仲永請趙伯駒為徑山寺住持宗杲禪師畫《五百羅漢圖》百幅:“軸舄五身,百軸而足……畫既成,湛然又各制髹涂蓋缽,匕筋瓶爐,周以食案,佐以桶灑并茶具鍋釜之屬,悉備于用,俾涉彌久亦供圣位?!雹輳缴剿屡f有“春供羅漢”一尊,“繪像經久,絹素叚裂,丹雘渝變小,不可以傳遠”,內官董仲永(即湛然)“獨運誠意,欲別為勾繪事,增大圖軸?!庇谑钦堏w伯駒繪《五百羅漢圖》,并向宗杲禪師提議:“向上法要,離一切相方名諸佛,然不有三身,何以示跡?”⑥圖像繪成后,徑山寺專供五百大士圣位,“舉世以為榮,觀備佛事,伊蒲之供者,寺無虛日,蓋人得爭先賭之為快?!雹摺稄缴嚼m(xù)畫羅漢記》載,趙伯駒去世后數(shù)年,有七十軸毀于火災,“偶不謹囘祿,皆失于煨燼中,所存僅三十軸?!雹嗍S嗟娜S函藏于閣內,“再建杰閣,跨以飛橋,樓閣門開,中嚴毗盧等像,后具函藏所畫阿羅漢。”隆興元年(1163),宗杲圓寂,乾道二年(1166)宋孝宗特賜徑山寺寺額為興圣萬壽禪寺。乾道九年(1173),徑山寺住持蘊聞禪師請趙伯駒之弟趙伯骕補齊百幅圖軸,“不數(shù)月”完成。爾后,“寺之遠近檀那歡喜修供,并日罙月,畧無間斷”⑨?!疤茨恰睘椴际┱咧?,可見,徑山寺百幅《五百羅漢圖》是用于羅漢供養(yǎng)法會的掛軸畫,這種法會多與公共信仰訴求有關,如祈愿佛法長久住世、天下安寧、人心向善、大眾團結等。南宋密庵和尚(1118~1186)語錄卷一記載其在徑山興圣萬壽禪寺羅漢供養(yǎng)法會上的祈愿可為佐證,“千巖釀秀,萬木回春。羅漢會興,貫通今古。一愿龍王福護,瑞雪快晴;二愿施主歸崇;三愿大眾同心同德。扶掖叢林,滴水冰生,始終一致?!雹庥纱丝梢?,周、林《五百羅漢圖》可能不是用于水陸法會的掛軸畫,而是用于羅漢供養(yǎng)法會的圖像。劉淑芬也認為羅漢圖系羅漢供養(yǎng)法會所用的儀式繪畫,一如“水陸畫”之于水陸法會,大德寺本一幅《五百羅漢圖·羅漢供養(yǎng)》可作證明?!读_漢供養(yǎng)》系描繪一位官員在家中供羅漢的場景,包括掛幀、設供、迎請和羅漢應供的流程。圖右側供桌背面的墻上,即設有兩幅掛軸羅漢圖,說明羅漢圖是用于羅漢供養(yǎng)法會的圖像?。

圖1:《五百羅漢圖·應身觀音》,南宋,美國波士頓藝術博物館藏

圖2:《五百羅漢圖·應身觀音》主要人物標注,美國波士頓藝術博物館藏

圖3:《五百羅漢圖·羅漢供養(yǎng)》,南宋,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應身觀音》中,與志公相對的站立人物既然不是史浩,那么他的身份是誰呢?下文擬對《應身觀音》中的主要人物身份做些具體辨析,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討圖像隱含的觀念等問題。

二、人物身份辨析

《應身觀音》由前景、中景、后景三部分構成。中景有六人:應身觀音一人(人物A,下同);雙手向上、向下合十羅漢各二人;執(zhí)香爐者一人(人物B,下同)。前景有四人:童子一人;黃衣者一人(人物C,下同);褐衣者一人(人物D,下同);緇衣僧一人。后景描繪假山、竹林等背景(圖2)。

針對人物A,符永利在于君方的研究基礎上對其進行了身份辨析,并判斷其為志公?,本文贊同此種觀點,不再贅述。人物B正對志公,手執(zhí)香爐,身著袈裟,頭戴皂色高冠。僧人一般不戴冠,為避寒多以褐巾裹頭?。由此可知,此身人物并非僧人。然而,俗人一般又不穿袈裟,由此可見此人衣著比較奇特。人物B之冠與《五百羅漢圖·羅漢供養(yǎng)》中一跪姿士人所戴之冠(圖3)樣式相仿,為宋代文人士大夫的便冠。

宋代文人士大夫于便冠之中,多戴道冠?。筆者認為宋人所言“道冠”實指“道巾”,而非嚴格意義的道冠。道教首服分道巾與道冠。道巾指道教徒所戴之帽,傳“道有九巾”之說。道冠指道士所戴之冠,多為木制,按不同用途可分為五種冠型?。B之冠類似“九巾”之一的莊子巾,其帽底圓形,頂坡而平,帽頂向后上方高起,以示超脫?。因此筆者認為,此皂色高冠為宋人所指“道冠”。

圖4:傅大士所穿翹頭履《五百羅漢圖·應身觀音》局部

圖5:翹頭藍絹鞋,唐代,新疆阿斯塔納27號墓出土

褐衣人物D左袖下細部畫一藍底紅頭“翹頭履”,此履為人物B腳蹬之鞋(圖4)?!奥N頭履”之稱源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后經魏晉南北朝、隋、唐發(fā)展,出現(xiàn)笏頭履、高墻履、重臺履等多種類型。新疆阿斯塔納27號墓出土的唐代翹頭藍絹鞋(圖5)的造型與《應身觀音》圖中翹頭履的造型一致,應屬“重臺履”一類?。

畫面中,人物B膚色白皙,手執(zhí)香爐、身著袈裟、頭戴皂高冠、腳蹬翹頭履,有發(fā)、有髯,正對志公;與圖像右側膚色黝黑、雙手合十、身著袈裟、無冠、腳蹬黑色低幫淺鞋,無發(fā)無髯、面朝志公的羅漢形成鮮明對比,凸顯了“披衲頂冠靸履”人物身份的特殊?!斗鹱娼y(tǒng)紀》記載了南朝梁時傅大士拜見梁武帝的場景:“大士一日披衲頂冠靸履見上。上問,是僧耶?士以手指冠;是道耶?以手指履;是俗耶?以手指納衣?!?《望月佛教大辭典》載:“輪藏正面所安大士像乃長髯布衣之狀,一謂笑佛。”?人物B與文獻記載傅大士的披衲、頂冠、靸履、長髯形象十分相合(圖6)。因此筆者認為,人物B是與志公、達摩齊名,被后人稱為梁代三大士之一的傅大士(又名傅翕、善慧大士,下同),他被公認為彌勒菩薩之化身。

行走的蓬頭童子身著圓領藍衫,雙手端一盤狀物(似硯臺),膝蓋以下被云氣遮擋,回首望向身后。人物C面向童子,神態(tài)威嚴,右手食指、中指并攏且指向畫面中心志公化現(xiàn)的應身觀音,左手執(zhí)畫端于腹前,紙上畫一尚未完稿的僧人頭像(圖7)。

人物D右手轉腕提筆,左手拇指輕扣腰間絲絳帶結,面向人物C并與其交談,神色謙恭。筆者認為人物C較人物D有更高地位。以下針對人物C、D的身服、足服、首服、腰帶,進行具體分析,以佐證此論。

身服:唐武德初下令,赤黃色不得為士庶所用?!杜f唐書·輿服志》載:“天子讌服,亦曰常服,唯以黃袍及衫,后漸用赤黃,遂禁士庶不得以赤黃為衣服雜飾?!?武德四年八月赦:“六品已上,其色黃。流外及庶人,其色通用黃。”?《新唐書·車服志》載:“六品以上……色用黃……流外官、庶人、部曲、奴婢……色用黃白”?,又載:“黃為流外官及庶人之服。?”唐總章元年(668年)敕:“始一切不許著黃”???梢姡莆涞鲁踔量傉略昶陂g,還存在庶人等穿黃衣的可能性,但赤黃(赭黃)是禁色,唐總章元年后,一切都不準著黃。宋代以后沿襲此規(guī),《宋史·輿服志》卷一百五十一記載:“仁宗景祐二年,又以帝后及群臣冠服,多沿唐舊而循用之?!?《應身觀音》人物C所穿袍衫顏色為赭黃,是天子常服衫袍之色,而同系列的《五百羅漢圖·勸進五百羅漢》圖像左下人物所穿交領袍顏色為明黃,是唐總章前低級官吏或平民之服色(圖8)。

圓領大袖袍衫、皂紗折上巾(幞頭)是宋朝天子與百官通用服飾。隋至盛唐時,男子袍衫受胡服影響,式樣為:圓領、右衽、窄袖、領袖下擺處設有緣邊。衣長至膝下或及足。宋朝服飾大體沿襲隋唐舊制:“(宋)公服……其制,曲領(圓領)大袖……自王公至一命之士,通服之?!?宋朝貴族士大夫所穿圓領袍衫繼承了唐代又有所變化,從小袖變?yōu)榇笮洌律硪嘧儗?,領部繼承了五代,內加襯領。庶人所穿小袖圓領服衣身比唐代更短?。圖中童子著小袖圓領袍,人物C、D皆著宋制大袖圓領袍。人物D身穿褐色襕衫,為文人身份,宋朝進士及國子生、州縣生著大袖圓領袍,即襕衫:“以白細布為之,圓領大袖,下施橫襕為裳,腰間有辟積(即褶裥)。進士及國子生、州縣生服之?!?本文認為,人物C身穿赭黃色袍衫,很可能暗示天子身份,宋朝天子亦穿大袖圓領袍:“天子之服……五曰衫袍……衫袍:唐因隋制,天子常服赤黃、淺黃袍衫,折上巾,九還帶,六合靴。宋因之,有赭黃、淡黃袍衫,玉裝紅束帶,皂文靴,大宴則服之。”?赭黃、淡黃袍衫,玉裝紅束帶,皂文靴,折上巾就是宋朝天子于“大宴”時穿著衫袍的搭配。

圖7:未完稿的僧人頭像 《五百羅漢圖·應身觀音》局部

圖8:《五百羅漢圖·勸進五百羅漢》,南宋,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足服:宋初,朝會時用靴,政和年間改靴用履。孝宗乾道七年(1171)復改履用靴,但靴制大體參用履制,以黑革為之,只是加了鞋靿。足服用絇(履上飾也)、繶(飾底也)、純(緣也)、綦(履帶也)作為四飾以區(qū)分官階,并隨服色用之,以仿古隨裳色之意。奉圣旨,文武官大夫以上四飾,朝請、武功郎以下減去一繶,并稱履;從義、宣教郎以下至將校、伎術官減去二繶、純,并稱履???梢?,文武官大夫以上足服稱靴,以下稱履,靴或履皆隨袍衫之色。天子所穿皂文靴應具四飾,并稱靴,且隨袍衫色黃。由此判斷,人物C身穿圓領大袖赭黃袍衫,足蹬皂文黃靴。而人物D身穿圓領大袖褐袍衫,雙足穿白鞋或脫履穿白襪。“公服……宋因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綠,九品以上服青?!?紫、朱、綠、青是宋朝士大夫公服慣用顏色,而褐自古為賤者服。《詩經·七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鄭玄注:夷狄作褐皆織毛,為賤者所服。顯然從袍衫服色來看,人物D較人物C身份低下。雖然難以判斷人物D腳上穿的是白鞋還是白襪,但不論如何,都可證明人物D身份較人物C低下。對比該系列其他圖像可知,凡是腳穿白鞋或白襪的俗人都是仆從、童子等地位低下者。另外,若人物D腳穿白襪,更符合該圖描繪的環(huán)境。直到唐代,在個別場合仍有脫鞋的習俗?!斗ㄔ分榱帧份d:“群臣朝謁……有時上殿則劍履皆舍……天竺國……如見上尊即令脫卻。自余寒國……行事之時脫足為敬。若是白衣……初入寺內不勞脫履,若入佛堂得脫?!?見圣僧或皇帝時必須脫履,故在凡圣共處一室的情況下,穿鞋者應為天子或圣僧。童子、緇衣僧人與后景三位羅漢的雙腳都被遮擋,只有志公、圖像右側的羅漢和人物B穿鞋,襯托出人物C穿鞋、人物D脫鞋穿襪的細節(jié),以此暗示人物C的重要身份。

首服:折上巾又名幞頭,作為宋人首服應用廣泛。宋沈括《夢溪筆談》載:“幞頭,一謂之四腳,乃四帶也。二帶系腦后垂之,二帶反系頭上,令曲折附頂,故亦謂之折上巾……唐人亦謂之四腳,蓋兩腳系腦后,兩腳系頷下,取其服勞不脫也,無事則反系于頂上。”?幞頭在五代前為包頭軟巾,后演變?yōu)橐怨羌苤瞥啥材_,外罩漆紗的形式?。人物C、D所戴短腳幞頭即為包頭軟巾之演變。傳五代南唐顧閎中《韓熙載夜宴圖》、宋徽宗《聽琴圖》中文吏所戴的幞頭,可與之對比。五代以后幞頭雖保留舊稱,卻由過去扎覆的巾,變成直接扣戴的帽。到宋代,幞頭更是逐漸演變成一種官帽,上自帝王,下及百官,禮見朝會均可使用?。筆者認為人物C所戴短腳幞頭可能就是宋朝皇帝“大宴”時所戴折上巾。

表1:人物C、D與《五百羅漢圖·勸進五百羅漢》圖中人物服飾對比

腰帶:人物C腰帶被遮擋,故帶型無考。人物C、D腰垂青、黑色絲帶,末端皆留長穗與袍底齊平。

人物D因絲帶于腰部系結而末端留穗故可判斷為絲絳。對比《五百羅漢圖·勸進五百羅漢》(表1),其左下二人物皆腰配黑色絲絳且腳蹬無飾明黃色靴,故畫家可能用宋代服飾描繪古代人物,即刻意用青、黑絲絳區(qū)分人物C、D,又用“皂文靴”表現(xiàn)人物C的皇帝身份。這種“以今人衣飾描繪古人形象”的繪畫表現(xiàn)在宋之前的美術史中屢見不鮮。比如,敦煌莫高窟第323窟北壁西側上部《張騫出使西域圖》就將西漢使臣描繪為身著圓領袍的唐代人物。由此推知,圖像描述了這樣的典故:梁武帝詔張僧繇繪志公像,志公剺面現(xiàn)十一面(十二面)觀音相,張僧繇竟不能寫?。人物C、D可能分別是梁武帝與張僧繇。

三、圖像隱含的觀念

《應身觀音》描繪了傅大士的形象,然而在以往的佛教美術中暫未發(fā)現(xiàn)志公與傅大士的組合形式,且傅大士不應出現(xiàn)在梁武帝詔張僧繇繪志公像的故事中,因傅大士入朝見梁武帝時志公已圓寂。宋本覺撰《歷代編年釋氏通鑒》載,梁武帝蕭衍于永平元年(508)詔張僧繇繪志公像。宋普濟撰《五燈會元》載,傅大士于齊建武四年(497)丁丑五月八日出生?,永平元年時僅十一歲。志公于514年圓寂,傅大士入朝見梁武帝的時間在533年以后?。《佛祖統(tǒng)紀》也指出:“然大士入朝,志公已去世二十年?!?因此志公與傅大士并無交集。筆者認為,此圖將傅大士與志公形象并舉,屬于一種藝術創(chuàng)作,反映了以下幾種隱含的觀念。

其一,體現(xiàn)了宋代流行的“三教合一”觀念。

《應身觀音》中,傅大士“披衲頂冠靸履”之相代表他對儒釋道三教的融會,說明入宋以后,儒釋道三教在新的社會環(huán)境中相互滲透補充,在思想層面上開始了深層、廣泛、有機的融合?!叭毯弦弧钡乃枷朐谒纬靡园l(fā)展有賴于統(tǒng)治者和佛教教內人士的共同提倡。從自上而下的視角來看,歷史上任何時期文化思潮的產生,都仰仗于統(tǒng)治者的倡導和支持。周、林創(chuàng)作《五百羅漢圖》時值孝宗淳熙年間。南宋孝宗是宋代帝王中倡導“三教合一”的典型,他撰寫《原道辯》,專論三教關系以反駁韓愈的《原道》,他提出“以佛修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的三教分工說,認為三教的作用不同,但其宗旨一致。在這種時代背景下,“三教合一”的文化思想得以提倡?!稇碛^音》繪畫中傅大士融合儒釋道三者服飾的形象,正與此種理念相合。佛教自經歷唐末“會昌法難”和五代末周世宗的毀佛事件后,更為主動地調和與儒道的關系。以韓愈、歐陽修等為首的自幼接受儒家正統(tǒng)教育的文人士大夫反佛勢力強大,在這種形勢下,佛教教內人士順應世道倡導三教融合。《應身觀音》描繪“披衲頂冠靸履”的傅大士像與此種背景相關。

其二,強調了志公、傅大士等人共相施化的觀念。

宋天臺宗僧人認為梁武帝是羅漢應身且與志公、傅大士共相施化,非韓愈等世儒可測?!斗鹱娼y(tǒng)紀》卷四十《法運通塞志》云:“述曰:退之鄙佛為夷,專責梁武事佛及禍,以警當年之君上。而退之終罹斥逐之禍,何其速哉!梁武住世應真示現(xiàn)君主,志公傅大士共相施化,豈世儒所能測識哉。”?此文指出韓愈被貶潮州的原因是他鄙佛為夷并勸君主排佛。可見宋朝佛教教內人士對反佛的文人士大夫持駁斥態(tài)度。《應身觀音》將志公、傅大士等人物形象并舉,強調了志公、傅大士共相施化的觀念。

梁慧皎撰《高僧傳》記載志公為齊梁時期高僧,生前不僅好為讖語,預言之事終有應驗,而且具有分身和他心通等神異功能。梁武帝對志公大為敬重,常向他請教佛理?。相比志公,傅大士應世略晚。唐道宣撰《續(xù)高僧傳》記載傅大士雖示跡同凡,但自稱彌勒應身,以居士身份行沙門之化,常住雙林為眾說法。他不臣天子,不友諸侯,卻反受梁武帝尊敬。他上書梁武帝,提出上善般若、中善儒、下善施政的治國方案,開三教融會之先河???梢?,志公與傅大士先后受梁武帝尊崇,且應機度眾各有表法方便,并對后世中國佛教產生深遠影響。南懷瑾先生認為:“中國禪自齊、梁之間,有了志公和傅大士的影響,因此而開啟唐、宋以后中國禪宗的知見。如傅大士者,實亦曠代一人。齊、梁之間禪宗的興起,受其影響最大,而形成唐、宋禪宗的作略,除了以達摩禪為主體之外,便是志公的大乘禪,傅大士的維摩禪。也可以說,中國禪宗原始的宗風,實由于達摩、志公、傅大士三大士的總結而成?!?志公與傅大士等人的共相施化推進了佛教在中國的本土化進程。

其三,還可能與天臺宗對傅大士的推崇有關。

宋朝天臺宗興盛于明州地區(qū)且高僧輩出,嘉定至淳佑年間,最有影響力的是高僧善月。淳熙七年(1180),善月掌管東湖辨利寺,后遷慈溪寶嚴寺,不久,應史浩之請,繼掌月波寺,學徒云集,廩食不足。紹熙二年(1191),又應何公澹之請,轉壽圣寺?。善月的天臺宗思想可追溯至天臺宗九祖荊溪湛然(711~782),荊溪是天臺宗中興之祖,其思想對兩宋天臺宗影響深遠。荊溪推出傅大士作為中興天臺宗的旗幟,其《止觀義例》卷上云:“設使印度一圣來儀,未若兜率二生垂降……東陽大士位居等覺,尚以三觀四運而為心要……況復三觀本宗《瓔珞》,補處大士金口親承,故知一家教門,遠稟佛經,復與大士,宛如符契?!?其中“印度一圣”指達摩,“兜率二生”和“補處大士”皆指傅大士。天臺宗僧志磐將以上《止觀義例》所述載入《佛祖統(tǒng)紀》,仍以為傅大士與天臺有關,可見荊溪對傅大士推崇的思想在兩宋得以延續(xù)。

雖然荊溪肯定傅大士“一心三觀”的思想對天臺教派的形成起到重要作用,但宋天臺宗并不同意將傅大士納入天臺祖師的行列?!斗鹱娼y(tǒng)紀》云:“世人不考為同時,遂指東陽為前人,而謂其能預談三觀。故晁景迂為明智碑,亦謂前乎智者,以導其教者,曰梁傅大士,斯言未的也。今當易之云,與文禪師同時,旁贊其道者,曰傅大士。以大士無授受之跡。今但附見于傳首云。”?《佛祖統(tǒng)紀》認為傅大士與慧文同時,其“一心三觀”的思想并不比慧文早,而于智者大師又“無授受之跡”,故不可納入祖師之列,只可“旁贊其道”。周、林繪制《五百羅漢圖》的時間(1178~1188或之后)恰好與善月住持月波寺的時間(1180~1191)接近??梢娨陨圃聻榇淼奶炫_宗思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周、林《五百羅漢圖》產生影響?!稇碛^音》中傅大士手執(zhí)香爐站于志公“一旁”的形象,與荊溪所述“旁贊其道”吻合,可能表達荊溪推崇傅大士卻又不將傅大士納入祖師行列的思想。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唐以來天臺宗尊崇傅大士,但他宗并不認為傅大士與天臺相關聯(lián)。贊寧撰《宋高僧傳》卷六《唐臺州國清寺湛然傳》云:“昔佛滅度后十有三世至龍樹,始用文字廣第一義諦,嗣其學者號法性宗。元魏、高齊間,有釋慧文,默而識之,授南岳思大師,由是有三觀之學,洎智者大師蔚然興于天臺,而其道益大?!?文中并未提及傅大士,故唯有天臺一宗推崇傅大士,《應身觀音》可能隱含了天臺宗的思想觀念。

四、圖像淵源

此圖主尊是志公變十一面(或十二面)觀音的形象,這一特殊形象在宋朝文獻中被稱為“志公變(化)十二面觀音相(像)”。北宋郭若虛《圖畫見聞志》和北宋劉道醇的《宋朝名畫評》均有記載。

《圖畫見聞志》卷三載:“王道真,蜀郡新繁人,工畫佛道人物,兼長屋木。太宗朝用高文進薦引,授圖畫院祇候。……今相國寺殿東畫《給孤獨長者買祇陀太子園因緣》,并殿西畫《志公變十二面觀音像》,其跡并存?!?《圖畫見聞志》卷六記載:“相國寺……西門之南,王道真畫《志公變十二面觀音像》?!薄端纬嬙u》卷一載:“王道真,字干叔,新繁人,幼穎悟,有節(jié)操,善丹青。太宗朝待詔高文進甚有聲望,一日上問:‘民間誰如卿者?’文進對曰:‘新繁人王道真者,尤出臣上?!煸t入圖畫院祇候,與文進等傳移相國寺。高益畫壁,及于大殿西偏門南面東壁畫《志公化十二面觀音相》,數(shù)與文進對畫寺庭北門東面大神。”可見這種圖像常用于寺觀壁畫,甚至高益、王道真等以畫此為長。

另外據(jù)于君方研究,早在唐朝(770~780)就已出現(xiàn)志公變十一面觀音的單體造像形式。符永利認為,重慶龍多山3號龕造像可能出現(xiàn)志公與張僧繇的組合形式。而志公、張僧繇、梁武帝三者的組合形式或可見明李濂撰《汴京遺跡志》,其中記錄北宋廣福寺藏殿后壁所繪“梁武帝召張僧繇寫志公變相圖”:“廣福寺西廡藏殿后壁有嘉祐間惠天師曇素畫梁武帝召張僧繇寫志公變相圖,筆力遒健,神氣欲生,見者驚悚?!背竟幻妫ㄊ妫┯^音的單尊圖像以外,宋嘉祐(1056~1063)年間可能還流行梁武帝、張僧繇與志公的組合圖像,《應身觀音》可能是對“梁武帝召張僧繇寫志公變相圖”的承襲。但特殊的是,《應身觀音》中描繪了羅漢的形象。雖然志公是觀音化身,并非羅漢,但最遲至北宋已流行志公與五百羅漢共住高座寺的說法。此論最早見南宋周應合(1213~1280)撰《景定建康志》卷四十六《祠祀志三》:“《記略》云:……梁邦寶公主之,與五百大士俱?!薄队浡浴芳词恰陡咦掠浡浴罚瑸樗位臻嚅w直學士劉岑撰。劉岑活動的時間為1087~1167年,早于南宋周、林《五百羅漢圖》,可見在《應身觀音》繪制之前民間就已流傳“志公與五百羅漢俱”的說法。由此可知,站在人物C、D身后的緇衣僧人可能暗示了寺院的背景環(huán)境。

“披衲頂冠靸履”的傅大士像是宋朝的流行圖像。傅大士“披衲頂冠靸履”的形象最早見于石霜楚圓集(987~1040)《汾陽無德禪師語錄》:“大士披衲頂冠靸履見梁武帝?!彼螘袁撲洝对婆P紀譚》卷下載,佛印禪師于元豐五年(1082)見王安石于定林,為其傅大士像題詩“道冠儒履佛袈裟,和會三家做一家,忘卻率陀天上路,雙林癡會待龍華。”由此可見王安石對儒釋道三教融合的心理期冀以及佛印禪師對王安石的諷勸。對于傅大士此種“和會三家”的形象,有后人疑之?!夺岄T正統(tǒng)》卷三《塔廟志》云:“若夫諸處俱奉大士寶像,于藏殿前首頂?shù)拦?、肩披釋服、足躡儒履,謂之和會三家……抑嘗究之。大士既示跡同凡,則其所服者,必隨當時在家之服,況蕭梁既廢五斗米道,專奉西圣之教。當時衣縫腋者亦多,歸向真乘,又何俟大士冠履加沙,以和會之耶?承訛襲舛,若是者多矣,復何恠乎?!薄夺岄T正統(tǒng)》認為梁武帝既廢道教,傅大士便不可能以“披衲頂冠靸履”的形象示人。盡管如此,代表南宋佛教主流觀念的《佛祖統(tǒng)紀》對此“和會三家”的形象不置可否:“藏前相承列大士像,備儒道釋冠服之相者,以大士常作此狀也。”可見“披衲頂冠靸履”的傅大士像是宋代的常見圖像,《應身觀音》表現(xiàn)傅大士形象必然會用這種“披衲頂冠靸履”的流行圖像。

《應身觀音》對“梁武帝召張僧繇寫志公變相圖”“披衲頂冠靸履”的傅大士像及羅漢圖像三者進行了重組,體現(xiàn)了宋人對羅漢的特殊認知。作為觀音化身的志公被表現(xiàn)為主尊羅漢形象,而作為彌勒化身的傅大士被表現(xiàn)為供養(yǎng)人形象,兩者緊密的關系在宋代文獻中亦有所體現(xiàn)。宋普濟撰《五燈會元》尊奉志公、傅大士為西天東土應化圣賢,與文殊、天親、維摩等二十三人同為菩薩,并將傅大士列在志公之后,慧思、天臺智者之前?!稇碛^音》將志公、傅大士的形象納入羅漢圖像中,說明宋人賦予羅漢“大乘菩薩”的尊格。

結語

綜上所述,本文認為《應身觀音》前景穿圓領袍的二人物可能分別是張僧繇和梁武帝,中景“披衲頂冠靸履”且手執(zhí)香爐的人物是被公認為彌勒化身的傅大士。此圖將梁武帝召張僧繇畫志公像及志公變十一面(或十二面)觀音的故事圖像化,志公變十一面(或十二面)觀音的形象源于北宋的“志公變(化)十二面觀音相”,而梁武帝、張僧繇的形象可能源于文獻中記載的“梁武帝召張僧繇寫志公變相圖”?!稇碛^音》在羅漢圖像中納入志公形象可能和宋人文獻所述“志公與五百羅漢共住高座寺”的觀念有關,而并舉志公與傅大士二者形象可能反映了三種隱含的觀念,即“三教合一”、傅大士與志公等人共相施化及天臺宗推崇傅大士的觀念。本為大乘菩薩化身的志公和傅大士被一并畫入羅漢圖像中,并用于羅漢供養(yǎng)法會,說明在宋人的觀念中羅漢具備大乘菩薩的尊格特征。針對圖像細節(jié)進行分析,有助于進一步了解周、林《五百羅漢圖》及其相關文化背景。

注釋:

① (美)于君方著,陳懷宇、姚崇新、林佩螢譯:《觀音—菩薩中國化的演變》,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年,第202頁。

② (日)井手誠之輔:《寧波の美術と海域交流》,福岡:中國書店,2009年,第29頁。

③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三十三,《大正藏》第49冊,第321頁。

④ [宋]秦觀:《淮海集》卷三十八,《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第1115冊,第632頁。

⑤ [宋]曹勛:《松隱集》卷三十,《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第1129冊,第506頁。

⑥ 同注⑤,第507頁。

⑦ 同注⑥。

⑧ 同注⑥。

⑨ 同注⑥。

⑩ [宋]王之道:《相山集》卷五,《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第1132冊 ,第559頁。

? 劉淑芬:《宋代的羅漢信仰及其儀式—從大德寺宋本<五百羅漢圖>說起》,《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集刊》,2015年,第729頁。

? 符永利:《重慶龍多山田灣3號龕的造像題材與年代》,《敦煌研究》,2015年,第11頁。

? [宋]釋道誠:《釋氏要覽》卷下,《大正藏》第54冊,第308頁。

? 賈璽增:《中國古代首服研究》,上海:東華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7年,第91頁。

? 田誠陽:《道教的服飾(二)》,《中國道教》,1994年第2期,第32頁。

? 同注?。

? 賈璽增:《移步錦靴空綽約,迎風繡帽動飄飖—中國古代的足服》,《紫禁城》,2013年第8期,第43-44頁。

? 同注③,第305頁。

? (日)望月信亨:《望月佛教大辭典》第5冊,臺北:地平線出版社,1977年,第4384頁。

? [后晉]劉昫等:《舊唐書·輿服志》,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1952頁。

? 同注?。

? [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車服志》,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527頁。

? 同注?,第529頁。

? 同注?,第1953頁。

? [元]脫脫等:《宋史·輿服三》,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3524頁。

? [元]脫脫等:《宋史·輿服五》,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3563頁。

? 秦愛遜:《論北魏到清代初期男子圓領袍/衫變革》,《蘇州工藝美術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2006年,第53-56頁。

? 同注?,第3579頁。

? 同注?,第3530頁。

? 同注?,第3569頁。

? 同注?,第2378頁。

? 周振甫:《詩經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09頁。

? [唐]道世:《法苑珠林》卷二十,《大正藏》第53冊,第434頁。

? [宋]沈括:《夢溪筆談》,北京:文物出版社,1975年,第8頁。

? 同注?,第272頁。

? 同注?,第28頁。

?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三十七,《大正藏》第49冊,第348頁。

? [宋]普濟:《五燈會元》卷二,《卍新纂續(xù)藏經》第80冊,第67頁。

? [宋]本覺:《歷代編年釋氏通鑒》卷五,《卍新纂續(xù)藏經》第76冊,第53頁。

?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三十七,《大正藏》第49冊,第352頁。

? [元]劉謐:《三教平心論》卷上,《大正藏》第52冊,第781頁。

?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四十,《大正藏》第49冊,第383頁。

? [南朝·梁]慧皎:《高僧傳》卷十,《大正藏》第50冊,第394頁。

? [唐]道宣:《續(xù)高僧傳》卷二十五,《大正藏》第50冊,第650頁。

? 南懷瑾:《南懷瑾選集(典藏版)》卷六,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267頁。

?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十八,《大正藏》第49冊,第238頁。

? [唐]湛然:《止觀義例》卷上,《大正藏》第46冊,第452頁。

? [宋]志磐:《佛祖統(tǒng)紀》卷二十二,《大正藏》第49冊,第245頁。

? [宋]贊寧:《宋高僧傳》卷六,《大正藏》第50冊,第739頁。

? [宋]郭若虛:《圖畫見聞志》,《業(yè)書集成初編本》,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1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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