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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大雁和地上的青蛙
——我與《山東文學》

2020-11-18 05:35周蓬樺
山東文學 2020年12期
關鍵詞:散文詩大雁青蛙

周蓬樺

與《山東文學》的緣分,要追溯到上世紀八十年代甚至更遠。那時候我還不到20歲,還是一個剛剛中學畢業(yè)在家待業(yè)的少年。當時我在魯西平原的茌平縣城生活,已經(jīng)開始留長發(fā),穿喇叭褲,與幾位文學同伴高談闊論,一邊練習寫作。貌似比較勤奮,似乎每天都在寫,但像大多數(shù)初學者一樣,收獲的自然是一籃子退稿和周圍人的嘲笑。具體到我們家,反對我寫作的人首先是我父親,他當時和天下的大多數(shù)父親一樣,一門心思讓我專心高考,說只有大學這條路是條正道,其他都是歪門邪道。我是個叛逆心超重的孩子,對他的說教棄之如敝履。一度我們的關系緊張達到白熱化。直到今天,當我對寫作突然產(chǎn)生厭倦或有虛無之感襲來時,父親當年的話就會在耳畔報警一樣響起:“寫這些一綹一綹的東西,能當飯吃?”——這“一綹一綹”的所指,是詩歌的分行排列方式。當時我正癡迷于寫詩,是普希金和惠特曼的超級粉絲。不知怎的,我還從他的話里解讀出另外一層內(nèi)涵,“有本事寫個大部頭!”——多年之后的1996年,我出版了第一部長篇小說,他看了一時語塞,表情曖昧而尷尬。這是后話。

父親嘲笑我的另一句話是“除了天上的大雁,地上的青蛙,你還知道什么?”父親說這句話的起因,是因為我寫了一首散文詩,自我感覺不錯,就在虛榮心的驅(qū)使下讓他“指點指點”,企圖獲得幾句贊譽或者鼓勵的話。而因為文中有一句“黃昏的大雁從天空飛過,青蛙卻伏在水草邊默不作聲。”父親擇出這個句例,作了前面的斷言,尤其令人可氣的是,父親說完這句話,把文稿丟到地上,說“嗯,別扯沒用的了,明天跟食堂的大師傅學著蒸饅頭去?!蔽覐牡厣蠐炱鹞母澹呐K加速跳動,出了一腦袋冷汗。第二天,我就來到了縣政府食堂,學會了做面案上的活,開始了一段家庭炊事員的生涯,此后我蒸了三個多月的饅頭,還學會了烙餅、搟面皮子之類的活兒。話說夏季的一個黃昏,我正與一位文友在郊外小樹林閑逛,我弟弟騎著自行車找到我,老遠就打招呼,大聲說:“快回家,你把一鍋饅頭蒸壞了!哈哈?!鳖D時感覺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并且瞬間記住了我弟弟幸災樂禍的無恥嘴臉。我心懷忐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沒想到有一個終生難忘的鏡頭迎接著我——推開家門,進入院內(nèi),我手足無措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時候父親掀開門簾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本雜志,神情自然不急不慌。他把這本雜志往院內(nèi)的茶幾上一撂,說:“今天就不懲罰你了。因為你的作品發(fā)表了……”

是的,那是一期1984年的《山東文學》:清新的封面,遒勁的刊頭,精美的插畫,讓人愛不釋手。我的那首被父親嘲笑的散文詩《夏天的池塘》刊登其上,這意味著“天上的大雁”和“地上的青蛙”用一種被專業(yè)認可的形式獲得了“昭雪”,登上大雅之堂……而這對于一個縣城文藝青年來說多么重要!莫大的鼓勵,激動的淚水和心跳,至今想起來都還涌動著甜蜜的傷感。自那以后,父親的態(tài)度有了改變,我的寫作一路走來,順風順水,迎迓著一個又一個起伏的波峰與低谷,有一個事實是:無論歲月陰晴圓缺,文學都將伴隨我走到生命的終點。

時光行至九十年代,我與《山東文學》建立了更加密切的聯(lián)系。當時,我已經(jīng)寫作散文詩數(shù)年,出版了兩部散文詩集,創(chuàng)作走到了“瓶頸”期。我才二十來歲,想盡快沖出這難熬的“瓶頸”,于是開始嘗試寫作小說和散文,一度寫到迷狂狀態(tài)。也是《山東文學》,在1993年第12期的頭題位置,刊發(fā)了我的短篇小說處女作《溫柔之鄉(xiāng)》,這讓我的寫作有了更加廣闊的前景和可能。時隔年余,《山東文學》又在頭題位置刊發(fā)了我的中篇小說處女作《阿米的花園》,值得一提的,這部小說先后經(jīng)歷了三家雜志的退稿,我已經(jīng)有些心灰意冷,以為寫出了一部廢品,是《山東文學》讓我重拾信心,鼓起風帆。1996年,雜志開辟了“齊魯作家小說精品大展”欄目,我的另一部中篇小說《雪下草紅》在當年第4期以二題要目刊發(fā),頭題是張煒老師的兩個短篇小說。如今,在我的書房里,有一個專柜是存放《山東文學》的,她們整齊地站立在顯眼的位置。寫作之余,只要我一回頭,目光就能與之遭逢,她們神奇地帶給我鼓舞和一種踏實的堅定感。我知道,在一期期雜志的背后,是一代代主編、編輯們嘔心瀝血的付出,字里行間凝結著他們對文學事業(yè)永久不變的責任和敬重之心。

近年來,我主要從事散文創(chuàng)作,小說寫的少了,但親人般的《山東文學》并沒有疏遠于我,而是不斷地給予鞭策和鼓勵。只要與雜志社的朋友一有機會見面,他們就會準時向我傳遞友誼和召喚,讓我的一系列散文作品頻頻在讀者面前亮相,這分內(nèi)心的溫暖令我增添了向前跋涉的力量。

詩云:“江南幾度梅花發(fā),人在天涯鬢已斑?!逼笖?shù)算,自公元1984年起至今,我與《山東文學》結緣已然長達36年之久——一個人從20多歲到50多歲,是人生最珍貴的時期,這不由得令人生發(fā)諸多感慨。事實上,這么多年來,我從未在任何場合向《山東文學》表達過哪怕一句感謝的話語,今天適逢雜志70周歲生日,我想由衷地向她道一聲謝謝,感謝她讓我這只在地上鳴叫的青蛙有了向天上的大雁仰望追求的動力——祝愿她在玉棟主編的帶領下,以七十載萬丈光焰,照文學沃野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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