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煒佳
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篤信地說白云蒼狗,而光陰與初心未辜負。
——題記
殘陽的余暉被地平線吞食,只有那還帶著鮮血的云證明它曾來過。夜晚的風是那么調(diào)皮,勾起我陳舊的回憶。
“你畫畫能做藝術生!”“你可以去學特長!”“哎呀,你以后高考可就方便嘍!”……
小時候,每當我驕傲地將畫送到大人們面前時,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可是,我只是喜歡畫畫啊!我疑惑地眨眨眼,用年幼的小腦瓜思考人們總提到的幾個詞,比如“高考”“藝術生”。哎呀,想不明白。我對著面前的人笑笑,反正他們給予我的詞語,應該是對我的夸獎吧。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被送進了特長班。當我面對冰冷的素描后退時,總有雙手按住我說:“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去學??!這可是能加分的!”對的,我喜歡畫畫,我深吸口氣,顫抖著舉起鉛筆。
“怎么畫得這么差?”“還特長生,這都什么東西?”“還想不想加分了?”當我低著頭將畫遞到大人們面前時,總聽到這種聲音。
是啊,我怎么畫得這么差?
“你真的喜歡畫畫嗎?”老師皺著眉頭說,“不喜歡就趕緊走,不是浪費我的時間?!?/p>
我,真的喜歡畫畫嗎?
當我渾渾噩噩地走出畫室時,她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笑著說:“我們?nèi)コ詵|西吧!不管不顧,放肆地大吃一通。”
我紅著眼抬頭看她,狠狠地點頭。
但最后,我們只是買了兩個棉花糖,在芳草斜陽的小路上,邊走邊吃。
很甜,真的很甜。
“你喜歡畫畫嗎?”她忽然問。
我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是的,我喜歡。
她突然笑了,在輕風的吹撫中,在一排排梧桐樹邊,在長得像草莓棉花糖的云下,她笑得很甜,她說:“只要無愧于自己,無論步調(diào)大一些、小一些,現(xiàn)在狀況好一些、壞一些,都跟未來沒有關系,最重要的是——”她過來抱住我,說:“不忘初心?!?/p>
我的眼淚忽然涌上眼眶。
后來我抱著她大哭一場,把這幾年的委屈全哭了出來。第二天,我便轉(zhuǎn)到了雜畫班。之后,我的畫大放光彩。
我看著眼前的水彩畫長吸一口氣,然后揚起笑臉,雖然沒法加分,但我很開心。
我喜歡畫畫,我只是不擅長素描。
(指導老師: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