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我是公子衍
簡介
她喜歡學習,他喜歡薛夕,他會陪她到世界之巔。
神秘大佬VS學習天才
薛夕是別人口中的“傻子”,不會說話,不會笑。
直到遇到向淮,她中了“不靠近他就會心痛”的魔咒。
于是“每天和向淮吃早餐”成了她的必修課。
向淮:“小朋友,把手給我?!?/p>
向淮:“小朋友,你怎么這么可愛?”
后來,小朋友變得會笑、會說話也會臉紅。
溫柔的風,秋日的霞,你是我想起來心里就冒泡泡的小美好。
八月,烈日炎炎,空氣黏膩又悶熱。
孤兒院門口。
保養(yǎng)良好的中年婦人哭得眼眶通紅,站立不穩(wěn),嬌弱的身軀被她的丈夫薛晟攙扶著:“這就是我們可憐的女兒?”
薛晟也紅了眼眶,點頭道:“嗯?!?/p>
薛晟跟妻子葉儷青梅竹馬,婚后一直很恩愛。怎料女兒卻不慎丟失,找了十八年。他原本都不抱希望了,可驚喜來得太突然,竟在孤兒院找到了。
薛晟看向朝著他走來的兩個人,視線落在乖巧地跟在院長身后的女孩身上。
她戴著白色鴨舌帽,穿著一身干凈的藍色運動裝。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在腦后整齊地扎成馬尾,瓷白的臉龐上五官精致,一雙眼尾上挑的漂亮鳳眸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迷茫,帶著霧氣。
跟情緒激動的薛晟二人比起來,她看起來有些……太平靜了。
薛晟微愣。
兩個人走近,院長將女孩推到前面 :“薛先生、薛夫人,這就是薛夕?!?/p>
院長又對女孩開口:“夕夕,這是你的父母,他們來帶你回家?!?/p>
薛夕聽到這話,視線終于有了焦距,定格在葉儷身上。
葉儷的情緒激動,壓抑又期待地看著薛夕,嘴唇哆嗦著想要相認,又小心翼翼地怕她抗拒。
半晌,薛夕才緩緩開口:“你好。”
她態(tài)度疏離,還帶著一些漠然。
葉儷沒察覺到異樣,克制不住地緊緊抱住薛夕,放聲痛哭起來:“女兒,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些年你受苦了……”
柔軟又溫暖的身軀貼近,讓薛夕身軀略僵。她不太適應這樣的親昵。可若將對方推開,她又有些不忍。
糾結間,薛夕瞥見男人給院長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得稍遠些后,薛晟用自以為她聽不到的聲音小聲詢問:“院長,夕夕……這里不會……”
薛晟指了指頭。
院長急忙開口:“沒有,薛夕很聰明,超級聰明,是我們院里出了名的天才。這孩子癡迷于學習,對人際交往方面的事情反應會慢半拍?!?/p>
天才?
薛晟不以為意,只要不傻就好。
他松了一口氣,等葉儷平復了情緒后,幾個人便上車回家。
薛夕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外面。雜亂的街道上,孤兒院那扇略有些老舊的大門,伴隨著車子的駛離慢慢后退。直到車子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淡淡的不舍才后知后覺地席卷而來……
幾個人都沒看到,在他們走后,一輛低調的黑色路虎車緩緩停在孤兒院門口。
車內坐著兩個人。
司機扭頭:“向帥,我們來晚了一步?!?/p>
后座的男人坐得筆直,下顎輪廓堅毅。車內昏暗的光線讓他近乎完美的五官仿佛被籠罩上一層薄霧。
此刻,他那雙犀利的眼讓人產(chǎn)生發(fā)自肺腑的懼怕,不敢與他對視。
向淮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敲打了扶手兩下,冷冷地提醒道 :“在外面換個稱呼?!?/p>
司機急忙改口:“是,老大。”
他摸不準這位的心思,又請示道:“要不我們直接去薛家搶人?”
薛家雖然是濱城的地頭蛇,地位不低,但跟這位也是不能比的。
可沒想到男人略微停頓后回了一句:“不急?!?/p>
司機愣住,查了那么久才找到這個女孩,怎么現(xiàn)在老大反而不急了?
司機思索間,就聽到向淮的命令:“她的事情,我會親自跟進?!?/p>
幾個小時后,車子到達濱城,進入薛家。
薛夕好奇地看著裝修華麗的獨棟別墅,被葉儷牽著手進入大門,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有幾分茫然。
剛進門,刺鼻的酒精噴霧便撲面而來。
用人孫嫂拿噴壺對著薛夕一通亂噴。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在旁邊指揮:“頭發(fā),還有鞋子,哪里也不能落下……”
薛夕下意識地捂住眼睛,葉儷則快速擋在她身前,驚呼:“媽,你干什么?”
薛老夫人撐著耷拉的眼皮,語氣刻?。骸安恢拦聝涸豪锸樟舻亩际鞘裁匆昂⒆?,萬一帶進來細菌和病毒可怎么辦?”
葉儷又心疼又憤怒地喊道:“媽!”
薛老夫人上下打量著薛夕。女孩看著挺乖巧,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抹剪影,長得挺好看,但木然得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諷刺。
薛老夫人眼里透出濃濃的嫌棄:“你看她呆頭呆腦的,不會是個傻子吧?你們查清楚了嗎?找了十八年都沒找到,一封莫名其妙的郵件你就確定了?”
薛晟的態(tài)度很嚴肅:“媽,我查過DNA(脫氧核糖核酸)了,她的確是我的女兒。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還有,她不傻?!?/p>
薛晟說完,指著薛老夫人對薛夕介紹道:“夕夕,這是你奶奶?!?/p>
薛晟又指著老太太身邊那個長相嬌艷明媚,年紀跟薛夕差不多的女孩:“這是你二叔家的,你的堂妹,薛瑤?!?/p>
薛老夫人一改對薛夕的態(tài)度,慈祥地拍著薛瑤的手背:“瑤瑤,你離她遠點,她腦子有毛病,別傳染給你了。”
薛瑤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奶奶,你可真會說笑話?!?/p>
她的腳步卻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鼻子:“大伯母,你快帶堂姐去洗個澡吧?!?/p>
嫌棄的樣子盡顯。
葉儷急忙看向薛夕,本以為女孩會傷心難過,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臉平靜,似乎根本沒聽到兩個人說的話。
葉儷心中一酸,帶著薛夕就往樓上走:“夕夕,你爸爸還要去辦你轉學的事情,我先帶你上樓休息。你的房間是我親自設計裝修的,時間匆忙,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你先看看,如果有不喜歡的,之后再調整?!?/p>
葉儷的舉動像是往薛夕如古井般幽冷的心中注入了一絲暖流??赏崎_房門看到里面的情況后,葉儷愣?。骸斑@是怎么回事?”
寬敞漂亮的房間里,用人正在忙碌地整理著。床上堆著一些衣服,但薛夕明明才剛到……
這時,薛瑤走了進來:“大伯母,奶奶說讓我住這間,你們去別的房間吧?!?/p>
薛瑤挑釁地看了薛夕一眼。
薛瑤原本住的房間其實也不錯,可看到葉儷為薛夕準備的公主房時,她嫉妒了!都是薛家的女兒,憑什么這個鄉(xiāng)巴佬可以住這么好的房間?
葉儷皺眉:“這不行……”
葉儷的話還沒說完,薛老夫人趾高氣揚的聲音便傳來 :“怎么不行?不就是一間房嗎?給妹妹又怎么了?”
葉儷微愣。
葉儷知道薛老夫人一直看不上她這個兒媳婦,所以在家里委曲求全,想要安穩(wěn)度日,可事關夕夕……
葉儷鼓足勇氣反駁:“媽,這是我專門給夕夕準備的,您不能這么偏心……”
薛老夫人再次強勢地打斷她的話:“我怎么偏心了?瑤瑤學習好,人又聰明,今年開學后就上高三,也是高考的關鍵時期。這個房間采光好、隔音好,給她住那叫物盡其用。至于這個傻子,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住哪兒不一樣?給她隨便找個房間好了?!?/p>
葉儷還想堅持,薛老夫人的臉色一沉,拔高音量訓斥道:“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葉儷的話被堵住。
薛家目前是由老爺子當家,管理著偌大的公司。雖然薛晟已經(jīng)開始接替老爺子的工作,但家里的事情老夫人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葉儷敗下陣來,委屈地攥緊拳頭:“夕夕,我?guī)闳e的房間?!?/p>
薛夕點頭。
住在哪里對薛夕來說都一樣,只是……
薛夕慢悠悠地看向薛老夫人:“學習好就可以住得好?”
她的聲音和人一樣,給人一種淡漠到極致的感覺。
薛老夫人一愣:“什么?”
薛夕收回視線,又恢復了漠然。兩秒后,她回道:“沒什么?!?/p>
直到薛夕跟著葉儷進入另一個房間后,薛老夫人都沒回過神來。
剛才她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
濱城國際學校,高三實驗(一)班,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學生。
“那是新來的轉學生嗎?”
“聽說是薛家丟了十八年,最后在鄉(xiāng)下孤兒院里找回來的孩子。”
“鄉(xiāng)巴佬呀?聽得懂我們的外教課嗎?”
“上得了我們的舞蹈課嗎?還有鋼琴課,她摸過鋼琴嗎?”
一片嘲諷聲中,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發(fā)出驚呼:“不過她長得還挺好看?!?/p>
眾人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正在看書的女孩。
薛夕乖巧聽話地坐著,蔥白的手指拿著一套《黃岡密卷》。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整齊地扎成馬尾,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黑白色校服穿在她身上,透出一股書卷氣。她沒有表情的臉龐上,一雙漂亮的鳳眸靜靜地看著試卷,眼睛里霧氣繚繞。
旁邊的幾個男生簡直看直了眼。
能在國際學校讀書的大部分是豪門子弟,他們見慣了各種明星美女,可像薛夕這么漂亮的,實在少見。
見男生們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有一個女生突然聲音尖銳地開口 :“薛瑤,你堂姐怎么都不理人,這么傲嗎?”
薛瑤聽到這話,瞥了一眼身邊英俊的男生,目光閃了閃:“你別這么說,我堂姐只是反應遲鈍。她初來乍到,學習上可能還要請大家多幫幫忙。”
“反應遲鈍?那就是傻子了!”
“怪不得看著又呆又木!”
學習委員也不滿地道:“是學渣就別來我們實驗班啊,今天開學就有摸底考試,要是她拉低了全班平均分可怎么辦?”
(一)班是整個學校的精英班,能進入這個班級的學生個個傲氣得很。
“她這樣為什么還要來我們(一)班?”
不知是誰忽然提了一句:“該不會是為了范瀚吧?”
話落,大家齊刷刷地看向校草范瀚。
圈子里當然都知道,薛家和范家有個娃娃親,典型的豪門聯(lián)姻。但因為之前薛家大小姐丟了,婚約就默認給了薛瑤。
現(xiàn)在薛夕回來了,該不會是要將范瀚給搶回去吧?
有人戳了戳范瀚的肩膀:“你真的要跟一個傻子訂婚嗎?”
范瀚的心情越發(fā)煩躁,下巴緊繃,嘲諷道:“我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又木又呆的花瓶?”
那個人頓時興奮起來:“那你是要退婚嗎?”
“砰!”
班主任老劉忽然走進教室,將卷子摔在桌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四十多歲的男人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訓斥道:“一個假期,看把你們野的!說個沒完沒了啊?先說好,摸底考試班級后十名打掃一周衛(wèi)生!現(xiàn)在,你們立刻把桌子收拾干凈。學習委員,發(fā)卷子!”
教室里瞬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學習委員將卷子分成幾份,從第一排往后傳。
坐在薛夕前面的同學將卷子傳給她:“喂!”
兩秒鐘后,薛夕才抬起頭來,像是根本沒聽到大家的議論,平靜地接過卷子,埋頭答題。
范瀚拿著試卷,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煩躁的他擰著眉頭往后看。
這是數(shù)學考試,大家都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薛夕卻直勾勾地盯著題目,答題速度非???。
一個小時后,薛夕竟然站起來交卷。
范瀚的眼里出現(xiàn)濃濃的嫌棄之色。
她這是在亂寫嗎?呵。
薛家將薛夕送到高三的班級,只是為了混一個畢業(yè)證好送出國吧,轉一圈后就好像很了不起似的。
這一招,豪門里只給那些沒出息的紈绔子弟用。范瀚最討厭這種一無是處的人了。
坐在講臺上監(jiān)考的劉老師也是一陣頭疼。
薛家大小姐,據(jù)說高中課程是自學的,腦子還有問題。學校把這么一個學渣安排到他的班級里,不能打也不能罵的,真讓人糟心!
現(xiàn)在,才過去半個小時薛夕就交了卷,這是直接放棄了?
老劉嘆了一口氣,反正監(jiān)考也無聊,干脆就批一下吧。他低頭,發(fā)現(xiàn)卷子很整潔,選擇題、填空題都直接寫上答案,也不知道能猜對幾道……
第一題選C,對了。
第二題是B,又對了,運氣這么好?
第三題……
第四題……
劉老師看著看著,忽然有點蒙了。
薛夕慢悠悠地下樓。
從小過目不忘的她,癡迷于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蛟S人有所長,就必有所短,她在感情和人際交往方面反應就比較遲鈍。
但薛夕不傻。
同學們對她的惡意,她都感受到了,所以做完那張對她來說過于簡單的卷子后,她就先行離開了教室。
薛夕出了教學樓,外面的熱浪撲面而來。她的腳步頓了頓,有點后悔交了卷。
學校離家有段距離,薛家每天都會派車接送她和薛瑤上下學。中午來回走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她們就在學校食堂用餐。
但現(xiàn)在剛十點半,食堂還沒開門……
薛夕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往外看了看,決定去學校外面逛一逛,熟悉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
跟學校隔著一條馬路的是一排排破舊的老房子。
薛夕穿過馬路,漫步在安靜的小巷子里。
兩邊臨近街道的全是“底商”,各種文具店、服裝店,還有小飯館。但這個時間還太早,除了早餐店,別的大部分還未營業(yè)。
薛夕走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口渴。她隨意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前面一個店鋪開著,于是悶頭走了過去。
無論什么店,應該都有水賣吧?
店鋪內。
高大的男人視線冰冷地掃過貨架,面色陰沉,周身籠罩著瀕臨暴怒的氣息。
旁邊的陸超討好地說道:“老大,是您讓我隨便在這里安排一個店鋪,方便您就近觀察。做個店老板是委屈您了,可您也不能生氣呀……”
向淮瞥了陸超一眼。
陸超邀功般地繼續(xù)說:“我還專門考察了一下,這周圍賣吃的、穿的一大把,人們吃飽喝足后總要看看各種愛情小說呀,那就用得上我們了!
向淮強忍著把這個人一腳踢出去的沖動:“所以,你開了一個只有三本書的書店?”
陸超點頭:“指不定我們生意紅火,還能賺點零花錢呢!”
向淮語氣涼涼地道:“你覺得高中生會有時間來看這種東西?”
向淮的話音剛落,只聽門口風鈴“叮”的一聲,穿著校服的薛夕闖了進來。
薛夕進入的這個店鋪外面看著普通,里面竟然足有一百多平方米,像是超市一般豎立著好幾個貨架,上面擺滿了東西。
這么大的店里沒人購物,只在靠近門口的柜臺邊上站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有兩顆小虎牙的應該是店員,似乎是惹怒了另一個人,正在討好地笑。
被惹怒的男人穿著黑褲子、黑襯衫,低著頭,短發(fā)半遮住犀利的眉眼。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襯衫袖子略挽起,露出冷白消瘦的小臂,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柜臺上,看著就不太好惹。
而此刻,這兩個人都盯著薛夕看。尤其是“小虎牙”的笑都僵在了臉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薛夕愣了愣,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足足過了十秒以后,房間里詭異的氣氛才被打破。那老板語氣有點不對勁:“買東西?”
聲音倒是很好聽。
薛夕停頓了兩秒,點頭:“有礦泉水嗎?”
“有。”
男人對“小虎牙”命令道:“去拿。”
“小虎牙”這才回過神來,打了個響指,轉身屁顛屁顛地往角落里的冰箱走去。
很快,一瓶礦泉水被放在柜臺上。
薛夕低著頭打開錢包,詢問:“多少錢?”
薛夕面前忽然一暗,那瓶礦泉水被男人遞到面前。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中帶著磁性:“小朋友,不要錢。”
薛夕愕然抬頭。
男人比薛夕高了足足一個頭,此時略彎腰,那張精致漂亮的面龐離她僅有幾厘米。他那幽深的棕色瞳孔深不見底,讓人心里發(fā)怵。
這個人很危險,要離他遠遠的。
薛夕后退一步,就在這時,她的腦子忽然恍惚起來,胸腔里有一股熱流滑過,像是有什么東西蘇醒了。隨即薛夕的胸口處又驀地躥上一股痛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戳進去攪動。
薛夕痛得彎下腰,額頭上冒出冷汗。這時她的耳畔隱約出現(xiàn)呢喃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近在咫尺:“不靠近他會死……不靠近他會死……”
痛感在快速加重,薛夕很快就痛得無法呼吸了。心像快要被捏碎的痛感讓她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在開玩笑。
靠近誰?他又是誰?
就在這時,薛夕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握住,她抬頭對上那個冰冷男人打量的眼神:“你沒事吧?”
難道是他?
薛夕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在即將疼暈過去以前,反握住男人的手——
“我有錢,也很能打。
“跟我做朋友,我罩著你?!?/p>
薛夕的心絞痛伴隨著這句話,竟然真的緩解了一些。
果然有用。
薛夕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咝!”旁邊有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小虎牙”驚訝地瞪大眼睛,見薛夕看過來,忙擺手,“別管我,你們繼續(xù)。”
這個世上竟然有人不怕死地敢握他老大的手?
陸超眼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興奮得想尖叫。他恨不得拿起手機,給其他人來一場現(xiàn)場直播!誰能想到老大會遇到這種情況呢?
再有錢,能有老大有錢?
再能打,能比老大能打?
這女孩是察覺到他們在監(jiān)視她,所以才故意來羞辱人的吧?不知道老大會怎么處置她。
店鋪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薛夕的胸口處還在一陣陣抽痛,但已經(jīng)不會影響她的思考了。
面前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良好公民,充滿了邪邪的雅痞氣質。這家店鋪如此凄涼,肯定不怎么賺錢,所以有錢也很能打,這兩個條件應該足夠吸引他吧?
薛夕想得很明白。
雖然薛夕還沒搞清楚那道聲音是怎么回事,但只是握個手又不會少塊肉,先保住命再說。
可男人遲遲沒回應,他雙眼微瞇,平靜無波的眼里透出一抹驚訝。
就在薛夕想著如果他不同意,再去找別人能不能來得及時,男人終于緩緩開口:“向淮?!?/p>
薛夕慢慢瞪大了眼睛。
向淮繼續(xù)說:“你新朋友的名字。”
薛夕的疼痛感突然全部消失,身體的輕松讓她有些恍惚,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她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向淮將礦泉水放到她手里,低沉的嗓音如有魔力地說道:“小朋友,你該去上學了?!?/p>
薛夕離開了店鋪,炙熱的陽光再次照到她身上,她慢慢回頭看向這個店鋪。
剛剛的事情是在做夢嗎?還是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么?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學校里的放學鈴聲傳來,打斷了薛夕的思路,她這才茫然地邁開腳步往學校走去。
店鋪內,陸超溜到向淮旁邊:“老大,雖然您一表人才、帥炸天,可她明顯這么莫名其妙、不懷好意,您怎么就這么答應了?您該不會真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吧?”
向淮淡淡地掃了陸超一眼,陸超頓時站直身體,嚇得閉上了嘴巴。
薛夕在學校食堂吃過午飯,下午又全是考試。
最后一科考試,薛夕照舊提前交卷,在樓下發(fā)呆一個多小時。等薛瑤也考完以后,兩個人才上了薛家的車。
司機李叔跟著薛晟好幾年,對薛夕愛屋及烏,見她上了車就一直沉默著,關心地問道:“大小姐,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薛夕慢慢側頭看向外面,回道:“還行?!?/p>
“撲哧!”旁邊的薛瑤忍不住低笑出聲,隨即又意有所指地開口,“堂姐,第二天就會出成績和排名哦!”
薛瑤說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薛夕。
女孩側頭看著窗外,眼睛里依舊像是蒙了一層霧,安靜得很。她像是沒聽到薛瑤的話,令薛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煩躁。
車子回家時經(jīng)過那條街道時,薛夕忽然發(fā)現(xiàn)中午去的那家店鋪匾額上寫著三個字:夜來香。
一個疑問忽然升起:這個店鋪是賣什么的?
車子開得不慢,從店門口一晃而過。帶著疑惑的薛夕沒看到,店里柜臺處,懶洋洋地坐在那里的向淮似乎若有所覺地看過來,雙眸中有犀利的光芒在閃爍。
一路上,薛夕都在思考這天發(fā)生的詭異事情。
薛夕蔥白的手指輕輕捂住胸口,一向沒什么情緒的眼里透出幾分迷茫。下午在學校時,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可上午的那一場疼痛,現(xiàn)在想來還有些心驚肉跳。
不靠近他會死……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直到回到家,薛夕也沒理出什么頭緒來。她心不在焉地正打算往樓上走時,身后傳來薛瑤驚喜的聲音:“范伯父、范伯母!”
薛夕的腳步微頓,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來了客人。
薛老夫人面帶笑容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葉儷卻失魂落魄地坐在她旁邊,此刻眼眶通紅,明顯剛剛哭過。
他們對面則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女人先對薛瑤笑了笑,視線落在薛夕身上,將她上下掃了一遍后輕輕地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鄙夷:“這就是夕夕吧?長得倒是標致……”
薛夕頓了頓,還未開口,薛老夫人便哼了一聲:“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什么家教,連喊人也不會,呆呆的。哪里像我們家瑤瑤,從小就機靈懂事,勤奮好學?!?/p>
薛夕果斷地閉上了嘴巴。
薛瑤露出甜美的笑,小跑著過去,坐在老夫人身邊,撒嬌地挽住老夫人的胳膊,親昵又討好地詢問:“伯父、伯母,你們怎么來了?”
兩個人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沒說話。
倒是薛老夫人不甚在意地開口:“來討論兩家的婚約!你馬上也快過十八歲生日了,等過了生日,就給你和范家小子……”
“媽!”話語忽然被葉儷打斷,“這婚約是夕夕的,您不能這樣!”
薛老夫人耷拉著眼皮,語氣嚴肅:“范家和我們家是至交,當年定了婚約,也是為了兩家能同心協(xié)力,關系更進一步。你如果非要讓薛夕嫁過去,這不是害了范家嗎?那就不是結親,是結仇了!”
葉儷猛地站起來,委屈地喊道:“夕夕嫁過去怎么就是結仇了?”
葉儷覺得很難過,自己辛苦找回來的女兒竟然被人這么嫌棄。
薛老夫人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既然你這么問了,那我就把話說清楚。范瀚有多優(yōu)秀,我們都知道,從小到大,方方面面都是第一,未來可期。而薛夕呢?她一個呆子怎么配得上范瀚?他們有共同語言嗎?
“范瀚跟她討論學術上的問題,她回答得上來嗎?范瀚去參加宴會,她會跳舞嗎?她會彈鋼琴嗎?她什么都不會!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說出去就是個笑話!
“我們瑤瑤一直很優(yōu)秀,她跟范瀚在一起才叫郎才女貌、金童玉女?!?/p>
葉儷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什么,薛老夫人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反而看向薛夕:“薛夕,你怎么想的?”
這話一出,客廳里的幾個人都看向薛夕。
面對這或打量、或得意、或擔憂的眼神,薛夕擰了擰眉。
雖然才回來一天,可薛夕已經(jīng)搞清楚了這個家的狀況。
偏心的奶奶,軟弱卻真心待她的媽媽,還有那個充滿惡意的堂妹,范家這兩個明顯看不起她的長輩……有點煩人啊。
至于那個范瀚——上課時,她有注意到這個人,哪有他們說得那么優(yōu)秀。不說其他,就單論長相,比起店鋪里的男人,都差遠了。
薛夕漂亮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不耐煩,慢慢地說道:“就那樣吧?!?/p>
說完,薛夕淡漠地收回視線,往樓上走去,只留下一客廳的人面面相覷。
這姿態(tài),怎么好像薛夕并不怎么稀罕范瀚?
范夫人皺起眉頭,心中略有些不悅。
半晌,薛老夫人笑了:“既然薛夕有自知之明,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們來討論一下孩子們訂婚的事吧?”
氣氛陡然變得輕松。
這種情況,薛瑤不適合待在現(xiàn)場,她站起來:“那你們聊,今天堂姐可能考得不太好,才半個小時就交了卷,我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忙?!?/p>
薛瑤羞澀地跑上樓前,也沒忘記給薛夕“穿小鞋”。
葉儷繃住下巴,看向范母,果然見對方眼里閃過一絲不屑。她急忙解釋道:“高中的課程夕夕沒學過,不會也正常,我正想著給夕夕請個家教……”
薛老夫人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請家教有用嗎?我看也是浪費錢,還不如多給瑤瑤買件衣服……我們薛家的孩子都很聰明,這孩子這么呆,有你們家的基因,指不定將來也是個精神??!”
葉儷頓時氣得漲紅了臉,攥緊了手指,眼里閃過一抹惱怒。
葉家……父親原本是個大學教授,可前幾年突然得了精神病。從那以后,本就不喜歡她的老夫人沒少對她冷嘲熱諷,現(xiàn)在還咒她的女兒……
葉儷“噌”地站起來:“媽,您怎么說我都沒事,但您不能這么說夕夕!”
“啪!”
薛老夫人年紀雖大,但速度一點不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葉儷的臉上,打斷了她的話:“反了你了!當著客人的面竟然敢跟我頂嘴!現(xiàn)在我們要討論瑤瑤的婚事,沒你什么事,給我滾上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葉儷的臉頰火辣辣的,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夫人。
半晌,她捂著臉跑上樓。
薛夕住的房間雖然不如葉儷裝修的那間精致漂亮,卻也足夠寬敞明亮。
薛夕將書包隨意地扔到書桌上,隨即躺在床上,兩只手墊在腦后,盯著隨風飄動的淺紫色紗簾發(fā)呆。
或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原因,薛夕從小就沒什么野心,唯一的喜好就是學習。
薛夕對知識有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渴望,可平時能接觸到的東西都太淺了,高深的內容只有高等學府才會有。
所以,薛夕的目標是考上最好的大學。
只不過,她還要等一年。
薛夕正思索間,樓下傳來一陣躁動。
想到葉儷還在樓下,薛夕起身打開房門,剛好看到上樓的葉儷。
葉儷的腳步頓住,下意識地側過臉去,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可她從薛夕身邊經(jīng)過時,卻被扣住手腕。薛夕的眼神很犀利,聲音很冷:“你……臉怎么了?”
葉儷心中一酸,差點哭出聲來??伤€是急忙低頭,捂住腫起來的臉頰,強忍著哽咽開口:“沒什么,夕夕,我的腮紅涂多了,你……你回房間吧?!?/p>
薛夕靜靜地看著葉儷,半晌,淡淡地“哦”了一聲。
就在葉儷松了一口氣時,薛夕卻繞過她徑直下了樓。
葉儷的瞳孔一縮,急忙跟在薛夕身后:“夕夕、夕夕……”
客廳里的幾個人聽到動靜,齊刷刷地扭頭看過來。
薛夕直接走到薛老夫人面前,依舊面無表情,大大的眼睛看著有點呆,但說話的聲音很冷:“為什么打她?”
薛老夫人莫名一愣,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這個女孩的氣場驚人,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只不過是一個跟瑤瑤同歲的小女生而已,剛剛肯定只是錯覺。
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仰著頭,冷笑道:“她給我們家生了個傻子,丟光了我們薛家的臉面,我只扇她一巴掌還算輕了!”
此時葉儷已經(jīng)追了過來,護在薛夕面前:“媽,夕夕不傻!”
“不傻?”老夫人嗤笑,“不傻能這樣?葉儷,你也別覺得委屈,我不求薛夕能跟瑤瑤一樣優(yōu)秀,只要她的成績跟瑤瑤不差多少,我絕對對你客客氣氣的,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
葉儷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不用?!?/p>
薛夕忽然開口,定定地看著薛老夫人,視線從范家夫妻身上掃過,涼涼地道:“如果我的成績比薛瑤好,你給我媽道歉就行?!?/p>
說完這句話,薛夕便帶著葉儷上樓了。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樓梯上,薛老夫人才再次回神。對上范母打量的視線后,她嗤笑道:“就她,還想成績比瑤瑤好?下輩子吧!”
薛夕帶著葉儷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剛回頭,就見葉儷兩眼含淚,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夕夕,你剛剛喊我‘媽了?”
薛夕僵住,沒什么表情地“嗯”了一聲,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尷尬。
雖然薛夕知道父母不是故意拋棄自己,也對葉儷沒什么抱怨,可畢竟十八年沒見,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媽”,讓她有幾分不自在。
葉儷見薛夕這樣,也沒逼她,只是低下頭絮絮叨叨地說起來:“夕夕,是媽對不起你,當初生下你后沒看好你,讓你被人偷走了……”
葉儷哽咽起來 :“我跟你爸爸找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讓你回家了,卻還因為媽媽沒本事,讓你跟著我受委屈。”
薛夕看著葉儷哭泣有點無所適從,略有些慌亂地拿出紙巾遞給她,然后就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了一會兒,葉儷終于哭夠了,緩和了情緒后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葉儷將紙巾放下,紅著眼睛擠出一抹笑。
女兒的維護讓葉儷心里溫暖,可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又怕薛夕壓力大,于是反過來安慰她:“夕夕,你不要有壓力,也別聽你奶奶說的那些話,成績并不能證明一個人是否優(yōu)秀,知道嗎?”
薛夕茫然地點點頭。
葉儷又繼續(xù)勸道:“在媽媽眼里,無論你怎么樣,都是最好的。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度過一生。夕夕,為了你,我也會慢慢堅強起來的,你放心!”
薛夕:“哦?!?/p>
薛老夫人這一巴掌力氣不大,葉儷臉上的紅腫在薛晟下班回來時已經(jīng)消退。薛晟沒發(fā)現(xiàn),她也沒提。
等吃過晚飯,兩個人躺下以后,薛晟才嘆了一口氣:“都怪我不如老二會哄媽開心,委屈你們了。你再等等,以后我?guī)愫拖οΠ岢鋈プ !?/p>
葉儷突然開口:“我要重新開始畫畫了。”
葉儷以前是個畫家,可孩子丟了后,她整個人就廢了,這么多年都沒動過畫筆。而現(xiàn)在,夕夕回來了,為母則剛,她要振作起來。
老夫人會這么欺負她們,還不是因為她家境普通,她又沒收入。
天亮了,一夜無夢的薛夕醒來時覺得胸口有點悶。她沒在意,洗漱后下樓吃了早餐,上車就往學校駛去。
距離學校越近,她身體的不舒服就越明顯,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握住,在慢慢收緊……
直到車子從“夜來香”店鋪前緩緩駛過時,薛夕胸口的疼痛猛地加重。
薛夕下意識地喊道:“李叔,停車!”
車子猛地停下,薛瑤的身體晃了晃,坐穩(wěn)后忍不住開口:“姐,今天出成績,你該不會是為了躲避要逃學吧?”
薛夕根本沒理薛瑤,快速下了車,跌跌撞撞地往“夜來香”走去。
趁著還能思考的時間,薛夕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難道必須靠近那個男人才可以?換個人不行嗎?
這個念頭讓薛夕停下腳步,隨便拽住旁邊經(jīng)過的一名男生。見他穿著校服,頭發(fā)被染成紅色,她都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就直接詢問:“同學,可以牽我的手嗎?”
男生一臉茫然。
薛夕此話一出,疼痛不僅沒有緩解,竟然變得越發(fā)嚴重。
沒用。
薛夕加快腳步,推開“夜來香”的店門。在看到坐在柜臺后的那道高大的身影后,疼痛再次疾速緩解。
這說明,薛夕必須靠近向淮。
薛夕扶著門框,定定地看著前面。
所以,這件事跟向淮有關?那她是被他下了毒,還是被他下了蠱?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奇幻的東西?
在薛夕發(fā)呆的時候,向淮緩緩抬起頭來。
店鋪里冷氣十足,向淮依舊穿一身黑衣,拿著一本書,悠閑地坐在那兒,面上沒什么表情。他將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薛夕身上,低聲詢問:“小朋友,你來干什么?”
薛夕默了默:“想要靠近你?!?/p>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店鋪里足足安靜了半分鐘。
向淮低笑出聲,那笑聲像是有魔力一般縈繞在薛夕耳朵邊,她的臉頰慢慢紅了。
薛夕沒話找話:“你這店是賣什么的?”說完她看向貨架。
向淮垂眸:“雜貨鋪?!?/p>
向淮昨晚臨時讓陸超換了店里的東西。
薛夕有些疑惑 :“我昨天來的時候,貨架上全是小盒子,那是什么?”
“呃……”
向淮慢悠悠地放下書本,身體前傾,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氣球?!?/p>
薛夕緩緩在腦海中打出一個問號。
雜貨鋪進那么多氣球干什么?
但薛夕沒多問,總覺得這個雜貨鋪跟她之前見過的雜貨鋪不一樣,就連名字都很特別,夜來香……雜貨鋪?
薛夕沒再說話。
她根本不認識向淮,這才是第二次見面,她更不知道該怎么去靠近一個男人。
可薛夕不說話,胸口處的鈍痛就會慢慢加重。見向淮悠閑地看著書,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糾結了一會兒,只能再次找話題詢問:“小虎牙呢?”
小虎牙?
向淮挑眉,她指的是陸超?
小朋友取名字的方式挺獨特啊!
向淮冷白修長的手指在柜臺上敲了敲:“買早餐去了?!?/p>
正在這時,陸超拎著早餐從門口走進來:“老大,吃飯了!”
看到薛夕,陸超先是一愣,隨即“嘿”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接著便將買的早餐一一擺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向淮站起來,他足有一米八幾的身高給整個房間帶來一種壓迫感,讓房間顯得有點逼仄。
向淮走到餐桌前,隨口詢問:“一起?”
薛夕眨了眨眼睛。早上醒來就不太舒服,導致她早餐也沒吃好。況且薛家的早餐是西式的面包、牛奶,從小在孤兒院里吃慣了包子和粥的她有點不習慣,所以也沒怎么吃。
薛夕想了想,點頭:“好?!?/p>
陸超看到小姑娘坐在老大對面,悠然自得地拿起一個包子吃起來,驚呆了。
還沒見過誰能在老大面前這么自在的,這個小女孩不簡單啊!
薛夕一邊吃包子,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人。
男人吃東西的動作很快,不顯粗魯,反而透著優(yōu)雅。薛夕吃一個包子的時間,這個人已經(jīng)吃了三個……
薛夕加快速度,等吃完早餐,胸口處的疼痛也完全消失了。她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后站起來,詢問:“我可以走了嗎?”
向淮慢條斯理地抬起頭,深棕色的眸子里閃爍著碎光,鋒芒內斂:“你隨時可以走。”
薛夕微頓。
這個男人身上全是神秘和危險的氣息,讓人看不透,更猜不到他的企圖。但至少從目前看來,這個人還算平和,沒有惡意。
從昨天到現(xiàn)在,薛夕產(chǎn)生過好幾個想法。
薛夕考慮過報警。可她要怎么對警察說呢?
“這個男人不知道對我做了什么,讓我必須靠近他?!眲e說警察不信,她都不信,恐怕會被人當成一個瘋子!
思來想去,薛夕最終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而昨天下午和晚上一切正常,直到早上才開始胸口疼,這難道說明她每天都要來見他一面,跟他握個手什么的?
薛夕詢問道:“我第二天再來?”
向淮眉毛一挑,嘴角微勾:“隨你。”
薛夕出了店鋪,往學校走去。
范瀚錯愕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扭頭。就見女孩緩緩抬起頭來,原本沒有焦距的目光慢慢定格在他的身上。隨即女孩緩緩勾起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她嘴唇動了動,無聲地開口:“還行?!?/p>
范瀚的臉瞬間火辣辣的,宛如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旁邊的薛瑤同樣僵住了,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怎么會?怎么可能?
“下課!”
老劉卡著下課的時間點講完卷子,離開教室。
他前腳剛走,教室里后腳就炸開了鍋。
“吱!”
椅子拉動的聲音響起,薛夕的前桌轉了個身,人跟得了軟骨癥似的靠在薛夕的桌子上:“喂,薛夕是吧?我叫秦爽!”
女孩一頭粉紅色的頭發(fā),身上的配飾較夸張,像是二次元里的人物。她嚼著口香糖,說完這句話還順勢吹了個泡泡。
薛夕好奇地看了她一會兒,回應:“你好?!?/p>
見薛夕回應,秦爽掏出手機,小嘴叭叭的:“現(xiàn)在我們學校的貼吧里都在討論范瀚的第一是不是保不住了!哈哈,我早就看范瀚和薛瑤那兩個人不順眼了,那頭揚得跟天鵝似的。不就是成績好點嗎,有什么好傲的?”
薛夕:“哦。”
自來熟加話癆,這是她對秦爽的第一印象。
秦爽一點都不介意薛夕漠然的回應,自顧自地說道:“我聽說范家覺得你成績差,所以跟你退婚了?那你能拿總成績第一嗎?這樣才能狠狠地打他的臉!”
她還很八卦。
下一節(jié)是語文課,薛瑤身為課代表拿到卷子后,第一反應就是查看薛夕的成績。當她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后,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薛瑤刻意走過來,打算將卷子發(fā)給薛夕,剛好聽到秦爽的這句話。
于是薛瑤開口了:“范瀚可不僅僅是數(shù)學好,他每科成績都很棒。”
說完,薛瑤將薛夕的語文卷子遞給她:“一百零二分,堂姐,你偏科這么嚴重,一科就跟范瀚差了三十分,這樣還妄想拿第一?別做夢了!”
“啪!”
秦爽的口香糖再次吹破一個泡泡,她歪著頭看向薛瑤:“薛夕考不考得過范瀚我不知道,但分數(shù)肯定比你高,你驕傲個什么勁?”
薛瑤被堵得一噎,半晌后才反唇相譏:“身為倒數(shù)第一,你當然驕傲不起來?!?/p>
“不。”秦爽笑呵呵地說道,“我倒數(shù)第一,我驕傲?!?/p>
薛瑤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昨天考試,老師們連夜判卷,再各自統(tǒng)計。一直等到這天下午放學,總排名才終于統(tǒng)計出來。
成績單被貼到前面的墻壁上,放了學的同學都擠過去看。
薛夕沒去看,成績這個東西對她來說并不重要,于是她拎著書包率先出了門。
教室里,范瀚和薛瑤都沒走,邊收拾書包邊看著前面。兩個人自恃清高,不屑跟一群人擠,卻又格外想知道這次的排名。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范瀚才邁開腳步走過去。他的視線直接落在第一排最左邊的位置,平時總是第一的他,此刻卻換了一個位置。
范瀚愣住了。
旁邊的薛瑤則快要瘋了……
下期預告
薛夕遇到了困難,向淮是怎么出手相助的?
對薛夕不屑一顧的薛老夫人被薛夕用成績狠狠打臉,她在薛家的處境是否會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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