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鑫
麥潔說:“嗯,這個我們也考慮了,我是這么分析的:如果偷信人與‘油男’無關(guān),那么嫌疑人只有一個—王妍。那好,王妍拿了這封信,又通過諸如收買卡拉OK服務(wù)員等手段,把它悄悄塞進藝術(shù)總監(jiān)鄭瑜的口袋里,利用鄭瑜向警方報警,可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呢?我們知道,威脅信中‘油男’要求停止拍攝和播出《騎龍戰(zhàn)士》相關(guān)作品,否則就要報復(fù)。這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犯罪預(yù)告?誰也不知道。而龍威公司也絕不可能因一封小小的威脅信就乖乖聽話,從此放棄《騎龍戰(zhàn)士》這個賺錢的產(chǎn)品。所以,威脅信還是有50%的可能會導(dǎo)致危險發(fā)生,尤其是對裴大龍來說。那么,孫富貴把信藏起來,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裴大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油男’傷害。要改變這種情況,最好是公開這封信,讓警方知道,也讓裴大龍和他身邊的人知道,時刻警惕,防范偷襲。但是,這種考慮是多余的,因為最愛護裴大龍的不應(yīng)該是王妍,而是孫富貴。要知道裴大龍現(xiàn)在可是龍威公司的‘搖錢樹’,孫富貴怎么可能讓他受到一點兒傷害呢?就算不告訴裴大龍真相,他也會偷偷囑咐裴大龍身邊的人,讓他們提高警惕,甚至可能多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搖錢樹’裴大龍。作為孫富貴身邊善于察言觀色、通曉人情的秘書,難道王妍不明白這些嗎?所以就算王妍出于好意,希望幫助裴大龍,她也不需要做偷信這種事,因為她知道無需自己操心,孫富貴就會把一切安排妥當(dāng)。更何況,據(jù)我們調(diào)查,王妍與裴大龍的私人關(guān)系并不比公司里其他人更親密,沒理由為保護裴大龍而偷信。所以偷信這事,對王妍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換句話說,偷信的人不是王妍?!?/p>
“所有人都不可能作案,所以小麥姐姐才煩惱呀?!睔W木棋似乎也能理解了。
“表姐,”米多西沉思了一下說,“還記得福爾摩斯說過的話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無論多么匪夷所思,那也是真相?!?/p>
“老米,你啥意思?”馬威卡覺得米多西話里有話,但自己猜不出。
“我覺得,你們還有一種可能沒考慮,所以才會陷入其中百思不得其解?!泵锥辔骼^續(xù)說,“那就是,如果排除了王妍的嫌疑,其他人又都與‘油男’無關(guān),那么他們就不可能作案,剩下的可能就是孫富貴利用鄭瑜報假案,也就是說根本沒人偷信?!?/p>
“你說什么?報假案?”麥潔一下被點醒了,“雖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為什么呢?孫富貴為什么這么做?他一邊說自己隱瞞威脅信這件事,一邊又偷偷把信塞給鄭瑜,引導(dǎo)他去報案,這么做毫無意義嘛,怎么想都匪夷所思呀!”
“確實匪夷所思,但這可能就是事實呀?!泵锥辔髡f。
“麥頭兒!”這時,門被推開了,皮小冬一臉興奮地走進來??匆娒锥辔魉麄儯读艘幌?,說:“哎喲,消息夠靈通呀!剛有點兒眉目,你們就來了……”
“別貧了,快說,什么事?”麥潔打斷了他。
“嘿,有戲?!泵锥辔髋c小伙伴們交換了一下頗為激動的眼神,皮小冬的話預(yù)示著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有群眾匿名舉報,說麒麟?yún)^(qū)深夜經(jīng)常有非法的公路摩托車飆車比賽,當(dāng)然是帶有賭博性質(zhì)的。這種事兒可是涉嫌‘危險駕駛罪’和‘賭博罪’的,麒麟分局連著幾個晚上‘守株待兔’,今天凌晨終于拿下了這伙飆車黨,抓獲犯罪嫌疑人44名,繳獲用于作案的非法改裝摩托車19輛,還有3輛‘保障車’和5部電臺,涉案賭資1700多萬元。分局馬上突審了組織者梁戴文,據(jù)他交代,是福星車行為涉案人員提供了改裝車服務(wù)。你們知道這福星車行的老板是誰嗎?”
皮小冬說到這里,拿起自己辦公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起了水,看得米多西他們心急火燎。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丙湞嵈叽俚馈?/p>
皮小冬會意一笑,抹了抹嘴,只說了一句:“老板叫梁蕓?!?/p>
麥潔與孩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這梁蕓是何許人也。
皮小冬繼續(xù)說道:“這梁蕓芳齡二十三,模特身材,擅長各種特技駕駛,曾作為替身演員參演多部影視劇。對了,她還是梁戴文的堂妹?!?/p>
“模特身材,擅長特技駕駛?”麥潔似乎有所領(lǐng)悟,“哦,我想起來了。裴大龍說過,那晚是‘一名身材很好的機車女郎’襲擊了他們。難道……”
“沒錯,這個梁蕓就是我們重點懷疑的犯罪嫌疑人?!逼ば《@才萬般不舍地“道出天機”。
福星車行在非法飆車的擁躉(duˇn)之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和地位。這家車行看上去店面不大,內(nèi)部卻暗藏玄機。如果不是熟人介紹,普通人根本進不去車行里面,更別說見到老板了。
幾乎在梁戴文被麒麟?yún)^(qū)公安分局以涉嫌犯“賭博罪”立案并刑事拘留的同時,福星車行就像未卜先知一般,一夜之間關(guān)門大吉。當(dāng)麥潔和皮小冬帶著“課外偵探組”驅(qū)車來到福星車行位于紫云路樂豐大廈一層的店面時,發(fā)現(xiàn)這里卷簾門緊鎖,門上寫著的聯(lián)系號碼也已經(jīng)停機。
“梁蕓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什么逃跑?”馬威卡皺著眉頭說。
“她一定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奇怪,今天凌晨的行動對外一直嚴(yán)格保密,他們怎么會知道呢?難道他們買通了辦案民警?”皮小冬夾著公文包,對麥潔說。
“不要過早下結(jié)論,先找到梁蕓再說。分局的同事不是已經(jīng)在找了嗎?!丙湞嵖纯此闹?,最后把目光投向馬路對面說,“那邊的監(jiān)控立桿上有攝像頭,找交管局調(diào)取這段時間的監(jiān)控錄像資料了嗎?”
“分局同事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逼ば《f,“可惜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這福星車行表面做的都是正經(jīng)生意,所以很難抓到把柄?!?/p>
他們正要離開,一輛涂裝有某知名快遞公司標(biāo)志的電動三輪車駛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停在福星車行門口??爝f小哥看到緊鎖的卷簾門,似乎有些意外。
“你是給福星車行送快遞的嗎?”麥潔見狀問道。
“是啊,剛才約好的,怎么關(guān)門了?”快遞小哥有些不高興,對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如果每個收件人都這么耍他,那他就要喝西北風(fēng)了。
“誰的快遞?我們可以看一下嗎?”麥潔掏出警察證。
“對不起,為客戶保密是我的職業(yè)原則?!笨爝f小哥搖搖頭,“除非你們能證明是辦案需要……”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