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

（江蘇春雨教育集團(tuán)，江蘇 南京 210029）

《四庫全書》現(xiàn)存四部，即文淵閣、文溯閣、文津閣、文瀾閣《四庫全書》。四庫館臣為收入《四庫全書》的每部書都撰寫了提要。《文淵閣提要》最早撰成，《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相繼完成，每則提要末各署撰成時間，各提要之間存在差異。四庫館臣匯集了《四庫全書》的書前提要，編成《四庫全書總目》，每則提要撰成時間沒有標(biāo)署，內(nèi)容與四閣本提要也不一致。將這五種提要對勘，探求其差異，有助于對四庫提要的進(jìn)一步研究。本文對集部部分提要加以?？保l(fā)現(xiàn)一些異文及錯漏之處，致誤原因可分為不察原文、疏于考訂、引證不當(dāng)三種類型。

本文中的《文淵閣提要》，出自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年版《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文津閣提要》，出自商務(wù)印書館2006年版《文津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匯編》；《文溯閣提要》，出自中華全國圖書館文獻(xiàn)縮微復(fù)制中心1999年版《金毓黻手定本文溯閣四庫全書提要》；《文瀾閣提要》，出自杭州出版社2015年影印《文瀾閣四庫全書》；《總目》，出自中華書局1965年影印本《四庫全書總目》。以《總目》為序排列。

1 不察原文

《總目》卷一百六十九集部二十二：烏斯道《春草齋集》

所謂“洶涌如春江濤”者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同。“洶涌”，《文瀾閣提要》作“起伏”。

“洶涌”誤。提要詩句出自宋濂序，本書卷首宋濂序作“起伏如春江濤”。

按：《文憲集》卷十二《題永新縣令烏繼善文集后》同［1］。

《總目》卷一百六十九集部二十二：劉璉《自怡集》

璉在南田山制馭諸草竊

《文瀾閣提要》同?！澳咸锷健?，《文淵閣提要》作“南山日”?！段乃蓍w提要》作“南田山日”?！段慕蜷w提要》作“南山田”。

“南山日”“南山田”誤。提要此句出自本書末吳從善所作哀辭，云劉璉“獨將家屬處南田山中，南田左右，故草竊根據(jù)”等等。

按：《名山藏》卷五十七《劉基》，記載劉璉父劉基，元末“棄官歸隱青田山南田山下”［2］。《明一統(tǒng)志》卷四十四：“南田山，在青田縣南一百五十里。”［3］

《總目》卷一百七十集部二十三：解縉《文毅集》

同邑羅洪先復(fù)與縉從孫相輯成十卷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跋唷?，《文津閣提要》作“桐”。

“相”誤。本書卷首羅洪先序作“從孫桐輯錄凡十卷”。

按：《念庵文集》卷十一《解學(xué)士文集序》同［4］。

《總目》卷一百七十集部二十三：王偁《虛舟集》

宏治六年桑懌序

“宏治”，各本俱作“弘治”?！吧保段臏Y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乃蓍w提要》作“桑悅”。

“桑懌”誤。本書卷首有弘治六年桑悅民懌序。

按：桑悅，字民懌，常熟人?！秶I(xiàn)征錄》卷一百一［5］、《本朝分省人物考》卷二十二［6］有傳?！睹魇贰肪矶肆段脑范吠??！犊偰俊肪硪话俣淖硬咳氖杖肫洹渡Ｗ佑寡浴?，卷一百七十五集部二十八收入其《思元集》。《桑子庸言》作“明桑悅撰。悅字民懌，常熟人”。

《總目》卷一百七十一集部二十四：莊?《莊定山集》

官至南京禮部郎中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啊段臏Y閣提要》作“官至南京吏部郎中”。

“禮部”誤。莊?官至南京吏部郎中。本書卷尾《補(bǔ)遺》載莊?墓碑銘、祠堂記等多篇，俱云其官南京吏部郎中。

按：《明史》卷一七九本傳同［7］。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王世貞《弇州山人四部稿》《續(xù)稿》

其少子士駿

《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其少子駿”。

“少子駿”誤。王世貞少子為王士駿。《續(xù)稿》卷二十四有《吳生得神符治余少子士駿瘧應(yīng)手即愈走筆贈之》［8］，卷一百二十二《靜逸高君墓志銘》：“壬午與吾兒士騏偕薦于鄉(xiāng)，自是吾仲兒骕、季兒駿咸挾經(jīng)與高子游。”［9］

按：《自廣齋集》卷十五《王文學(xué)》：“王士駿，字逸季，弇山先生少子也?！保?0］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葉春及《石洞集》

春及字化甫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春及字化浦”。

“化浦”誤。本書卷十一《肇慶府·敘》，自署“羅浮石洞葉春及化甫”。

按：《皇明詞林人物考》卷十二［11］776、《本朝分省人物考》卷一百十二葉春及傳［12］，其字俱作“化甫”。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宗臣《宗子相集》

嘉靖庚戌進(jìn)士

《文淵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嘉靖癸丑進(jìn)士”。

“癸丑”誤。本書卷十三《明甌寧縣令胡公德政碑》：“督學(xué)君名庭蘭，字伯賢，則與余同舉庚戌進(jìn)士?！保?3］

按：《皇明貢舉考》卷七庚戌嘉靖二十九年，記其為二甲第三名進(jìn)士［14］。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歸有光《震川文集》《別集》

一為其子子祜、子寧所刻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同?！白屿铩?，《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子佑”。

“子佑”誤。本書卷三《二子字說》：“予因《爾雅》之義，字福孫以子祜，字安孫以子寧。”

按：《歸震川先生年譜》嘉靖十八年，“仲子子祜生”［15］?！秷蚍逦拟n》卷二十五《歸震川先生年譜后序》：“其子子祜、子寧又刻集三十二卷”［16］。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倪元璐《倪文貞集》

長洲文震孟序之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長沙文震孟序之”。

“長沙”誤。文震孟為文徵明曾孫，文彭孫，官至東閣大學(xué)士，文氏為長洲望族。本書卷首文震孟原序自署籍貫長洲。

《總目》卷一百七十三集部二十六：范承謨《忠貞集》

官至浙閩總督

《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官至福建總督”。

“浙閩總督”誤。本書卷首諭祭文、御制碑文、《范忠貞公傳》《崇祀錄》等俱作“福建總督”。清初浙江、福建先后設(shè)浙閩總督、浙江總督、福建總督，設(shè)置歷經(jīng)興廢?！肚迨犯濉肪硪灰涣堵毠偃匪鲱H詳。乾隆初年浙閩總督始為永制，提要撰于乾隆后期，至有差異。

《總目》卷一百七十三集部二十六：彭孫遹《松桂堂全集》《延露詞》《南集》

其孫景曾始為開雕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其子景曾所刊”。

“其孫”誤。彭景曾當(dāng)為彭孫遹之子。本書卷首錢陳群序作“獨先生手訂《松桂堂全集》，授令子承祚”。

按：《兩浙輶軒錄補(bǔ)遺》卷三“彭景曾，字承祚，海鹽人，官保定同知”。錄其詩作《九日侍家大人登秦駐山》，小注：“俞寶華曰：羨門少宰旋里后，于將逝前一年九日命輿載酒，偕群從登秦駐山，賦詩有‘一生幾兩中郎屐，更不登臨奈老何’之句，識者知為詩讖。然是會一時稱盛。承祚所作亦此事也?！保?7］

《總目》卷一百七十三集部二十六：李光地《榕村集》

是集為乾隆丙辰其孫清植所?？溟T人李紱為序

《文淵閣提要》同?！皩O”，《文溯閣提要》作“嗣孫”。《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從孫”。

“從孫”誤。本書卷首李紱序原文作“嗣孫”。

按：《四庫全書》收入李光地著作多種，《總目》卷三十八經(jīng)部三十八，李光地《古樂經(jīng)傳》，“其《樂教》《樂用》二篇，則其孫清植以遺稿輯成者也”［18］327。卷九十四子部四，李光地《榕村語錄》，“是編為其門人徐用錫及其孫清植所輯”［18］799?！抖Ｌ梦募肪砥摺独盍⒑钭终f》，“立侯后改名清植”“安溪先生之孫曰清名者”［19］。

凡《觀瀾錄》一卷，《經(jīng)書筆記》《讀書筆錄》共一卷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啊督?jīng)書筆記》”，《文淵閣提要》作“《注書筆記》”。

“《注書筆記》”誤。本書卷一《觀瀾錄》，卷二為《經(jīng)書筆記》《讀書筆錄》。

按：《國朝文錄·榕村全集文錄引》，“首卷為《觀瀾錄》……次為《經(jīng)書筆記》《讀書筆錄》”［20］。

《總目》卷一百八十七集部四十：魏齊賢、葉棻《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

首載紹熙庚戌南徐許開序，開字仲啟

“紹熙”，四閣本作“紹興”。

“紹興”誤。本書卷首序末署“紹熙改元（1190）庚戌八月朔南徐許開仲啟序”。紹興共三十二年（1131—1162），無庚戌年。

按：《宋詩紀(jì)事》卷五十三《許開》：“開字仲啟，丹徒人。乾道二年（1166）進(jìn)士，官中奉大夫，提舉武夷沖祐觀。有《志隱類稿》?！保?1］

《總目》卷一百八十八集部四十一：周砥、馬治《荊南倡和集》

砥遭亂，客治家，治館砥于宜興荊溪之南

《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兩人同館于宜興荊溪之南”。

《文瀾閣提要》《總目》誤。本書卷首馬治序：“以故荊南雖有佳山水，谷巖潭洞之勝，多不知使知之，亦不暇游也。予雖以邑人久寓于茲，而亦未極披覽。去年春履道自吳門來，與予俱主周氏家。周氏好學(xué)有賢行，得客予二人，乃大喜，為屋澗東西以館之?！?/p>

集后附錄數(shù)首，皆砥在荊南前后之作

《文瀾閣提要》同?！扒G南”《文津閣提要》作“荊門”?！扒昂蟆?，《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別后”。

“荊門”為誤書。“別后”亦誤。附錄收入周砥詩七首，如《與孝常登善權(quán)》《憶孝?！贰稇亚G南山中》。當(dāng)作“前后”。

《總目》卷一百八十九集部四十二：梅鼎祚《南齊文紀(jì)》

其間如高祖《與王彥之書》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其間如高祖《與王延之書》”。

“《與王彥之書》”誤。本書卷一收入齊高帝詩文，原文標(biāo)題作“《與王延之書》。延之字希季，瑯琊臨沂人，敬弘孫，歷吏部尚書仆射”。

按：《南齊書》卷三十二有王延之傳［22］。

《總目》卷一百八十九集部四十二：賀復(fù)征《文章辨體匯選》

予以病侍行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文淵閣提要》作“予以病待行”。

“予以病待行”誤。此句文字出自本書卷三百六十三賀復(fù)征《吳吟題辭》，作“予乃以病侍行”。

《總目》卷一百九十五集部四十八：司馬光《續(xù)詩話》

耿仙芝之“草色引開盤馬地，簫聲吹暖賣餳天”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同?！段臑戦w提要》作“耿仙芝之‘淺水短蕪調(diào)馬地，淡云微雨養(yǎng)花天’”。

本書原文作：“大名進(jìn)士耿仙芝詩，著其一聯(lián)云：‘淺水短蕪調(diào)馬地，淡云微雨養(yǎng)花天’。為人所稱?！?/p>

按：此聯(lián)又載于《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十四［23］，《竹莊詩話》卷二十四［24］。“草色引開盤馬地，簫聲吹暖賣餳天”為宋祁《寒食假中作》中一聯(lián)，載于《景文集》卷十七［25］。

《總目》卷一百九十六集部四十九：王士禎《漁洋詩話》

如記其兄士祜論焦竑字

“兄士祜”，《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弟士祜”?！段臑戦w提要》作“弟士祐”。

“士祐”為誤書。“弟士祜”誤。士祜為王士禎兄。士祜論焦竑字，載本書卷上，名為“叔子士祜”。卷中又云：“叔兄叔子士祜?！?/p>

按：《帶經(jīng)堂集》卷四十九《賜進(jìn)士出身先兄東亭行述》，“諱士祜，字叔子，一字子側(cè)，號東亭。先方伯公第十孫，家君祭酒公第三子也”［26］。

《總目》卷一百九十九集部五十二：周密、查為仁、厲鶚《絕妙好詞箋》

如陸游之《瑞鶴仙》

《文溯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如陸淞之《瑞鶴仙》”。

“陸游”誤。本書卷一收入陸游、陸淞詞作數(shù)首，內(nèi)只有陸淞《瑞鶴仙》一首，其后錄《耆舊續(xù)聞》，述其本事。

《總目》卷一百九十九集部五十二：孫默《十五家詞》

陳世祥《含影詞》二卷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陳世祥《合影詞》二卷”。

“《合影詞》”誤。本書卷十四、十五為陳世祥《含影詞》上、下。

按：《國朝詞綜》卷一，“陳世祥字散木，通州人，崇禎十二年舉人。國朝官知縣。有《含影詞》一卷”［27］。

2 疏于考訂

《總目》卷一百六十九集部二十二：藍(lán)智《藍(lán)澗集》

《劉彥昺集》有《挽藍(lán)氏昆季》詩

“《劉彥昺集》”，四閣本俱作“《劉昺集》”。

“《劉昺集》”誤。《四庫全書》收入《劉彥昺集》，《總目》本卷即有《劉彥昺集》。

按：劉炳，字彥昺，元末明初鄱陽人?！睹魇贰肪矶宋濉段脑芬弧酚袀鳎?］7312。四閣本將《劉彥昺集》誤作《劉昺集》，或誤將劉炳當(dāng)作劉昺。

《總目》卷一百七十集部二十三：李昌祺《運甓漫稿》

乃天順三年吉安教授鄭綱所編

“鄭綱”，《文淵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段乃蓍w提要》《文津閣提要》作“鄭鋼”。

“鄭綱”誤。

按：《明一統(tǒng)志》卷五十六《吉安府·名宦》，“鄭鋼，吉安教授”［28］。《姑蘇志》卷五十二《名臣》，“又有長洲鄭鋼，字德新，既領(lǐng)鄉(xiāng)薦，母亡十年不仕。正統(tǒng)乙丑授趙州學(xué)正，遷吉安府教授”［29］?！叮ㄈf歷）吉安府志》卷十七《賢侯傳》，“鄭鋼。蘇州人。天順末來為府學(xué)教授”［30］。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高叔嗣《蘇門集》

王世懋《藝圃擷余》亦曰“……李何有時興廢，二君必?zé)o絕響”

《文淵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王世美亦謂‘李何尚有廢興，徐高必?zé)o絕響’”?！段乃蓍w提要》作“王世懋亦謂‘李何尚有廢興，徐高必?zé)o絕響’”。

“王世美”誤，當(dāng)作“王世懋”。

按：王世懋，字敬美，世貞弟?！睹魇贰肪矶似摺段脑啡酚袀鳎?］7382。王世懋《藝圃擷余》收入《四庫全書》，《總目》并收錄王世懋著作多種。《藝圃擷余》論徐禎卿、高叔嗣，云“李何尚有廢興，二君必?zé)o絕響”［31］。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馮從吾《馮少墟集》

又郭允厚、郭興治等劾鄒元標(biāo)

《文溯閣提要》同。“郭允厚”，《文淵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郭元厚”。

“郭元厚”誤。

按：萬斯同《明史》卷三百五十四，張岱《石匱書》卷二百有郭允厚傳?！多u忠介公奏疏》卷五《又附大學(xué)士葉向高疏》：“自童蒙之疏上，未幾而郭允厚繼之，郭興治又繼之。”［32］《先撥志始》卷上：“天啟三年癸亥京察，先是鄒公元標(biāo)為左都御史，群小憚其豐采。必逐去之而后快。于是給事中朱童蒙、郭允厚、郭興治相繼攻之。”［33］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徐熥《幔亭詩集》

萬歷戊午舉人

《文津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萬歷戊子舉人”。

“戊午”誤。

按：《皇明詞林人物考》卷十二，“徐熥字惟和，福州閩縣人，中戊子鄉(xiāng)試”［11］774。《千頃堂書目》卷二十五萬歷戊子科十六年：“徐熥《幔亭集》十五卷，字惟和，閩縣人。”［34］

《總目》卷一百八十六集部三十九：高正臣《高氏三宴詩集》附《香山九老詩》

考宋鮑慎由，字欽止，括蒼人

《文瀾閣提要》同?！段乃蓍w提要》《文津閣提要》作“考宋鮑慎由欽止”?！段臏Y閣提要》作“考宋鮑慎田欽止”。

“鮑慎田”誤。

按：《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七：《夷白堂小集》二十卷《別集》三卷：“考功員外郎括蒼鮑慎由欽止撰?！保?5］《天臺續(xù)集別編》卷二《寄曾子開肇時公謫臺州悵然有懷》，作者即“鮑慎由字欽止”［36］。

本兗州東武城人

《文瀾閣提要》同。《文溯閣提要》作“兗州東武城人”?！段臏Y閣提要》《文津閣提要》作“貝州東武城人”。

“兗州”誤。本書卷上張錫詩一首，注曰“東武城人，宰相，封平原公”，此處對“東武城”加以考證。當(dāng)作“貝州東武城人”。

按：《元和郡縣志》卷二十貝州，管縣十，內(nèi)有東武城［37］?！杜f唐書》卷三十九《地理二》貝州：“隋為清河郡。武德四年，平竇建德，置貝州，領(lǐng)清河、武城、漳南、歷亭、清陽、鄃、夏津七縣?！薄拔涑?，漢曰東武城?！保?8］

《總目》卷一百八十六集部三十九：孔文仲、孔武仲、孔平仲《清江三孔集》

文仲字經(jīng)父，嘉祐六年進(jìn)士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傲辍?，《文津閣提要》作“八年”?！鞍四辍闭`。

按：《蘇魏公文集》卷五十九《中書舍人孔公墓志銘》，孔文仲“嘉祐六年隨鄉(xiāng)貢至，禮部奏名為天下第一，廷試擢進(jìn)士丙科”［39］?！端卧娂o(jì)事》卷二十二《孔文仲》同。

《總目》卷一百八十七集部四十：《詩家鼎臠》

如陳起《江湖小集》之類歟

《文溯閣提要》作“亦陳起《江湖小集》之類也”。《文淵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亦陳思《江湖小集》之類也”。

“陳思”誤?！端膸烊珪肥杖腙惼稹督〖贰！犊偰俊繁揪硪嗍珍涥惼稹督〖?。陳思則為《兩宋名賢小集》編者。

《總目》卷一百八十九集部四十二：高棅《唐詩品匯》

楊仲宏撰《唐音》

《文淵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文溯閣提要》作“楊士宏撰《唐音》”。

“楊仲宏”誤。按：《唐音》作者名為“楊士弘”，字伯謙，元襄城人?！叮尉福┰S州志》卷六《人物志·文學(xué)》［40］、《（隆慶）臨江府志》卷十二《人物列傳·僑寓傳》有傳［41］。《唐音》收入《四庫全書》，作者名“楊士弘”，“弘”闕末筆，避清高宗名諱?！犊偰俊肪硪话侔耸恕短埔簟纷髡呙皸钍亢辍?。

3 引證不當(dāng)

《總目》卷一百七十二集部二十五：宗臣《宗子相集》

使其不遇王、李充之，不難與昌谷、蘇門伯仲

《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文瀾閣提要》同?！安挥觥保段臏Y閣提要》作“遇”。

“遇”誤。提要此語引自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十三《宗臣》［42］388，《明詩綜》卷五十一《宗臣》同［43］，俱作“不遇”。

《明史·文苑傳》稱閩中詩文自林鴻、高棅后，閱百余年，鄭善夫繼之

《文津閣提要》同?！段臏Y閣提要》作“閩中詩人自林鴻、王蒙諸人以后，即推鄭繼之為冠?！薄段乃蓍w提要》作“閩中詩人自林鴻、王濛諸人以后，即推鄭繼之為冠?！薄段臑戦w提要》作“閩中詩人自林鴻、王恭諸人以后，即推鄭繼之為冠?！?/p>

“王蒙”“王濛”誤，當(dāng)作“王恭”。提要引文出自明史卷二八六《文苑二》林鴻、鄭定等傳后，傳中所言“閩中善詩者，稱十才子”，包括長樂高棅、王恭等［7］7335。王恭《白云樵唱》《草澤狂歌》亦收入《四庫全書》。《文淵閣提要》所云“王蒙”，為元明之際湖州人，字叔明，趙孟頫外孫，“元四家”之一?！段乃蓍w提要》所云“王濛”，當(dāng)為誤書。

《總目》卷一百八十九集部四十二：偶桓《乾坤清氣集》

賴良直卿

《文淵閣提要》《文瀾閣提要》作“賴直良卿”?！段乃蓍w提要》《文津閣提要》作“賴直家卿”。

“賴直”誤，當(dāng)作“賴良”?！爸鼻洹薄傲记洹薄凹仪洹币嗾`，當(dāng)作“善卿”。賴良，字善卿，元末明初天臺人，編《大雅集》。提要此處文字引自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六《偶桓》［42］167，《明詩綜》卷二十二《偶桓》同［44］，俱作“賴良直卿”。按：《靜志居詩話》卷五《劉仔肩》，“賴良善卿則編《大雅集》”［42］120?！镀貢ぜ肪砦迨顿嚵肌创笱偶蛋稀?，“良字善卿”［45］。賴良《大雅集》收入《四庫全書》，書前提要與《總目》卷一百八十八《大雅集》，俱作“字善卿”。

《總目》卷一百九十五集部四十八：計有功《唐詩紀(jì)事》

紹興五年秋七月戊子

《文淵閣提要》《文溯閣提要》《文津閣提要》同?！拔熳印保段臑戦w提要》作“壬子”。

“壬子”誤。此段提要引自《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九十一，原文作“戊子”［46］。紹興五年秋七月亦無“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