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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媒介偏向與國家認同

2021-04-15 01:12鄭保章孟翔宇
廣西社會科學 2021年3期
關鍵詞:集中化偏向全球化

鄭保章,孟翔宇

(大連理工大學 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部,遼寧 大連 116024)

一、互聯網的媒介偏向

互聯網與以往的傳播媒介具有共同特征,它們都用于傳播信息,也都不是中立性和工具性的。然而不同于以往的傳播媒介,互聯網不僅擁有強大的傳遞信息和溝通交流功能,使得全世界信息被串聯起來,而且具有獨特的媒介偏向——非集中化偏向和全球化偏向。非集中化的媒介偏向是對中心化的消解,具有一定的離心力;而全球化的媒介偏向是對碎片化的整合,具有一定的向心力。

(一)媒介偏向

技術中立論、技術工具論和技術相對主義在各個時代、各種技術中都有體現。然而實際上,各個國家的政策與媒介的使用有很大關聯。有的國家使用3D、觸屏電視進行娛樂,有的國家只能使用電視收看戰(zhàn)時新聞。從媒介技術發(fā)展史的視角能夠更加清晰地看到,媒介技術不是純粹的中介,與媒介內容相對應的媒介形式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意向結構和價值取向,不同媒介內在蘊含著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話語結構以及世界觀。

加拿大政治經濟學家哈羅德·伊尼斯(Harold Adams Innis)于20世紀初率先提出媒介偏向論。伊尼斯將媒介劃分為“時間偏向型媒介”和“空間偏向型媒介”。諸如石頭、陶泥、羊皮紙等“時間偏向型媒介”,因容易保存而有利于統治者的穩(wěn)定統治。與之相對的是廣播等“空間偏向型媒介”,其不易保存但便于傳播和領土擴張。加拿大傳播學家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認為媒介具有“感官偏向”,不同的媒介延伸了人的不同感官:印刷延伸了眼睛,廣播延伸了耳朵,弓箭延伸了手臂,輪子延伸了腿腳,電視延伸了中樞神經。書籍、電影等“視覺偏向型媒介”需要人們全神貫注,卷入程度高。而廣播等“聽覺偏向型媒介”是或擒或縱的,卷入程度低?!案泄倨蛘摗钡哪康脑谟凇笆谷丝紤]電子媒介的心理影響和社會影響,使我們能夠做好準備對付這些影響”[1]。美國媒介文化研究學者尼爾·波茲曼(Neil Postman)進一步發(fā)展了媒介偏向論,他提出一切媒介都有意識形態(tài)偏向。媒介能夠以一種隱蔽而強大的暗示力量重新定義現實世界,塑造一個時代的文化精神。文字和印刷具有嚴肅、理性、有意義、有邏輯性的話語結構和思維方式,特別是近兩個世紀以來,人類燦爛的文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此。與之相反,電報、攝影和電視等電子媒介的出現導致嚴肅公共話語的消失、人類價值的缺失以及社會的麻木,“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2]。

由此可見,媒介技術一方面植根于當時的現實環(huán)境,另一方面始終影響著社會變革和人類發(fā)展,具有很強的偏向性。20世紀90年代,所有信息都能用電腦二進制表達的互聯網時代來臨。互聯網已經成為政治、經濟、軍事和教育等領域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影響無處不在?;ヂ摼W既能永久保存,又能剎那即達;既充分調動人的視覺,又充分調動人的聽覺;既有嚴肅的成分,又有娛樂的成分;既具有“時間偏向”“空間偏向”“感官偏向”,又具有“意識形態(tài)偏向”。原有的媒介偏向已經不再適用。

以下將互聯網的媒介偏向歸納為兩個部分,其一是非集中化偏向,其二是全球化偏向。

(二)互聯網的非集中化偏向

麥克盧漢早在個人信息革命前就提出“處處是中心,無處是邊緣”的觀點,他從社會權力角度出發(fā),認為傳統媒介具有集中化偏向和向心力,而電子媒介具有非集中化偏向和離心力,使得社會分權,青少年、婦女、黑人等社會邊緣人群通過電子媒介也能獲得一定的權力和地位。北美媒介環(huán)境學的第三代代表人物保羅·萊文森(Paul Levinson)對此作了進一步延伸。他認為在互聯網時代,媒介技術具有“非集中化偏向”(decentralization,也有翻譯成“去中心化”)。處處是中心,也就意味著處處無中心;無處是邊緣,也就意味著處處皆邊緣。中心和邊緣變得沒有差別,形成一種雙向的、分權的、網狀的聯結方式。這就沖散了原有的權力結構,導致新型權力結構——非集中化的權力結構出現。

馬克·波斯特(Mark Poster)也看到了互聯網去中心化偏向,他根據影響社會的主流大眾傳媒劃分出第一媒介時代和第二媒介時代,互聯網之前的第一媒介時代是單向性、播放型模式占主導的時代,而以互聯網為代表的第二媒介時代則是以雙向交流為主導模式,具有雙向的去中心化的特點。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Nicholas Negroponte)提到,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fā)展,數字世界逐漸實現去中心化,達到權力的分散。

互聯網非集中化偏向是對中心化的消解。“中心”觀念自古以來就非常重要,人們曾經以地球為宇宙中心、以城市為國家中心、以CBD為商務中心、以圖書館為知識中心。中心往往具有統一、凝聚的作用,因而人們常常把“中心”和“好”聯系在一起。不可否認,在特定的歷史時期,中心確實具有一定優(yōu)勢。人們集中而居,抵御猛獸和外敵;匯聚人力物力,鑄造金字塔、長城等;依靠報紙、廣播,向大眾傳遞信息。

然而在現代社會,情況發(fā)生了轉變,中心的地位明顯下降?;ヂ摼W中不存在中心,互聯網從其設計之初就是消解中心的。1957年,美國國防部(DoD)為了應對蘇聯發(fā)射的人類第一顆人造地球衛(wèi)星Sputnik,組建高級研究計劃局(ARPA),期望通過互聯網技術應對軍事難題。當時美國空軍要求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的保羅·巴蘭(Paul Baran)設計一個能夠抵御核攻擊的軍事通信網絡。巴蘭設計了一個沒有中心樞紐的網絡,“這些基本要素——開放、信任和去中心化——在互聯網誕生之初就已融入其中”[3]。最早的互聯網沒有中心交換系統和中央管制權威,只有一個分布式的網絡[4]。去中心化帶來了很多好處,首先,聯網的每臺計算機都接收和傳遞相同的內容,這種方式相當高效,使每個能上網的人共享資源,成為平等的信息占有者、發(fā)布者和傳播者。其次,成功保留了數據,避免由于單點故障導致所有信息隨之消除。最后,這樣的計算機還能夠生產信息,誠如保羅·萊文森所言,“信息權力已經分散到了數以百計的電腦中。其中很大一批電腦不僅接受信息,而且生產信息,比如網頁、網址。總之它們成了分散的中心,不僅是閱讀、收聽和收看的中心,而且是生產和廣播的中心”[5]。

(三)互聯網的全球化偏向

全球化這個概念人們并不陌生,簡單來說,它指的是全球間聯系日益增強。這既是當今時代的基本特征,同時也是互聯網的媒介偏向之一。尼葛洛龐帝認為除了分散權力,全球化也是數字化生存的主要特征之一[6]?;ヂ摼W本身就是一個跨國家、跨民族的通信網絡,沒有固定的和較為明確的國界、民族劃分,并且其中分布著相互混合的公共網絡和私有網絡。網絡空間分布式的特性有助于信息的流通、傳播和擴散。因此,雖然限制信息是可能的,完全阻止信息卻是不可能的[7]。

威廉·德雷克(William J Drake)等人提出,良性的網絡空間應該是無縫連接、無邊界和透明的。應以開放的全球互聯網、互聯網的完整性為基線,而互聯網碎片化是對基線的偏離,將帶來信息領土化、貿易壁壘、逆全球化等危害,應盡可能避免互聯網碎片化[8]。互聯網碎片化是對互聯網完整性的偏離和分裂。當互聯網出現時,許多社會科學家和評論家預測,互聯網的非地域性和碎片化將威脅國家的完整,將導致分裂和前所未有的文化分化,使其難以維持基于共享的圖像、表征、神話等的集體國家認同感[9]。如Google公司前CEO埃里克·施密特(Eric Emerson Schmidt)認為,出現互聯網孤島(Splinternet)現象不可避免。哥倫比亞大學教授伊萊·諾(Eli Noam)聲稱,互聯網的分裂是大勢所趨。阿尼爾·阿南塔斯瓦米(Anil Ananthaswamy)認為,面對企業(yè)、網絡犯罪和威權國家的攻擊,互聯網正在分化[10]。

互聯網的全球化偏向是一種整合互聯網碎片化的偏向。盡管現在就得出互聯網長期影響的結論還為時過早,但迄今為止的經驗表明,戰(zhàn)爭、災難、霸權從未將世界完全分裂,互聯網也不會?;ヂ摼W的全球化偏向使得各自為政變得絕無可能。喬治亞理工學院教授彌爾頓·穆勒(Milton Mueller)提出,相較于互聯網碎片化,互聯網的包容性更加可信?!凹夹g碎片化的威脅被過分夸大了。互聯網并沒有破碎。全球兼容性帶來的網絡效應和經濟收益是如此強大,以至于他們經常擊敗而且將繼續(xù)擊敗有損于全球技術包容性的任何系統性退化?!盵11]穆勒提出了政府想要收編信息流動、收編互聯網以納入其管轄。國家不會試圖中斷互聯網不同部分之間的連接,而是試圖確保至少在它們的影響范圍內,它們符合(或至少在功能上符合)國家的法律和利益[12]。

互聯網全球化帶來諸多好處,它既是客觀技術上的需求,也符合人們的主觀期待。首先,通用的互聯網標準使得全世界溝通便捷,交流更加順暢。其次,互聯網的普適性使其影響力大大提升,可以不分國界、不分種族加以合作。最后,互聯網的包容性更有利于創(chuàng)新。在遵守互聯網準則的前提下,互聯網全球化為各種形式的創(chuàng)新提供生長的土壤。

互聯網的非集中化偏向和全球化偏向,與印刷術這樣的“時間偏向型”媒介和廣播這樣的“空間偏向型”媒介一樣,都是媒介的固有屬性。互聯網的媒介偏向呈現一種網狀結構,既不是過分集中,也不是過分分散;既具有一定的凝聚力,也具有一定的包容性。生活其中的人們也形成相應的交往與認同方式。

3.霉菌鑒定。培養(yǎng)2~3 d后,在培養(yǎng)基上長出絨毛狀、棉絮狀、黃色或黃綠色菌落。鏡下觀察,霉菌絲分隔,分生孢子梗頂端膨大形成頂囊,頂囊似燒瓶狀或近球形,頂囊周圍生著1~2排輻射狀排列的小梗,小梗頂端著生成串分生孢子,分生孢子為球形或近球形。

二、互聯網媒介偏向給國家認同帶來的挑戰(zhàn)

自國家產生以來,國家認同問題就已經存在。隨著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政治多極化進程加快,隨著互聯網不斷影響和改變世界,世界聯系日益緊密,民族問題日益復雜,國家認同問題也就進一步突顯。在互聯網日益發(fā)達的今天,非集中化、全球化的互聯網對國家認同問題產生了以下影響,值得人們關注。

(一)民族認同、全球認同與國家認同

國家認同是與國家公民身份相關的認同問題,作為公民產生屬于某一國家的認知,投入對于這個國家的情感,并愿意投身于該國家的事業(yè)[13]。國家是一個歷史概念,不是從來就有,也不會永遠存在。當前,國家仍然是國際政治生活的基本單位。

與國家認同相對應的是民族認同和全球認同。厄內斯特·蓋爾納(Ernest Gellner)給民族主義下過定義,“民族主義是一種關于政治合法性的理論,它在要求族裔(ethnic)疆界不得跨越政治的疆界,尤其是某一個國家中,族裔的疆界不應該將掌權者與其他人分割開”[14]。民族主義是一種排外的、狹隘的、基于民族或者種族的歸屬感,是個體對本民族的信念、態(tài)度,以及對其民族身份的承認[15]。而全球認同,或稱跨國認同、超國家認同,是對所有國家或多個國家的認同。一旦對民族認同、全球認同的認知、情感和行動大于國家認同,就很可能危害國家的安定和團結。我們必須要將國家認同擺在高于民族認同和全球認同的地位。

林文剛指出,當代“民族國家的權威和影響同時受到兩個方面的威脅。從內部來看,民族國家受到日益巴爾干化和分割肢解的群體的威脅,因為電子通訊的能力賦予他們新的權力,強化了他們的身份;來自外部的威脅是:大型跨國公司剎那間就可以跨越國界運送金錢和信息,不受傳統海關和關稅控制的影響”[16]。換言之,當代對國家認同危機的認知主要來自兩個方面,從國家內部看,存在民族認同大于國家認同,民族試圖分裂國家的問題。從國家外部看,存在全球認同大于國家認同,一些強國、大型跨國公司試圖侵犯他國國家主權的問題。

(二)互聯網非集中化偏向影響下的民族認同問題

互聯網非集中化偏向的影響不僅僅局限于傳播領域,“用新技術給社會動手術時……被改變的是整個機體”[17]。這種非集中化偏向已經作為一個更加緊密聯系、更加有機的因素,滲透到具有更廣闊背景的社會中,并聚合成一個整體影響著整個人類社會。“權力不再集中于機構(如國家)、組織(資本主義企業(yè))和符號的控制者(公司制媒體、教會)之手。它散布在財富、權力、信息與圖像的全球網絡中,在可變的幾何學和非物質化的地理學系統中傳播和嬗變?!盵18]在教育中,高校不能再獨占資源,網絡課程、網校的出現極大地豐富了教學形式。在經濟中,銀行不能再壟斷金融資本。在政治中,國際形勢由以美蘇為中心的兩極格局轉變?yōu)橐匀舾闪α繛橹行牡氖澜缍鄻O化格局。多種力量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避免超級大國的絕對主導。同樣,互聯網對民族問題也產生了重大影響。

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是由多個民族(種族)構成的,幾乎每個國家內部都存在著紛繁復雜的民族問題。不同民族由于地域、風俗、習俗、文化等不同,很容易相互誤解甚至產生沖突。伴隨著世界政治格局的重大變化,20世紀出現過三次民族主義浪潮。約瑟夫·奈提醒人們,散布全球并經常發(fā)生在國家內部的對立種族間沖突有可能成為沖突的主導形式。冷戰(zhàn)結束以來發(fā)生的近30次較大沖突幾乎都爆發(fā)在國家內部[19]。

通常情況下,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是基本一致的。國家發(fā)展是民族發(fā)展的前提,國家發(fā)展保障了各民族發(fā)展,各民族的繁榮穩(wěn)定也為國家發(fā)展作出一定貢獻。然而,在多民族國家創(chuàng)造和保持國家認同感絕非易事,在國家內部,各個民族有著截然不同的集體記憶和集體敘事[20]。在某些特殊時期,尤其在發(fā)展中國家經濟轉型時期民族利益受損時,民族認同和國家認同很有可能發(fā)生沖突。

(三)互聯網全球化影響下的全球認同問題

隨著互聯網全球化的到來,人們的全球性意識越來越強。社會生活復雜性的增加使得人們活動范圍越來越大,跨國事務不斷增多,全世界越來越聯結成一個“地球村”,全球身份、普遍的世界主義和世界政府即將崛起,歐盟、東盟等就是其中的典型。一些“全球世界主義者”(global cosmopolitans)認為,國家主權和國家認同的概念已經過時,需要被更廣泛的跨國認同和制度所取代。他們給出兩種論證:一種觀點是經濟的。貿易、投資、環(huán)境、傳染病以及許多其他問題都是全球范圍的。國家和民族特性可能成為國際合作的潛在障礙,需要逐漸為一個新的跨國規(guī)則和國際組織所取代。另一種觀點來自國際人權法。建立自由民主的一個前提是普遍的人類平等,這種平等不會因國界而開始或結束,并且國家的義務不只是針對自己的國民,也包括移民和難民[21]。一些人可能會認為,自己具有超國家的身份或者認為自己是世界公民。即使如此,這絕不等于各個國家都必須毫無保留地讓渡國家主權。

一方面,互聯網全球化偏向給全球問題帶來新的變化。首先,各種信息、文化、意識形態(tài)在全球范圍內廣泛傳播,在引入新觀念的同時也沖擊了原有觀念,可能帶來對國家認同的質疑。其次,互聯網全球化偏向為歐盟等爭奪公民認同提供可能[22]。最后,全球化的意識形態(tài)和全球認同背后隱藏的霸權主義凸顯出來。網絡霸權主義和網絡殖民主義實際上與全球資本運作密不可分。資本主義發(fā)展到現在,急切需要占領全球市場,逐步弱化和瓦解穩(wěn)定的國家身份。萊斯利·戴格(Leslie Daigle)提出,美國在互聯網上不斷收集數據,挑釁國家邊界。例如,郵包從加拿大溫哥華經過美國西雅圖再運到加拿大多倫多,這比任何加拿大航線都更便宜、更方便、更快捷,但運輸途中要受到美國的檢查[23]。再如震驚世界的棱鏡計劃(PRISM),美國國家安全局(NSA)通過照片、聊天信息、社交資料等多種方式進行電子監(jiān)聽,對象包括任何在美國以外地區(qū)使用互聯網的客戶,或是任何與國外人士通信的美國公民,谷歌、雅虎、微軟等多家公司皆參與其中,嚴重侵害了個人隱私和國家安全。

另一方面,互聯網全球化開闊了人們的眼界,使得人們意識到并正視上述問題。自全球的互聯網商業(yè)化以來,如何平衡國家主權和跨國網絡空間的需求就一直富有爭議,有效的解決方案是在享受包容、開放的互聯網的同時,進行有限的政府干預[24]。在寬廣的全球化海洋中,仍然需要國家作為掌舵人。建立國家認同的必要性遠遠大于全球認同。國家認同能夠盡可能避免戰(zhàn)爭和國家分裂,保證國家主權完整和領土不受侵犯,保障公民安全;可以使公民建立為自己國家奮斗的決心,從而促進國家發(fā)展;可以建立并維持強大的社會安全網,以減輕社會中的不平衡。

由此可見,在互聯網的兩種媒介偏向——非集中化偏向和全球化偏向共同影響下,民族國家雖然可能存在一些民族認同問題和全球認同問題,然而這并沒有帶來國家分裂或者霸權主義,相反,它給國家認同帶來機遇。

三、互聯網媒介偏向給國家認同帶來的機遇

傳播媒介及作為其受眾的國家公民共同參與了國家歸屬感的塑造。一方面,傳播媒介給公眾灌輸關于國家歸屬的思想;另一方面,公眾基于預先確立的國家身份,在不同的媒介中進行選擇[25]。也就是說,傳播媒介可以通過“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方式提升公民的國家認同。

(一)減少地緣隔閡

地緣因素在以往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視為國家認同最重要的前提,出生在哪個國家就自然而然成為哪個國家的公民?;ヂ摼W時代情況卻有所不同。由于人口流動、戰(zhàn)爭、跨國公司等因素,人們不再被固定于同一片土地上。這種地緣上的分離已成現實,但對國家認同的影響不是致命的。蓋爾納在最后一次關于民族主義的聲明中提到“民族主義的去領土化”,一個國家的力量“不是取決于它用自己的顏色在地圖上畫了多少”[26]。

托馬斯·埃里克森(Thomas Hylland Eriksen)通過研究表明,互聯網被用來加強而不是削弱國家認同。他將我們生存的時代描述為一個以移民和散居身份為特征的時代,但同時也是新信息和通信技術的使用和可用性發(fā)生巨大變化的時代。他列舉了四類特殊國家:一是失去領土的國家,二是因政治原因而分散的國家,三是擁有大量臨時海外散居者的國家,四是有許多公民在國外臨時或永久工作的國家。在這些國家中,可以明顯看出互聯網正迅速成為鞏固、加強和定義集體身份的主要媒介,特別是在缺乏堅實的領土和體制基礎的情況下[27]。一方面,互聯網使得這些背井離鄉(xiāng)的公民可以通過網站、論壇、博客等了解國內新聞,起到大眾傳媒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通過郵件、聊天軟件、虛擬社區(qū)等隨時與國內親人、朋友等保持緊密聯系,這種雙邊傳播類似于電話交談,并且更加具有優(yōu)勢。有證據表明,雖然現在歐盟成員國公民可以選擇收看多個國家的電視頻道,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是更喜歡看國內頻道?;ヂ摼W可以使散居群體強化共同的集體身份,最大限度減少地緣因素引起的隔閡。

(二)增強文化認同

文化認同是國家認同的關鍵因素,人民對國家的信任感和責任感很大程度上源于文化認同。中國作為擁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擁有獨特的語言文字、神話傳說、民族節(jié)日、民俗風情。雖然在歷史上,中國雖然經歷了數不清的朝代更迭,但是中華文化自始至終沒有中斷過,故而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曾說,相較于許多國家,中國人民的國家認同感更加強烈。

文化是國家統一的力量?!耙粋€國家如果缺乏人種、民族和文化共性的情況下,意識形態(tài)的粘合力便是微弱的?!盵28]無法強行拼湊一個國家,也無法強行拼湊人們對一個國家的認同。要在人們的頭腦中植入國家認同的概念,就應該首先了解國家的起源、過去和未來[29],了解一個國家的歷史與文化?;ヂ摼W有助于全方位地展現這種關于國家起源與過去的記憶。在互聯網中產生的互助性、對立性、融通性的國家認同,才是真正生動、深刻廣泛、融會貫通的國家認同[30]。然而在互聯網中充斥著大量信息,用不同方式、不同態(tài)度、不同目的、不同角度講述同樣的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可能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因此,重要的是通過互聯網將國家作為一個獨特的實體,使其擁有自己的歷史命運。

(三)提高全局意識

互聯網帶有很強的全局意識。2019年10月12日,習近平在致第六屆世界互聯網大會的賀信中指出,各國應順應時代潮流,勇擔發(fā)展責任,共贏風險挑戰(zhàn),共同推進網絡空間全球治理,努力推動建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31]?;ヂ摼W非集中化偏向給國家?guī)淼牟皇菃我坏?、自私的認同,認同自己國家的同時也要相互理解和包容,作為中國公民,我們認同自己的國家,也不阻止其他國家公民認同他們的國家。過分自私的國家認同可能會降低國家內部公民與非國家內部公民之間的合作和信任。社會需要在合作與信任的基礎上發(fā)展,這就需要盡可能提高人們的全局意識。在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國始終同國際社會開展交流合作,加強高層溝通,分享疫情信息,開展科研合作,力所能及為國際組織和其他國家提供援助,為全球抗疫貢獻中國智慧、中國力量”,因為“無論是阻擊病毒的傳播蔓延,還是抵御不斷惡化的全球經濟衰退,都需要國際社會團結合作,都需要堅持多邊主義、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32]。國家認同應該以全世界為背景,山川異域,風月同天。

信息化、數字化的時代已經到來,這是不可回避的歷史浪潮,互聯網給國家認同的建構帶來挑戰(zhàn)的同時,也帶來機遇。如何使公民對國家產生正確的認知,積極投入情感,并自愿投身國家建設,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技術與政治結合過程中亟待解決的問題。我們相信,互聯網本身的媒介偏向和全球化偏向與國家建設和國家認同具有一致性,可以在互聯網中培養(yǎng)公民意識和塑造民族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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